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赛前

宋安临听到他抽气的声音,上前抬起他的下巴,查看他脸上的伤。

不算重,但带着血色的伤在宋锦栗白皙如玉的脸上很显眼。

宋锦栗轻轻转了一下脸,脱开了他的手。

宋安临:“我带你去医馆。”

宋锦栗摇头,“你与边世子有约,我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自己去就好。”

宋安临皱眉,犹豫地回头看边鹰,还未说什么就听见一声,“宋大公子,他就脸上小伤,我身上可都是伤。”

李公子已经被人扶起来,佝偻着腰,有气无力道:“我被宋二打成这样,虽说是我有过在先,可宋二动手打人更是不对。”

宋锦栗冷嗤一声,“我不动手,你会放了那姑娘吗?李公子,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要我多说了吧。”

边鹰在旁边听了几耳朵,算是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他对这位李公子有些印象,他的父亲是城衙司李大人,仗着家中势力没少作威作福。

“李公子,若是宋二公子所言为真,你就要庆幸你先碰上的人不是我,不然我的刀剑定然已经出鞘,取你性命。”

宋锦栗眼眸微动,余光中的边鹰眉目清冷,面若寒霜,近距离看更加能感受到他的通身气魄风度。

李公子瞳孔一缩,被吓得瑟缩身体,抖着嘴唇,“边、边世子……”

他不会傻到质疑边鹰说出口的话,边鹰向来说到做到。他父亲虽为城衙司司丞,不说边鹰,在宋家面前也不够看的。

怯怯地瞄了一眼边鹰,他识时务地道歉道:“边世子,是在下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再有失格失礼,违背律法的恶劣行径了,请世子宽宥。”

他说着,也注意着边鹰的神色,见他冷着张脸,迟疑了下,接着道:“当时,在下也要向宋二公子赔不是,是我心术不正,宋二公子打得对。以后我若是再犯……”

他咬着牙,将要出口的几个字落在齿间。

宋锦栗挑眉看他。

李公子闭上眼,无力挣扎,“我定大开府门,请宋二公子教训。”

好新颖的方法,不过宋锦栗觉得很有趣。

今天边鹰在场算做了个见证,他以后肯定不敢再犯,至少明面上是安分了。

既然人被教训过了,宋安临和边鹰在场,他不好死抓着,好歹李公子也是个官宦子弟,逼得太紧也不适合。

“那就请李公子将承诺牢记于心。”

李公子只得连连点头,看宋安临和边鹰也没有揪着这件事的意思,他趁机告退。

他僵着身体由手下扶着离开,待过了桥,不在他们的视线中后,他才敢放松。

身上隐隐作痛,宋锦栗下手黑着,专往身体脆弱的地方打,伤不重,但疼地很。

扶着他的手下见自家公子如此吃瘪,忍不住问:“公子,宋二打了您,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能怎么办?”他冒火,“计较到最后也是我没理吃亏。而且,你忘了前些日子周公子的事?他现在都躺在床上,周尚书不也没把宋二怎么样?我父亲在周尚书面前都得低声下气,我在宋二面前也得放下脸。”

他喘了几口气,“宋二这个人,原本在众家子弟中是最默默无闻的,还以为宋家只有一个宋安临,没想到宋二突然有了动静,却是在乐食楼将吏部尚书的独子打了,他还全身而退了。”

手下:“公子,周公子就是周尚书的眼珠子,他能咽下这口气?”

李公子:“不能不咽,宋安临如今是什么身份,他在宫内自由行走,定是陛下重视之人,咱们得罪不起。周家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我们。再说,边世子也在,我不得安分些。”

“乐食楼以后,就听闻宋二患了失魂之症,行事疯狂,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不假啊。”

若是旁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再怎么怒火中烧,也得顾着面上好看,嘴上刺两句便罢,可宋二是实打实地招呼,他们可受不得。

哪有人敢接连对两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动手,多半是疯子不假。

李公子捂着腰部的痛处,“他真的疯了。”

宋安临见宋锦栗再三拒绝自己带他去医馆,不由皱眉,周身低气压。

宋锦栗仿若未觉,自顾自道:“兄长既然与边世子同行,就不好耽误。我自己可以处理这些小伤,兄长不必忧心。”

他觉得宋安临一直把宋锦栗当做是一个脆弱的孩童,但凡有点什么就如临大敌。

他想了想加上一句,“我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我可以自己做。”

