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乱

却说那薛六又被晋文璁落了面子,又是难堪又是生气,也不愿意在前头丢人了,自己灌了两壶酒,稀里糊涂地就走到了后院,戏班子落脚的地方。

“哟,这不是薛爷吗?怎么不在前头忙,反而有空来瞧我们了?”几个花旦正在上妆,平日里薛六也是跟她们厮混熟了的,这会都娇笑着聚上来。

“走开走开,别惹爷心烦。”薛六这会看着谁都来气,刚想转身就走,可谁知那眼缝里看见了墙角,一个新来的小生,侧脸竟与挽竹有三分相似。

他顿时生出了邪火,又狠狠灌了口酒,向着那小生走去,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你这是哪来的,爷怎么没见过你。”

那小生年纪不大,刚入行不就,还没有被人教过这些,当即慌了想要从薛六手里逃出去。

薛六见他这样,当即气得一巴掌将人打翻在地,口中骂道:“什么东西,他躲我也就罢了,你也敢躲我?!”

戏班子的人谁都不敢来拦住他,眼看着薛六就要将人打个半死,这时候老板才匆匆从前头过来:“薛爷来了!”

“这孩子性子不好,抹不开脸,您跟他置什么气。”

他好言好语地劝着,将薛六拉到了一边:“爷要是真想要他,我这就喂了药送您床上,保证服服帖帖地伺候您。”

“谁稀罕他!”薛六火气未退,张口就要继续骂,可听了老板的话,却又动了别的心思:“你说喂了药,就能服服帖帖的伺候我?”

“那是当然!”老板到底是在这行当里混了这么多年,手里头什么东西没有:“我前几日刚从几个西南贩子手里要了些好货,薛爷要不在他身上试试?”

薛六当然想试,但不是在他的身上,他连日来压抑的想法借着酒劲,一下子全翻了上来:“给我,拿最烈的给我。”

“这……”老板听他这么说,但也不是很敢,他听人说那西南贩子的东西,有些邪乎得很,自己好不容易寻到个好看的男孩,怕直接让薛六玩废了。

薛六那白面馒头脸色阴沉,也看出了老板的意思,拍着他肩膀说道:“放心,不用在你的人身上,你只管给我就是。”

“一定要最烈的,他就真是个观音,今晚也要求我!”

挽竹心中装着穆玄烽走前的叮嘱,半步都不肯离开房间,但坐什么都静不下心来,索性站在窗边看向驿馆外的官道。

夜已经深了,外头黑乎乎的一片,只能听见阵阵闷雷的声响,眼看着就要落下大雨。

挽竹的心也被这雷声搅乱,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轰”又是一阵雷响,闪电划破天际,转眼间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

挽竹着急去关窗户,可谁知没多久却发现屋顶竟然漏下了雨水,很快就打湿了穆玄烽的床铺。

那漏水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挽竹也看不下去了,这床都湿透了,他家殿下回来可怎么睡?

于是他只好打开了房门,向着外面穆玄烽留下的侍卫说道:“屋顶漏雨了,你去跟店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修好,再叫他们送新的被褥来。”

那侍卫不敢怠慢挽竹,立刻就去了,没多久便带着店老板一起上来。

“真是对不住,本来开春的时候就检修过屋顶的,没想到竟然还能漏,”店老板一个劲地跟他道歉,神色也十分为难:“只是这雨下得正大,也没法这会就上去修屋顶。”

“您看这样吧,我给您先换一间住着?”

挽竹也知道不能这会修屋顶,这会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于是只能点头答应了店家,自己进去将穆玄烽要紧的东西收拾了,暂时换去新的房间。

新的房间离原来的地方并不远,里面已然收拾干净了,为防万一挽竹先让侍卫进去粗略检查过,然后才住了进去。

窗外的大雨还在下着,挽竹又重新铺好了被褥,坐在床边发怔。

他满心都是在外的穆玄烽,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床铺所靠的墙板缝隙中,什么时候伸出了一根细细的竹管,喷出白色的薄烟。

渐渐地,挽竹觉得有些困倦了,但他还是想要等穆玄烽回来,于是强撑着靠在床边,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缓缓向后倒去。

就在他的后背触及到冰冷墙板的瞬间,挽竹忽然生出一丝警觉,但已经晚了,一只手从他的背后伸出,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挽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呼救,可发现手脚竟已经没了力气,与此同时,什么微凉的东西也被那只手强行塞入他的口中,紧接着滑进他的喉咙。

