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观朴素,内里却处处镶着金玉琉璃,贵气程度堪比皇家。
少女保养精致的手嫩白,略有些肉,正来来回回挑车帘上的一串珍珠,珍珠折射的阳光带着七彩艳色,将少女清秀小脸上的不耐清清楚楚地放大。
「宿主,您的任务是攻略几位男性,不是攻略恶毒女配……您的性取向没有问题吧?」
少女神色大变,狠狠啐了一口,那张本就算不上美艳的脸此时颇有些与年龄不符的扭曲:
“呸,真是恶心。我可是女主,可是最尊贵的神女!我就该被各种男人围绕娇宠,怎么可能做那狗屁的同性恋?不过我倒确实对美人有些兴趣——她们,我见一个除掉一个。”
「请宿主注意形象,不能大声说脏话,否则会扣除积分与群众好感值。」
“哼,扣就扣,这小说可是为我而写的,一些普通人的好感值罢了,我还不稀罕。”
「……」
“哎,你说,再把积分换些成美貌如何?我真是受够了这大女主清秀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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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余府。
高大的男人还没换下官服,绣有仙鹤纹样的官袍衬得他肤白而英俊,脸上没有太多岁月侵蚀的痕迹,只两鬓霜白昭示他人已中年。
“跪下!”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气度儒雅的人能发出如此暴喝。
余问搀着余只依言跪下:“女儿知罪,还请父亲息怒。”
余承转过身,脸上的愤怒隐隐掺上惊异:“知罪?这倒是不像你。”
“女儿愚笨,试探父亲在先,又未识清小人在后,自该认错。”
“何谓识小人?”
“父亲不知?”
余问让眼里流露出适当的惊讶:“今日清晨,有位自称阿红的女侍前来祠堂,告诉女儿父亲遣她叫我乔装后前往景洪堂,问掌柜取一样东西,随后便将我放了出来,还提供给我帷帽掩面。只儿那时来探望我,她可以作证。”
余只心领神会,立刻将一张精致的小脸皱起来,懊恼道:“阿爹,只儿竟也信了那人的话。现在想来,她就是被人指使,想陷害二姐姐。这可能不算严重,但若是传出去,余府祠堂谁都能闯,岂不滑稽?”
“再说一遍?景洪……景洪堂?”
余承全然没顾上余只说了什么,整个人剧烈颤抖,脸上的肌肉因紧绷转为酱紫色。
“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还在生女儿的气?女儿也是好不容易活过来后又在饭食中查出有人下毒,才谨慎了些,不是故意寄出那样的信件,以下犯上,不敬父亲的。求父亲宽恕女儿。”
“不,不……这儿……这事不怪你了。快,快来人把那个……阿红,对,把阿红绑来!”
余承语无伦次,手臂乱挥,全然没了那副威严的文人做派。
“不怪你们了,好女儿,回去吧,啊,回去。为父不罚你了,你回屋好好歇着,为父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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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我的猜测都是对的,我便不用大费周章,引唐宝妍给我下祈朝战书了。我本来还想着,以唐宝妍为由,让余承不得不放我参宴呢。”
余府内部环境清幽雅致,一场春雨过后,满院的竹林长势喜人。
余问与余只沿着小径闲步。
“姐姐明明没了记忆,却做万事都有万全准备,真是神人。”余只语气认真,显然是真心崇拜。
毕竟仅凭初来那两周跟踪打探余承行踪和询问余只,便能得出余承在上京最大的酒肆景洪堂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且与金郡王密切相关的推论,实在需要极其细致的观察和大胆的想法。
今日清晨,携余只逃出祠堂后。
“可能搞来金郡王那边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行。”余问突然神秘兮兮地拉住余只。
“金郡王?可是那位皇上二十余年前的贵人、开国功臣?他都五六旬了,要他的东西作甚?”
“你只管说能不能。”
“他先前想叫我嫁给他那没用的庶子,两家有些来往,因此倒碰巧是有的……”
两姐妹边聊边走,很快便要行至竹林尽头的寝屋。
“可只儿不懂,父亲也知道我与金家有往来,区区帷帽,能说明什么呢?那阿红也一样,本来就不是她做的,咬死了不说,引父亲怀疑,那我们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们在干什么龌龊事我们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余承需要金郡王,不会轻易撕破脸皮。帷帽,只是给他们的联盟种下更多不稳固而已。再说,余承不知道你早已知道景洪堂的存在,还告知了我,因此在他眼里,有人在威胁他。
“而阿红……一个婢女,审不出来的话,杀了也没有影响。”
见余只愣神,余问抬了抬眼皮,轻声细语:“你不是说,阿红曾多次暗地欺凌余问,毒也是她代为下的吗?这些人,我会一个个的,让他们死。”
余只愣神,看向她的眼神迷茫,似乎在透过她寻找真正的余问;而眼底深处却隐隐透出激动而疯狂的暗芒。
半晌,她回神,朗声大笑:“宋姐姐和二姐姐一点都不一样……宋姐姐聪慧,想来有了你,二姐姐肯定能一身清名地去。”
“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听到你告诉我完整的有关于余问和这个世界的事。另外,不论你是继续把我当作你的二姐姐还是一个盟友,我都希望你与我互惠互利——有关于宋在央的事,我也要了解。”
“余府人多眼杂,我不便当面将一切告诉姐姐。今夜,今夜我会亲自来传信给你。至于关于珍安公主的,我知道的不多,姐姐有想知道的不妨进屋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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