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者?”Lina站在原地反问道。
“哈哈哈,说来也是奇妙,万物皆有独特的能力,即便我现在张开血盆大口,却无从下嘴…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就没有办法吃了你…”Professor S一脸宠溺的看着Lina,仿佛Lina是他塑造出来的一份艺术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吴教授是怎么回事?”Lina厉声问道。
“集尸者,无自我…造物者还真是有意思,”Professor S说道。
“你怎么知道…”Lina的内心有些惊恐:“吴教授!”Lina大声叫着吴教授。
“你不用叫了,若不是他自己抑制不住好奇心,哈哈哈!虽不愿这么说,但是我们这一族若不是跟着羽衣大师离开汉朝,估计,我们早就被灭族了。”Professor S说道:“像我们这种侧嗅能力,在贵天朝肯定是最令人不齿的能力了吧。”
“我不清楚,”Lina说道。
“张峰,你来解释解释,”Professor S突然对Lina身后的张峰说道。
“他不是侧嗅师,”Lina说道。
“对,他不是,可是他也是继承了我一族意志的人,”Professor S笑着说道:“虽然,让这两个人,”Professor S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说道:“费了一定的时间,但是值得,这不是今天,就见到了你本人嘛。”
“蚕食者,”张峰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就是通过蚕食者自我分裂,然后释放到宿主体内,寄居在宿主自我上,慢慢的一步步蚕食宿主自我的意识从而控制本体,达到和蚕食者合二为一的侧嗅过程。只要蚕食结束,宿主就是蚕食者的一个延展和继承者。我就是,我为我能够继承羽衣一族的意志而感到荣幸。”
“这就是我们蚕食者,分裂体和宿主合二为一,共生共死,永远无法再回到本体体内,”Professor S笑着说:“只是呀,只有通过宿主自我才能蚕食,而你,没有自我!”Professor S仰天大笑道:“这就是造物者的智慧啊,Lina,你让我如何对待你呢?”
“你想如何?”Lina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你看看躺在这个手术台的人,他的鼻子就是被你的吴教授生生挖掉的,就是为了占有这个人的能力,”Professor S说道,“侧嗅能力多么让人向往,他让你呆在他的身边,不就是和养一只随时开刀的小白鼠一样吗?”
“你说这个是为了什么?”Lina接着问。
“我们蚕食者没有侧嗅信息的能力,我们只有控制他人意志,但是这种行为是漫长的,蚕食一个侧嗅师的自我需要的时间实在是漫长。我需要一个侧嗅师,能够帮助我,带回其他侧嗅师,我要做的,就是建立侧嗅师体系,让所有的侧嗅师的能力得到梳理和记载,让侧嗅师大白于世界,让所有人知道有我们这样一群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值得被人们像崇拜英雄和超人一般的被崇拜,而不是蜷缩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我们应该对自己的能力感到骄傲,而不是可耻。”Professor S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除此之外,不同侧嗅师的能力可以帮助人类在科技、研究上的发展,那些生物学家、那些心里有疾病而无法道与人知的痛苦的人,我们都可以帮助他们。”
“带回其他侧嗅师,然后呢?”Lina问道。
“记录他们的侧嗅能力,帮助人类的发展,让侧嗅师大白于天下!”Professor S再次加重了语气。
“那他们,”Lina看了看张峰和吴教授。
“你看我,早就年迈且疾病缠身,也没有子嗣。而建立如此庞大的体系,梳理那么多的知识,需要时间、经历和人!”Professor S颤抖着他干瘪的四肢:“我知道我犯了一些错,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这种心理折磨,到了体系成功的那天,我会一死以赎罪。但是,”Professor S不等Lina开口说话:“在这之前,请允许我,自私的去做这件事。Lina,我拜托你,你有这个能力,你可以帮助我们一起完成这个体系的建立和梳理,因为每一个侧嗅师都值得在阳光下生活。”
“我,我不知道我可以怎么帮助你?”Lina想到了Zida,她明白,侧嗅师们的世界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被理解。
“我们需要更多的侧嗅师样本,而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们去找到他们,然后说服他们和我们进行交流。”Professor S说道。
“就这样?”Lina问道。
“对,我们不需要多的,就是进行整理和记录,然后帮助他们找到适合他们能力的工作,在这个时代里。”Professor S的双眼散发着真诚的光芒。
“然后呢,”Lina问道:“这就是你的终极目的?”
