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玩偶铺子开了十天,这一批次的一百个玩偶全部卖完。

掌柜的提前告知来的买家,他们明天就会关门了,等到下个月月初才会再开张。

但到了第十一天,依旧有无数人不信邪到铺子去买玩偶。结果就是发现玩偶铺子大门紧闭,掌柜的都不见了。

铺子没人看,敲门也不见人,便有些大胆直接翻过小院的墙进去里面找玩偶。

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这院子就像是玩偶铺子临时找的地方一样,东西卖完,人便也跟着消失了。

掌柜的这番作态,更是让来买东西的人猜想无数。

店家不愧是能拿出宫中令牌的,确实嚣张。

一百个玩偶,每个玩偶售价五百两银子,这一个月用些布和棉花做的东西空手套白狼,就套了五万两银子。

钱存在傅见白那里,晚上侍寝之时,傅见白跟沈钰洲报备了这个月的收益。

外面都是眼线,两人要说话还是只能躲在被子里说。

沈钰洲斜倚在床上,手撑着额头,双眸轻闭,静静听着傅见白说话。

等傅见白报备完,沈钰洲眉头轻蹙,缓缓睁眼,“五万两,太少了,远远不够。”

不论是他想培养自己的势力,还是想制造兵器,都太少了。

傅见白则是瞪大了眼睛,“陛下,这玩偶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短短十日就入账五万两银子,还是从那些贪官手里挣出来的,在臣看来,已经不少了。”

他在委婉的告诉沈钰洲,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好了,若是太过于贪心,怕是得不偿失。

沈钰洲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说道:“还可以更多。”

说着,他轻轻支起身子,从枕头下面摸出了几张纸,递给傅见白,“找个画师,让他按照这样的方法,将这个故事完整的画出来,装订成册,然后由玩偶铺子的掌柜的发出去。”

“告诉掌柜的,下个月售卖玩偶的时候,可以竞价。五百两银子起步,上不封顶,价高者得。这画册售卖不限量,一两银子一本。”

傅见白接过宣纸。

这捏在手里不算厚,大约十几张,他粗略看了一下,是两个很是传奇的故事。

第一个是一男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到了一片荒芜之地,那里的人尚未开智,族群生产力也很低。

男子到来以后,制造出了许多方便农耕的工具,还教导那些未开智的人如何使用工具,逐渐得到人们的敬仰,成为了荒芜之地的领导者。

第二个是一女子心善,回家的途中捡了一只受伤的小狗,悉心照料,直到小狗伤情好转。

一次夜里,小狗忽然化作人形,是个样貌俊美无双的男子,同时女子发现,原来她捡的不是小狗,是一只狼,还是领头狼之子。

于是女子跟狼王之子开启了一段人妖之恋。

最后一张纸是沈钰洲要求的格式。

一张纸被分成四个小块,用文字书写的故事被画了出来,更加生动形象,每个小格子侧面都有人物的对话或者旁白。

像画册,又比画册多了故事性,很是新奇。

这东西本身就吸引人,若是再跟爆火的玩偶挂上钩,傅见白都预想得到,到时候整个顺天府肯定抢疯了。

傅见白看完,抬头看向沈钰洲。

“陛下,画册若是不限量,才一两银子的话,买的人可就多了。树大招风,我们会不会被盯上?”

“若是那位有意要查,查到宫里,陛下您就暴露了。”

“你以为现在就不惹眼吗?”沈钰洲道:“就算画册限量,就算玩偶一直保持五百两银子,以如今玩偶这般被贵人家子弟争夺的程度,也足够被盯上了。”

“既然都是有被盯上的风险,那为何不干脆做大一些?尽快攒够银子,开始武装。”

“而且安王此人高傲得很,城中谁的生意做大了并不在他的注意范围内,能直接与安王说的上话的,也不会蠢到上去问他是不是开了家玩偶铺子。”

