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心话大冒险

放学以后长安把所有的留言纸都装回本子里收好,回家就摸出手机,对着那张纸开始拼字。

“SZ”的种类就非常多,“甚至”,“身子”,“死者”都有可能。由于这句在开头且独立成句,长安猜测可能是“是真”“傻子”或“始终”。

她先放下那句,继续往后看。下一句就更难了,她把字母挨个敲了上去,第一个冒出来的叫“这一类的我不烦你了”,紧随其后的是“主要领导我不烦你了”,后面还有种种奇葩组合,但都没下一句炸裂。

当时长安逐字敲了上去,满脸的期待。

然后屏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其实我一直杀了你好的呢”。

长安往后一倒,把自己摊在沙发上大喘气。约一分钟后,她生无可恋地爬了起来,重新开始敲字。

还有诸如“其实我一直是两年后的你”这种诡异的发言。无论她怎样组合,都不像什么好话。

长安脑子都要抓破了,拉上雨夹雪一起解谜也没能凑出来一句像人说的话,反而被鬼王吐槽为情所困,是个傻逼。

长安瞪眼,一片红血丝,跟熬大夜解数学题似的:“你懂什么,这叫浪漫!你帮不帮忙,不帮忙就凉快呆着去!”

雨夹雪耸耸肩:“行行,你浪漫,你慢慢猜去吧。本座也不是那么不仗义的人,你猜,本座看着。”

当晚熬到二半夜的长安尝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她红着眼睛上的学,脸也苍白,人也憔悴。相比之下桃北就显得精神奕奕,甚至带笑进了屋,眉眼间漾着一股神清气爽的温柔。

长安觉得离了个大谱,强打精神问道:“你通宵打麻将赢钱了?”

桃北笑着摇头:“没啊,我不会打麻将。”

长安:“那你怎么这么精神?”

桃北挑了抹笑看她:“是你太疲惫了。拼字拼到二半夜吧?”

长安闭上了嘴,木着脸坐下了。

舞排得顺不顺利长安不知道,桃北向主任申请了舞蹈教室,平时没课的时候就领着大家在那里练舞。长安有一次路过,从门上玻璃望见桃北正在教小学生们舞蹈动作,对一窍不通的长安来说还蛮复杂的。反正她无事一身轻,干脆摆烂摆到了毕业。

没过两天班里通知说群舞的去学校彩排,再来几个人帮着布置会场。长安原本因为自己对班级毕业典礼的节目毫无贡献暗自愧疚,闻言立刻跑去学校帮忙,忙忙活活从上午折腾到了下午。

彩排结束后正式开始布置,桃北宣布舞蹈练习结束,大家去操场上帮忙抬桌椅。

每个班级要贡献十五张桌子,从教室里抬到楼下。桃北搬了桌子下去,在一楼碰见了刚搬完椅子的长安。

长安看着提着桌子从楼梯上下来的桃北,有一瞬间的恍惚。

会场布置得差不多了,她们班打算再练一遍舞蹈。但不少人因为刚抬了桌子大喘粗气,请求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女生里的大姐大吕梓怡坐不住,提议要玩游戏。

“玩什么啊?”小学生们来了兴趣,纷纷问道。

吕梓怡想了想,眼睛一亮:“就捉迷藏吧!来黑黑白,最后剩下的抓人。”

重生以后,面临每一个未知的选择时长安都会想,这一次还会不会像之前一样。虽然事实证明一般来说只要她不改动就不会发生变化,但总还存着隐忧,毕竟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好。

“黑黑......白嘞。”

长安和桃北还有三个女生出白,剩下的全出了黑。

“好,你们五个继续。”吕梓怡拉着其他人后撤,剩他们五个站在中间。

“黑黑......白嘞。”

这次长安和另外两个女生出黑,桃北和剩下的一个女生出白。她们仨自动后撤,只剩下桃北和最后一个人。

“石头,剪刀,布。”