“嫂夫人,你可叫我好想。”薛六那张白胖的脸,伴随着酒气扑面而来,挽竹顿时生出一阵恶心,更加用力的挣扎,可是麻木的手却完全推不开薛六压上来的身体。

他瞪大了眼睛,薛六的污言秽语回荡在耳边,绝望之中他却摸到了穆玄烽留下了匕首。

挽竹根本不需犹豫,将全身的力气积聚在手中,握着那把匕首胡乱刺向薛六的后背——

“啊!”薛六根本没有想到,挽竹居然藏着这种东西,当即发出一声惨叫。

也就是这声惨叫,惊动了放门外的侍卫,他们立刻冲了进来,将那床上的薛六扯了下来。

挽竹惊魂未定,羞愤与屈辱让他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可紧接着因为惊恐渐渐散去,另一种陌生又令他无法忍受的感觉,在极短的时间里来势汹汹地,如火般自小腹蔓延向全身。

“公公,您怎么样?可用请大夫?”那些侍卫跟在穆玄烽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挽竹在主子心中的份量,见着他情况不对,立刻俯身问道。

挽竹此时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他在凌乱的床铺上难受地蜷缩着,不可克制地发出一阵阵颤抖,连意识都已经被烧得模糊,只知道极度地渴求着什么。

“殿下……殿下……”

侍卫立刻着急起来,将薛六捆绑着脱了下去,又派人手出去找大夫。

这时候,雨夜里忽然传来马蹄声,穆玄烽处置完晋府的事后,到底放心不下挽竹,就带人匆匆赶回到驿馆中。

谁知他刚进门,就看到了几个留守的侍卫,押着薛六跪倒在他面前。

“属下无能,竟让此人混入了房间中。”

那薛六这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看着穆玄烽也还想说些好话,糊弄过去:“赵兄,赵兄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说……”

但穆玄烽见了他,顿时心中震怒,用力十足地力气一脚将薛六踹翻出去,然后立刻转身向楼上走:“挽竹呢,可曾有事?”

跪在地上的侍卫头压得更低:“挽竹公公似乎中了什么药,属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听闻挽竹出了事,穆玄烽哪里还有耐心听他们说完,推门而入大步走进房间中。

窗外依旧闷雷滚滚,雨声带着湿热的气息。

房间中因为刚刚薛六的事,还有些混乱,但穆玄烽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他很快就发现了床上,那个用被子蒙住的身影。

“挽竹,我回来了。”他按捺着心中的急怒,尽量放轻步子来到床边,轻轻地去掀那被子,里面却传来一声压抑呜咽。

没想到小太监听见他的声音,却将被子拉得更紧,可他被药折磨了那么久,手上哪里有力气。

穆玄烽三两下就扯开了被子,看到了挽竹满是潮红的脸,还是被汗水湿透的身体。

到了这种时候,穆玄烽怎么可能还猜不到挽竹是中了什么药,他顿时心疼坏了,想要将小太监抱在怀里,可是手刚一触碰到挽竹,就感觉到小太监颤抖得更厉害了。

“殿下……”挽竹费力地睁开泛红的双眼,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自幼就净了身,哪里尝过这等滋味,如今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奴才……好难受,好难受……”

“我知道,”穆玄烽看着挽竹这般模样,更不敢贸然做什么,生怕伤了小太监,就向着门外怒喝道:“大夫请来了吗!”

“回殿下的话,今夜雨大,大夫被困在路上了!”侍卫硬着头皮回答道。

挽竹眼下已经撑不住了,他想要抓住穆玄烽的手,可对穆玄烽所有的触碰,都会激起他身体更大的渴求,意识已经要涣散。

穆玄烽知道,事情已经绝无转圜的可能,他也再没法看着挽竹这么被药性折磨下去。

“……很快就会好了,挽竹。”他终是伸出手,捂住了挽竹已经水红的双眼,然后解开了他的腰带——

可就在这时候,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的挽竹,却虚弱地按住了穆玄烽的手,哭着说道:“殿下,不……不要看……”

穆玄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虽然已经互通过心意,但小太监竟是还不愿吗?

“为什么?”他的声音也低哑了,心已经沉到了谷地。

可随后却又听到挽竹吃力地断续说道:“奴才……残缺丑污之身,殿下不要看那里……”

穆玄烽怎么都想不到,这种时候了,挽竹居然是在纠结这个。但他却很快又心疼起来,挽竹平时从来内敛,这么多年来跟在他身边,似乎从未因为太监的身体而自卑过。

其实他哪里会不在意,只不过是都藏在了心底,今日被这药性磨得才吐露了出来。

穆玄烽越是心疼,就越是自责,可眼下绝不是能拖延的时候,他转身吹灭了床边的蜡烛,房中霎时间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然后才压住了挽竹阻挡的手,用力地深吻下去。

挽竹的声音几近哭泣,穆玄烽的吻让他再也无法压制身体的渴求,伴着黑暗带来的安全感,终于彻底陷入了迷乱,只凭本能纠缠。

“什么样的挽竹,我都喜欢。”

“没有什么,比我的挽竹更好了。”

“别怕,让我来帮你。”

小太监终于被大皇子吃了!

兴奋拍键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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