“长期不敢保证,至少短期内,安王不会注意到。”

傅见白一想,觉得沈钰洲说的是有道理,略略放下心来,“是,那臣明日给宫外递信。”

“嗯,”沈钰洲点点头,“跟外面的人联络倒是要注意,你身份特殊,安王怕是要盯着你。”

“臣会注意的。”

该交代的说的差不多,沈钰洲将身子微微下滑,躺进了被子里。

这具身子体弱,就算每日只是批改安王批改的奏折,也让他精疲力尽。

他看过的剧情里曾说过,原主身子弱并不是天生的,是后期吃了太多慢性毒药,伤了根本,这才导致体弱早亡。

现在他的身子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若想停下那些慢性毒药,还是得将权利夺回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赶快从安王手里夺回政权。

傅见白看着沈钰洲垂着眸子昏昏欲睡的模样,自己也慢慢躺进被子里。

这是陛下洲的太极殿,几乎隔个三五天他就会过来‘侍寝’,跟陛下汇报宫外的进度。

汇报完以后,由于如今处境艰难,他也不能离开,只能睡在龙床上,假意跟陛下亲近。

同床共枕这几次,他也对比下有了一点了解。

比如陛下的内心跟样貌极其不相符,陛下看起来人畜无害、良善好欺负,实则杀伐果决、心思缜密,让他心生敬意。

还比如陛下身子不好,怕冷,手脚总是凉的,体弱的原因导致陛下肤如凝脂、皮肉雪白,比女儿家还要漂亮。

不对不对!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傅见白赶紧甩了甩头,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从脑子里甩出去。

这可是陛下!怎容他这般肖想!

傅见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甩头的动作也没收着,沈钰洲被他吸引了注意。

他转过头,有些莫名地看着傅见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傅见白摆头摆的更厉害了,“不不!臣没事!”

沈钰洲皱起眉头。

跟傅见白相处这些时日,他发现这男主办起正事来效率确实是高,但就是时常脑子会抽风,做一些莫名其妙他无法理解的事来。

就比如方才,突然开始甩头,像条傻狗。

龙床虽大,但也不够傻二哈一般的男主撒泼的,沈钰洲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里衣,在床上也不似外衣系的那般紧,沈钰洲这一挪动,衣襟便散开了些。

沈钰洲自己没注意到,眼睛尖的傅见白倒是注意到了。

陛下往日里被衣服遮的地方,跟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一样雪白滑嫩。

虽然沈钰洲没有用手感受过陛下的龙体,但他光是瞧着就能想象得到那种触感。

以及,方才领口敞开时,那一闪而过的淡淡粉色。

傅见白愣了一下,粉色?

傅见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是粉色。

胸前能有什么东西除肤色以外的颜色,除了……

傅见白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御前礼仪,直勾勾地盯着沈钰洲看,目光带着探究。

他没见过女子的,但男子的是见过不少。那两点不应该是红中泛黑,最不济也该是深红色,怎么会有那般娇嫩的粉色?

傅见白的眼神让沈钰洲觉得莫名,莫名之中还有一点不舒服,就像是被什么不太聪明的兽类盯上了一样。

他眉头皱得更紧,“傅见白,放肆!你在看什么?!”

傅见白被呵斥的回过神,低下头,“臣、臣只是觉得陛下看起来有些粉……不是,有些苍白,怕您身子不适,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傅见白低下头,那道让人觉得有些不适的目光也随之消失,沈钰洲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虽然那眼神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但这个理由沈钰洲可以接受。

沈钰洲脸色好转了些,提醒道:“你方才那般,已经算是御前失仪了。”

“臣以后会注意的。”

夜深,烛火熄灭,龙床之上沈钰洲背对傅见白侧躺着,呼吸均匀。

而睡在他身侧的傅见白,却躁动难眠。

他方才真的没有看错吗?

他真的好好奇啊,真有男子的尖尖,是粉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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