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愁眉苦脸的:“那那三个人不在浦南了呢?”
方庭澜沉思,凌芝言没找上门来之前,其他人来禀报过凌芝言在到处拾掇人来搞他,有一部分人追踪凌芝言之后再也没有消息。
傻子才信凌芝言那女人来投靠自己的胡话,只是凌芝言身后那人究竟是不是那个让他吃亏的女人方庭澜并不确定,或许他们是真的离开了。
与凌芝言交好的人除去萧吴翎和齐乌岩之外,其他家族不足挂齿。
只是萧吴翎那边没有异常,齐乌岩给他十个狗胆都不敢忤逆他。
方庭澜烦躁皱眉,那三个人什么来头?
话是循风传的,说进浦南城的路上遇到个貌美女人。
只怪自己美色蒙眼,被凌芝言这么一搞倒是忘了循风这茬。
方庭澜挥退侍卫:“仔细盯着。”借着吩咐道,“把循风传来。”
侍卫暗暗抹了把冷汗,小命算是保住了。
……
循风接到传话时只是淡淡道:“嗯,知道了。”
侍卫走后循风嘴边挂着淡淡的嘲讽:“果真是下半身思考动物,现在知道急了。”
流趋不是很明白自家头儿到底在想什么,晕乎乎问:“循风老大,您怎么知道林里那女人要到浦南来的?”
循风瞥了流趋一眼:“我事先不知道,偶遇罢了,看他们不爽给他们找点麻烦而已。”
流趋:“老大英明。”
流趋对自家老大是莫名是崇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别人添麻烦,但是老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无条件支持就好了。
“先前为什么要我们去夺剑呢?那把剑为何如此重,我们三个人都抬不起。”
“还能为何,认主呗。”
循风拿起一边的手帕把手擦干净,起身轻轻拂去掉落在衣袍上的糕点碎屑,甩甩衣袖背着手走了。
……
“方兄找我?”
循风没等方庭澜说话自顾自在位子上坐下,他看到方庭澜不悦地神情,但是那又如何。
方庭澜脸色没那么好:“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把她带到我面前又是为何?”
“方兄,你疑心病还是那么重呢?”循风道,“这可不像你的风格。那女人不过是我路上偶遇,话都不曾说过一个字,只是想起方兄好美色提一嘴罢了,哪有特意带到你跟前的说法呢?”
方庭澜紧盯着着循风的神情,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但是循风说得无辜,竟找不出一点异样,仿佛真的是偶然提起那般。
循风见他不说话便宽慰他:“方兄紧张情有可原,毕竟那女人不好拿捏。”
循风忍不住看了林里他们在方庭澜脸上打出来的淤青,又若无其事地低头喝茶,掩去嘴角笑意。
喝罢,循风继续道:“左右你也没对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有仇他们当场就报了,何须担心他们会回头来找麻烦。更何况他们像是有要事在身的模样,行色匆匆,此时还在不在浦南都不一定呢。”
方庭澜眼珠转转想想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凌芝言不可能单纯地回来投靠他而已。
方庭澜神色缓和了一些,皱眉道:“我身边有个女人叫凌芝言,我手下曾在纳芳亭外看见凌芝言和那三个人一起消失。这不是重点,凌芝言离开我一年后,最近突然说投靠我,这摆明就是阴谋,你怎能让我不多想。”
循风有耳闻凌芝言一事,不过循风倒是有些惊讶方庭澜还肯吃回头草。
循风问:“那按照方兄的性子,敢联合他人来暗算你,那位芝言姑娘怕是香消玉殒来了?”
方庭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手指点点桌面,否认:“没死。”
循风挑眉:“方兄何时那么好说话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形象?”
“说笑了。”循风表情似笑非笑,半点揶揄半点认真,似是还有话不曾说出口。
方庭澜不甚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何形象,自顾自道:“凌芝言回头找我之前还拾掇众人欲状告我,追查的手下无故失踪,事后又突然找上门来说求收养,没阴谋谁信呢?”
