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绝代双骄

巢州。

天已经黑了,长安和桃北回到了酒店。

巢州给长安和桃北安排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虽然没有隔壁独上兰舟他们住的酒店有名,奢华程度却不相上下。长安上一世在各地执行任务的时候住惯了这种酒店,进了电梯以后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她原以为桃北会有些陌生,可观察一番发觉桃北举动里也有一种驾轻就熟的从容。先是叫来管家让他准备一下今天的晚餐,而后走进衣帽间,换下了外穿的衣物,从容自然不卑不亢:“现在我们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知道第八使徒就藏在巢州城中,但经过今天这件事,他大概不会再让我们找到。”

她看着长安:“你打算怎么办?”

长安回过神,笑:“你打算怎么办?”

桃北正经道:“我自然有我行鬼的手段,只是并不适合对付这种遮遮掩掩的鬼。像这种诡秘、术法一类的事情,当然是你们有咒术能力的更擅长,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找到他。”

长安想了想,神秘一笑:“你玩过那款风靡世界的沙盒游戏吗?”

桃北挑眉:“了解一点。”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构造一个特殊的幻境,领域范围覆盖整个巢州。”

“整个巢州那么大的幻境?”桃北惊了:“你不怕力竭而亡吗?”

“这不是还有你嘛。”长安笑道:“麻烦桃北同学贡献一些灵力啦。”

结果桃北等了一夜,长安毫无动作。一夜过去,那家伙躺在自己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桃北半夜睡不着,起来望天。夜光灯下,长安伸出被子的小熊袜子泛着暖融融的光泽。或许是因为拥有黑洞的缘故,她四肢总是不太暖和,所以有穿袜子睡觉的习惯。桃北心里发软,走过去捉住她的脚踝,塞回被窝里面,又把被子翻折,用体重压住了边缘。

她出去在阳台上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打算关灯睡觉。定睛一看,那只小熊袜子又蹬出来了。

桃北无奈,锲而不舍地又塞了回去。做完这件事后她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站在长安床边愣神,呆呆的目光自然地落到长安脸上,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这傻子睡着了还在傻笑,唇角翘得很高。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长安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随之一阵铃响,一个女声深情地唱道:“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啊!”长安瞬间弹坐起来:“醒!”

面前已经不再是昨晚的酒店。

桃北睁眼的时候,天边刚黎明破晓。

她仔细一看,震惊了。

一轮太阳挂在天上,橙色的,方形的。

天空中漂过来几朵白云,片状的,半透明的。

远处的旷野上有几个僵尸在燃烧。丘陵一层一层地叠在河边,河蓝得像宝石,再远是一片雾气似的模糊。

“你把我搬到游戏里了?”桃北难以置信地说道。

“反过来哦,是把游戏搬到世界里了。”长安微笑:“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头发乱乱的桃北同学。”

桃北捋了下头发。身下的床是橙色的,棱角十分尖锐,但床面很软。

“你以游戏为模板创造了这个幻境吗?”虽然已经心里有底,桃北依旧很震惊。

“对的。与此同时,那只鬼也被拉进来了。”长安微笑。昨夜她其实并没有休息,而是不断地在脑海中构造这个幻境。鬼就藏在巢州城中,为了能将他拉进来,她用幻境铺满了整个城市。

支撑这样庞大而逼真的幻境自然消耗极大。长安合二人之力成功铺开幻境,成功后立刻缩小范围。领域不断缩小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帮助她驱赶目标,长安目前实力已经超过了第八使徒,所以可以压制对方。对方必须不断向幻境中心,也就是她和桃北的方向靠拢,否则就会沉入虚无。幸好她修炼勤奋,如果此时被圈入幻境的是雨夹雪那种人物,她根本无法通过缩小领域的方法逼出对方,甚至能不能将她拉进来都是个问题。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到那个倒霉蛋自己送货上门。”长安说道:“你要不要先参观一下?”

桃北应声,起身走动。她们目前处在一栋现代风别墅的二楼,墙面用玻璃和彩釉搭建,地面则是素色的石英砖。卧室正对面是一个开放式阳台,围栏还不如她腿高。桃北下了楼,意外地在楼梯侧面看见了厨房。

“居然还有灶台?”桃北看着灶台上的浓烟微惊。

“不难,下面垫个营火,上面放个烟熏炉就可以制造出在烧饭的效果。油烟机用两个漏斗正好。”

“这个水龙头又是怎么弄出来的?”桃北指道。

“在游戏里它其实是一个绊线钩。但在我的幻境里,它是可以放水的。这里的一切都可以使用。”长安道。

桃北随手打开水龙头,白色的水柱倾泻而下。“啪”地一声,她又合上了:“鬼到哪里了?你能感应到他吗?”

