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雪地靴在冰面上打滑，手机屏幕在掌心发烫。五分钟前那条**"樱花快谢了"**的短信像根鱼刺卡在喉头——那是她们初见时她画在宋春琴谱边角的暗号，意为"救我"。

"这边！"林夏拽着苏瑶钻进教职工通道，玻璃门映出两个跌跌撞撞的影子。路过布告栏时，林夏突然刹住脚步：优秀学生公示栏里，宋春的照片被锐器划得面目全非，琴房钥匙交接表上她的签名栏贴着"勒令退学"的封条。

宋春正蹲在樱花树下埋着什么，围巾末端沾着泥浆，指尖冻得发红，胳膊滴着血。

"你怎么…"林夏喘着气开口，却见宋春竖起食指抵在唇间。

残雪覆盖的泥土里埋着个铁盒，盒中装满被撕碎的琴谱。宋春将最后一张碎片放进去，忽然抓住林夏的手按在盒盖上："帮我记住它们原本的样子。"

林夏的掌心触到凹凸的刻痕——有人用琴弦在铁盒表面划满狰狞的划痕。当她借着月光细看时，发现那些凌乱线条拼凑出的，竟是自己在画展上为宋春画的侧脸速写。

"我爸妈砸了我的琴。"宋春的声音比雪还轻，"他们说弹琴不如学金融实际，说我再碰钢琴就打断我的手。"

林夏突然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引着她抚上自己狂跳的脉搏："那现在碰到钢琴的是我，要打断也该打断我的手。"

宋春怔住，睫毛上的雪融成水珠滚落。林夏的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贴上来，带着火锅店沾的辣椒香。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像极了宋春心里某根弦崩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