桃北出剪刀,对面出石头。

很好,抓人的变成了桃北。

“三分钟!”吕梓怡兴冲冲地拉着小伙伴跑开了,一眨眼原地人群鸟兽散,桃北转了过去,面对墙壁,微低着头。

长安也没再磨蹭,转身在走廊上流浪。不知晃了多久,她正好看见一间舞蹈教室,便推开门进去了。

教室里很安静,侧面的窗户里有大片阳光投入。斜落的光辉里漂浮着细小的粉尘,开门时带起的风让它们旋转了起来,像流动的时光。

屋子静谧,日光温暖,一切都像一场故旧的梦幻。

舞蹈教室在归来的少年正首面前安静着,等待着。长安怔了怔,慢慢走了进去,最后来到对面的柜子前,把自己藏了进去。

一秒,两秒。

在长安的记忆里,上一世抓人的那个女生没有找到她,最后她自己从柜子里爬了出来,跑到外面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新的一轮了。她被遗忘在那只柜子里。所以这次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期待的,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上的皮套。

她觉得十分无趣,闲极无聊之下便闭目凝神,催动灵力向外逸散,穿过空间再收回耳中。这是她琢磨出的一个小把戏,原理上类似于声呐,通过灵力的探出和回弹来判断周围的环境,甚至捕获远处的声音。想要精准地收获信息,咒术师需要拥有极高的控制力。

长安闭上眼,听觉被穿行不息的灵力成倍地放大,集中精神甚至能听到窗外一片落叶从树干上脱落时轻微的爆响。她凝神将灵力聚向走廊,果真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长安留神细听,听出那是桃北的脚步声。她学过古典舞和爵士,仪态比常人要好,走路的时候节奏十分清冷。她心脏不禁砰砰地跳了起来。桃北会找到她吗?她还会像上次那样被独自遗忘吗?

长安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停了停,而后朝着自己所在的柜子靠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长安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精准地知道她在哪个柜子里,心里只觉得又惊讶又开心,因为紧闭的柜门和外面沉默着的人又有点紧张,忐忑不安地激动着,无意识地揉着手腕。

柜门很快开了,阳光洒了进来,落下一片光华。

“我找到你了。”桃北笑吟吟地扶着柜子,半弯着腰说道。

她声音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好听得出奇了,若木棉得以开口说话,大概也是这般绵柔沙哑。

窗外洒进大片的阳光,铺在地上像熔化的金子一样。暖日融融,白玉生香。

长安的心“砰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到了毕业典礼那天,雨夹雪也想参加。

长安回忆了一会儿,提前告诫道:“我们毕业典礼订了大餐,到时候你可不许馋。”

雨夹雪耸耸肩:“不就是个毕业典礼,还能多大啊,本座什么样的盛宴没见过。”

她于是便隐了身跟长安一起去了。由于契约的原因,只有长安能看见她。两人靠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脑海里交流,分别在心里感叹着契约的灵便。到了学校,长安再次叮嘱雨夹雪一定要注意别被发现,和长帆一起走进了校门。

舞台已经布置好了,桃北正站在上面调试音响。前面是一排由几十张课桌组成的长长桌龙,铺着巨大的雪白桌布。这届只有三个班,分别在长桌后坐成三堆。

长安来得早,椅子大半都空着,长帆过去和别的家长寒暄了,她也没闲着,径直进了教学楼。

反正现在操场上没几个人,雨夹雪自己呆着也没意思,就跟着长安飘上了楼。

飘是因为这位最近越发懒惰,说着要出去活动筋骨,结果安逸了太久连路都不愿意走,干脆离地二十多厘米在半空中飘。她倒是舒服了,长安可就遭罪了,本来雨夹雪就比她高,现在飘起来一米九八,每每张嘴跟她说话的时候就勾着头往下瞅,次次把回头找鬼的长安看得心梗。

“我说鬼座大人,您这样真的很吓人。”

雨夹雪从不照顾别人的心思,无所谓道:“害怕你别回头看啊,你不回头怎么会害怕?”

长安:“......”

她不太想回头,于是就一股脑往前走,上了三楼后拐了两个弯,走廊尽头就是她的教室。

走廊的窗台摆着一盆盆火鹤,没人的时候也没有风,长安怀念地看着那些植物,道:“明天就见不到了。”

雨夹雪问:“你后来没再回来过吗?”

长安摇了摇头:“一直没回去。”

雨夹雪稀奇道:“既然这么怀念,为什么一次也没回去看过?”

长安想了想,笑道:“别人回母校看望不都是成群结队,拉帮结伙吗,我一个人回来多尴尬。”

雨夹雪知道她以前社恐,很好奇现在好全了没有。

长安笑笑,道:“你脱敏之后会疯狂爱上曾经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吗?”

