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你最先开始降落的地方就是汤之国。这里没啥玩的。

和后世的旅游胜地完全不一样,现在不过是个硫磺味冲鼻的穷乡僻壤。也许是因为后世能被奉为旅游胜地的地方其实在此时还十分常见,难道要汤之国面不改色的说“大家都来我这玩吧,来我这旅游促消吧,我这里不仅只有温泉,还有非常质朴的树林、质朴的建筑、质朴的路。”

你踢开路边一颗碍事的小石子,这完全不一样!

还有——

泉奈已经五次三番的暗示你:“要晚上了。”、“好困。”、“你家的床大不大——”

你不想带泉奈回你当时临时租来落脚的房子。

不然他肯定要逼逼赖赖说什么怎么找不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然后像个聒噪的青蛙一样呱呱呱的问‘你丈夫呢’、‘你丈夫什么时候回家’、‘你丈夫的衣服在哪’这种屁话。

于是你只能选择带泉奈去开房。

在进去之前,你瞥了他一眼,“你忘记用变身术了。”

泉奈理直气壮:“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的脸也是。”

你索性不管他,自己结印,被他按住打断。

“你也不许用。”

……和他相处起来总有种微妙的既视感。

出于这几天他的态度,以及确定他不会日后在斑面前告状,传达出你是个诱拐犯。总而言之你是非常相信泉奈就比你次点的口舌、以及斑对弟弟的宠爱程度,利益衡量过后你决定还是对他好点。

向来谨慎的你们都用着自己的脸办理起入住,这世界没有忍者认识你,至于泉奈你不想管他。

老板是个男的,你按照在玉姬住所的惯例不说话、避免对视,让泉奈去处理。

泉奈一只手撑在柜台上,拨弄着刚刚放下的钱财——这是明显超额的房费。他一开口就让你眼皮直跳:

“老板,能不写真实姓名吗?”

老板无语的抿住了欲言又止的嘴,其实客人直接写假名他也不会管。

但既然被问出口了,因为一些规定,他只能干巴巴地回答,“我们这……按要求只能实名登记。”

泉奈“诶——?”的拖长尾音,语气嗲的让人直起鸡皮,“可是我们是一对私奔的爱侣,很可怜哎~写真名会被她丈夫发现的,”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如果被她丈夫发现了,老板你这里可是会发生命案的。”

你忍无可忍的推开他,夺过老板递上来又不知道该收不收的笔,洋洋洒洒写上‘转寝泉奈’,写一个人的名字就够了。

写完把笔往筒里一掷,老板是男的,你不想和他对视,又扮演出一副恭敬女人的样子站在泉奈身侧,垂眼躲避老板的视线,和刚刚暴力把泉奈往身后一推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板:“呃……”只写一个假名是默认只开一间房吧。

泉奈倒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写在住客簿上的名字,只是嘴巴开开合合露出粉舌不知道要说什么又闭上,空气中只残留着像猫喝水那样的口水音。最后试图崩住自己的表情,但实在遏制不住笑意认命的把眼睛闭上的同时——嘴角被提拉上一个弧度。

他的苹果肌好忙……又要挤眼睛又要提嘴角。

老板拎着一串钥匙,众人在沉默中上楼。

你在烦他刚刚钱给多了。

泉奈在烦怎么能只写你的姓冠他的名呢?为什么不拿他的姓冠你的名,这样你两姓名能并排放一起——不过那是不是就得两间房。

老板在祈祷等会别发生命案。

所以谁都没说话。

当三人的脚步踏在木质楼梯吱呀作响时,只有其他旅人的鼾声作伴。

千手扉间摇醒了正在打鼾的千手柱间。

柱间鼾声渐停。在他即将开口之前,扉间捂住了他的嘴,微弱的灯火下眨眼暗示柱间不要说话。

听到门扉被打开的声音——老板小声交代事项——离开,关上。

扉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响,“泉奈在这,我们中埋伏了。”

一脸茫然的柱间看着自己的弟弟,等着他的解释。

扉间低声道:“此子行事谨慎,断不可能只有两人,除他外我只感觉到另外一个见过一次的查克拉,上次交手过的女人。”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苦无柄,眉头紧锁,仿佛在脑内推演着无数种可能的陷阱。

“凭借两人就试图攻击你我?”扉间冷笑一声,“毕竟斑不在此处,若真想对付大哥,必然另有后手。”

柱间想开口说‘只要斑不在啥招都没用’,但在弟弟‘别打断我’的凝视下收声。

扉间的目光随后锐利地扫过房间的每一处阴影,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宇智波的什么诡计破墙而出。

“他此刻敢在我面前毫无遮掩的出现,可能只是在诱我深入……”

柱间挠了挠后脑勺:“倒也不至于吧,扉间。”

扉间红眸闪过一丝不认可,语气更加凝重:“肯必定与我们的任务有关。上次执行前就撞见过一次,那时他还躲躲藏藏……如今又在此地现身,恰逢任务结束,时机太过巧合。”

他握紧苦无,声音冷峻:“如果光明正大出现——这绝非偶然,必是他诱敌之计。”

柱间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仅存的弟弟:“没事的扉间,大哥会保护你。”

扉间心生几分暖意,大哥居然听进去了……

柱间:“但我还觉得这是巧合。”

老板战战兢兢地放下钥匙就溜了,连“热水在走廊尽头”这种基本说明都忘了讲。

你盯着那扇薄得能透光的纸门,思考着这真的有**性吗?不然换一家算了——但考虑到这小子绝对会第二次上演起你尴尬的剧情,最后还是认命地关上房门。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至少榻榻米上没有可疑的污渍。而且这也有床,终于不用铺寝具。

泉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像只巡视领地的猫一样转了一圈,最后在窗边坐下,支着下巴看你:

“所以——”他拖长音调,“现在能告诉我,‘丈夫’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家了吗?”