“哈哈哈,”Professor S说:“不然呢,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就像他一样…”Lina心颤着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说:“为人鱼肉。”
“至少,他还能被人当作鱼肉,如若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活着还有何意义?”Professor S冷冷的说道。
“真是可悲的一族,”Lina看着Professor S厌弃的说道:“你们就好像是制造病原体的母虫,窥探他人的能力,寄生在别人的体内,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造福人类不得已而为之。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自己都不觉得丢人吗?”
“母虫!”Professor S笑着说道:“丢人…这个世界,思想太嘈杂,应该被一个拥有无上追求的人来控制,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人类就可以达到至高无上的顶峰。我们蚕食族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在窃取、强加控制他人的行为。而我,是给予这些人一种选择,既保留了自我,还能继承我的意志,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种群。我们不一样,你们才是卑鄙的物种,忌惮我们的能力,把我们驱赶到岛国上,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但是,现在我们回来了,我们拥抱了新科技、我们拥抱了民主传承,而你们还停留在茹毛饮血的时代、自相残杀、毫无进取,一天到晚说着曾经的荣耀,那算个什么东西,活都活不了了,还谈什么家族的荣耀。你说,到底是谁在丢人,谁在荒废生命?不如给我,让我用这些能力造福人类!”
“不属于你的,就不是你的,强行掠夺,必遭天谴!”Lina说道。
“那就要看看,今天,你要怎么实行天谴?”Professor S大吼一声:“不如拿你试试手。”
“你要怎样?”Lina紧张的问道。
“你没有自我,如何进行厮杀。”Professor S说道:“我们可以把你带回去,本来给你穿白大褂的机会,非要自己当小白鼠。”
Lina眼见自己没有办法逃脱,于是放手一博,本我进入了手术台上的人的深层空间里。
Professor S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Lina,说了一声:“下来吧,深井。”从水泥阶梯上走下了一个身材矮小,行动迟缓的人,乍一看仿佛是初中生。羽衣深井看了看Lina,他的本体开始分裂,此时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炸裂一般的疼痛,并且每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这种疼痛感欲强。羽衣深井出生于一个茶道之家,从他记忆以来,他的祖父、父亲都没有活过50岁,且身材矮小。在以前的社会里,凭借着祖传的茶道技能,和殷实的家庭,娶妻生子不在话下。然而,到了这个社会,深井因自己的外表备受苦楚和嘲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修长健美的身材和俊俏的脸庞。自开蒙以来,羽衣深井的意识慢慢形成了一套体系,那就是成就自己、成为王者。
“没办法,对吗?”Professer S问道。
“对,”深井擦着留下的汗说道:“不过,这也确定了咱们的设想,”,深井的脸抽搐着:“占有了没有自我的侧嗅师,只要我的肉身保存的好,我就可以,永远活着。”
“好,先拿她做个实验,”Professor S说道:“张峰,扶深井上去,然后带个大的行李箱下来,等她的本我归位,直接扎针装走。”
“为什么现在不扎针,”张峰问道。
“不能冒这个险,因为我们还不知道,本我不在体内,会造成什么后果,太浪费了就太可惜了。”Professor S说道。
“终究还是有人来了,”Lina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铁轨上,女孩眉如柳叶、冷若冰霜,虽有着美丽的脸蛋,却似没有灵魂的幽魂,每说一个字,都如同是吐尽最后一缕气息般软绵无力。
“你是谁,”Lina进入手术台上被侧嗅者的空间时发现,丝毫没有阻力,似乎这个地方就是大开着,欢迎任何人的闯入。
“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你可以帮我带他回来吗?”女孩穿着一条荷叶领长裙,艳红艳红的,衬的女孩肤白如雪。但是她的眼中尽是哀愁,散漫在四周的眼神毫无定力、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是谁?”Lina问道。
“他,好久没有来了,我只有那么几分钟而已…”女孩伤心的捂住了眼睛,仿佛那里有眼泪即将流下来。突然,她又换了一副面孔,放下了双手,站了起来,将右脚紧紧卡在了铁轨之上,一脸幸福和满足的说道:“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围桌而坐、谈天说地。在我的世界里,你和我会永远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Lina刚想开口说话,女孩突然又蜷着腿坐到了铁轨上,再次露出了哀怨、毫无灵魂的表情说道:“他好久没有来了,我只有那么几分钟而已…他怎么能那么自私,他说过的,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我为了他,死了千百回,死了千百回,他却连过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女孩的双眼渗出了血泪,然后指向了铁轨前方的方向:“去那里,他一定在那里!”