雨夹雪想了想,道:“不会吧。虽然本座为人时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但也知道一开始就不擅长的事,就算练出习惯来也不会真心喜欢。”

长安道:“是啊,一开始不喜欢的,后来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变成自己的狂热追求。反之......也是一样。”

她走到教室前,推开了后门。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习惯,我进教室喜欢从后门走。”她笑了笑,神色颇为怀念:“即使老师不在讲台上坐着,我也习惯从后面走。”

雨夹雪点头:“这倒是事实,本座为人时对教室前门也有一定的畏惧。”

长安走了进去,在教室中流连了一圈,最后停在后黑板前。

上面有六年三班所有人的手绘板报。

贴了大概半个学期,还是比较新的。

长安仰头望着最上面挨着时钟的那个,道:“上一次的这个时候,我把它拿了下来,带回家作纪念。”

挂的时候她就有了私心,等到桃北挂完了才爬上椅子,将自己的挂在了桃北的下面,只隔了一线距离。后来毕了业,发觉日后将要再也不见,一时惶急,便偷偷收藏了这张板报作为纪念。这些板报会一直挂在这里,直到下一届的新生报道的时候前来扫除,然后被丢掉。

雨夹雪顺着看了过去,在右下角找到了桃北的名字。

“你要吗?”她低头问长安。

长安没回答,只是道:“上一次,我把它弄坏了。”

板报四周用工字钉固定在毛毡里,挂得又高,她够不到,就搬了个椅子来拿。拔钉子的时候用力过猛,把板报也带着扯开了一点,右下角撕坏了一块。

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摘下四枚钉子。板报没了禁锢,悠悠地飘了下来。长安下意识伸手接住,眨了眨眼。

手绘报完好无损。

雨夹雪原本打算把掌心里的钉子随意丢掉,想了想后扔进了垃圾桶,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本座也能帮你拿。”

这一圈逛下来差不多也要开始了,家长和学生都来齐了。长安从侧门出来,回到操场上自己班的方阵里。

前桌给她留了位置,忠犬似的抱着她的椅子背,虔诚道:“长安!长安!过来,坐这里!”

长安笑着走了过去,轻快地坐下了:“谢了!”

原本这一天应该是比较沉重的。她这人一向讨厌离别,最受不了的就是各种“分别仪式”,几乎次次都要红眼睛。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她知道还能和桃北重逢在下一个学校,所以告别的心情也就显得轻松许多。

前桌掏出来一盒薯片,沿线撕开递给她:“请你吃薯片!”

长安一边吃一边翘起了二郎腿,心情越发好了,转头望向台上。

主持人是隔壁两个班的班长,穿着稍显宽大的晚礼服,在如火夕阳中宣布了开场舞。九个身材修长的漂亮女生登上舞台,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色长袖,亮面银色超短裤。

领舞的桃北站在最前面,眉眼间的俏丽无可匹敌。她侧头望向左下方,刘海甩在侧面的颧骨上。原地一旋,高马尾飞扬起来,蘸了一片金光。

性感,**,温柔如火。

前奏结束,熟悉的歌词从音箱里震了出来:“天空的雾来得漫不经心,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和平鸽慵懒步伐押着韵,心偷偷放晴。”

这歌旋律轻快,极富感染力,又是第一首歌,大家的情绪还没有那么浓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吃吃喝喝。

桃北跳着舞,嘴也没闲着,跟着音响轻唱。她张嘴的时候显得尤为优美迷人,像唱诗的白鸽。

“祈祷你像英勇的禁卫军,动也不动地守护爱情。”

“你在回忆里留下的脚印,是我爱的风景。”

想要将舞跳的好,第一步要做到自信开放。跳舞最忌胆小畏缩,大胆地去享受这个过程,展示你的青春飞扬。做好了这一步,练习再少也差不到哪里去。

表情管理好的人更能挑动观众的心弦,适当加入自然的表情也是引人入胜的关键。桃北便是台上最为自然享受的那一个,她面带微笑,手臂甩过如同一弯月光。长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总觉得桃北虽然面朝着台下所有观众,眼睛却只看着她一个人。正自怀疑否定之时,桃北却冲下面比了个心。

虽然是比给所有人的,但每个人都感觉她的目标是自己,长安尤甚。

同时笑了一下,眉眼都弯了起来,月牙一样。

长安感觉有一颗粉色桃心恍若实质般朝她飞来,重重击在胸口上。她两眼瞪大,长嘶一声,当机立断转开眼睛以免昏厥。前桌看她反应激烈,担忧地凑过来问道:“长安?你怎么了?”

