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懂得除斡戈外,其余男子都不能看,不能说话,不能吃他们给的东西,不能......
什么都不能!
她只是他的,私有物品,从里到外都该顺服,只属于他。
他知道完颜濯不会染指,却还是让她光着身子检查过之后才稍稍舒心。
眼睛没被剜了去,她尖叫一声,吓晕了。醒来时,脸上凉凉的,他在旁边拿着匕首把玩。阿夏觳觫着,心脏缩紧,尖锐疼了一下,差一点又晕过去。
“这双眼当真瞎了,怎么伺候人?”
斡戈大发慈悲,用了其他方式代替,帮她又扎了一对耳洞。他吻着耳珠,轻声说:“扎三对才好看!不若你这会儿从府里走出去?”
阿夏呆傻更甚,不知道他这话自己究竟该不该听。
“小傻子!”他骂了句,将人按进怀里。
阿夏不抖了,可是整个身体都是僵的。床榻之上耳鬓厮磨间,他极尽耐心和技巧,加上力量上的优势,非要让她软成一滩才罢休。他还教阿夏说荤话,教她该如何主动,女孩乖乖顺顺,让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得到极大满足。
斡戈餍足之后,发现小女孩发起高烧。
“你这傻兔子怎么这么不禁折腾?”心情好了,声音里带着笑意。
屈尊降贵亲自为她灌下一碗姜糖水,又抱着她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裹上被子发出汗。
摸摸额头,烧还是未退。
不禁蹙起眉,让人去请大夫来。
来的又是徐老,诊脉之后看向斡戈的眼神带着某种莫名的气愤。
若非敬重他是医者,斡戈早就将他杀了。
徐老难以启齿,笔墨一挥,将其罪状一一陈列于纸上:惊吓过度,纵欲伤身......
除了汤药还给了一盒药膏,很小一盒,至于用在哪...徐老怒视一眼斡戈,转身交给雅珠,嘱咐道:“切记,近日不可同房!”
斡戈摸摸鼻子,等人走后,从雅珠手中将药膏拿过去。
挥挥手,屏退众人,坐在塌边戏虞道:“哪有你这般娇贵?这可不好!还要主人我来伺候你,换做旁人早就将你扔了!”
阿夏睡着,被弄醒,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听见他又说:“叫什么叫?还勾搭男人!......”
实在没力气睁开眼睛,意识模糊,却能听到他的话,阿夏想:不若将我扔了吧!
府里没再雇佣外人,厨娘接连几次看见饭菜几乎原封不动端回来,也是万分惆怅。明明后院那群女人都吃得好好的,怎么就这个如此麻烦?!
想必是让主人惯得!无奈何,主人喜欢,她们做奴仆的有什么资格埋怨?
只能想法子做的有滋味些。偶然间发现橱柜里有一罐子柿饼,厨娘不记得买过这些,问过别人也不知道。瞧着成色不错,拿了几个放进碟子里,与饭菜一同送过去。
柿饼上浮着一层糖霜,在青青绿绿菜色之间十分突凸。阿夏怔怔看了许久,伸手拿了一个,咬下一口糖霜沾在樱唇上,恰到好处的软糯,‘小舌头’有些嚼劲,甜滋滋的瞬间溢满口中。
眼泪夺眶而出,她起身跑出去,绕了老远才到厨房。里面的人面面相觑,又纷纷看向她。她浑然不顾,里里外外寻了好几遍
没有,为什么没有?不是他吗?怎么可能不是他?......
手心里还攥着半块柿饼,她失魂落魄坐在厨房门口,天地苍茫,她哭得伤心而绝望。
没人上前问是为什么,躲得远远。泽布在人群中看向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他觉得自己错了,错了......
她哭够了,起身,回到院子。
从橱柜底下拿出吊坠,一遍一遍问着同一个问题:你在哪啊?
比刚来时对嬷嬷的思念还要深切,阿夏自觉有些没良心,可就是想啊!想到一想起就伤心欲绝。
斡戈回来,她照常迎上去伺候,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尖都昭示着她才哭过。
不禁蹙起眉,她见着又吓得不轻。叹了口气,许多天过去了怎么还这样?或许真的玩过了。
“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他语气很轻。
银镜清晰映出她现在面容,自知又做错了,听见他说:“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子!”
“嗯”阿夏应了声。
这之后当真没见她再哭,当然也没见她再笑。
斡戈想着逗逗她。
忽有一日,阿夏发现吊坠不见了!
没有?没有!她明明记得藏在柜子里了,可是翻遍了上上下下都没有。
她慌了,也怀疑是自己记错了,翻遍屋里每一个角落,双目无神又焦急的模样像个小疯子。
斡戈慢悠悠走进屋里,却不见她迎上来。
阿夏满心满脑子全是她的吊坠,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可她浑然未觉。
他坐在堂屋太师椅上,眉头越发紧蹙,许久方才出声:“找什么呢?”
声音不善,若是以往阿夏大概会吓得缩成一团,然后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满带祈望看着他。
可是这次并没有,她转过身,目光凄惘,悲凉而无望,仿佛身在整个世间之外......