“方兄若真确信芝言姑娘身后有人或者芝言见到的人就是林里那一行人的话,早就处理掉芝言了,何须像现在这般苦苦猜测。不说凌芝言如何找到林里的,如芝言真能与林里说上话,若你是林里,你会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来惹一身骚吗?”
“至于失踪的侍卫,谁知是不是林里离开之前咽不下在方兄地盘上吃瘪这口气而干的呢?”
循风说了那么多,方庭澜眯了眯眼,语速缓缓:“你句句偏袒林里……现在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均是你的计划?”
“……”循风无语至极,摇头无奈笑了,“方兄,我与芝言是否相识你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三两人际联系动机哪哪都连不通,方兄是如何联想到这一切均由我而起?”
循风这一刻不再掩饰性子,淡淡嘲讽道:“不得不再感叹一句方兄生性真实多疑了。”
循风起身:“今日方兄唤我前来,循风已表明自己的想法立场,至于怎么想的,就看方大人的了。”
循风走到门口时面无表情微微回头看一下,背着手走了。
现在那个女人不知道底细控制不住他知道慌了,因为方庭澜根本不知道她会把事情捅到哪里去。
呵,就算风声传到那位的耳朵里去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因为他那可笑的愧疚之心放方庭澜一马。
方庭澜他是惹不起,但是也看不惯他仗着……所作所为,虽不会出手整治他,可若有人敢出头,自己不介意顺水推舟一把。
循风心里更恨了,凭什么方庭澜胡作非为就会被置之不理得不到惩罚。
……
傍晚萧吴翎回到府中,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几个字:致乡可寻。
写罢放置枕边,做罢,到案前整理资料为第二日下乡做准备。
第二日萧吴翎晨起见到纸笺与昨日无二般躺在枕边,不意外,若是那人频繁出现只会引人注意。
萧吴翎收拾妥当准备下乡,希望不会引起乡亲们的愤怒。
……
自那日晚间与武清凌送了带着葱味儿的信纸之后,林里就很悠闲地盯着武清凌和舒代习武,这天早晨,林里把他们叫到屋前:“我骨头痒了,咱们打一架吧,你俩一起来。”
嗯,不是林里自信,她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打。
打不过的话,这两小子会手下留情的。
吧。
林里拿过先前削的长棍,对舒代说:“舒代你鞭子拿得熟练了吧?”
舒代悠闲地甩甩手里的鞭子,活动了下筋骨:“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天才!”
舒代冲上来,然后被林里一招拿下。
武清凌笑出声:“天才。”
舒代找不到武清凌是在嘲笑他的证据,不悦道:“少说风凉话,你来?”
武清凌二话不说也冲了上来,很快也被林里打趴下。
不过武清凌是两招趴下。
舒代指着武清凌乐开怀:“哈哈哈,半斤八两。”
林里不信邪,指着他俩手一挥:“认真点!我的前途都在你俩手上了,忍心看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打打杀杀的吗?你俩要担起保护我的责任好吗?一起来一起来。”
闻言武清凌端正了态度,呵斥舒代:“吊儿郎当成何体统,咱俩被林里护在羽翼下这若是传出去脸往哪搁?”
舒代嗤声:“呵,狗腿子。”
两人端正了态度,武清凌对着林里柔声道:“失礼了。”便率先发起攻击,舒代紧跟其上。
武清凌是拿着焠画上的,林里比刚才吃力一点,但也就是那么一点。
林里侧身躲过武清凌刺来的剑,余光瞥到舒代的鞭子朝着她甩来,林里不疑有他,直接上手晃动胳膊将鞭子缠绕在手上,另一只手拿着带着倒钩的长棍朝着才从她身侧闪过的武清凌腰带一勾,两个手同时往回收,武清凌和舒代就撞在了一起。
林里:“……”
两个人勉强能跟她打那么几个回合。
林里瞅着互相嫌弃立马推开对方的舒代武清凌,陷入沉思。
是他俩弱还是自己强,还是他们三个都弱,只不过他俩更弱。
林里脑海忽然闪过他们三个因为撕裂而沦为阶下囚的场景。
他们此行撕裂是所谓正途行为吗?
