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鈴花本丸的三日月♀,山櫻草本丸的被被♀,OC女角同時上線
*審神者的性別均可以自行定義
*內有一期三日♀,刀劍亂夢要素
1.
在那片寂寥荒蕪的黑暗中,偶爾會傳來陣輕柔的歌聲。
在雙眼還未睜開前,那陣歌聲就伴隨在我身旁,成了我在那片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在經過一段不知多久的時間後,歌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數量看不見盡頭的麻煩之物從頭頂上那片深沉的黑暗中墜落。
不管受到再怎麼嚴重的傷勢,忍受獨自待在黑暗中的孤獨,只要哼起那首歌的旋律,傷口傳來的疼痛與寂寞感就會減輕。
「啊,那就是搖籃曲(子守唄)喔。」
剛泡好的熱茶溫度透過陶瓷製的杯壁傳遞至手掌心,三日月宗近捧起做成中式造型的茶杯,優雅的飲下散發著香氣的熱茶。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像這樣與在其他本丸結識的朋友聚在一塊兒聊天了,連在本丸裡就能喝到的茶也變得別有番特殊的風味。
前陣子在萬屋街上偶然認識的新朋友微微偏著腦袋,向她拋出自己的疑問。
「搖籃曲是什麼?」
「就是父母唱給孩童聽,哄他們入睡的歌謠。」
自平安時代就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刀溫柔的答覆這個孩童般單純的問題。
「所以妳不知道是誰唱的嗎?」
與坐在三日月坐在同一張圓桌的山姥切國廣放下正在吃冰淇淋聖代的湯匙,朝她的視線方向望去。
「不知道。」
拋出問題的對象搖搖頭。
「話說晨星妳不來這邊坐嗎?這樣我們三個很難講話。」
在蜂蜜色的髮絲間繫了條緞帶的付喪神伸出手,指了指擺放在圓桌邊的其他張椅子,明明都已經算是朋友了,怎麼還硬是要坐到隔壁桌去。
「我不介意妳坐近一點喔。」
知道可能是擔心自己的氣息沾染到其他付喪神,三日月微笑著開口表示自己對此事並不會感到介意。
被她們用『晨星』這個名字稱呼的白色洋服女子起先表現出有些迴避的樣子,最後仍然凹不過她們的堅持,只能乖乖的拿起茶具還有皮箱來更換座位。
三日月滿意的看著終於願意跟她們坐在同一張桌前的友人,將話題再次帶回到搖籃曲上。
「說起來,桔梗妳最近還有在唱搖籃曲嗎?」
「嗯,畢竟長義現在還太小了,還是需要哄才肯入睡。」
被審神者取了另一個名字的國廣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裡回想每天抱著嬰兒型態的付喪神哄睡時的情景。
這個山姥切長義的分靈似乎特別愛跟她撒嬌,睡覺時也堅持要跟她擠在同一條棉被裡,很少回到嬰兒床去睡。
「妳又變成媽媽了呢。」
在付喪神中有著最美麗容貌的三日月看著恢復記憶的友人,精緻的臉孔微微升起抹哀傷。
曾經親手將審神者從嬰兒撫育長大,卻永遠也看不到主人獨當一面那天到來的付喪神闔起眼瞼,調整好心中的情緒後再次睜開。
「是啊……三日月,妳跟妳那邊的一期一振相處得怎麼樣了?聽說你們昨天在出陣時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就只是為了該不該繼續前進、還是回本丸而起了點小爭執。都傷成那樣了還想要繼續前進,真是令人頭疼。」
講到這件事,向來以好脾氣著名的三日月也不禁皺起眉頭,看來這件事真得很令她傷腦筋。
擔任過數次隊長職務的國廣立刻明白當時的情況有多棘手,繼續前進會有斷刀的風險,選擇回去又會覺得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實在很兩難。
「妳真的…一直都在看著他的身影。」
「是啊,就算他已經不記得以前跟我一起度過的那段歲月了,我還是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明明他的身影就近在咫尺,卻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碰觸到,這樣的距離比分隔兩地還要遙遠。
晨星看著三日月那張漂亮的臉孔,還不是很能夠完全理解當下出現的情緒究竟代表什麼的她,沉默了半晌後向三日月討教。
「三日月宗近,這種感覺就是人類所說的思念嗎?」
「是的,這就是所謂的思念。」
「思念的力量真的很強大,那股力量讓我找回了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那段我們長達七年的相處時光。」
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也還沒有體會到那種感覺,晨星低頭望著倒影在茶水表面的臉孔,在心中揣摩她們所說的話。
(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事物與感情,就是所謂的思念嗎?)
