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开始,我要结束这狗血的破爱情故事。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的雾气环绕,鸟儿躲在窗下擦拭身上的羽毛。
这鸟挺好看的,小巧的很。
我推开窗户,乘着它不注意,一把抓了回来。
长尖的嘴巴,孔雀绿镶金的毛发,尾巴淡粉色倾斜而下。
它抖抖翅膀,好像金粉洒向了人间,一片贵气。
这小东西长在了我的心巴上。
我放任它在屋子里自由自在,它惊着四处闪躲,在天花板上迟迟落不下脚。
这动静招来了楼下的保姆,我清楚听着她挂着电话窃窃私语在门口告状。
“屋里吵吵闹闹的,东西跌跌撞撞,会不会跑了?”
我靠在门后,双手抱拳,把李沐泽揍一顿,不过分吧。
嗯,得揍一顿。
十五分钟后,楼下吵吵闹闹。
李沐泽上了楼,我坐在床上,冷眼看着门。
门开了,小雀鸟乘着空隙飞出去了。
我不知想什么,顺势起身,冲开李沐泽,随着鸟飞了出去。
屋外的人很多,有李沐泽最好的狐朋狗友:关新。
那个跟李沐泽告状我勾引他,李沐泽不分青红皂白扇了我一巴掌的关新。
还有那个哄骗春和去酒吧卖酒的狐狸精佳佳。
我愣了下,随即笑出来:“好狗配好主子。”
我恶狠狠地看着李沐泽。
他怎么一脸的平静,平静得像一面湖,风过无痕。
佳佳,狐媚子,因为常年混迹酒吧等夜场,所以除了谄媚还有一股子充斥着脂粉香水的刺鼻味。
我闻到鬼魅的味道,斥……
那时春和去了酒吧,我知道后去找她辞职,春和也想辞职的,可这个佳佳说春和是她招进去的,如果她离开,就要赔付二十万违约金。
和古时候卖身契有什么两样。
我大闹酒吧,任凭我怎么闹,春和出不来,而我一次两次,被酒吧里的保镖扔到了离家二十公里的高速路上。
那时,我和李沐泽已经分道扬镳,春和就那样被坑进了酒吧。
目无王法的,我试图报警,可是李沐泽似乎是对我的报复,警察根本不管事。
我心如死灰地从李沐泽身边走过去。
眼睛已经看到了一览无余的未来,我大致再也高傲不起来,我只觉得那小雀鸟贵气,可是,它却连这间屋子都飞不出去。
我呢?何尝不是他李沐泽的阶下囚。
我折腾什么呢?
他突然拉住我:“喜欢鸟?改天我带你去看?”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凉的话?
他怎么能够坦然面对曾经发生的一切,李沐泽,你装什么?
“李沐泽?你装什么?这样有意思嘛?我喜欢鸟?跟你有关系嘛?你真的以为自己什么好东西,在我这当大尾巴狼嘛?我看起来很傻嘛?”
“春和很傻嘛?”当这句话问出口,我眼里恨意满满,狠狠推搡着他。
“李沐泽,我最讨厌你了。”
我把自己关进屋内,反锁住门。
歇斯底里地喊道:“李沐泽,你滚!滚!”
我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周围充满了鬼怪,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好像缩在角落里安全一点。
哭不出来,只有恨,像三年前那个雨夜的恨充满全身,让自己沉浸在暴走中。
三年前的那一夜,我原来是这样想的:“李沐泽,我不要放过你!”
李沐泽,我要你尝尽世间所有的苦。
我第一次求人,是跟李沐泽的保姆。
“婶子,你看我这个皮箱坏了,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给我的衣服找个地,你知道的,穷苦出生的孩子,最珍爱自己的衣服。“
保姆记起李沐泽的话,只要我开口,便能放我出来。
李沐泽的心计也就只到这。
我出不了院子,保姆时刻监看着我。
我去李沐泽房间洗了个澡,在他的房间随意摆弄他的宝贝东西。
他喜欢黑色的衬衫,深蓝的西装,黑色的领带,银色的手表,这些在他的衣帽间配备着很齐全。
我拿起那只卡地亚的手表轻飘飘一瞥,仍在柜子里,弃如蔽履。
看都不想看一眼,这个衣帽间里的没有一件真正值得惦念的东西。
虚伪的人配虚伪的东西,绝配。
直到,我在他的床头柜上看到一只笔,这只笔很熟悉,好像从认识李沐泽开始,他就装在身上。
他重要的东西,那必然丢掉,他应该很难过。
我拿着那只笔,笔上刻着父留。
我心软了下,他的父亲,在他18岁离开,那之后,他像换了一个人,年年年纪第一的少年,便不在留恋学校,早早认识了他的狐朋狗友。
那年,他应该很难受吧。
那只笔在我的手中转悠,逝去的人,承担什么罪责呢?