Lina顺着女孩指的方向,在一片白茫茫中走了过去。不一会,一个个土房子从雾中露了出来,并且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声笑语,除了刚刚在铁轨上的那个女孩,再不见任何其他的人。女孩穿着墨蓝色的阔腿裤和简洁的白衬衣,长发编成了长麻花辫垂于脑后,一脸的愁容,口中念着:“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你可知道这首诗?”女孩停在了不远处,看着Lina问道。
“知道,只是…”不等Lina说完,女孩自顾自的说道:“他一开始,还会和我一起念诗,还拉着我的手说,这是我们的定情诗,”女孩笑着将自己的辫子放于胸前,露出了娇羞的脸庞:“他哪里知道,我念这首诗之前,就知道他了,迷上他了。可是,他再也不来了,我忘了,我在这里一个人念诗多久了,我好累啊。”女孩说着,露出了和铁轨上的她一样的没有灵魂的空洞表情。
“你说的他,在哪里?”Lina问道。
“他,应该在哪里呢,我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梨花开了之前,还是在之后呢?我好嫉妒她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女孩说着扭头望向了远方。
Lina不敢有任何的猜想,只能尽快的找到这个“他”。走了不久,就闻到了梨子的甜香。一个女孩背对着Lina坐在梨树上,她的双腿僵直的垂向了地面。
“我叫柳叶,柳叶如眉的柳叶,”女孩大声的说着,然后扭头看着Lina,她的脸煞白如同梨花。“我在这里,一直看着那圆日,你说,为什么它就不东升西落呢?”
“你叫,柳叶?”Lina问道。
“是的,我叫柳叶,柳叶如眉的柳叶,”女孩微笑的说着,却留下了眼泪。
“他在哪里?”Lina问道。
“他不来,怎么办,我好想他啊,”柳叶说道。
“我帮你找他,告诉我,他是谁?”Lina问道。
“他的名字很好听,是我听过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女孩温柔说道,长发垂于脸庞:“他叫漠旋,只对我热情如沙漠。”
“我帮你找他,”Lina坚定的说道。
柳叶突然开始哭了。
“你不要哭,我会帮你找到他,带他来见…你们!”Lina慌忙的说道。
“不,好歹思念还是思念,”坐在树上的柳叶突然不哭了,甩着双腿,开始看圆日。
“你…”Lina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他,负心汉,配不上你们的爱和思念。”
柳叶突然扭头,从树上一跃而下,她披散的头发此时飘飞一片,冷漠略带阴冷的神奇,让Lina的脊背瞬间凉透了。“不,是你不该来,她们太愚蠢,”柳叶说着,一步一步朝着Lina走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Lina感到自己的腿有些不听使唤。
“你不该来,思念好歹是思念,”当柳叶的双手即将掐住Lina脖子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将Lina一把抱起,只听见柳叶一声痛苦的尖叫,幻化成了一缕白烟消散了。
Lina扭头一看,抱起自己的男人眼如墨玉、软发轻柔。
“你是,漠旋?”待男人将自己放下,Lina带着怒气的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是漠旋,”漠旋依然是一脸的冷漠。
“你为什么不去看她们,还要用她们的印记信息将她们锁在这里?”Lina瞪着漠旋问道。
“我没有能力仅仅依靠印记信息就能造出一个她的自我,要不,我也不会如此痛苦,”漠旋淡淡的说。
“你…什么意思?”Lina有些混乱,想到她有管家白姐姐、守卫者王特、清扫者艾买江,他们都是依靠深藏的印记信息制造出来的。而漠旋却说他没有这个能力:“难道,这不是每个侧嗅师都有的能力吗?”