边鹰眉心一跳,果然看到被宋安临藏得很好的不霁之色。

宋安临听他这么说,只得放弃。

宋锦栗看着两人离开,盯着边鹰的背影看了会,短短与他接触的时间里,感觉这位边世子有些难以接近。

他话不多,人也冷淡,若非李公子荒唐太过,怕是他不会说一句话,当个完完全全的旁观者。

宋锦栗想着,摸着唇边的伤口,有些刺痛。

他笑了笑,但有什么关系,他自有方法。

自宋锦栗在短短时日内先后打了两位官员公子,他的名字第一次在京城的公子圈传开了。

他们自小就被教导君子端方,行事讲究行进有度,可宋锦栗横空出世,和他们截然相反。不但出口讥骂,还动手打人,虽说周、李两位公子是有错处,可动手到底失了君子风度。

渐渐的,宋锦栗失魂之症就在诸位名门公子间传遍了,又有李公子从中添油加醋,宋锦栗就落了个不好相与的名声。

京城就这么大,声音难免传到他耳朵里。

他知道以后,也只是笑了一下。

别人怎么看他,他才不在意,原主就是过于在意一些不值得在意的事,才会郁郁成疾。

他不一样,他要做自己,管别人怎么说,与其花时间在意他们的话让自己郁闷,还不如把时间用在练字上。

字能练得好看,别人的看法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天气渐热,宋锦栗也不爱出去被晒了,他更多的时间是待在房间里看书写字。

再次出门,是宫中下达的旨意,让他不得不动起来。

与北狄的谈判,由边鹰与鸿胪寺官员一同进行,北狄是败方,也自认不敌,即使泓朝加了和谈条件,他们也咬牙同意,因此谈判进度很快。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突然要在殷山围猎,北狄使团在邀请之列,此外所有大臣的年满十五的公子也要参加。

一年一次的狩猎是秋季的秋闱,可现在还不到秋季,皇帝却突发奇想要举办一场围猎,下面的官员也紧急安排起来,时间安排地紧,大臣们忙地脚不沾地。

宋父回府时,让人把宋锦栗请到他的书房,同他说了这件事。

对射御一窍不通的宋锦栗无力地笑了,不是,皇帝他有病吧?他想狩猎就自己去啊,怎么还要人陪着去啊。他骑马不会,射箭不会,去当拉拉队?

宋父当然清楚二儿子对六艺一窍不通,从近段时日的情况看来,宋锦栗更通拳脚功夫。可陛下旨意已下,谁敢抗旨?

他叹气,“圣意难违,离围猎还有半月,你跟着府上的武师傅学射御,能在人前骑马拉弓便可。”

他对宋锦栗没有过多的要求,在围猎开始后他能策马跑起来就行。

无奈,炎炎夏日里,宋锦栗顶着大太阳在马上浑汗如雨,在半个月的时间里骑马射箭两手抓,每天晚上回到院子里差不多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双臂累得发抖,大腿处被磨得通红,几乎要破皮,他睡前上药,第二天在腿上缠几圈布带,减轻摩擦。

时间虽然紧迫,但宋锦栗学习能力强,已经能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握着马缰,在宋府的马场上绕圈跑。

他尝试过在马上射箭,可每次都射偏了。

不为难自己是宋锦栗的对己准则,于是他果断放弃。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能够学会骑马,稳稳地在马背上,就已经很好了。

围猎场上,跑几圈过过样子,进了林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躲着清净。

殷山作为皇家围猎场,修建有行宫,专供围猎时帝王与众随行人员休整。

围猎开始前两天,从城门直通宫城的大街的两侧店铺门窗紧闭,行人早已回避。

皇帝的御驾从宫门出来,前面是皇帝禁卫的护卫队伍,后面的是随行宫侍队伍,浩浩汤汤地出了城门,向着殷山的方向出发。

帝王车驾出了城门,各府的人马紧随其后。

宋锦栗后面跟着谷风、方舟和宋府的随行仆从,宋父伴架,宋安临也随行大皇子,宋家就他一人领着人往殷山去。

殷山在京城以北,车驾慢行要用上半日的时间,从早上出发,近黄昏之时所有的人马才到达殷山。

早在殷山做准备的礼部官员迎御驾,而后各府的人马便被在此做了安排的宫侍引去各自的院子。

殷山行宫容纳万人绰绰有余,各府分了一处院子,宋锦栗跟着宫侍去到院子,身后的宋家仆从把随行的大箱子卸下,各司其职地忙起来。

已是晚膳的时间,宫侍将吃食送到院子,又将第二日的安排一一道出,“明日公子可在殷山内自行行动,晚间陛下在大殿设宴,酉时二刻公子必须在殿上按位就坐。公子可清楚了?”

宋锦栗点头。

宫侍见状,躬身行礼后离开。

宋锦栗吃过饭后,带着谷风和方舟两人出了院子,熟悉附近的环境。

皇帝的住所被重重保护,宋锦栗远远地看了一眼持械戒备的禁卫,坐在一处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猎场外围忙活的人。

夕阳西沉,晚霞布了满天,洒下霞光,为众人披上一层昏黄薄纱。

可不巧,眼前的旖旎风光却被一道声音打破。

“哟,宋二,好兴致啊。”

这话像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夹着满满的恶意,宋锦栗转头看去。

宋锦栗:谁啊,打扰我看风景?[撒花][减一][愤怒][加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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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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