你面无表情地抓起枕头砸过去,“闭嘴吧。”

他单手抓住枕头,拍了拍厚度,觉得合适。将枕头置于膝上,继续支着下巴看你——这样背不用那么弯,仪态更好看些。

“我可以闭嘴,但你得做点什么。”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脑子,“虫吵的我安静不下来啊。”

柱间已经爬起来掏出骰子准备玩独酌游戏,被扉间一把按住。

“大哥!”扉间压低声音,“他们在对面毫无动静,反而更可疑!”

柱间眨了眨眼:“可能睡了吧?”

“宇智波会在这个点睡觉?!”扉间差点破音,又硬生生压回去,“他肯定在谋划什么……比如用幻术控制旅人当人质,或者埋设起爆符——”

隔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墙上。

扉间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苦无已经抵在掌心。

柱间竖起耳朵听了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在打架啊!”

“所以我说了很可疑——等等。”扉间僵住,“大哥你刚才说…打架?”

又一声闷响,这次夹杂着泉奈模糊的“你怎能——”。

柱间拍拍弟弟的肩膀,语气慈爱:“年轻人嘛,火气旺很正常。”

扉间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十支千本和二十只苦无。

“我不信。”他咬牙切齿道,“必定是遮掩。”

柱间还在劝他,“你都说了是个女人了……”

扉间用不会被发现的声音吼他:“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并非只有这种!”

“我没这意思,”柱间一愣,“但你会和女性在夜晚独处一间吗?”

他又挠了挠头做补充,“而且还是在外面。”

纸门外,夜风掠过汤之国屋檐下的风铃,叮咚声混着远处温泉的流水,衬得屋内愈发寂静。

扉间攥着苦无的手指微微发白,红眸在昏暗中闪烁。他盯着墙壁——仿佛能透过薄薄的障子纸,看穿隔壁宇智波的“阴谋”,好警醒自己极易上当受骗的哥哥。

柱间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不再是方才调侃的语气。

“扉间。”他抬手,轻轻按在弟弟紧绷的肩上,“你是觉得…哥哥因为自身实力太强,所以会自大到忽视致命伤,才会这样警惕着保护我吗?”

扉间抿唇,没说话。但柱间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一僵——这是默认。

他笑了,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弟弟银白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能让我觉得‘致命’的……”柱间的嗓音低缓,却字字清晰,“只有你受到致命伤的消息。”

扉间猛地抬头,撞进兄长那双永远温润如初的眼眸里。

“但是你放心,扉间。”柱间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背,“哥哥不会让你受到致命伤的。”

他收回手,盘腿坐回原位,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旅馆供应的早饭:“所以啊——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保护我了。”

夜风骤急,吹灭了摇曳的灯芯。黑暗中,扉间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松开紧握的苦无,金属落地的片刻无声,却发出一声妥协的叹息:“……大哥,那你也要多长进点才能让我少费心。”

他别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要把这句话摁进榻榻米的缝隙里。

柱间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对面的住户会不会听见似的,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是是是,我最让扉间大人费心了!”

隔壁突然传来泉奈咬牙切齿的“你轻点——!”

扉间:“……”

柱间:“年轻人嘛——哈哈,泉奈好像比你还小啊哈哈。”

扉间:“闭嘴,大哥。”

夜风穿过窗隙,将烛火吹得摇曳。

你凝视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泉奈的呼吸声在耳畔均匀起伏。他的黑发散在枕上,有几缕还缠着你的手指。就算刚才的他并不算配合的完成了你堪称粗暴的亲吻过后,他还是选择这样握着你的手睡去。

‘别怪我亲了别人,止水。’

你在心里对着虚空低语,说给某个早已不在场的人听。

‘这是对你辜负了我们爱情的一点小小报复。’

泉奈忽然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你还醒着。

他眯起眼,声音带着睡意的含糊:“……怎么还不睡?”