“不是,”漠旋肯定的说道:“每个侧嗅师都有自己的能力,而我,其实连侧嗅的能力都没有。我对她的记忆,就如同蛛网上粘住的小型昆虫,只能星星点缀,缠绕不住她的整体。而她,只能凭借那残存的影像,重复着周而复始的“命运”。”漠旋的眸子在颤抖。
“而她,宁愿被困在你的空间里,哪怕痛苦,却仍然可以思念?”Lina的话音刚落,便已经意识到,让柳叶活着的,是漠旋,是漠旋编织了这个网,网住了他片刻记忆里的柳叶。而柳叶,也许早就已经随着那飘过的白云永远的离开了。而她口中声声念念的那个“他”,也许是“她”(柳叶)。而她们的怨气,也许又是在这周而复始的“命运”中自生的。
“思念,好歹是思念!”漠旋默默的说道,他的神情如此的沉醉,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流出了琼浆玉露,一望便是永恒。
“如此,也是幸福的吧?有谁说两个人一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是幸福!”Lina默默的想着:“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给漠旋说我目前的困境?”
正当Lina苦恼该怎么开口时,一朵朵梨花幽白的花瓣,随着风波浪般的舞动在空中,Lina抬着头望着这些花瓣,心中不由得得艳羡这里的景致如同仙境。漠旋的眼角留下了颗泪珠子,他喃喃细语,然后带着一抹释怀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这是怎么了?”Lina好奇的问道。
“这些梨子终于开花了,是该自由飞了,谢谢你Lina,”漠旋笑着看着一脸茫然的Lina说道:“告诉我,你需要我回礼?”
“我,我不知道,我…”Lina有些手足无措,在大脑混乱的片刻之后,Lina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困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漠旋。
漠旋认真的听完后,冷静的开口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类似你们这种没有自我的侧嗅师,会用血祭带走被侧嗅者的自我,然后为你所用。”
“对,但必须是共鸣者!”Lina使劲的点了点头。
“也不一定…对了,你目前面对的有两个被蚕食者蚕食的普通人,所以他们都没有侧嗅能力。”漠旋接着说道。
“对,是的!”Lina立马回答道。
“你需要我,现在只有我可以帮到你,”漠旋说道。
“可是…你…”Lina犹豫道:“其实,是你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所以才将一切你在乎的锁死在了你自己的空间里。如果不是你的身体虚弱和衰老,侧嗅师是很难进入到你的空间里的,对不对?”Lina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漠旋笑着说道:“因为是你,我与你有磁场共鸣!你看这些梨花,它们在欢迎你,感谢你解放我!”
“那你的鼻子…你可知道,你的鼻子被人…取走了。”Lina委婉的说道。
“所以,我离不开这里,直到自然死亡。”漠旋轻松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和她一起过着她渴望的日子。可是,慢慢的我才发现,这都是我的痴人说梦,而她的那些残留的印记塑造起来的人,也由于我自己的情绪滋生了怨气。我们在相互折磨,相互悔恨。我解放不了我自己,更给予不了她们自由。”
“可是,她们都不开心我的到来。”Lina说道。
“渴望久了的事情,一旦真的到了面前,总归是害怕的。我们都知道,自由意味着什么。”漠旋带着坚定的目光看着Lian说:“我相信,柳叶和我的选择是一样的,我们彼此信任。”
“好,”Lina的心不由得颤动了起来,但是哪怕“信任”是多么的难得,相忘于江湖还是意难平的!