可能是覺得現場的氣氛變得太過沉重,三日月決定將話題轉換到最近發生在審神者身上的事情來。
「對了,你們本丸的審神者有對象了嗎?我的主人最近常常參加相親活動,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遇到適合的人?」
也許是覺得自己以前花了太多心力與時間在對付溯行軍跟執行工作,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也差不多到了該找對象的時候,才會急著去相親。
經歷了改朝換代的時之政府最近修改了對審神者的規定,開放他們可以與其他本丸的審神者,或是在時之政府內部工作的人類通婚。
選擇的範圍雖然不算寬,可是已經比以前那種硬派鐵腕的作風還要開放許多了,偶爾還會派狐之助來跟審神者宣傳往後的聯誼活動。
不少本丸的審神者也許是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最近開始參與時之政府舉辦的相親活動,聽說來參加的人類數量可不少。
「沒有,我的主人工作雖然很勤快,可是魯到歌仙講到這件事都快哭了。」
國廣搖搖頭,認真覺得自家山櫻草本丸的審神者對感情似乎不是很積極,寧可把力氣放在工作上,可能還要再過上好一陣子才會考慮去找對象這件事。
「不曉得,而且陸奧守吉行對這件事也沒表示什麼。」
偶爾會在丈夫隸屬的若草本丸裡待上幾天的晨星則兩手一攤,審神者幾個月前還跟陸奧守跑去森林裡抓鍬形蟲回來養,看來沒有對象也過得很充實愉快。
講到這裡時,在場三名女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相同的疑問。
為什麼這些人類的進度條,會跑得比體感一百年跟十年差不多的神靈還要龜速?
瘋狂參加相親的,鹹魚擺爛的,根本沒想過這件事的,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這些行動都很令人感到奇妙又困惑。
「……主人這樣子有辦法找到結婚對象嗎?唉…如果是那孩子帶對象回來,我一定會高興到說不出話。」
「這件事到底對人類重不重要,我越來越不明白了。」
「嘛,船到橋頭自然直。其實不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結不結都是他們的自由,我們就輕鬆看待吧,哈哈哈。」
2.
雪鈴花本丸成立的時間非常早,也是少數現存至今的強大本丸,不管是審神者還是付喪神,經歷過的事也比其他本丸的同伴們還要多。
作為早期就成為本丸主要戰力的三日月宗近結束今天的內番工作後,獨自坐在房間裡欣賞即將西沉到山巒後的落日,順便享受審神者之前參加團購買回來的蛋糕。
三日月從以前就很喜歡吃甜食,剛在本丸裡顯現時,就時常跟審神者撒嬌討各種不同的點心來品嚐。
審神者也很寵愛她,還為此多買個冰箱用來放各種甜食。
用金屬叉子的側緣把蛋糕切下一角,再將那一塊叉起後送入口裡,甜味、香氣與鬆軟綿密的口感瞬間擴散在口腔內。
她幸福的捧著臉頰,享受這種甜膩的滋味。
「三日月大人,請問您現在有空嗎?」
出現在身後那片用來區隔空間的御廉外的聲音,打斷了三日月享受蛋糕的時光。
聽到聲音的三日月放下手裡餐具,端起蛋糕旁的茶杯,啜飲一口剛泡好的熱茶解膩後回過頭。
「是一期呀,不用那麼拘束的站在那,直接近來這邊坐著說吧。」
她抬起臂膀朝簾子外的身影招招手,待在御廉後方的付喪神卻搖搖頭,婉拒了三日月的邀約。
「多謝您的邀請,我等會兒還得過去主人那裡一趟,就不進去了。」
號稱有著最美外貌的付喪神看著簾子外的人影,幸好他們之間還隔著扇御廉,失落的表情才不會被看到。
「這樣啊,那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呢?」
「我想再跟您談談上次出陣時的事情。」
