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赵权忍无可忍,现在他身上只剩一条裤子,不知许涣亭这厮到底是怎么敢的,对储君如此无礼!
现在,他真想一脚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死鬼许涣亭给踹下去,踹废了最好!
他的侍卫到底死哪去了?!怎么现在还不来!
此刻被赵权打发去守大门的侍卫:殿下不让进我绝对不进!
房中灯火通明,烛火跳动,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的一切神情。
“殿下……你腿伤未愈,别气,当心伤着身、身子……”
许涣亭惊愕,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儿的咽口水,试图解决某种尴尬,他侧开身子,让身下那人勉强好受点儿。
谁知这一侧身,许涣亭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下了床!
这一脚不可谓不重,许涣亭感觉肩膀都要废了,疼的龇牙咧嘴。
赵权用了十二分力气,见许涣亭摔倒在地却仍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他原本恶毒的目光忽然变得玩味起来。
“怎的,卿难受?”赵权明知故问,眉宇间堆砌着讥讽之意。
许涣亭没读出来,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在关心他,于是便畏手畏脚的挡住那处,作揖道,“殿下,今晚是臣冒犯了殿下,臣罪该万死,还请殿下饶过臣的家人……”
说话语气十分诚恳,他抬头仰望着赵权,眼尾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权此刻未着上衣,仅穿了一条裤子,发簪刚刚被许涣亭弄掉了,他抬手将满头青丝捋向脑后,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流畅,虽不如武将那般健硕,但也不干瘦,是恰到好处的身形。
冷白的皮肤在暖光映衬下有着独特光泽,温润如玉。两条腿笔直修长,右脚脚踝处红肿未消,却更添一番风韵……
一时间,许涣亭身上的疼痛被燥热压下去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更觉喉间干涩。
“卿太不识时务了,孤要罚你。”
赵权未太过注意许涣亭炽热的眼神,抬脚踩上了许涣亭的肩,居高临下俯视他,“孤是储君,卿可要以色侍君?”
许涣亭羞得不知该往哪里钻,眼神躲闪。
你在干什么呀许涣亭!他在心里怒骂自己不争气,不是要以身报国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不是这样的……”许涣亭勉强压下腹部邪火,盯着赵权的眼睛喃喃自语。
他对上次的情事尚心有余悸。
但那夜,太子的表情……细想起来的确十分勾人,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
距离很近,赵权怎么可能听不清这句话,他瞥一眼许涣亭极力遮挡的地方,忍不住嗤笑,玩弄之意丝毫不掩饰,手缓缓靠近了许涣亭。
许涣亭由赵权牵着,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最后,许涣亭站在了床榻边,赵权解开了他的腰带,笑着看他,“卿不必自责,孤是君,卿是臣,你大可将一切错往孤身上推,若是有人嚼舌根,卿不理会便是。”
太子俊美的脸近在咫尺,许涣亭羞赧,低头只能看到赵权乌黑的发顶,浓密的黑发被他捋到脑后,肩膀上有几道凸起的伤痕。
“呃……”许涣亭睫毛轻颤,似蝴蝶振翅,他来不及多想,喉间蹦出来一个颤音。
巨大的温暖包裹着他,像是寒冷冬日的烈火,融化了层层坚冰,使其变成了潺潺流水。
他最初的羞耻消失了,被强烈的**代替。
赵权的动作很是熟练,他之前也对许涣亭做过,但许涣亭就像是冰山,没有丝毫反应,最后只能又是老样子。
赵权就是喜欢许涣亭哭着求他,虽然他从来不会答应,他就是喜欢强迫这个人。
“唔……”
忽而,赵权的后脑勺被往前按了一下,口腔被戳得更深了点。他暗骂了一句,继续动作。
……
事毕,赵权将一壶茶都用来漱口,忍不住干呕了好几次,直觉得嗓子眼要废了。
他嘴唇红肿,眼尾带着余韵的红,许涣亭比他好不了多少,因为赵权给了他一巴掌。
繁星点点,月华几许。
哪怕此刻同床共枕,许涣亭也不敢直视赵权,他侧身对着平躺的赵权,偷偷瞥了好几眼。
确定赵权睡熟,才小心翼翼地凑近看赵权的唇。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异样的画面。他自觉把他为什么对赵权无礼的原因抛之脑后,眼下只剩怅惘。
明日若是赵权想起来要罚他,那他的一时冲动会不会给家人招来祸端?