漠旋的空间在急速的崩塌,穿红裙的柳叶、扎着麻花辫的柳叶、披散着长发的柳叶,她们带着无比温柔和美妙的笑容,消失在了朵朵梨花之中。
“Lina,我们走,”Professor S将Lina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看着那具已经没有心跳显示的尸体,苍老的瞳仁闪烁了一下,随即拉着Lina的胳膊,爬上了水泥阶梯,留下了仍然僵在原地的吴教授。
“漠旋,你还好吗?”Lina看着扶着自己的Professor S,略带紧张的问道。
“不用担心,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虽然是Professor S的外表,但是他的眼睛闪烁的是漠旋的□□。
“那你的身体?”Lina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身体,眼泪就不住的流了下来。
“够了,这一生我过的很圆满,走吧,”漠旋拉着Lina离开,匆匆从宿舍里拿了银行卡、身份证、护照、换洗衣服等,坐上了前往航站楼的出租车。“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怎么办?”Lina此时的心是茫然而无措的。
“蚕食者还真是可怕,他竟然已经在这个人的体内产下了好几个分裂体!”漠旋说道。
“蚕食者难道不是只能母体分裂吗,宿主也可以分裂吗?”Lina好奇的问。
“这个,我也不好说。”漠旋低了低头,然后说道:“如果说母体衰弱而又多病,为了保留这个物种的繁衍,母体可能会被其他宿主替代,这也是说不准的。”
Lina沉默了片刻,然后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漠旋,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若是不在了,我都无法想象。咱们去哪里呢?”
“我陪不了你多久,”漠旋握着Lina的右手背说道:“我给你个地址,按照这个地址,去找我的弟弟星儿,他会帮助你!”漠旋说完后,就用手在Lina的手心里闭着眼睛写下了地址。“记住它,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你呢?”Lina抬头慌忙的问道。
“我会在半路下车,”漠旋笑着摸了摸Lina的脑袋说道:“也许,到了这个年纪,看着你们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女儿。你可以做到的,不要怕!”
“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走?你可以回到你的家,你的父母肯定在等着你回去。”
“你有一天会明白的,”漠旋紧紧闭上了嘴,Lina只好将满腔的疑问压抑住。
司机此时忍不住的从镜子里看着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古怪行为,特别是这个老爷子还是个外国人的长相,女生满眼的泪水。“特特特,这些会点外语的女孩子,就是放得开。不过看这个样子,估计是怀了孕,人家不要他了,还专门送人到飞机场去,也真是痴情!”司机扣了扣自己满是肥油的肚皮,然后想着要把这个见闻和其它司机一起聊聊,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情报趣闻:“约到哪里呢?麻辣小龙虾,还是新疆烤串?”
“司机,就在前面停车,”漠旋用流利且发音中正的中文说道。
司机惊的双眼差点从眼眶中弹出去,忍不住的通过镜子端详这个老外的脸。“这…这里荒郊野岭的,啥都没有,那个啥,小姑娘,你翻译一下,这个地方出去了…”
还不等司机啰嗦完,漠旋直接开口道:“你停车就可以了,我有其它安排。”
“别怪我没提醒你的呀,行行行,停车,”司机嘟囔了几句,然后靠着杂草土路停了车。
“谢谢你,Lina,”漠旋带着泪笑着下了车。
Lina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泪,她点了点头,然后咬着唇,随着再次开起的车,在心中给予了漠旋和柳叶最美好的祝福:“下辈子,请在一起,完成日出日落、生儿育女、携手到老的期盼!”
“小姑娘,不是我说什么呀,这种老外,最是会骗人的了,我给你说,你要是怀了孩子啥的,可要想清楚了,他们可不会带你去国外的,这些老外可是精着呢…”司机见Lina没有理会他,反倒更激动的打开了话匣子。对于Lina来说,此时需要的,也许就是这种、烟火气的“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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