长安微笑:“正常情况下当然是感应不到的。但这里是游戏嘛,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我又修改了一些规则。”她凭空抓取了一张地图,形成“地图1”:“现在,它能显示范围内所有的物品,包括你我和那只鬼。”

桃北定睛一看,果然在别墅的东南角发现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点,一个用白色代替(长安穿的白),另一个用淡紫色代替(她穿的藕荷色)。

“只有我们两个,说明目标还没有进入地图范围。”长安微笑:“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三角洲,河流围绕在地图四周。一旦目标登陆,地图上立刻就会显现出来。”

“好吧,看起来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了。”桃北抻了个懒腰:“你的厨房可以准备早餐吗?”

“当然。”长安笑道。

“怎么没把昨天晚上的管家也拖进来。”桃北嘀咕了一句,信手拉开冰箱。原本她还不大相信这个外观就是用白色旗帜和石英块组成的冰箱里面能有什么吃的,没想到里面五脏六腑一应俱全。

“新鲜的,都能吃。”长安在客厅里晃来晃去,得意笑道。

她小步溜进厨房,拿了一瓶牛奶,放到炉子上温着。

“晚上再喝牛奶的时候,目标就该到了。”长安微笑着说。

这时整个幻境忽然抖动了一下。桃北下意识抬起头,天边颜色如血。她眼前微花,那些白云忽然抽搐起来,变幻成一张张扭曲的人面。他们漂浮在血海的天空之中,面目狰狞,令人战栗。

有一股力量正在远处撼动着幻境,虽然距离极远,但竟能影响到这里。

“怎么回事?”桃北稳了稳心神,问道。

“他知道过来就是找死,所以拼尽全力在和幻境的边缘对抗,试图冲出去。”长安话音未落,地面忽然一阵剧烈震动,将她掀翻在地。彼时桃北正在摆放餐具,被后面的吧台拦腰挡了一下。

长安索性倒地不起,闭目控制幻境。桃北挪了过去给她输送灵力,二人合力将幻境稳定了下来。

“早上宜吃点清淡的。”长安淡定地爬了起来,擦了把脸上的汗。

日斜。

天色昏黄下去,原野上有零星几棵矮树。

三角洲被河流围绕着,北面是一片森林,南面是丘陵,东西两面则是平原。

长安走出别墅,一直到河岸边。

她在当前位置打开一张新地图,这次地图左下角多了一个小点。

在桃北迷惑的目光中,长安开始挖土。

“你在干什么?”

长安挖出三个土立方,下面露出一抹西瓜红。

“TNT!”桃北惊道。

“嘿嘿。”长安搓了搓手,拿出打火石:“放个礼花。”

桃北拔腿就跑。

炸弹变成一闪一闪的白色。长安毫不犹豫,也跟着往回跑。

盛大的爆炸就像烟花。无数碎纸一样的粉末飞了起来,雪沫翻卷,方块消失,丘陵变成裂谷。

远处一座山被炸出了缺口,岩浆从那里挂了下来,流淌到深沟之中。

河岸边的防御塔一齐怒啸。长安走到一座小木屋中,拖出一架迫击炮。她凑到前面看了半天,询问桃北:“这玩意你会用吗?”

桃北冷静地走了过来,冷静地把她推到一边,冷静地校正发射。

一声巨响,火气升腾。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能这么玩。”她倚着炮架望天:“咒术师到你这个地步,可以算独步天下了吧?”

长安笑:“独步天下这个词向来只形容兰舟姐。你要是想给我个词儿,不如夸我绝代双骄。”

桃北挑眉:“双骄?”

长安冲她眨着眼睛笑得得意:“还有你嘛。你看要是没有你,我哪里做得出来这么大的幻境啊。”

“那也很不错了。”桃北淡淡道:“以前你一直羡慕外修,其实是我羡慕你。你解决问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办法,但我只有我的刀。”

长安心下一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没有咒术能力吗?可我看你灵光不逊于我啊。是不是还有什么......”