这一晚,许涣亭闭着眼,一夜未眠。
*
赵权一直将能屈能伸贯彻进对待人才情感中。只要是可利用的,能利用的,他可以考虑多一点包容。
昨夜之耻他自动忽略,今早醒来见许涣亭已经穿戴整齐守在门外,他们默契的都没提昨晚的事。
“来人呐,侍候孤沐浴更衣!”赵权扯着沙哑的嗓子命令道。
语毕,他又用新换的茶水漱了口,勉强让自己好受点。
许涣亭快步走过去扶着赵权,顺便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拐杖,一路上都体贴入微,生怕惹赵权厌烦。
其实赵权也不是特别依赖人侍候,但他就是要磨许涣亭一磨。
刀,就应该如此。
浴池里已经换上了新的温水,几个宫婢把一些药材撒入其中,与原本的药材混在一起,味道有点苦。
许涣亭不住屏住呼吸,奇怪的望着赵权。
一名宫婢侍候着赵权宽衣,另几名在浴池上架起木榻,铺着金丝软垫。
稍后,她们得了命令便退了出去。
赵权面不改色的泡着药浴,玉冠束发,露出俊美容颜,由金玉堆里养出来的贵气,整个人如同神仙入世,容不得亵渎。
许涣亭站在赵权背后,神情晦暗不明。
没有长发的遮挡,赵权的背部一览无余。
那劲瘦的腰身上分布着狰狞的鞭伤,大大小小的伤痕重叠着,令人惊恐。
许涣亭感到奇怪,却不敢去问。
“萧年漪被禁足了。”赵权没由来的说。
许涣亭不可置信:“什么?”
“傻子。”赵权嗤笑一声,懒洋洋道,“他是丞相之子,尚未娶妻,就算有志气,也要传宗接代才能被允许。”
闻言,许涣亭想起来萧年漪与他痛饮那晚的情形,不禁问,“那萧兄怎样才能出去……丞相不是还有其他子嗣吗?”
赵权觉得这人现在就是个傻子,空有一身蛮力,“丞相家事,你问那么多做甚?”
许涣亭:不是你先说的吗?
“你想娶妻吗?”
就在许涣亭低垂着头沮丧之际,赵权突然问他。
他的脸“嗵”地一下变红,连连摆手拒绝,“太子殿下,臣尚无此意!”
昨日父母提及此事,许涣亭拒绝的也是这样干脆。
“也是,你小孤五岁,尚未及冠,着实不急。”赵权老神在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没话找话,“这样一想,你比孤当真小了不少,倒是孤占了卿的便宜了。”
“太子殿下也尚未纳妃,臣万万不敢啊!”许涣亭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去,生怕慢一秒赵权就又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嗯,孤与你一般,的确也是第一次做这事。”
赵权:“但如此一想,孤与令妹倒是差上许多岁,若是成婚,坊间传孤老牛吃嫩草倒也是真的……”
许涣亭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老老实实跪在那儿。
“卿放心,孤昨日已经同皇上说明孤对许小姐无意,顺便将此桩婚事退了,皇上也答应下令派人去寻找许小姐,可是卿对孤的误解令孤心寒呀。”
这是昨晚许涣亭说过的一件事,赵权思来想去,他对许涣亭完全可以不用容忍,一想到上辈子他害死自己这事,他就气得慌。
“真的吗?!”
许涣亭听到这话后自动忽略掉最后一句,他迅速直起了身子,一时高兴的忘了自己是谁!
他最担心的事,已经解决了一半!
不料,他一个没站稳直挺挺的向前栽去!
浴池地面铺着上好的玉石,表面光滑没有丝毫瑕疵,偏偏许涣亭踩不稳,直接滑进了浴池,当场变成落汤鸡!
幸好赵权提前侧开了身子,才不至于像许涣亭一样狼狈。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去,药浴用的药材溅了出来,他脸上还糊了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的叶子。
“蠢货!”赵权忍不住骂道,“还不快出去叫人来收拾!”
许涣亭很郁闷,说不上来的懊恼,他习武多年,下盘极稳,今天怎么就栽了呢?
王公公贴心的命人把许涣亭引到偏殿换身干爽的衣袍,又安排人重新准备药浴。
听完王公公的汇报,赵权眼里只有得意,他嘴角上扬,道,“把地板上的油清理干净,不要告诉许涣亭。”
许涣亭不知道这是赵权故意整他的,再次走进去扶赵权出来的时候步子都沉重了不少。
哪怕是陪太子用早膳时,许涣亭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摔倒。
马车早就准备好了,停在东宫大门前,后边跟着一队侍卫,抬了几大箱珍贵礼品。
一个玄衣少年抱剑倚在车壁上,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寻来的狗尾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剑鞘,目光正往大门这边看。
许涣亭见过这位少年,他就是去年殿试给他送马的那位。
“殿下,这位公子长得好眼熟啊……”少年大大咧咧的指着许涣亭对赵权说。
赵权看了眼许涣亭,抽出自己的手,不让许涣亭扶着,介绍道,“他叫许涣亭,陪孤一同前往。”
“许涣亭?”少年重复了一遍,便对许涣亭友好的笑道,“在下萧元沥,幸会幸会!”
姓萧……回想起萧年漪的话,许涣亭心里有了几分大胆的猜测。
明面上,许涣亭抱拳回礼,也说了句“幸会”。
有了萧元沥在,驾车自然用不上许涣亭,他骑马跟在马车旁边走着,同萧元沥聊了一路。
此时,睛空万里,白云悠悠,前路尚是一片坦途。
赵权:卿可将错推到孤身上……
许涣亭:真男人从不害怕挑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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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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