未等你回答,他已凑近,睫毛扫过你的脸颊,唇瓣温热地贴上——

你抬手隔住。

他的吻落在掌心,柔软而潮湿。泉奈似乎愣了一下,但并未强求,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用牙齿磨了磨你挡着他的指节,克制中发泄着他的不满。

“……小气。”他咕哝着,却将你的手拉下去,十指扣紧。

月光漫过窗,将他的轮廓镀了一圈银膜,如果不是他仍在呼吸,你觉得这月光会像什么盖在他脸上的薄纱将他闷死,下一秒他就要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去承受窒息。

尔后你不放心的盯着,直到他又渐渐沉入梦乡,忽然想起他说的私奔。

——真是荒谬。宇智波的人干不出来这事,只是耍耍嘴瘾而已。

你闭上眼,任由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

仍觉不够,又侧躺着将另一只手沿着他的下颌滑落。

泉奈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中投下细碎的阴影。你凝视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那里流淌着宇智波一族滚烫的血,你知道这温度终有一日会冷却,但此刻它正鲜活地贴在你的掌心下。

虫的思维在颅内沙沙作响,提醒你这具身体需要温度、需要触碰、需要另一个灵魂的重量来对抗永夜般的孤独。而人类的记忆却让你想起另一双手——止水的手,总是带着训练后的薄茧,会在你下唇轻轻摩挲,好像势必要抚平你灵魂的褶皱。

不要比较。

你闭眼,指尖无意识掐进泉奈的肩膀。他在睡梦中闷哼一声,却下意识将你搂得更紧,膝盖抵住你的腿,仿佛连梦境都在本能地禁锢你。

夜雾的寒气从门缝渗入,你还数着他呼吸的节奏。

——你至少还能数很多年。

原始人类在黑夜中保持警觉,焦虑与恐惧曾是保持警惕、赖以生存的武器。但在人类已经进化到不需要恐惧猛兽的夜间侵袭时,被进化遗留的负面情绪就成了最大的猛兽,在寂静中撕咬着你的身体。

遇到泉奈之后你对夜晚其实有种隐秘的期盼。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怨灵总是更容易在子时出现。

如果真的有鬼魂,那他在哪里。

你愤恨的揣测着若干年后将离你而去的恋人——

‘自杀应该是有怨气的,那你在哪里。就算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去死,那你在看到别的男人拥有虫、我又亲吻了他的时候,你多少也该产生点怨气吧?你也应该和我当时在鼬的幻术里,看到你跳崖一样干着急吧?那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直到窗子的晨光将你和泉奈的头发染上橘色之前,你都在默默的流泪。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在醒来的边缘徘徊。你迅速抹去脸上的湿痕,发现早就干了。

他没睁开眼就察觉到你的动作。睁眼后就看到枕头上的小片水洼。

“……做噩梦了?”他嗓音低哑,带着初醒的含糊,手指却已抚上你的眼角,你没回答。

他也没追问,只是将你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你发顶,像在哄一个不肯开口的孩子,但其实不是,他也是不开口的人,他这时也不敢贸然说话,有时他没有恶意,但是出口后看到你的反应才知道伤到了你。

你在他的沉默中摇头,“是你的口水。”

“——是我的口水?”

你面不改色地点头,甚至反手用他袖子擦了擦脸,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口水是酸的,泪水发苦,你不信的话舔一下就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向你发起品尝新鲜口水味型的申请。

没刷牙的你:“申请驳回。”

泉奈:“复议。”

你:“维持原判。”

泉奈:“强制执行。”

——然后他真的亲了过来。

你抬脚就踹,却被他早有预料地扣住脚踝。晨光彻底漫进来的那一刻,你们像两只幼兽般扭打成一团,昨夜的眼泪、未出口的诘问、那些关于亡者和怨灵的揣测,全被踢散的被子掩埋。

最后你敷衍了事的亲了他。

把自己从他的嘴唇上剥离后,你撑在他脑袋两侧没动,直射的光从你肩头斜坠下去,落在他鼻梁上晃。泉奈被光刺得皱眉,却故意不闭眼,三勾玉在你瞳孔里慢悠悠转。

“可以了吧?”你屈膝顶了顶他侧腹,“去拿早饭,我真的很饿。”

他忽然抬手捏住你一缕垂下来的头发,缠在指节绕了两圈:“你压着我怎么起?”

“你起来后别动手。”你警告道,感觉发根被他扯得微痛。

泉奈突然松开手,摊平作投降状:“我不动手——”他拖长音调,浴衣领口在扭动中滑开半寸,“那你给我穿衣服?”

他说完又突发恶疾,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里,揪着松垮的衣领往后缩,捏着嗓子装出无辜的语调:

“啊~老师,我不会系带子,教教我吧——”

你被他无语到,爬起来从衣架摘出他挂好的衣服甩给他。然后转身收拾自己,等弄完时,他正咬着头绳给自己扎头发,垂着头,抬起已变成黑色的眼睛看你,示意你把用完的梳子递过去。

你面无表情地把梳子塞进他手里,他却不接,反而侧过脑袋,把发尾对着你晃了晃。

“少得寸进尺。”你把梳子卡在他的发丝间,故意用力梳了一下。

他“嘶”了一声,撇了撇嘴,对着镜子随便照了两下,准备等会再回来仔细收拾一下,就推开门去取入住提供的早饭。

然后和同时开门的千手柱间迎面撞上。

两人同时僵住。

柱间眨了眨眼,目光从泉奈微乱的领口、没扎好的头发,再滑到你站在房间里的背影——

“早……早上好?”他干巴巴地说道。

泉奈:“……”

你:“……”

走廊尽头,千手扉间扶额:“我就知道。”

泉奈听见声音,警惕的从门内架着的刀架上‘倏’的抽出自己的佩刀,他后撤半步,挡住柱间朝你看去的视线,写轮眼此刻已无声开启。“你们埋伏我?!”

