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办案,无关人等退下。”一声呵斥从远处传来,正是江淮带着官兵冲进盐场。
“江州刺史赵行勾结蛮人,私自贩盐,损民利己,目无王法,拿下!!”
“赵刺史这是什么意思?“塔安木勒眼神凶狠,质问赵行,将手中弯刀抽出准备抵御冲着他来的官兵。
心中只觉自己被赵行这小人耍了,难怪他之前总是能以各种理由阻碍交易。
“此事实属意料之外,眼下首要的是助我突围,若是我被逮捕了……那使者的生意可就赴之东海了”。
赵行脸色也不好,但忍住发火同塔安木勒解释并摆出筹码。
“呵!”塔安木勒冷笑一声,已经在发怒的边缘,用刀将一名官兵挡开。
“你们中人当真狡诈阴险,眼前几百人合围,如何突围?想骗我们送死!”
塔安木朝赵行吐了口唾沫:“自己玩去吧你。”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向天神祈祷你死在这场对战中,否则下一次见你我便要你的命。”
塔安木勒发力把赵行踹入官兵中,带着另一个使者走了。
“妈的,死蛮子!不足以谋。”
赵行稳住脚步旋身躲开官兵的捉拿,避开刀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迎面冲来四名提刀官兵,赵行丝毫不慌。
迅速冲至一名官兵面前,官兵见突放大的脸,自是吓了一跳。
一时怔愕,叫赵行抓住了机会:右手运力将其去飞五六米。
左侧一人也被相同方法去飞,赵行将刀抢过。
旋身挥出,将后面两人击退,两方僵持不下。
“他竟会武功!”江淮左心惊此时也庆幸自己带多了人手。
“ 赵刺史若配合我们办案,兴许可以以争取宽大处理,若负隅顽抗,便是自寻死路一条。”江淮左走至最前。
“呵!我寻的死路多了,你看我死了吗?”赵行不屑于江淮左的劝告。
眼神阴鸷:“想缉我归案……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罢赵行主动向官兵中冲去,刀法阴狠,刀刀致命。
“就这点本事?抓我还不够格。”赵行讥笑一声。
眼见赵行破出一条血路准备逃跑,赵行也形色仓惶:“快再调些兵来!快!”他对身旁一人焦急道,万不能让他跑了。
但耐不住盐场距官府还是有不短的距离,况且赵行本就是武艺高强的人,已经从包围中脱困逃走。
“江御史!后会无期!”
赵行大笑道,“先走一步了。”
但是,在旁观战的猎鹰怎会如他所愿。
一旁伺机而动的燕云抽出腰间弯刀,刀柄上红石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红光。
“你走不了”
海风吹拂,悦耳的语音贯入赵行的耳中,竟生出一股寒意。
燕云随声而至,右手挥刀直击赵行面门,左手持刀砍下,犹有欲将赵行对半劈开之势。
似有千钧之力将赵行向后推去击击败退。
但他脸上并无惧色:相反更显兴奋,笑意从他脸上浮现,阴势渗人,眼睛双眼直直地盯着燕云。
直叫燕云生出把他眼睛挖了的想法.。
赵行刀锋一转,提刀直击燕云腹部,同时下腰躲避燕云的攻击。
燕云自是不会让其得逞,侧身躲过,手腕一转,刀锋在赵行腰部留下一道血迹。
但赵行似是没有痛感,刺目都鲜血仿佛是兴奋剂,他反而更加起兴,起身后主动向燕云出击,一柄钢刀被他挥出残影。
燕云自是不遑多让,反而稳占上风,双刀在他手上行如流水,出神入化,前后毫无间隔,一刀未起一刀又至。
同时,时而双手向下发力朝赵行的劈去,时而左右开弓,切换自如。
另一边,胡家老巷。
这里是马厩通往盐场的捷径,并且荒废多年,人迹罕至,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但他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变成那个被减少的“麻烦”……这里会成为他的埋骨地。
塔安木勒一出盐场便朝着马厩走去。
“ 赵行这小人办事不利.。坏了他的生意,若不是形势所迫,定让他成为手中的刀的刀下魂?”
