十分钟过去,魏锦鸿回来了。
“他跟你说啥?他能有啥好意见?”
“他说让你提醒你姐夫,小心老关这个人,这事儿,抓住舒之焉是关键,可事情好像,还并没结束。因为他觉得白大山日记的最后一页有疑团。”
“我早就让大头重点暗中监视了,还要他说,这不是明摆的吗?哼。。。”
魏锦鸿冷瞥一眼没搭理,自顾自脱去手套,摆弄摄像机里才照的照片。
“刘敏聪那厮可行,身边全是废料一堆,包括夏沐,我倒要看看,是谁先破案。。。。”
“逼叨叨个没完啊,邱泽渊,你受啥刺激了?不就是案子被程局给移交到刘敏聪那,至于吗你?”魏锦鸿放大其中一张:“过来看,邱精英要想摆脱被人低看的滋味,那就赶紧破案,狠狠去打刘敏聪一巴掌。”
只见其中一页纸上,详细记录他接收白玉兰的过程:刘淑萍居然找来了,还带来了我和她一夜之后的种子,没想到我漂游半生,居然还有一个闺女,我得好好照顾她,为了她,我要更卖力的干活才行。
“赶紧给高欣打电话,调查。”
“还要你说?高欣已经着手进行了,晚饭后估计就有消息,不过我猜算:应该没多少让人振奋的。”
白大山日记,是从他进入御龙镇开始记的,刘淑萍给他送孩子是在十六年的盛夏雨夜。
一夜情之后,白大山惶惶逃走御龙镇,就此和刘淑萍断了联系,直到一年后,她远走他乡,白玉兰自然就被送到白大山的身边,人之常情,狗血故事流程,这没什么好怀疑的,也正如魏锦鸿说的,应该没啥有价值的,可有一点:是谁将白大山地址告诉她的呢?
“老关?!”
两人同时异口同声,涨红的脸互相指着,这一幕,忍俊不止,都笑了。
“对,只能是老关,布局所有,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诈骗者白大山和舒家强两个人,白玉兰和舒之焉相差那么多岁,他都能想到法子顶替,一举两得只为报仇。”
按理说,白大山和老关家的恩怨,只要抓住舒之焉,这事就完了。
可,夏沐为啥总要说听听他的意见呢?
难道他的脑瓜子真的开窍?还是掌握更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这厮,跟我套路呢。。。
还只想个开头,魏锦鸿开始大嚷:“想啥呢?吃饭去。肚子饿死,跟你一起也不主动点安排,还要我自己张罗伺候你,我是前生欠你怎么的?。。。。。。”
刚才还说他逼叨叨,不到三分钟换人了,这世道,男人都能成八婆。
“你就是欠我的,欠我一顿打。”举拳欲打状,魏锦鸿迅速闪身,两人勾勾搭搭,去填肚子。
饭后,魏锦鸿通过技术和化学手段,总算把最后一页的内容给搞出来:悬壶山下有玄乎,尽在世人不知处。
“和他拐杖里的话一样?!什么意思?没有这座山啊,我早就查过了。唯一怀疑的,还是白家门前的那条土路,李建设不是验证过了吗?确实藏有东西,可惜被那丫头拿走了。”
“也许,它只是一个代指呢?并不是真正的悬壶山。东西难道就不能还有别的?茶壶茶盖,还都是两件呢。”
振振有词,魏锦鸿的眼睛在眼镜后熠熠闪光。
邱泽渊摸下巴,觉得很有道理,他想起一道菜:鱼香肉丝,菜里压根就没鱼,难道就不能叫鱼香肉丝吗
情绪高涨起来,邱泽渊脑瓜一抽,忽然到:“看你脑瓜子灵活,可以让我醍醐灌顶,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甄珠,我姐夫的主治大夫。”
眉飞色舞的魏锦鸿,瞬间接茬:“那好啊,我也不要劳务费误工费什么的,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德性。”邱泽渊的无厘头思维突然就冒了出来,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他立马就后悔,可都说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负责调查刘淑萍那的高欣,不到一会儿果真传来意料之中的消息:16年前,确实在虹光市妇幼保健站生下一个女儿,后来想要再婚,女儿自然就要被亲爸抚养,所以,找到白大山,现在的她,也已经有了另外的儿子,生活美满,工作正常。
这条线上,看来就只能到这了,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
给大头打电话问老关那动静,小子恹恹然说了句:老样子,并无异常行动之后就挂了电话,气的邱泽渊立刻给高欣通牒:给我好好监督大头的工作,不然你俩一起扣奖金。
想要辩解的高欣,最终只传过来三个字:凭什么?
邱泽渊就收了线。
两人睡到半夜,短信来了。
夏沐的消息:“舒之焉曾经出现在成固县城,我们已经和县局赵军那边联系过,即将开拔,实行抓捕。”
一骨碌从床上起来,邱泽渊招呼正在熟睡的魏锦鸿:“走啦走啦,我们也去。”
魏锦鸿在得知原因后,翻身继续躺下:“刘敏聪去抓,肯定是有个铁证,我们去围观,又不能去现场抓,还不如在这里等消息,伺机而动更好,那么疲于奔命,又没效果。。。”
听他这么泄气,邱泽渊把他被子全撂地上,灵光骤然一闪,问:“老实交代,你和夏沐,是不是密谋了我不知道的计谋?所以你一点都不慌?”