林里不确定,只记得还没动手解开封印就被范庭守卫蹲守追杀,总感觉不是正道所为。
林里记得舒代说过,他是因为听到个传说才要试试解除封印的。
于是舒代听到林里摸着下巴问:“舒代,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因为一个传说才踏上撕裂之路的?”
“是啊,怎么了?”
“你等等。”林里抬手制止舒代接着说下去的动作,碎步跑进屋子,不多时手里握着一把瓜子,另一只手提着小木凳子来到舒代跟前坐下,“你接着说。”
“……”舒代刚要开口,武清凌打断他:“你再等等。”
说罢也进屋,不一会提着两张凳子出来,一张给了舒代。
林里嗑着瓜子默默欣慰:还是武清凌人好啊。
舒代:“……”
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舒代坐下,沉吟几秒,斟酌着开口:“传言嘛,半真半假,我不保证事件的真实性。”
“无碍,我当故事听了。”林里催促他,“快说快说。”
“百来年前有位天才横空出世,但所行并非正道,他一己私欲不择手段抢尽练武资源,天下人苦他久矣,虽不知道他变强所为何事,但是百姓知道如若让他登顶天下只怕覆水难收,制衡他更要在苗头之时。所以多数看不惯他的能者便联合起来对付他。”
“但是奇才天才不是说打败就打败的,那位天才奇武在手,仅凭那些人制服不了他。”
武清凌好奇问道:“关于那个奇武有资料记载吗?”
舒代摇头:“甚少记录,只提到个外形通体漆黑,自由变幻……”
舒代越说语速越慢,目光慢慢移向一边的焠画。
林里:“……”
武清凌:“……”
林里眼皮疯狂跳动,不会就是那么巧吧……
林里硬着头皮顶着舒代武清凌探究又有些戒备的目光挠头说道:“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林里头疼地回忆她刚醒来的时候的场景,刚想说她睁眼就不知道身在何处时,嘴巴一张口却是:“焠画是我捡的,连名字都是我胡乱起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头……”
这话林里说得也没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睁眼就是身处异乡,焠画就躺在她不远处,跟她一样通体是泥。
一开始还以为赶潮流穿了,但是见到自己容貌的时候林里又不确定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穿越穿成完全一样的自己。
失忆这件事林里隐瞒了,还有就是天下奇兵何其多,怎么就能确定焠画就是舒代口中所说的那把。
就在林里舒代面面相觑谈话时,武清凌垂眸掩去眼里讶异,再抬眼时已无异常,加入讨论中:“焠画是否为传说中那把武器有待商榷,舒代,你先把之后的传言再说说。”
舒代正要接着说下去,脑子忽然一抽,表情古怪:“林里,你刚才说焠画是你胡乱起的,别告诉我说焠画其实谐音翠花……”
林里在舒代武清凌灼灼目光中羞涩点头:“是……是呢……”
武清凌:“……”
舒代:“……”
焠画:“……”
林里摆摆手:“哎呀,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已,要是焠画愿意,它也可以喊我二妞。”
舒代:“……”
武清凌:“……”
这不就是欺负焠画不会说话吗?
欺剑太甚!
焠画很合时宜地抖了两抖。
舒代接着把传言说完:“传说最后就是人多力量大,把那位天才封印了,封在三处地方。”
林里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这么一说,他们三个商量着开撕敢情是逆天下而行了?
不过林里还是有个疑问:“那舒代你是怎么知道封印解开了空间就紊乱了?”
舒代:“猜的。”
林里:“?”
武清凌:“?”
舒代忙解释:“我的猜测是有依据的,墓冢蕴含的灵力极其充沛,一旦解封便会为我们所吸收,到那时做任何事都不在话下。”
林里呆住,舒代这话说得,不是纯纯反派才会干出的事吗?!
至此,武清凌完全了然他们此行并非正派作风,很不赞同:“所以,真撕开了后果你可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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