“没有。”桃北打断她道:“我有刀就够了,不需要咒术能力。”

她凭空拔出了巨刃,那柄刀中间一线银心就像她此刻眼珠上的一点亮色,熠熠生辉,量着星辰的旅程。

“那好吧,你开心就好。”长安随口说道,望着远处被染得火红的天际,空气中隐隐传来鬼痛苦的嘶吼。

那辉芒却只存在于长安注视的一瞬间。她移开目光后,桃北的眸子又黯淡下去,缥缈难测,直至沉寂。

鬼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浑身是伤,遍布污血,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们……是你们!”鬼望着她们,眼珠越瞪越圆,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惊惧地叫了起来。

第八使徒被她布设的十几道机关弄得极惨,浑身焦黑,头角断裂,从里面流出墨绿色的污血来。

“还真是巧啊。”长安心不在焉地说道。

其实她精力已经没那么足了。幻境做到了这种程度,谁胜谁负也不是很重要。外人不了解长安,所以很容易被表象敷衍,桃北却察觉她越来越疲倦了,所以这几句都心不在焉。她朝前走了一步,平举巨刃:“上回只杀了你一个分身,这次总算是本体了。”

第八使徒苦笑起来,他没忘了那捅入心口的一刀,虽然死的只是一个分身,但疼痛感却确确实实地共同到了本体身上。

“我没有胜算了。”他把手一摊:“但想要我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狂乱!”第八使徒忽然变化口型,高声尖啸,污秽之语从他洞开的嘴巴中涌出。

“迷惑!分裂!海市蜃楼!”一连串的咒语从他口中发出。

一片火热的亮光闪过,巨刃破开天空。长安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脸,又忍不住流下泪来,鼻子也恍若实质地一片发酸。桃北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她藏身于风暴之中,龙卷中有飞舞的火光,那是她裙摆的线条。长安感到心神迷乱,赶紧闭眼清明灵台,稳住了幻境。

“分裂!”见敌人身影隐藏,第八使徒毫不迟疑,再次尖啸。

另一个桃北隐隐出现在左边。第八使徒立刻转了过去,这时从隐藏的风里递出一柄兵器,将刚被催发出的第二人格砍得粉碎。刀刃显现的那一刻铮地一声鸣叫,震彻天地之间。

“找到你了。”第八使徒咕哝一声,凝聚力量要迷惑她的心神:“迷乱!”

桃北骤然从另一边冲出。

第八使徒大惊:“怎么可能——”

桃北并不答话,刀光亮的刺眼,像团在一层蒙蒙的光芒里。

约三小时后,青雪中回来了,满面疲惫。

独上兰舟给她递了杯水:“他怎么样了?”

青雪中摘下面罩,小口小口喝着:“很困难。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和我对抗。”

“谁?”独上兰舟警惕地问道。

“很熟悉,像白衣。我治疗的时候,输送进他身体里的灵力一直在和另一股力量对冲。”

“那他还有救吗?”独上兰舟问。

青雪中轻叹:“非常棘手。他们属于初代感染者,其他人都是被他们感染的,病毒要弱许多。就算我救得了他一个,也救不了所有其他这样的了。”

独上兰舟坐在办公桌前沉思。青雪中在试水温,她说太累了想泡个澡。主卧那边有轻微的水声,独上兰舟头一次觉得无法集中精神工作。她翻出一副耳塞戴上,过度的死寂反而让她更加难以专心。

她干脆推开椅子,头朝后仰闭目冥想。桌面上打印出来的邀请函慢慢浮现,漂亮的花体字似乎能划出血。

明天就是二十九号。按照邀请函上的说法,所有张雪强拟定邀请的人都需要到场。

那张送到市长家的邀请函是怎么说的来着?“送呈台启:谨定于本月二十九日午时在玫瑰庄园为延江知名慈善家张雪强先生举行七十诞辰寿宴,躬身拜上,诚邀莅临,万望晤面。”

独上兰舟仔细地回想邀请函上的每一个字,心头上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困扰着她。市里面对邀请函的研究重心主要都放在检测上面有没有携带病毒了,他们连市长夫人的掌纹都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只是一无所获。独上兰舟抱有类似的想法,她认为那张邀请函一定有问题,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问题的所在。

她又想起白天书记收到的那张邀请函。他惊慌失措的脸像是就在面前:“这上面没有写我的名字。没有我的名字!也许——也许是送错了,说不定是给别人的——”

当时他们都无比肯定这就是给书记的邀请函。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既然邀请函上没有书写被邀请人的名字,送信的人是怎么分辨出哪份邀请函是送给谁的呢?张雪强的原件肯定写了名字——

而且他为什么要变换邀请函上的内容?据警方调查,被邀请名单里至少有三十几个人都和张雪强鲜有来往,邀请他们是因为他们显贵的地位。例如市长,据说他和张雪强只有一面之缘。这种关系,编辑邀请函的时候只需要更改一下名字。

独上兰舟一下子坐了起来,拽过那几张纸。最上面的那张是白天给于正意的:“送呈台启:本月二十九日为知名慈善家张雪强先生七旬正诞,将于当日午时于玫瑰庄园略备薄酌,故此致意奉邀。翘盼临驾,稽候贵降。”

之前给私交甚笃的企业家康秋玉的:送呈台启:吾兄安好。适逢吾之寿诞,幸得安康,不胜珍惜。定于本月二十九午时设宴,恭备薄酌,敬请玉赐。河口一别,春风秋月。书难尽言,晤面详之。

她眯着眼睛逐字逐句地看了过去,同时被邀请人的名字不断在她脑中回响。为什么这一封就是送给于正意的?难道其中有什么只有送信人看得懂的暗号吗?