冷睨半秒,拢好被子,还慢条斯理地揉揉眼屎:“还真有,夏沐已经发现,舒之焉的后面还有大鱼,掌握悬壶山的大鱼。所以,我们先安心等着,等夏沐的内幕消息再定夺往哪走。好吧,我都交代了,可以睡觉了吧?”
邱泽渊一愣,灰蔫蔫躺下。
夏沐这人,还真有意思。枕头高枕,手放肩颈,邱泽渊觉得,夏沐那些骚包鲜艳的运动装,好像还挺精神的,等这案子了结,他也去弄一套穿穿,凭他的气度,在局里,肯定是会压他一头的。
闭眼之前,魏锦鸿见他还没睡,有点不解:“笑啥笑?捡钱了?”
“做春秋大梦呢,呵呵。。”
因为惦记舒之焉的事,邱泽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他看了眼魏锦鸿,两个大黑眼圈挂着,明显和他一样。
看手机,无短信,无电话。
魏锦鸿淡笑一声:“别看了,舒之焉跑了,刘敏聪那废物点心,正在被胡大江电话臭骂呢,还有,局里正在开早会,争取让你将功赎罪,这案子打算交给你啦。”
“谁说的?老程?还是老胡?”
“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争气,你得争气,你必须拿下。好了,走吧,成固县公安局。”
邱泽渊有点懵圈,事情怎么突然改变走向,是怎么回事儿?
他一屁股坐在床沿子,拉着正在拉裤子拉链的某人:“别慌,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你呀,还真是一时精明,一时糊涂。你没看,刘敏聪前段时间你失误后上蹿下跳的劲?如果程局和胡局不走个曲线,让他干一干,他会善罢甘休?你有失误不假,舒之焉也确实是你手上失误造成倩倩受伤,后来人家倩倩在局长面前,没少给你脸上贴金说好话,才让你罪责减轻,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所以,局里正在讨论,让我继续干,刘敏聪滚蛋?”
魏锦鸿微微一笑,修长手指已经伸进袜子,扯扯平:“你真以为我这次被迫休假是你逼的?如果局长不放行,你再被迫有个球用,是两位局长门神让我跟着你,一路跟进的。”
”我的妈呀,局长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邱泽渊一定好好干!”大拍后脑勺,不到五分钟,神清气爽出门。
魏锦鸿站在小旅馆的小院外,望着湛蓝的天,白雪的云,却脸色凝严,他不能告诉死党:这案子为何会如此顺利再次转到他的手上,是因为夏沐的叔叔夏不言,亲自出面斡旋成功的。
顺水推舟的人情,谁不会?除非他是傻子,局长们,可都不傻,他们心里都明镜着呢。
“走吧,魏主任,我邱队再次出征了。”
趾高气扬的邱泽渊,全然已经忘记自己昨天还曾有过的样子。
在去和李建设告别是,邱泽渊又得到个还算有用的消息:学校对面的文具店主王强,主动汇报了真正白玉兰死亡时,他作为刘三剑的同伙,一行三人把白玉兰拖到后山山洞饿死了。
“这群畜生,不得好死。特别是臭丫头舒之焉,抓到她,看我怎么整她!我呸。。”
车轮滚动,邱泽渊带新的活力,再次上路,他却不知,前方,究竟还有什么等待着他,滑如泥鳅的舒之焉,到底该怎么才能抓到她?她背后除了老关外,到底还有谁?为什么非要一门心思地找、逃,她们,到底在找什么?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这在普通老百姓都是这么认为的,可舒之焉之流,好像生死都是小事,只有她认为的,才是大事。
悬壶山上有玄机,尽在世人不知处。
联想到那个雨夜,狂风暴雨中的闪电,她像成了怪物,曾经疯狂的举动,越来越想怎么觉得她们好像在找。。宝贝?
钱吗?
不可能?白大山只是一个算命抽签的半残疾者,他不可能有很多的钱。
拐杖、门口的土路、猪圈角落的笔记本、甚至他的坟墓、这白大山和舒之焉,藏东西的地方,怎么就这么诡异?
看来,是一件可以改变命运的东西,不是世俗上的金钱,那,是什么呢?
“突击审讯关鸿润,他,肯定知道什么。”
“以什么名义?”
“涉嫌包庇在逃犯舒之焉,不能让她再逃远了。”
“你姐夫那怎么交代?”
“交代个屁,我就是他害的!交友不慎,滥用亲情,我不会在顾及他。”
“你小子,一下这么绝情?我不信。”
“等我亲自审了,你就信。”
两人有一茬每一茬的聊着,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敌人,早就在暗处死死盯着他。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