他只是一个父亲,他没想他做出那些肮脏的事情。
我放下那只笔。
站在窗前好久,久到我有些疲惫。
蓝宝,你在纠缠什么呢?在痛恨什么呢?放自己自由不好嘛?
我从他房间出去,又把我的所有衣服揣进皮箱,把自己关进了那间屋子。
没必要。
没必要作贱自己。
我需要好好工作,把春和的奶奶照顾好。
至于李沐泽,他得不到我的心,他就备受煎熬。
晚上,他没回来,保姆送饭,我不作不闹,吃完饭,早早上了床。
第二天,李沐泽冲进我的屋子,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他很生气,一股子酒味,他问我:“为什么?“
我懵懂,“什么为什么?你好臭啊!怎么可以这么臭?“
我捂鼻,退后,他更加生气。
“我是你随意呼之即来招之而去的狗嘛?你开心了就把衣服挂在衣帽间,不开心呢了就收回来躲在你的硬壳里?你拿我这颗心当什么?“
我淡淡地。
抬眸看向窗外,轻声开口:“李沐泽,你有心嘛?如果你有心,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什么都知道,因为这一切是你造成的,你说我躲,到底是谁在躲,你躲得像个人人夸赞的好人,你说你是狗,到底谁是狗,我和春和不就是你和你朋友玩弄股掌之间的蝼蚁嘛?“
“李沐泽,你如果有心的话,不会这样关着我。”
我亲眼看着他眼里的光渐渐逝去,他只是纂了纂拳头,低头,转身离开。
“李沐泽,放弃吧,我们回不去的。“
他一顿,许久:“开始是我说了算,结束也得我说了算。“
我冷笑:“你能掌握我的心嘛?三年前可以,三年后,我早已不是原来的人,而你,已经走不进我的心了。知道嘛?“
“你死了!“
“如果,让我放弃,你就死给我看!“
好毒,李沐泽这么狠辣,三年前我怎么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去伸张了自己认为的正义?
怎么让他近得身。
我好愚蠢,愚蠢到不像这个虚虚假假世界里的人。
那夜,我从二楼爬窗而出,顺着排水管道来到了院子里。
我以为我就可以逃之夭夭了,我没想到,他坐在院子里。
就那样看着我像只蠕动的蛆从楼上蠕动到地上。
落地的一瞬加,他突然发出声音:“二楼?挺厉害!“
我惊吓出声,回头:“吓死了,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大晚上你不睡觉,在这干嘛?“
“我要不在这,怎么看到你像蛆一样的表演呢?原来,你可不会这样干!“
戳到心口上了,谁还没有被人生磨出几个茧子嘛?
来气!
我一脚踏在他的脚上,一边骂骂咧咧:“哪有人往人脚低下站的。”
反手甩了他一胳膊:“挡路!”
他挨了这死死两下,应该痛得龇牙咧嘴了。
果不其然,我回头,他怕怕地:“你想揍我就直说,不用这么装腔作势。”
我被逗笑了,被自己逗笑了,反正欺负回来了。
我:“嘿嘿。”大步从正门回去。
他拦住我,不让我从大门走。
他说:“我看看你还能趴上去嘛?“
我自然爬不上去。
他激我,嬉笑我:“不会爬不上去吧,有本事爬下来,没本事爬上去,那只能睡院里了哦,今夜会下雨的,我让保镖看你,人家是打伞的。“
我……真他妈的无语。
我又像只蛆爬了上去。
站在楼上冲着李沐泽喊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走着瞧!“
他似是明白,很郑重地点头:“明日带给你油条,运动量足够。“
我,泪水瞬间盛满了眼睛。
扭头,钻到了被子里。
怎么才能摆脱李沐泽成了我的心事。
凌晨,公司老板终于想起我这个人了。
我一接起电话,他吼道:“蓝宝,你不会以为让你去丽江是享福的吧,你是被流放的,不知道嘛?“
我不说话。
他又气道:“咱们是要转型自媒体的,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给钱就干的热血份子,你不好好利用,整天逛什么山水?“
什么?免费的?
我这个脾气忍不住了:“老板,你说我是被流放的,我心里门清,可是干事业不是这么干的?什么叫给钱就干的热血分子?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梦想的,你以为你是有钱的老板,洒洒水就有人追着屁股后面抢饭吃,自媒体,是思想的载体,你这样的思想会死人的。”
沉默。
“知道了!拿出一个有内容的东西给我!三天,我要看到策划案!“
我挂了电话……
云南是个好地方,可是我没来过云南,风土人情全都不知道,怎么融入有思想的东西,成了我第二愁的东西。
睡吧睡吧,梦里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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