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

任梨又谢谢他俩兄妹，一大早买了早点赶来了，在他们校门口旁等着他们，他们错过她时她差点没看见，之后在后面喊宋以然！

宋以然回头！

明艳的任梨插着腰兴势冲冲对宋以然：“你可太可乐了——”

余归退回去，任梨心里知道他为什么退，但嘴上流畅的没受影响，“删了就删了给我写什么小作文，我给我几个闺蜜看都笑翻天！我不追你哥了，你给我加！回！来！！”

追其实还是追的……

但不打算靠她了。

——我不追你哥了，你给我加回来！

余音绕梁。

宋以然：“……”

余归：“……”

任梨眼珠晃晃，表里不一的红脸。

宋以然突然皱了皱脸，猜测感动她就知道任梨加她不一定是为了追她哥，宋以然腿落地的退着车就跟她说：“好。”

靠近任梨了，才抬眸看她哥。

她哥穿着白色底红色袖子的校服，左腕上戴着黑色的表，在车上停顿回头，耷着的双眼透着黑线无语无奈等的低情绪，看到宋以然回看他，把脸又扭过去了，任梨悲愤交加，“余归让你删我的？！”

“不不是……”

任梨大嗓门差点像要在这光明磊落的天底下死过去。

余归冷若冰霜。

大早上校门口熙攘成菜市场，任梨像菜市场一抹即将要打起来的混入他们大白菜里的青菜色，她穿着她们校的校服。但上高中就赶那几个不迟到的时间点，多少人看看他们又脚下习惯性往前走。

闹着不好看。

尽管任梨也不是要闹的，任梨把手机掏出来！不装了，跟宋以然生气说：“加！”

宋以然摸摸口袋，慌乱，“我没带。”

“你别故意没带。”

她上手乱摸宋以然，把她红色校裤子口袋检查了，又翻她书。

宋以然书在书包里放的一丝不苟，十几斤重，厚厚的一沓，找得任梨看一眼就眼晕……任梨借口满足自己窥私欲的往最底摸了一圈，小声说：“回家给我加上？记得我q.q吗？”

宋以然点头。

任莉心说自己就爱冷脸洗内裤！把手上的早点给她，就普通包子。任梨板着脸说：“给你吃的，不许删我了。”

宋以然点头，这会觉得自己伤害了她，宋以然不是故意的，回头看看她哥还在。宋以然低声说：“我下次请你吃东西……”

宋以然其实也没“认错”，她好像知道自己具体错哪了，又觉得这事情不是笃定就是这样。因为生活、人，不像语文数学任何一门学科，都有个**不离十的答案。宋以然天真以为自己手上这个事，答案就是没那么功利心的。

任梨走了，宋以然惶然试图抓哥哥的书包带。抓了，书包带条理粗糙。余归没反应，顿时让宋以然一颗心重重落地。

上楼梯，宋以然在她哥背后声如蚊呐问：“你生气了吗……”

她声音本来就不容易听见，小了更听不见。余归好像听见她声了，也不装听不见的回头，声音冷成渣偏偏好气问她：“嗯？”

宋以然眼睛圆圆的，头发乌黑，仰头问他：“你生气了吗？”

其他人上来，余归给他们让位，回：“你管我生气干什么，你不是开心吗？”

余归回味过来，她昨天哭那样就是很不想删任梨的意思。

宋以然：“……”

宋以然傻逼站在楼梯阶上不动了。

余归嫌她走得慢，下了两步台阶牵上她手。

他牵上她手她就知道他也不生气没计较了。

宋以然愣住，不由自主手指弯曲，紧紧回握，宋以然跟他旁边轻快了说：“她说她不喜欢你了。”

余归一默，“……她说话像放屁。”

“……”

进了班，把作业分散给其他人抄，宋以然刚拿出数学全解，余归问她：“你英语学吗？”

宋以然：“……”

宋以然拿出老师推荐买的英语习题练，余归把自己草稿放到她英语书之上，开始轻声教宋以然语法单词。

宋以然初中高中一年在农村里念，农村英语老师对英语发音抓的没那么准，英语还有很多英式美式发音，当时跟班上人一提不同，大家都不同。导致宋以然到现在对着一个单词念都不敢念，音标掐不准，这问题很快就被余归抓了。

宋以然紧张，怕自己拿不出手的心跳达到顶峰，带点慌乱的鹿眼和她哥大眼瞪小眼对视，余归一个个教她，英语就回到最初好比一年级读字认拼音。

宋以然不知道她哥为什么突然这样。有点像报复她跟任梨和好又不顾他感受一样。宋以然心里惊慌也红着耳朵脸跟着学。

一场早读课下来都不记得自己具体干啥了。胖子周边飞到处回收她的作业，有时还会明知故问宋以然把给他们的作业放哪了。宋以然脾气好，有点自卑的话不多，会无用功的自己找一找，不像她哥。