柱间还保持着端早餐的姿势,味增汤在碗里晃出他真挚的脸。他看了看泉奈的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托盘,最终选择先喝一口汤压惊。

“其实……”他咽下汤,诚恳道,“我们只是路过,不是在执行任务,泉奈,我们之间没有冲突——。”

走廊尽头的扉间终于忍无可忍,快步走来一把拽过自家大哥的衣领(同时泉奈跳到你的身前拿刀挡着):“大哥你不用和他进行多余的解释!”

泉奈炸毛,如果不是他刚刚跳到你跟前来,此时他已经被夹击了:“还试图包围我?!”

柱间急着解释:“没有啊泉奈,我们真是巧——”

扉间打断他,压低嗓子好像在说什么极其丢人的事,声音是小,但你们四个人都听得清楚:

“没有人想来打扰你们偷情好吗!”

泉奈一时之间露出难堪的表情,随后是羞红的绯色涌上脸,他愤恨大声喊道,“谁说我们在偷情了!”

扉间:“你昨天自己说的。”

泉奈的嘴缓慢呈圆字型:“你……听别人说话,你无耻!”

扉间冷哼一声:“你偷情你才无耻。”

“休战休战休战休战,休战期!没有任务冲突好吗?休战休战!扉间我们吃完就回家好吗回家!”他又转头,“泉奈,我和扉间马上就走,地方留给你们好吗?我们没有恶意!”

柱间双手上下左右地晃,一会面对扉间一会面对泉奈,他好忙好崩溃。此刻正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阻挡即将燃起的战火,他也可以动用武力,但那只会让事态升级,彼此之间隔阂加深。

此时在场还未发过声的第四人开口了。

你转过身,从未曾蒙面过的千手柱间晃动的手臂中透去,第一次强压下、面对其他男性的恶心,和已经将视线转向你的千手扉间对视。

泉奈的敌人,一代目的弟弟,未来的二代目,三代目和转寝小春以及志村团藏的老师……他的身份好多。

“您误会他了。”你心情复杂的开口,“我真的是个未婚的女人。”

虽然你还爱着他就是了。

柱间在一声声“失礼了失礼了”中拽走面色尴尬的扉间。

泉奈的脖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拽住,一点一点、转向你。

人心是可以被扯向两端的吗?

这瞬间他被喜悦和耻辱拉扯,心脏像被吊在墙上的钟摆。

一下抛上云端:你在替他说话。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站在他这一边的姿态,像是什么东西烙得他胸腔发烫。

一下又砸进谷底:你为了维护他那该死的体面,正艰难地否认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名字,那段过去,那些他明明一想到就嫉妒到发狂的身份……此刻正被你亲手掩盖。

这明明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你否定那个谁,然后认可自己。

可为什么尝不到胜利的滋味?

他随后意识到,他想要的并不是你为了维护他的形象而否认那个人,而是你真心实意的、纯粹的,因为更珍惜他的爱而放弃过去的执念。

就像一场他拼尽全力奔跑的比赛,你却直接为了帮他作弊直接顶着压力把终点线挪到了他脚下。

这不是胜利。这是侮辱。

逐渐沦为背景音的千手扉间还在说着什么“对不起”“误会了”之类的屁话,但泉奈的耳朵里只剩自己失衡的心跳声。他看见你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关节,是你觉得有压力吗?

“不是……”

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吃痛地皱眉,却在对上他眼睛时怔住——

那双总是盛着狡黠笑意的写轮眼,此刻红得像是要滴血。

“不是为了反驳千手扉间。”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不准因为这种理由……不准因为‘维护我’受委屈。”

走廊尽头的柱间突然清了清嗓子:

“那个……供应的早饭要凉了哦。”

你一脸状态外的迷茫。

片刻后反应了过来,泉奈以为你在为了维护他而撒谎,给他昨天晚上的口无遮拦式调笑进行善后收尾。

让他就这么误会吧。

让你比较在意的点是——初代目怎么是个这样的人?毫无异议他肯定是强大的,但是性格上居然并不像同等实力阶层的斑那样,倒也没说斑自大,只是说柱间显得过于……亲民?你找不到形容词。没想到比起斑你居然先见到初代目。

“初代……不,千手柱间怎么会在这?有什么任务是值得他们兄弟一起执行的吗?”

无人知道的真相是这里最大的赌场开业了。

泉奈咬牙,“不知道。”他又安慰似的补充着,“不过勉强可以信他说的,他会和扉间离开。”他想了想,“我们换一家他们住不起的店。”顿了顿,“以防万一。”泉奈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意义不大,再贵的店忍者都能潜进去。如果实在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吃了早饭再出门也行,不急。”

泉奈想了想确实,就算是最名贵的大名府厉害的忍者也能自由出入……只是他确实想迫切的离开这个让他烦躁的地方。

泉奈:“去其他地方吃。”

你:“这个点哪有什么开着的店?你不想和他们见面的话我可以去把饭拿过来。”又摸了摸肚子,“真的很饿。”

有人在敲门。

透过纸门看过去应该是柱间。

泉奈面色不善的去开门,如果是扉间他不会开的。

柱间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人份的早餐托盘,脸上挂着某种介于尴尬和好奇之间的表情。察觉到你的视线,他居然还友好地举了举味噌汤碗。

……这人真的是打败了斑并且让他念念不忘的忍者之神吗?