御廉外的一期一振垂下頭,金色的雙眼凝視著擱置在膝蓋處握成拳狀的雙手,當時爭執的內容又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他將雙手放到膝蓋前的地面,恭敬的彎下身向坐在御廉內的付喪神表示自己的歉意。
「請您原諒我上次的無理之舉,返回本丸這個決定是正確的,要是換作我擔任隊長,也會為了成員的安危而下這個決定。」
「一期一振……」
御廉後的三日月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失去記憶後一期一振其實脾氣也沒有太多變化,對自己犯下的錯誤總是會耿耿於懷許久。
在聽見他表示該離開時的言論後,三日月想也沒想的立刻站起身,快步衝上去後掀開那片阻擋在他們之間的御廉。
「等等!」
繫在頭上的黃色頭巾從頭頂處飄落,三日月顧不得自己那頭因為奔跑而變得亂糟糟的頭髮,直接伸出手抓住那件繡了金色家紋紋樣,第一時間就給人華麗印象的黑色長披肩。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的男性付喪神愣在原地。
「請問還有什麼事?」
一期一振看著那張因為情緒激動而升起陣紅暈的臉蛋,想著真不愧是最美的天下五劍,隨便一個表情變化都能觸動到內心的每處角落。
「……你先別走,我的話還沒說完……」
像個孩子般不顧形象的鑽出御廉外的三日月抬起那張微微泛紅臉,努力控制住那個從小起只要情緒一激動起來,就會變成愛哭鬼的老毛病。
她深呼吸了幾下,重新掌握好每個呼吸的節奏,讓情緒穩定下來。
上次是一期他先開口,那這次就由她來提出邀請,由她來再次抓住一期一振的手。
「晚點可以過來陪我喝杯茶嗎?就當作是我當時打了你一巴掌的致歉。」
被她拉住的一期一振眨眨金色的眼眸,
最後忍不住噗哧的笑出聲,這麼可愛的邀請方式,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那我們就晚點再見了,我很期待能喝到您親手泡的茶。」
3.
(我的願望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至今依舊在山姥切國廣的腦袋裡盤旋。
她看著在身後方的那片榻榻米上憨睡的付喪神寶寶,探出臂膀將因為翻身而從他身上掉落的毛毯給蓋回去,順便把滾到一旁的兔子布偶給放到他身邊。
被以嬰兒的姿態召喚到這個本丸的山姥切長義突然皺起眉頭,口中發出細微的哼哼聲,那模樣看起來好像做了噩夢。
國廣趕緊伸手在嬰兒的胸前輕拍,順利制止他因為噩夢而嚎啕大哭。
「吶、長義,你現在在做什麼夢呢?」
翡翠色的雙眼凝視著眼前的嬰兒,她在嬰兒身旁側身爬下,手指輕戳那張在她細心的照顧下變得白白嫩嫩、又圓鼓鼓的小臉蛋。
熟睡中的寶寶微微動了下放在頭部兩側的小手,哼哼了兩聲後翻過身,反射性的抓住擺在旁邊的兔子玩偶,睡到一半還笑了起來。
「看來已經變成好夢了呢。」
國廣拿出手機,拍下這幕難得的畫面,畢竟等到他成長到一個年紀後,就再也看不到這麼可愛的睡臉。
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當作紀念後,國廣這時想起長義平時喝的奶粉好像用得差不多了。
她起身來到矮櫃前,把蓋子打開確認罐子裡剩餘的量。
「啊,全部都快喝完了呢,得去主人那拿新的才行。」
眼看長義還沒有要清醒的樣子,國廣躡手躡腳的站起來,悄悄地拉開緊閉的紙門,在不吵醒長義的情況下走出去。
她決定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審神者那裡拿新奶粉,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間,這樣就不怕長義睡醒後找不到她而大哭了。
審神者的辦公室就在最上層,她只需要爬上轉角處的接替就能夠抵達,審神者考慮到每把刀在室內的活動空間需求,特地開放辦公室隔壁的空房間用來囤放嬰兒用品。
