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了

白可枝一跳下马车就跌跌撞撞地往后面那辆马车走。

白可枝过去时神色急切匆忙,到了这马车跟前,掀帘子时动作却轻缓下来了。

她慢慢地掀开车帘,看到车里那人闭着眼似乎像是睡着了。

“夫人。”湘红跟过来了。

“嘘。”白可枝转头,食指压着唇畔,对着湘红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就爬上了马车。

“姐姐。”看着靠在将角落里紧闭双眼的那人,白可枝轻轻地唤了一声。

那人像是睡熟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可枝尽量不发出声响,慢慢地挪过去,坐在她的身旁,靠过去搂住了她的腰。

湘红在外面看着着急,又绕到马车的侧边,掀起了窗帘的一角,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夫人?”夫人怎么抱着那妖妇?

白可枝看向湘红,两人目光对视,白可枝缓缓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湘红看明白了,随后悻悻地把帘子放回去了。

“启程罢。”湘红上了第一辆马车前坐着,对着前面的马车夫说道。

车夫挥着鞭子,马儿哼哼了两声,继续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前走了起来。

车厢继续摇晃起来,白可枝借着这摇晃的幅度把人彻底拢在怀里了。

言莲生累极了,睡得很熟。

那些微小的晃动,非但没让她醒来,反而皱着秀眉,更加往温暖的怀抱里面钻了。

言莲生半倚在了白可枝的肩上,白可枝一偏过头去,鼻尖就贴上了她的发,发间正是白可枝最熟悉不过的玫瑰花香。

白可枝闭上了有些迷离的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轻轻颤抖着,快要叹谓出声。

这香是白可枝在言莲生沐浴时,特意命了婆子送过去的。

这是以前姐姐常用的香,是姐姐的味道。

白可枝呼吸声逐渐加重,她轻轻地将人怀抱着,扶好了,捏住那人的下巴,让她的头转过来面向着她。

这样近的距离,白可枝可以看清她眼下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睡得有些泛红的面颊。

这个人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是又漂亮又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亲。

白可枝是这样想的,当然也是想要这样做的,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有些错乱的呼吸,抬起头凑了上去,想要吻住那唇畔时……

“嗯~”言莲生忽然皱着眉,哼唧了一声。

白可枝心里本来就慌着,见到她似乎是要醒来,立即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白可枝僵在原地不敢动作,看着怀中人小巧的嘴巴蠕动了两下,像是要说什么,而后皱起的眉毛又舒展开来,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了好一会儿后,白可枝这才确信,她并没有醒来,刚才不过是梦中呓语罢了。

忍耐了一会儿后,白可枝依旧是贼心不死,盯着那人红润饱满的唇,心中泛起一阵一阵的痒意。

不行了,想要亲……

白可枝思想无力的挣扎着,凑到言莲生的颈窝边细细地嗅着,来缓解心中的燥热。

最终白可枝还是没能忍住,细细地喘息着,凑过去用脸颊轻轻的蹭着言莲生白皙细嫩的后颈。

又香又软的,她怎么能忍得住呢?

白可枝眼神幽暗下来,唇轻轻地印在了那处细长的后颈,停在那儿过了小一会儿,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无法克制地吻了上去。

白可枝一开始还是能耐得住性子的,怕动静太大言莲生会醒过来,后来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一只手托住了言莲生的下颌,让她凑过来,另一只手还上了她纤细的腰肢,连带着把人往怀里放。

白可枝眼角泛着红,尽情地磋磨着后颈那一处娇嫩的肌肤,压着亲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满足,又要往上一路吻上去,含住了那如同玉珠一般的耳垂。

这期间言莲生哼叽了两声,小幅度地挣扎了下,不过到底是没醒过来。

“姐姐~”

白可枝在言莲生的耳边轻叹了一声,凑过去轻轻贴住了她的下唇。

十年啊,整整十年了。

时间实在是过得太久了。

非常久违的熟悉的触感让白可枝心头一颤,舌尖先脑子一步顺着唇缝就滑了进去。

白可枝再也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面像炖了一锅黏黏糊糊的浆糊,有一股炽热、粘稠燥气在她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