“我冒昧地从后厨把你们的早饭拿过来了,一起心平气和的吃顿饭吧?”他眨了眨眼,朝你的方向看去,你在和他视线对上的前一秒挪走,“我替我弟弟向这位女士道歉会显得很没诚意。”

你示意泉奈:“其实可以直接拿进来。”

柱间赶在泉奈拿走之前用脚关上了门,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我先端过去了噢——”

你看着紧闭的门板,对泉奈耸了耸肩:“你反应真慢。”

泉奈猛地扭头瞪你。

你无辜地指了指肚子:“真的很饿。”然后又开口蛊惑着他,“去吃个饭而已也不是不行,你不想看看千手扉间憋屈的表情吗?他刚刚可是说他弟弟要道歉呢。”

泉奈的睫毛颤了颤。

用餐的长桌本是对面而坐的设计,但泉奈一进门就开始了他的战术布局——

他面无表情地把柱间和扉间对面的餐盘挪到了柱间旁边,然后又往旁边挪了一份。

最终四个人的座位排成了一条笔直的战线:

你—泉奈—柱间—扉间

这种精妙的设计可以导致以下局面:

扉间如果要道歉,必须侧着头,视线艰难地越过泉奈才能看向你;

柱间被夹在泉奈和扉间之间,如果扉间要动手他大哥会拦着;

如果谁让他感觉到不爽他可以马上用后脑勺对着他们。他不怕扉间攻击,原因参考上一条。

扉间面前的味噌汤已经快被他的死亡凝视煮沸了。他如果要道歉必须要侧着头——视线经过泉奈后才能向你说话。

柱间看了看自己左边杀气腾腾的弟弟,右边若无其事的泉奈,最后对你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而你为了避开他的视线正在看扉间的毛领子。

扉间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关于刚才的误会——”

泉奈突然抬手给把自己碗里的鱼夹给你,胳膊正好横在扉间的视线路径上。

扉间:“……”

他等泉奈放下筷子,再次尝试:“我为刚刚的——”

泉奈又是从你碗里夹走了腌萝卜,这次连手肘都精准地挡在了扉间面前,距离刚好挡住他整个脸。

扉间的额角暴起一根青筋。

柱间试图打圆场:“那个,要不我们先吃——”

泉奈:“食不言。”

你没绷住,一口饭呛在喉咙里,憋笑憋得胸腔发颤。米粒卡在气管的刺痛感让你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泉奈的手立刻拍上你的后背,力道重得离谱好像有点埋怨你破坏了他的战术。你咳得更厉害了。恍惚间看到对面的柱间慌张地递来水杯,却被泉奈半空截胡。

泉奈捏着水杯没动:“这水杯你们用过吗?”

你一边咳得死去活来,一边艰难地举起手指向水杯,喉咙里挤出气音:“水……”

柱间&扉间:“没有。”千手兄弟这辈子都没回答得这么整齐过,再慢一点好像就有人要被呛死了。

泉奈这才递给你。灌下大半杯水后,终于把卡在气管的饭粒冲下去。眨眼之间发现柱间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你们,你又垂眼躲过,不然等会还得把咽下去的吐出来,怪难堪的。

“真好呀……”他捧着脸感叹,“爱情就是热烈啊。”

扉间握在膝盖上的拳头直爆青筋。他心中槽多无口。自己大哥前两年陷入爱河后被水户姬……借种(真是难以启齿),非但没完成婚约,居然还认真反思‘确实配不上她’,并恳请水户姬再等自己几年。简直是——算了,等到孩子都大了再说吧。

眼前这一对。

扉间红眸扫过你微红的下颌,都要被呛死了还在关心是否有其他男人用过的水杯;泉奈贴在你后背的手看似安抚实则像对他们宣誓主权;以及桌上被挪成一条直线的餐盘,这幼稚到极致的战术布局……

对此,他同样的不想过多评价,当然他也没立场评价。他现在要做的是误把别人情趣当真、并且对未婚女性造成了名誉损害一事而道歉。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转过脖子,让视线穿过泉奈肩膀与发丝的缝隙看向你:“关于误认二位关系一事……”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道歉。”

“不——”泉奈突然给你塞了块最甜的羊羹,甜腻的香气直接堵住了你没说完的回应。“我代她不原谅你。”

你皱着眉头咀嚼着,嘴里有东西你还不想开口说话。

扉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柱间突然“啪”地双手合十,震得味噌汤碗一跳:“那作为赔罪,这顿我请客!”

泉奈冷笑:“本来就不用付钱。”

你终于咽下那口甜到发苦的羊羹,突然伸手按住泉奈的手腕——

“羊羹,”你面无表情地说,“难吃。”

泉奈反手扣住你的手指,在你掌心轻轻一掐:“所以刚刚就应该听我的去其他吃了。”

柱间看着你们交叠的手,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的种子:“斑已经知道了是吗!这位小姐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吧?”

你:“不是。”

泉奈:“是。”

柱间:“……哎?”

你:“是。”

泉奈:“不是。”

柱间挠了挠脑袋:“……啊?是说,已经知道了——是,然后宇智波——不是吗?”