七旬正诞,将于当日,致意奉邀。

正,于,意。

于正意?

巧合吗?这么简单?

幸得安康,敬请玉赐。河口一别,春风秋月。

康,秋,玉。企业家康秋玉。

独上兰舟抓过每一份邀请函,旁边的空白处贴着标签,方便大家区分。她挨个看了过去,在每一份邀请函里都拼凑出了被邀请人的名字。

独上兰舟不寒而栗。

已经可以确定,这些邀请函中其实已经注出客人的名字了。

躬身拜上,诚邀莅临,万望晤面。

致意奉邀,翘盼临驾,稽候贵降。

恭备薄酌,敬请玉赐。书难尽言,晤面详之。

字里行间极尽邀请之意。独上兰舟看在眼里却全是冰冷的寒意。

二十八号晚的最后一封邀请函被直接送到了公安局,是信鸽传递过来的。这次的内容前半段依旧是寿宴的时间地点,后半段列上了长长的客人邀请名单,另外还多加了几位。最后对方恐吓道,如果上述人员没有到齐,他将会把初代病毒直接投放到公安局。

“这几位都是什么人?”独上兰舟指着张雪强给的名单上没有的几个人问道。

“正在查询。”吴队长紧锁眉头:“他这是**裸的威胁。”

技术人员呈现了查询结果。那些多出来的人分布在各行各业当中,教师,柜姐,工人,无业游民,什么都有。

吴队长大惑不解:“他请这些人干什么?”

独上兰舟若有所思,青雪中同样没有出声。她想起“张雪强”曾经的身份,也许这是一场复仇。

“吴队长。”有人招呼吴南星:“这里有一点发现。”

三人一起走了过去。他说道:“多请的那几个人里,有五个都毕业于同一所高中。其中有三个人都毕业于同一个班级。”

屏幕上放大了一张图片。那是一所学校,校门口的石碑上刻着劝学。申城第一高中。

“找到他们班当年的班主任。”青雪中说话了:“我想问他点事情。”

二十八号深夜,三人登门拜访。

当年的班主任现在已经退休了,看起来还有点痴呆,吴南星问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哦,三班啊。我记得的。”

青雪中温柔道:“老师,你还记得马全胜,蒋连,卫升这三个学生吗?”

“这三个?”老教师一拍大腿:“我死了也不会忘了他们!这可是当年的问题学生啊,家里也不管,学校也头疼,当年他们欺负了好多学生哪!”

青雪中心里一动,她感觉距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了:“老师能不能具体说说,他们三个都做过什么,让您记忆特别深刻的事?其中有没有那种,比较特殊的学生?”

老教师脸上因为提到旧事的激动之色慢慢消失了。他挨个把吴南星,独上兰舟还有青雪中审视了一遍,直看得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你们……是来问......他的吧?”

“谁?”青雪中不动声色:“他有什么特殊的吗?”

老教师道:“我不能说。”

三人:“……”

接下来无论三人怎么撬,他都不肯张嘴了。眼看天都要亮了,独上兰舟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算了,您不愿意说,我们也不打扰了。很抱歉占用您的休息时间,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老教师起身送客。青雪中走得利落,但独上兰舟还有些不舍,穿衣的时候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老教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点道:“有些话我是真不能说,但可以提醒你们一句,那个孩子的事情,不要再查了。”

独上兰舟回头看他。老教师自顾自看向一边的鞋柜:“那位大人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上天入地,再找不到比他更有威名的了。也许他现在的名声不那么响亮了,但在当年,还没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独上兰舟看了他一眼,微弯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他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吴南星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独上兰舟,实在找不到比这位目前风头无二的正神大人还出色的:“有人不让他说当年的事?我看他不像被要挟的样子,神色很平静,感觉像是自愿的。可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能耐?”

独上兰舟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独上兰舟掏出电话,上面亮着长安的名字。

“兰舟姐,我这边结束了。”

独上兰舟强打精神:“嗯,做得不错,巢州现在怎么样了?”

“没比之前强上多少。”长安也是强打疲倦,按住一个哈欠。原本她以为没了鬼从中蛊惑巢州紧张的东西关系能缓和许多,但事实上只要疫情还没有消失,巢州的问题就依然存在,只不过自杀率低了下去。

“不要急躁,总会解决的。”独上兰舟宽慰了两句:“你和桃北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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