“或许...是你记错了!”他立起,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凉的,却是笑着,一如往常调笑她:“成天像是倒仓一样,一天换八百个地方,弄不丢才是怪事!”
言罢,迈开长腿走出去。
在窗边稍作停顿,他在想:给?不给?
最终轻轻一抛,将东西扔进屋里。
“嘭噹...噹......”
吊坠转了几下,躺在地上。阿夏闻声跑过去,失而复得,捧在手掌心,长长舒出一口气。
隔着窗户洋溢出的喜悦让他唇角勾起,她的悲喜哀乐不还是得看自己心情么?
他想:无妨,终归是他的人。
......
这年春末,正是草长莺飞时。辽帝下了最后一道旨意:“南下攻祁!”
仅四字,掀起滔天骇浪。浮与这世间表面的平静如同窗纱,薄而易碎,在他面前只需轻轻动下手指就能碾碎。
“我主圣明!”斡戈眼中泛起嗜血光芒,兴奋高呼“大辽千秋万载,国运昌盛,普天之下皆我大辽国土!”
厉兵秣马,枕戈待战两年之久,国库充裕,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和谈?赔款?契丹人的野心早就不是这些可以满足的。
直至此时,祁国朝堂的权势们还在天真妄想可以共存于世!辽人金戈铁马彻底踏碎了人们幻想。狼烟起,风云涌动,唯有一战,以血肉之躯护我华夏九州!
这一战旷世已久,相比两年前,祁**事上进步不少,更激起斡戈的战意与胜欲。
竟能在战场上遇见严镡...不,该叫他睿豫侯世子,御史大夫,骠骑将军。好一个出将入相的当世奇才--严景铄
除他之外,还有几个在战场上也颇为惹眼。
战场不同于私斗,能够杀人,出手够快,够狠,能活到最后,搞不好史书上都会留名。
辽军铁甲骑兵,凶悍且迅猛,所向披靡。
然,汉水一战却险些败北。
祁军新筑神兵利器,可万箭齐发,射程可在百米之外,专破辽铁骑。
据说是位能工巧匠所造,祖上传承,世代名匠,姓孟,字星辰。
孟星辰!
这个名字他记住了,斡戈下令:必定活捉此人
祁军也将孟星辰视为良才至宝,将军三令五申不许他上战场。可他急啊!急的恨不能直接飞过汉水,去将心上人接回来。
他戴上面具,头盔,偷偷混进士兵队伍里。黄沙飞卷残阳似血,敌军只见那人右眼明亮如星辰,嗜杀癫狂如疯魔。
几场仗下来连斡戈注意到他,刻意寻找,横刀相向,离近才发现竟也是熟人,轻轻一笑,将刀刃送入他肚腹。孟星辰躲不过,只能避开要害,让其力道稍减一些。斡戈再要下杀手,被严镡挡住,相比之下,严镡比那小喽啰更有吸引力。
这一战,斡戈胜。
严镡重伤,几乎是捡回一条命。
孟星辰伤的也不轻,昏迷中一直叫着阿夏。
老八又没出息的哭了,待他哭够了,老五说:“咱们带着大哥三哥逃吧!”
老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除去不解唯剩不齿。
“别这样看着我!”老五吼道“我只是想兄弟们能活着!光凭咱们几个能挡住什么?你出去看看,外面那群人有哪个不是在想如何活着?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仗打的是人心!人心啊!三哥机关做的再精妙,辽人依旧前仆后继,永不停息!再看看咱们这边,朝廷懦弱,人心不齐!大哥剑法再厉害最多以一敌百,最终还不是节节败退?!你现在出去问问,谁说这场仗会赢整个军营都会当那人是傻子!”
没人能反驳这话,因为字字属实。
如醍醐灌顶,老八忽觉得自己一腔热血也凉了。
天明之后辽军再进攻谁还能挡得住?
这一夜漫长至极,又短暂似弹指间。
天未明时,八百里急奏送入主帅营帐中。斡戈连夜奔回盛京。
辽帝驾崩
论这一生如何英雄,最终归于虚无。
看着棺椁之中父亲遗容,心绪杂乱。他守在朝阳宫外,坐在九十九阶云台之上,俯瞰天下万物众生,忽觉不过如此。
仿佛一夕之间,意气风发,激情热血都消弭无踪。由心而发的寒凉,使得整个人只剩孤独,寂寥......
葬礼之后,斡戈回到府里。
出征三月未归,阿夏这阵子过得不错,比他走时圆润几分。他一进府院就见她坐在台阶上打瞌睡。形单影只,小小一团,可爱又可怜。
他走过去,直接将人抱起,进到屋里。阿夏还懵着,下意识动了动,被一巴掌拍在臀上
“老实点!”声音中透露着乏累和不耐。
尘封不久的记忆涌上脑海,她没有挣扎,但忍不住觳觫。他只是搂着她,搂得很紧。
他似与往日有些不同,不见威严凌厉,消沉下来,身体都微微有些凉意。
紧张感渐渐退散,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柔柔软软。他将人翻过来,面对面,头钻进她怀里,蹭了蹭。
“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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