你&泉奈终于对上:“是。”

柱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把道歉的主题带过去了,“容我八卦一下?”

泉奈点头:“可以。”

柱间:“是在哪因何认识的呢?这位小姐并不像忍者的样子。”

你:“山洞。”

泉奈:“文学。”

……感觉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词。

柱间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啊!是在山洞里研究文学吗?真浪漫啊!”

扉间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按住自家大哥的肩膀:“大哥,他们明显是对你有防备——所以在胡说八道。”

柱间皱着眉毛,“没有,扉间你太妄下定论了,”温和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坚持,“有的时候爱情就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场合下出现的。”

泉奈立刻附和,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是啊扉间,承认吧在这件事上你看错眼了。”

你问出了一直介意的问题,“附近会不安全吗?毕竟两位都实力不俗却同时出现在此处。”

扉间对你说话还算比较客气:“我只是碰巧任务结束在这,大哥只是来接我。”

至于柱间是‘碰巧来接他时的这天遇上赌场开业’,还是‘因为赌场开业的这天才特意来接他’——扉间拒绝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你是小孩子吗扉间?”泉奈挑眉,“还要你大哥来接?”

扉间当然可以反唇相讥,‘你是小孩子吗泉奈?还要人教你穿衣服?’但他忍住了。

一旦开启这种对话,泉奈必定会先攻击他偷听、道德低下,而事实只是这家旅馆的隔音实在太差,而他的感知能力又过于优秀。

还好你们并没有做别的事情。不然就会看到大哥一脸人之常情的淡定表情,而他崩溃的想跳楼逃跑。

并不是说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没遇到这类事,只不过一想到是熟人、就会产生尴尬。

宇智波泉奈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和他一比自己真是成熟稳重。

扉间没有回他。

“好了泉奈不要斗嘴。”

“是我想来接扉间的。”

你和柱间同时开口,你朝他点了点头,“我没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只是如果此处要爆发战争我和泉奈会马上离开。”

这话让在场两位姓千手的忍者都怔住了。

忍者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存在,就像依附战火的寄生虫。扉间锐利的红眸紧盯着泉奈,发现泉奈并没有暴露出任何的不认可时,不可置信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你们真的只是来玩的?

这个荒谬的念头让扉间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向自家大哥,却发现柱间正望着你们出神,眼里闪烁着某种他不想读懂的情绪。

泉奈突然凑近你耳边说了什么,惹得你翻了个白眼推开他。

柱间那句“是我想来接扉间的”余音刚散,走廊突然传来木屐凌乱的脆响。十七八个打手撞开移门,衣服上的标记证明他们都是源于一家——刚开的赌场。

“柱间阁下,”为首的打手甩出三枚骰子钉入梁柱,点数恰好是柱间昨日欠下的金额,“您该不会以为躲到旅馆来就能赖账吧?”

泉奈的手指已经扣住苦无,却被你按住。

柱间佯装惊慌地躲到矮几后:“扉间!快给他们钱!”

冷着脸掏出钱袋的扉间:“够不够?”

为首的打手好像只知道柱间叫柱间,却不知道柱间是千手柱间一样,拿刀在空中比划两下,嘲笑起来,“这点钱只够个零头。”

你也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这回换泉奈按住你。“等等!”他压着你的手肘,“你知道自己在帮谁吗?”

你神色复杂的看他,“你以为我想帮千手柱间?”

泉奈片刻思索过后:“难道你是怕他们出手后没有分寸这些人全部会被……?所以你是在救这些人?”

搞不懂赌场的人有什么值得你救的?

你:“我只是腰有点痒,挠一下。”

顷刻间浪人已经攻了过来。

“不要用大型忍术噢,我们赔不起,扉间~”

扉间“啧”了一声夺过别人的武器挡住第二次进攻。

同时有人将你和泉奈也视为了柱间的同伴,朝你们攻击而来。泉奈把你塞到了桌子底下后和扉间一起还击。赌场打手多半是些半吊子。

泉奈看着扉间:“为什么不用忍术——?”

扉间:“难道你不用忍术就砍不了人吗?”

你和蹲在桌下的柱间面面相觑,他看到你被塞进来后他也钻了进来。

当然你只是扫了一眼后就转向别处:“柱间,我比你大个几岁,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让斑念念不忘的柱间正在用木遁修复破碎的水杯,裂缝处绽放出细小的白花:“可以哇。”

你:“你为什么不出手?”

柱间:“为了让弟弟拥有可以保护我的安全感。”

你:?

柱间抬起一只手,摸着桌上的茶壶,盲拎了下来给你倒了一杯茶。

你接过道谢,吹开浮沫后问出让你在意的问题,“柱间,其实很难想象你会喜欢去赌场,有点割裂。”

柱间倒觉得没什么:“人都会有缺点啊。”

“这缺点是你主观制造的吗?就像执行任务时故意露出马脚诱敌?”

柱间解释:“忍者不需要这种虚伪的示弱,但人类天生就有。”

你已经不是忍者,只能用人类的想法去猜测:“你去赌场是为了接近‘赌’的感觉吗?”