长安咳了两声,整张脸都红了,随口瞎编道:“你这薯片太好吃了,我咬到舌头了。”

前桌不疑有他,真诚道:“那你快喝点水。”

长安把头转回去了,只是脑子里还止不住慢放着桃北那一刻的笑脸,心口烫了起来:“嗯呢。”

副歌基本人人都会唱上两句,受到舞台气氛感染自发合唱了起来:“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

“我要送你日不落的爱恋,心牵着心把世界走遍!”

“你就是庆典,你就是晴天,我的爱未眠。”

“不落的想念,飞在你身边,我的爱未眠。”

啪啪啪,小学生们和家长们还有校领导们齐齐鼓掌。

开场舞是结束了,但桃北的秀场没有结束。她从舞蹈秀到古筝,从艺术秀到学习,最后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家长不认识她了。

长安心里发热,脸上发烧,不太敢正眼看人,下意识像上课瞄老师一样东躲西藏,生怕她又做出些什么让自己脸红心跳的举动。很快发言结束,晚宴正式开始,长安如蒙大赦,跑过去帮着上菜了。

学校大手笔地定了几十只烤鸭,并且弄了炉子烧烤。最大的阵仗还在后面,在厚积的鼓励下,一半以上的同学从家里拿来了帐篷支在草坪上,一副要在这里通宵的架势。

长安家没帐篷,打算蹭一下别人的。刚巧桃北就有一个,她悄悄拽了下桃北的袖子,问她晚上能不能蹭一下她的帐篷。

这话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有人心里有鬼,说得跟特工接头似的。

桃北一脸莫名其妙:“你要住这?”

长安啊了一声,道:“不啊,但我感觉他们要喝到挺晚的,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那边家长围着烧烤吃得满脸通红,全都是一脸的“相见恨晚”。后来有些男家长太过兴奋,从后备箱里搬下来两箱啤酒,当场开吹。

桃北点头,道:“行啊。吃串吗?”

崔禾烤好了两串羊肉的,桃北一起递了过来,鲜嫩的羊肉上撒着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的调料。

长安笑了起来:“吃!”

不远处啤酒瓶咣当一声敲在一起。

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响,热热闹闹地拱着烧烤。长安心里难以言喻,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小学生们垫了肚子就开始想着玩,丢下只顾着吃喝的家长在操场上撒欢。天色完全暗下去了,呈现出一种美丽的深蓝。

“耶斯!淘汰!”吕梓怡撕掉了一张名牌,高高地举了起来。长安拿着薯片袋子满地乱走,还要护着自己的名牌不被撕掉。结果对上了桃北,二人对视一眼就开始疯跑。

一个在前面逃,一个在后面追。逃的那个心里有鬼,罕见地跑出了世界纪录的架势。桃北追得纳闷,喊道:“站住!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长安抓紧了薯片袋子,感觉风将头发直往后拽:“你先站住我再站住!”

“你不站住我就不站住!”桃北跃过沙坑,旋风一样刮到她的背后,利索地一撕。吕梓怡兴奋地喊道:“淘汰!”

后来小学生们疯饿了,筋疲力尽地走了回去。长帆添了几块炭,新上了一波肉串。

崔禾给桃北捋了捋头发,道:“你回帐篷里歇会吧,待会烤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小学生们纷纷效仿,一个个钻进帐篷里去。桃北带着长安也钻了进去,坐在垫子上休息。

帐篷里空间小,又是私密的空间,一下子将人与外界隔绝开来,多出许多暧昧。

尤其这顶帐篷里只有两个人。

小学生们心中本就坦荡,聚在一起也多是疯闹,对面有一顶大的已经开始飘出笑语和怒吼了,其他帐篷也是欢乐不断。唯独桃北这顶,静得像一座野坟,不仅没声,而且没灯。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在黑暗中响起,衬得长安开口的声音很大。桃北竖起耳朵,全世界都是她的声音:“你干啥呢?”