國廣迅速的爬上樓,從沒有完全關緊的辦公室拉門內傳來幾陣說話聲,那些聲音毫無疑問是審神者,還有兩名山姥切長義。
雙手放在電腦鍵盤上的審神者將兩手搭在後腦處,上半身往後仰盯著在天花板旋轉的風扇扇葉,喃喃的重述剛才的問題。
「我的願望啊……」
「是的。」
在第二次聚樂第事件結束後,被派來這座本丸的山姥切點了點銀色的腦袋。
「已經在這裡實現啦。」
「您的願望難道是當審神者?」
被抓來幫忙趕工的第一把山姥切長義驚訝的張大眼,會當上審神者的人類都是被迫捨棄紅塵俗世,與原來的生活斷絕聯繫,他不明白為什麼審神者的願望會是這個。
「對曾經隸屬政府機關的你們來說,這個願望也許聽起來很奇怪,可是這真的是我的願望喔。」
審神者回答的同時,視線若有似無的朝第二把山姥切的方向飄去,後者回了一個有點微妙的眼神。
「我聽說主人您以前也是政府內部的職員,難道是因為厭倦了原本的工作,才來當審神者的?」
時之政府內部的員工不用像審神者那樣與付喪神一同站在保護歷史的第一線,但也是有成員厭倦了步調快速又充滿壓力的生活,而選擇離開。
審神者彎下腰,從瞞著歌仙偷偷改造的辦公桌內取出開瓶器,兩瓶紅葡萄酒跟三只酒杯,招招手把過來幫忙的兩名山姥切給叫過來,直接把工作丟到一旁。
「主人,今天工作還沒做完呢。」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交件日還很長,快喝吧。」
像是要把腦袋裡的所有事情拋到身後那般,審神者率先開始埋頭喝了起來,過程中還不停催促兩名山姥切一起喝。
在一定程度的酒精下肚後,審神者頂著那張發紅的臉,對著曾經同樣隸屬於時之政府的山姥切長義們訴苦。
「一天到都在晚加班,命都快沒了上頭還有臉說把加班當做維護歷史的功德,如果是這樣那我去當審神者還累積得比較快!」
已經差不多進入微醺狀態,對審神者的經歷感同身受的長義含淚轉頭,向比自己還要早顯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山姥切問。
「欸,同位體,付喪神有需要做功德嗎?」
比其他分靈還要早被召喚出來的山姥切仰起頭,將杯中的液體飲盡後,從西裝褲的口袋裡取出手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講得我好想哭。」
取完奶粉的國廣離開前又從門縫中看了一眼,接著她揉揉眼睛,懷疑自己剛才好像看到審神者跟本科還有山姥切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詭異景象……
4.
淺金色的腦袋埋在狐之助造型的抱枕裡,規律又沉穩的呼吸聲從布料與棉花後傳出。
如果不是從穿透過紙門的陽光告知新的一天開始,根本就不會有想要離開被窩的念頭。
客房緊閉的紙門唰的從外側被開啟,已經吃完早飯跟梳洗完畢的付喪神邁開雙腿,直接走入房間裡。
「就算您不需要進食,這個時間也該起床了。」
堀川國廣看著散在床墊周圍的淺金色髮絲,對著面前那團聞風不動的被窩嘆了口氣,兩手抓住棉被直接將它從床鋪抽離。
「早安,該起床囉。」
他看著終於從被窩裡坐起的身影,用清爽的笑容向還處於意識朦朧狀態的晨星道聲早安。
堀川看著被晨星抱在懷裡的狐之助抱枕,心想時之政府還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賺錢的機會,上次推出了狐之助外型的布偶,這次又出了造型抱枕。
可是不得不說,這抱枕的質感看起來挺不錯的,抱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我半個鐘頭後會再過來一趟,這段時間您就慢慢打理……啊、不要睡回去啊!」
堀川嚴重懷疑她的結婚對象其實不是他,而是寢具組,否則怎麼連起床時間都在上演難分難捨的戲碼。
再說本丸的床墊跟枕頭棉被躺起來的品質明明就跟以前使用過的差不多,怎麼到了本丸後就睡成這樣?