柱间手抵在下巴上,认可了你的这个说法:“你说对了,但这里我在赌两个东西,一个是具体赌局里的博弈,这种畅快确实对我倾泻负面情绪有帮助。一个是我在赌‘这家赌场不会出老千。’唔,很好玩吧?”

你疑惑道:“去赌‘赌场不出老千’?这不可能赌赢的。赌场本身就是人性贪欲的载体,不出千等于违背它的本质。”

柱间:“正是如此。就像忍者天生为贪欲引发的战争而生,可如果有人能证明忍者是可以……唔,反正每次发现赌场作弊,我就更清楚贪欲的边界在哪里。”

“所以这是场注定失败的赌局哦?”你压低声音问。头顶的桌板突然震动,是泉奈把某个浪人踹倒在上面。

柱间:“也没有啦,是会有瞬间会给我带来赌赢的希望的。”

你皱着眉分析着他的心理:“这正是赌博最恐怖的地方,给你带来下次会赢的希望。”

泉奈单手撑桌翻身时,无意扫落你放在桌边的餐盘,抓住某个想钻桌的敌人后颈衣领,反手贴了个起爆符,将其甩向门口的扉间,“接着!”

扉间嫌弃的接住后往旅馆门外的道路上一扔——“嘭!”

柱间还在和你愉快的沟通着:“哈哈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你也赌过啊?不过必须要进行多次的赌局才能获得更多的范本噢。”

“是把赌场当成人性的观察室?”这个说法听起来好特别。

柱间:“赌桌会放大人类所有的恶,但正因如此,那些偶然闪现的善才更珍贵,总有因于心不忍到——不出千的瞬间。不过并不是说对敌人的心慈手软,而是指自己无节制的贪欲能遭到遏制,就像在战场上……”

他突然出手截住朝你飞过来的苦无。

你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谢谢。”然后继续询问起来,“而记下这不出千的瞬间,就像在在为你的观察提供数据?”

“对,每个不出千的瞬间,都是人性中好的一面压过贪欲的胜利。前天在赌坊,庄家明明能换掉最后一张牌,却选择让输光的老人赢回诊金。”

你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把钱输给那些瞬间?”

“不是‘输’,是支付啦!是我在为每个不出老千的瞬间支付酬金。就像为每个放下武器的敌人包扎伤口。”

“即使知道下次他们仍会给你一个伤心的答案?”

背景音是刺耳的冷兵器在地上刮擦发出的“滋——”

柱间:“忍者不该相信人性,可如果连赌场都能守住底线……那战场上的和解带来的和平或许就不是痴人说梦。”

你笑了下:“可是就像‘支付酬金’的只有你一个人,这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追求。”

柱间也跟着你笑:“嘿嘿,你还没见过斑吧。”

你:……

柱间:“其实斑以前是抱有和我一样想法的。”

你忍不住开口:“他如果真的想和解,那种行动派早就有所动作了。而且和平并不是由一场和解就能带来的。”

柱间:“两族和解就是迈向和平的第一步,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的。那个人不是斑就是我。”

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响。

你都有点为之动容了,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结果的话。

“迈出了之后呢……?柱间。我很好奇也很想了解你的想法。”

还在打但时刻关注这边的泉奈:“喂!”

柱间:“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泉奈。我和这位小姐是在正常交流噢。”

他继续跟你说,“大概是建个村子把弟弟们保护起来吧?具体的内容我也没有细想过,扉间会帮我细化的。泉奈这么聪明也能派上很大用场。我并不是一个很会抠细节的人。”

你:“用村子保护吗?”

柱间:“当然不,如果两个小孩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说不许伤害圈里的人,也没有人会理吧?但我和斑可以。其实说到底我不想使用武力,但拿来震慑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到此,你终于得以问出你最好奇的问题,“柱间,你去世后怎么办?”

柱间一脸懵逼的说,“我才二十一岁啊。”

“哈哈哈哈哈哈。”

泉奈忍无可忍的蹲下来和你对视:“他只是说了句他21岁就能让你这么开心吗。”

你拍了拍泉奈的脸,“别瞎说话。”摸着16岁的嫩脸,话确是对柱间说的:“对不起柱间,我这话有点恶意了。”

柱间:“噢,倒也不算。毕竟这种问题确实是要考虑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此时扉间已经抬手把桌子掀了一个高度了,这瞬间视线不再有遮盖,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没死但躺尸的人。

泉奈拉你起来。

柱间还蹲着在,扉间向他伸手——他一边拽着自己的弟弟借力起身,一边和你说:“那会我既然都死了,就饶过我吧。”

你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泉奈黑着一张脸,掐你:“他可是让女人未婚先孕的那种类型。”

柱间:“咦——?!”

扉间:“道歉!大哥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忍着泉奈不痛不痒的劲,取出钱袋里的部分钱,这么多应该够?