塔它木勒心中火大,但无处发泄,他还得重新为“盐”想办法。
越想越气,他的脚步加快,另一个人竟是有些跟不上。
一阵轻风,穿巷而过,在阳光明媚的春天竟出丝丝凉意。
“小心”!”(蒙古语)一声惊呼,一道冰兵器入肉的声响。
塔安木勒回头,见伙瞳孔放大,盯着他,赤如朱丹的鲜血从以脖颈为中心向四周飞溅,喷洒在他的脸上。
而头……在摇摇欲坠。
塔安木勒瞪大眼睛。但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
一个高速旋转的东西冲他迎面飞来,幸亏他常年征战的本能促使他迅速拔出弯刀抵挡即将划断他脖子的东西——塔安木勒看清了——那是一把铁扇,扇片上还留有上前他伙伴的血液。
弯刀与铁扇交锋,碰出红蓝火花。
“可怕,凶狠,比草原上的狼王更加恐怖”这是塔安木勒的第一感受。
铁扇飞回,给了塔安木勒喘息的机会,他额头已冒出丝丝冷汗。
荒废已久的老巷子。
他环顾四周老屋,路边青苔,湿滑地板并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忽而感到后脑股凉意,回头,那要命的铁扇又来了。
培安木勒将其奋力击回,陪他还战多年的弯刀竟豁了口。
“谁!”他用的是汉话“鬼鬼祟祟的阴险小人,如同阴沟中最肮脏的蛆虫。”雄厚嗓音在空巷中回荡 :“有本事到明面一战。
塔安木勒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心,生怕被不知从哪飞出的铁扇削了脑袋。
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
“只会在背后暗算,上不得台面的懦夫。”培安木勒面露嘲讽,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阴湿的老巷中响起。
“便如你所愿。”
但那铁扇比人来得更早,但这次并未冲塔安木勒的脖颈,而是腹部。
若不是塔安木勒防御及时,现在恐己是被拦腰截断。
锋利铁片破开衣服在塔安木勒的腰部留下一道深一寸多的伤口,汩汩鲜血流出,染红了棕色的衣物。
凤翎随风而来,被击回的铁扇回到手中。
在他按下扇柄处的机关,铁片分开,片片相连组重新组装成一柄铁剑,在潮湿巷子中散发凛凛寒光。
他提剑剑直刺塔安木勒。
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培安木勒右脚后撤,双手握刀斜横在前。
行至塔安木勒二米处,凤翎腰身一侧,剑锋一转刺塔安木勒下怀。
塔安木勒到底是沙场经验丰富,迅速旋身躲避的同时将弯刀挥向凤等面门,凤箫提剑格挡,火花再次迸发。
塔安本勒一米九几的身高,再加上一身健子肉,恐怕使出力量足以劈开一块巨石。
凤翎也不是定要与他在力量上决高下,若论力量,凤翎略逊一筹。
但凤翎从不靠蛮力取胜,而是闪身躲过,提剑近身。
此时,铁剑又变成铁扇,在塔安木勒左腹部与长十几厘米左右的刀口。
剧痛之下,培安木勤奋力一击,但凤翎得手后便快速闪开,与塔安木力拉开二至三米的距离,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儿。
“你……是谁?我并未见过你……也并未与你结仇……”
塔安木望向眼前容貌映自昳丽,似是被天特殊眷顾,生了一幅天赐的容颜。
微扬唇角,似是悲悯众人的天神,一身青衣超凡脱俗。
凤翎深邃的桃花眼阴沉的盯着塔安木勒,此时早已没了眼含秋波的模样:“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
凤翎握紧手中铁扇,青筋在白皙手背上显现,沉声道:“你们提着刀,朝向我的至亲、朋友,我永远记得 ……”
“你问我是谁?”
凤翎突然脸上突然笑容浮现,提剑再次冲向塔安木勒:“我是来要你还命的!!”
老巷左侧房屋内,两双眼睛将一切收入眼底。
临安听见秦洄的声音:“高的那个就是与赵行交易的蛮人,叫塔安木勒。”
临安怎会不知那是谁,他的模样刻在他心中十三年。
十三年的凉州城,春日来临前,最后一阵北风吹散了一切对春日将至的期待。
有人被埋葬在霜飞雪的季节,用未完成的事生等待永远无法降临的草长莺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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