好不容易才讓晨星願意放開狐之助抱枕,堀川兩手環抱在胸膛前,難得開始對她訓話。
「真是的,我明明記得您以前很早就醒了,完全不需要我叫。」
在那段被迫停留在昭和時代初期的日子裡,她每一天都起得很早,早到堀川都在懷疑她是否真的有在休息。
「因為沒有什麼敵人會出現在這,所以不需要像以前連睡覺時都繃緊神經提防……」
意識正慢慢與睡意脫離的晨星一邊打瞌睡,一邊給與回應。
堀川抬起包覆在內番服袖子下的臂膀,手掌輕放在眼前那顆淺金色的腦袋上頭輕撫,無時無刻都得處於防備狀態,可是件相當耗神的事。
「一直這樣子對精神不是很好,要不要在本丸裡再多待幾天再出發?」
「不了,我還是會按照原定行程離開。」
還坐在被褥上的女子慢慢張開眼睛,祖母綠色的雙眼聚焦在前方那張流露出擔憂神色的臉孔,最後搖頭拒絕。
少年外貌的付喪神收回手,目光飄向放在角落的那只皮箱,說出自己心裡的猜測。
「是考慮到其他關係比較生疏的刀劍男士們的想法,才始終都不久留?主人也允許您可以在這裡生活,我也希望您待在這裡的時間可以更長一點。」
審神者的命令是絕對的,即使有其他付喪神對她進出本丸這件事感到不快,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這個提議我會考慮看看。」
在對話的過程中完全清醒過來的晨星站起身,開始自己動手整理昨晚使用的寢具與抱枕,將它們通通放回壁櫥裡。
「還請您好好的思考。」
從盥洗室回到房間內時,堀川已經回到主屋那裡去了,要半個鐘頭後才會再過來這。
把自己全部打理完畢後,她環顧沒有擺放太多日常生活物品的房間,視線最後停留在裙擺旁那條映在榻榻米上頭的影子。
即使已經身處在光芒中,黑暗還是如影隨形
這是她從未說出口過的事。
她提防的對象不僅僅只有人類,還有身處在那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中時,那些曾經讓她飽受皮肉與精神折磨的『麻煩』。
會不自覺的擔憂它們會不會突然出現在某個隱密的角落或視線死角處,像過去以極為殘暴的方式撕裂她的軀體時那般,把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生活給破壞殆盡。
晨星背靠著冰涼的牆壁緩緩屈膝坐下,戴著手套的指尖碰觸腳下的榻榻米,沿著映在榻榻米表面的影子外圍滑過,最後在深色邊線旁停止。
現在到底誰才是夢境呢?
是自己?還是在這裡的安穩生活?
不論夢有多麼逼真,只要到了清醒的那刻,夢裡的一切都會如同泡沫般消失,彷彿不曾存在過。
淺蔥色雙眼的畫面在一瞬間閃過腦海中,她環抱住雙腿將臉埋在膝蓋之間,輕聲哼起那首曾經在黑暗中聽到的曲子,試圖壓抑這股令瘋狂躁動到不像自己的心情。
徐徐的涼風吹進和室內,種植在庭園裡的植物在吹拂的過程中發出颯颯的聲響,她抬起頭望著在不遠處隨風搖曳的枝葉,以坐著的姿勢緩緩地移動身軀,朝門外的陽光伸出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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