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忙赶去,办公室外,一个西装男正跟其他人说着什么,表情夸张,眉飞色舞的,常潇有些意外地看了调查员一眼,对方点点头,说:“他就是家属。”
常潇一脸狐疑地走上前,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西装男整理了一下领结,面向他,正色道:“你好,我是夏言父母的代理律师,我今天过来,是特地来代理他们同意尸检的。”
这个男人的口音十分奇怪,硬要形容的话,像是非汉语母语的人。
常潇还没来得及说话,蒋胜阳就一脸怒意地开口了:“代理律师?你开玩笑呢?死者去世,她父母居然不亲自来?”
“警官别生气,”西装男连忙摆摆手,“夏言是夏先生的私生子,他生意很忙,没法过来,而且夏言在国外还有很多兄姐,他们也需要照顾。”
蒋胜阳愣了几秒,脸上怒容愈发明显,常潇赶忙拉住他,低声劝了几句。
“警官,其实就算我不来,你们也是可以直接开始尸检的,”西装男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道,“据我所知,在中国,案件一旦涉及刑事可能,即使家属不同意,也是可以进行尸检的。”
常潇无言地看着他,从办公室取出一叠档案,递给他说:“既然如此,先把字签一下吧,我们好进行后面的工作。”
西装男爽快地签好字,直起身来,递给他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警官,有什么消息可以通知我,我肯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常潇收下名片,目送他离开,蒋胜阳骂骂咧咧地说:“这家伙,说话奇奇怪怪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搞销售的呢。”
“这种家属确实少见,”常潇叹了口气,“孩子去世,父母居然只派了个律师过来。”
“看来这个夏言,也没有调查里说的那么幸福,”蒋胜阳说,“她爸妈居然这么对她,太恐怖了。”
“我也觉得,”常潇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很多。”
这时候调查员走过来,敲敲办公室的门,说:“一组痕检结果出来了,林队叫开会呢。”
常潇点点头,跟蒋胜阳结伴去了楼下会议室,他们来的算晚,到的时候人已经坐满了,两个人推三阻四,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人陆续到齐,台上林建华清清嗓子,说:“几个调查小组的结果都反馈上来了,大伙集中讨论下吧,一组,你们先说。”
前几天那个年轻人站起来,翻开笔记本,说:“我们这组主要查了一遍死者的人际关系,死者为人还算友好,没听说过跟谁结仇,那个沈素我们着重查过,跟死者关系确实非常好,吵架都很少有,沈素有博客,这个我们也查了,发的东西很少,大多数都是在记录自己和夏言的日常,不过有几条微博看上去有些奇怪。”
“都有哪些?”林建华问。
“主要有两条,第一条是2010年6月28号发的,微博内容是两人的合影,她们去爬山了,夏言是登山装,沈素穿的是裙子。”
“登山穿裙子?”
“是的,我们觉得奇怪,就问了沈素,她说那是夏言送给她的礼物,她非常喜欢,所以就穿了,后续我们也跟进过,发现沈素和夏言的关系确实非常不一般,可以说的上非常亲密。”
“那第二条呢?”林建华不动声色。
“第二条是今年6月15号早上八点发的,内容是‘高考结束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这个内容的重要性可大可小,大伙都没放在心上,年轻人继续道:“沈素是个孤儿,父母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在校一直勤工俭学,班主任也说她高三一直很用功,这个人性格很内敛,几乎没有同别人发生过矛盾。”
林建华沉吟片刻,总结道:“这么说,这个沈素对死者并没有杀机。”
年轻人合上笔记本:“现在看来,的确是的。”
一组陈述完毕,很快,二组将自己的调查结果投放在了屏幕上,这一组查的是痕检,算是这次会议的重头戏,常潇挺直了腰板。
“死者坠楼地点在南楼天台,”会议桌旁坐着的另一人道,“这个地方我们已经全部勘察过了,现场的栏杆上只有夏言一人的指纹,蓄水台,地面,铁门上都没有沈素的指纹,她当天可能确实没来过那里。”
“可能?”林建华沉声道。
“因为当天下雨了,”那人道,“尽管我们到现场之后已经尽力保护了,但碍于天台的露天特性,可能还是会遗失一些证据。”
林建华顿了顿,示意他继讲下去。
“除此之外,我们在天台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些皮肤碎片,送检之后发现是膝盖处的皮肤,说明死者在坠楼前曾有跪地行为。”
此话一出,蒋胜阳立刻来了精神:“这么说,是有人逼迫死者?”
“不一定,”同组另一个人摇摇头,“照目前的调查来说,天台上存在第二个人的概率较小,有没有可能是类似‘试切创’的伤害?死者想要自杀,但心里犹豫。”
“有可能,”二组那人点点头,“坠楼自杀者,多数会存在自我伤害的表现,不过也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还需要尸检结果出来。”
现有结果都出来了,会议结束。
蒋胜阳跟着常潇一块儿出来,碰了碰他的肩膀,说:“怎么,你觉得这案子自杀还是他杀?”
“等尸检结果吧,”常潇淡淡道,“我现在还没太多头绪。”
忙完啦,争取这个月完结,下本写边城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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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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