桃北拿出手机开始玩:“玩手机。”

长安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借点光来。”

桃北应了,继续坐在里面玩手机。等到长安抱着小灯串磨磨蹭蹭地回来了,她便往里一让,笑道:“进来。”

坐着不太方便,长安选择跪着。她认认真真地把小灯串围着帐篷边角绕了一圈,里面一下温暖起来:“哎,还挺好看的。”

桃北点头,问道:“吃水果吗?有苹果,香蕉,哈密瓜。”

长安巴不得找点事做,尽量自然地朝旁边一倒,改跪为坐:“吃。”

桃北倾身过去,从角落里拿了一个塑料盒,掰开盒盖后拣起叉子,顺手插在一块金黄的瓜上:“给。”

长安抱着水果盒,把那块瓜吃掉,又戳起一块。她脑子风暴了一会儿琢磨吃完这些水果后能干什么,抓住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活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桃北一顿,抬头看她。

她没立刻说话,好像在斟酌,半晌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问了一个颇为奇怪的问题:“真心话,必须要说真话吗?”

长安一呆,点头道:“对啊,游戏规则就是这个。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或者拒绝某个大冒险也是可以的,接受惩罚就行。”

桃北不明白除了真心话和大冒险还有什么惩罚,水润的眼珠转了转,茫茫然道:“什么惩罚啊?”

长安琢磨了一会儿,道:“出去把烧烤拿进来。”

桃北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行。怎么分胜负?”

长安想了想,道:“就猜拳吧,最简单。”

“石头剪刀......布。”

长安出了拳,桃北出剪刀。

“哈哈!我赢了!”长安猖狂了一下,问道:“真心话大冒险?我猜你选真心话。”

这次她猜得准,桃北性子里有点沉稳矜持在,多半不会选大冒险:“嗯,真心话。”

长安那个得意,要是有尾巴估计都能呼她脸上,急忙忙叫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问,你给我的毕业留言,写的到底是什么?”

桃北脸上一僵,琢磨了一下,双眼望着她,若有若无笑:“SZ.ZYLDWBFNL.QSWYZSLNHDN.”

字正腔圆,口齿清晰,原原本本地把那串字母重新念了一遍。

长安急了:“不对不对!不是问你写啥了,是问翻译过来是什么!”

桃北岿然不动:“一轮只能问一个问题。”

长安傻眼了:“......再来!”

“石头剪刀......布。”

这次长安出布,桃北出石头。

桃北放下手,无语问苍天。

长安快笑昏了:“很好很好!刚刚那个问题,你给我的毕业留言,字母翻译过来到底是什么?必须要说真话!”

她当时之所以选中这个游戏,很大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撬出那句留言,至于自己会遭到多少报复,她暂时不去想。

桃北早有准备,道:“我去拿烧烤。”

长安不笑了:“......”

苍天啊,她更好奇了,能让桃北这么守口如瓶,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啊???

不多时,桃北拿着一打烧烤回来了,下面还细心地包了报纸。长安翻出个托盘接着,让她把肉串放在上面。

两人都不能吃辣,一打串烤得跟清水一样。长安原本还打算尝试一下辣串,但为了避免不断喝水跑厕所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乖乖拿起了清汤寡水的烤串。

桃北也吃了两串,放下签子擦了擦手:“继续玩啊。”

长安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但因为自己刚刚两把连胜,所以认为接下来的手气也差不到哪去,遂道:“继续就继续!石头剪刀......布。”

她出的还是布,但桃北出了剪子。对方勾起唇角,问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长安怕她问出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忙不迭道:“我选大冒险。”

“很好。”桃北点头,邪恶一笑:“出去绕着对面那顶帐篷奔跑,并用兴奋的语气大喊一句话,就说......”

她指点一番,神秘笑道:“如此这般。”

长安:“......”

她的脸在小夜灯下缓慢地憋红了。

“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对待我吗?”爬起来之后,她半跪着艰难地询问桃北。

桃北点头的动作让长安觉得她像那种理智的疯批:“是的,确定,去吧。”

她这么说着,手上调出了拍摄画面,举起手机对准了那顶帐篷。

长安:“你还录视频???”

桃北非常坦然:“反正你也阻止不了。”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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