思念如此滚烫。

十年的分别在这一刻得到了切身的满足。

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现在正活生生的在她的怀里被她吻着。

酸苦的气将胸口胀得发疼,白可枝闭上眼,扣紧了言莲生的后脑勺,再也顾不得其他,动作凶狠地吻了上去,直到鼻腔里满满充斥着姐姐的味道。

那怕是怀中那人在睡梦中无意中的推拒,都会让她感到心慌,害怕只想贴的更紧一些。

白可枝的眼眶烫的厉害,闭着眼泪水却不住的往下流,那么多年的酸楚和想念终于再次实现了。

言莲生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睡得不太安稳,她落入了一个焦躁不安的梦里,湛蓝色的天空里是一朵一朵火红的云,这样的云就像火炉一样,炙热地烤着她,身上无端的升起一股燥热感。

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言莲生想要逃离这样的处境,她拼命的在地上奔跑着,可是那朵红云也跟着她一起跑,她跑到哪里,那朵红云就跟到哪里,于是她越来越热。

红云?怎么会有红色的云?

一定是假的,她怕不是在做梦吧?

言莲生意识到这是个梦,皱着眉头挣扎着醒过来,她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发现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自己似乎是躺在了床上。

她想要坐起来,身上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你醒了!”一道急切的声音落入耳中,言莲生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秦夫人。

白可枝端着一碗中药走进来,见到言莲生终于是醒了,总算是放下了心。

她朝着床边走近,一边说道:“之前荷花池落了水,恐怕还是受凉了。”

把药放在一旁晾着,白可枝坐到床边来先是拉了言莲生的手,然后触上了她的额头。

一片湿粘。

还好,发了些汗,没那么烫了。

在马车上白可枝发完了疯,脑袋冷静下来,稍微清醒了那么一些时,便察觉到了不对。

怀里的身体滚烫的不像话,面色也是诡异的潮红了起来。

白可枝伸手触上她滚烫的额头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好了。

“秦夫人。”言莲生愣愣地看着她,一开口,声音便沙哑的不像话。

秦夫人?白可枝皱眉,她很不喜欢这样陌生又冷淡的称呼。

“夫人,我这怎么了?”言莲生脑袋一阵一阵的疼,身体也虚的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白可枝搭了把手,将她扶起来,靠在床边坐好。

“你病了。”白可枝小心地将被子拉起,把她裹起来,“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风寒要静养。”

言莲生恍然大悟,原来是病了,难怪那么难受。

言莲生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头,一抬手身上的被子就往下掉,嗯,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

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

言莲生眼睛瞪圆了,吓得神志都清明了两分,捞着被子就往身上裹,苍白的脸上霎时间染上了两分红润,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我怎么没穿衣服呀?”

白可枝的眼前晃过一抹白,她暗暗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了言莲生脖颈处露出的那半截肌肤。

脖子连着锁骨那一片白皙的肌肤上面全都是星星点点的红痕,看起来狼狈不已。

言莲生神情有些慌乱,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了,自然察觉不到身体让那点小小的异样。

白可枝眸光一暗,声音沙哑的开口。

“湿了。”

言莲生:“?”

“什么?”言莲生不确定地问道。

“我是说你发热了,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湿了。”白可枝看着她笑了,抬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裹得更紧了些,手却落在她的脖颈处贴着那处肌肤,“没办法,我只能帮你脱了。”

“哦……嗯!”言莲生闻言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夫人……是您帮我脱的吗?”

“嗯。”手掌下是滑嫩的触感,白可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啊,那她岂不是被夫人看光……不过好像早就被看光了?言莲生心中升起羞涩感,扭扭捏捏的看向白可枝。

秦夫人对她这般好,秦夫人真是一个好人。

她之前居然在心里面把秦夫人想的那样坏,真是不应该。

言莲生把手从被子里认出来握住了白可枝手,诚恳地说道:“真是太感谢您了,夫人。”

白可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又叫我夫人?”

“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太生分了吗?”

“啊……这是生分吗?您是长辈,我应当尊重您啊……”言莲生说到后面看着白可枝愈来愈黑的脸色,默默的禁了声。

秦夫人似乎非常不满意这个称呼。

那不叫夫人,那应该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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