你在柱间疑惑的眼神中递给他。

他接过。

“这是我的酬金。”你说,“也是我的赌注。”

这瞬间你终于理解为什么斑会对柱间念念不忘。无人比拟的实力固然是斑执念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因为要反驳他,要证明他的观点是错的。而能说服一个这样的强者,是一件心理能得到极大满足的事。

等着吧,柱间。

只有斑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二改加了点东西,之前没说得明白容易造成误会。

这里泉奈和扉间为了少给点赔偿没用什么大规模伤害的忍术,打的累死累活,你和柱间蹲在桌子下喝茶聊天。

对于柱间逢赌必输,我个人倾向于是ab觉得这么写很反差很好玩,这也是柱间比斑更像“人”的一点,柱间成为了一个有缺点的“神”。斑的缺点……我是说那种非常像“人”的缺点,其实我想不太出来。[求求你了]所以我也写不出来他谈恋爱嗯样子,有点像对神祈祷说to be human is to love。的感觉。别管我了。

在外面玩,全部都是对话有点流水账了,原谅我。手机打字不太好让我代入并补全对话环境。我每次都是先把对话写出来然后再填充。这习惯不好,不要学。

——————

有一种在写古早什么CP相性108问的感觉。

对了水户姬那里的设定是因为如果水户是建村后才结婚,并且生下柱间第一个孩子的话,那木叶10年出生的纲手是出不来的。有些同人设定的是柱间的原配因一些原因去世,她的孩子才是纲手的父亲。其实我本人更倾向于AB自己的时间线都写的乱七八糟的尤其是一战和二战的时间线问题。额别管了这里,就写水户去父留子然后后面因为政治原因又和柱间结婚吧别管了厨师长已经陷入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中无法自拔了。

日本80年代IF四男但三根奉上!咚咚锵——!(只是IF的预告,后面会展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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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银行卡被冻结那天,东京正下着今年最大的暴雨。

银行柜台的女士涂着精致的指甲油,在确认你账户异常后露出程式化的微笑:“请给我们三个工作日处理呢。”

“三天……?”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水痕蜿蜒成绝望的曲线。如果你的银行流水也能像雨水一样动起来就好了。

三天后就是那地块的定金截止日,风景很好,空气很好,离市区不远但也不算近。那块别墅区地皮,是你拿来……

“真是非常抱歉。”她的鞠躬让发梢扫到咨询台,“系统显示您的账户涉及异常资金流动,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三个工作日呢。”像把无形的刀落下斩断你所有挣扎。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繁荣经济背景下的潮湿热浪都带着钞票的味道。

你掏出无线电话。第一个打给带土的工作室。

嘟声响了五声——在你快要挂断时他才接。

“真是稀客啊。”电话那端的他阴阳怪气着,“我还以为你车有问题电话也跟着出问题了。”

你没时间和他蛮缠,“你认识的人脉那么多,应该有可以帮我查出来我被谁做局了的吧?”

皮质沙发椅的声音暴露出他起身的动作。带土警惕的问到:“怎么了?”

“我的银行卡被莫名冻结了。在我才得到那块地的消息之后——等会具体情况传真发给你。你帮我跑一趟。”

他已经在拿钥匙了,但是嘴上还在说:“我干嘛替你办事啊?你上次利用完我一周没来主动的找过。”

你示弱,“怎么办啊带土,我身边没有那么能干的人了……下周想去看宫崎骏的《天空之城》也找不到人陪我看呢。”

他“嘁”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斑的办公室。

通话刚接通,先听到了泉奈摔文件的动静,接着是他“哥哥别接”的劝阻。

你没废话:“我缺钱。”

“来拿卡。”斑的嗓音比ATM机还干脆。

哎呀真是心神荡漾的一句话,虽然不是男朋友但是比你任何一个男人说的情话还要动听。

“我买点吃的过来吧,要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斑在电话那头问着泉奈的意见,泉奈嘀嘀咕咕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来,你听不清楚。

“可以,或者泉奈说他可以给你送过去。”

……不了吧。

“不要,我现在过来,外面在下雨。”

“那不用带吃的了,泉奈说等会去吃怀石料理,他在订位置了。”斑的声音离你远了一点,“两人位就行,我不去。”

不行!!!你今天的日程已经安排好了!!两人位的话斑和泉奈去吃就好了你就不作陪了。

“可是我晚上约了别人去银座买套装哎——诶?诶?声音呢?莫西莫西?斑——”

你装模作样挂断电话。

第三个电话打给前几天才给止水配的无线电话。

“嘟——”

“前辈?”他秒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车因为红绿灯停止前行,广告牌上应着各种新鲜的科技电子产品——你都给他买过。

“哼哼,”你笑他,“你怎么多等我一分钟都不行啊?太恃宠而骄了吧!这样的你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居家丈夫呢!”

“啊……对不起,前辈。我会努力好好学习的。”

“努力?”你撇了撇嘴,“我赚钱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让你和我结婚后能躺平的,有什么好努力的。”

止水腼腆的笑声从那边穿过来,“可是我现在一分钟都等不了——结婚还要等一年呢。”

彼时18岁结婚,20岁成年。未成年男子是可以在监护人的同意下结婚的,但止水的情况特殊。

绿灯亮时,副驾上的《日本经济新闻》头版滑落——‘地价指数同比上涨45%’。

“好吧好吧我会给你买戒指的——这你放心了吧?”你自以为是的听懂了他的暗示。

“我可没有暗示前辈你的意思。”他带着笑意的尾音传来,“是你自已要买的。”

‘…为抑制地价上涨,将加强不动产融资审查…’离他很近的地方传来广播。

“我马上就到了,你下楼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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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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