这次胖子碰碰宋以然，正要问。

宋以然面红耳赤回头，余归也回头。

“……”胖子缩手。

学长元音短元音，宋以然学的满头大汗的，她哥太严了，盯着她嘴看她发音。

宋以然觉得自己念的都快把自己老鸦嗓治好了，华佗扁鹊在世她哥。

宋以然不住想发抖。发完了研究她真会了还是假会了，让她直接拼以前那些单词。

“……”宋以然握笔的手更发抖。

一下课除了真要上课仔细听，下课稍微复盘的数学，让宋以然集中补英语。

一天下来，宋以然头昏脑胀的回去还要写其他作业，到家就写。

写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吃晚饭，吃完饭后才想起来给任梨的q.q加上。聊也聊不了多少，宋以然除了写完作业复盘其他课程的还得复盘英语，加大力度复盘英语，不然她哥明天教她觉得她很笨，她不喜欢当笨的。

忘了怎么回任梨的。

两句就结束聊天，宋以然高度紧张到十一点四十，她哥发消息问她作业写完了吗？

宋以然咬牙回个ok。

她直起腰，发现自己有点想吐。

然后她被她哥叫到客厅听英语单词。

宋以然：“……”

宋以然很少在晚上十点后再看到她哥，客厅前阳台的遮光帘子把外面遮的密封不透，余许南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余归便像别开生面般。

她哥熬着一张白炽灯光下也倦了无神的眼，穿着就是等会睡觉穿的白色短袖灰色休闲裤，部分黑发撩在额上七零八落。

平淡的轻轻挪挪椅子，示意她坐。

让她戴耳机，光景变得像他俩都在梦游。

宋以然说——

余归示意她闭嘴，给她草稿纸让她写。

宋以然想问她哥怎么了？

宋以然——我作业还有一本物理练习册。

余归：“……”

宋以然让她去拿来，宋以然拿到自己面前，余归盯着她写。

宋以然：“……”

练习册很好写，宋以然就算紧张也不会错的写，写完，趴在桌子上费力听听力。

余归翘着二郎腿靠在另个椅子上看她其他作业。

……顺便不想写的抄抄……

宋以然没发现。

宋以然是发音发不懂不是完全没听过这些单词的傻子，这些单词也不是区分度很小的辩词，宋以然从努力学发音到渐渐听的觉得自己有点点“被侮辱”……听得没劲想睡觉。

单词在宋以然耳朵里来回播放。

宋以然每天在上学的晚上能熬到两点，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最困。

点过了。

她以为自己不困了，还是逃不过的困了。

宋以然还怕她哥点名让她既然听懂了就给她听短句让她干什么干什么……

宋以然不行，宋以然就又硬着头皮不说。

余归写完作业后终于扭头乜她，她胳膊在桌上自然趴着，眼珠在眯缝眼里翻白眼似的打盹，头立着微点。

余归：“……”

她扎着没洗头的松松垮垮的马尾，发丝细软的在发光，脸像林黛玉似的脆弱易碎。皮肤细腻的像一戳就破，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小熊睡衣。余归想起余许南在他手机里发的她第二张照片，当时眼还被蒙着，侧脸也是这样。

余归没多看，低低头。

宋以然自己清醒了，揉揉眼，开始很害怕！

她试探地看她哥，眼里脸上复杂的能给余归分几分……余归也看她，无言问她：“你看我干什么？”

宋以然：“……”

“我不是故意的。”宋以然揉揉眼睛小声。

余归：“……”

他不说，宋以然又不知道怎么忏悔认错，余归盯她半晌。

“你困吗？”

宋以然：“我不困。”

余归一哂。

“去睡吧。”

—

任梨第二天在宋以然余归晚上放学时蹲他俩给买奶茶。

宋以然：“……”

余归赌对了，“得意洋洋”错过他俩往前骑车不说话。

任梨一直试图上宋以然后座。

宋以然见她哥走远了点小声问：“你不说不追我哥了吗？？”

任梨：“但我都不靠你追了，我对你还不真吗？！”

她声音老大！

吓得宋以然差点一蹦。

任梨：“我请你吃夜宵去。”

宋以然摇头，她以后晚上真的没时间了的压的死死的了。她自己也不理解，“不行了，我得回家写作业，我现在好多作业和英语要写。”

任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