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柏木错愕,起床看到横七竖八瘫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地狱恶魔,在阴影处化形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魂淡 ,口里喃喃。
白柏木低头看了下手表,七点零五分。
早些点的咖啡应该到了,果然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一)
白柏木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一打开门竟是这幅好景象!
更荒谬的是,对方是个疯子——至少看起来像。
那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斜,眼球布满血丝,嘴里念叨着不成句的词汇:“它……它在看着我……它要出来了……”
白柏木缓慢地举起双手,声音平稳:“先生,冷静点,我们可以谈谈。”
“闭嘴!”男人嘶吼,枪口颤抖,“你也是它的同伙!你们都想害我!”
白柏木的目光扫过对方的手腕——那里有一道奇怪的伤口,像是被某种锐器划开,但边缘泛着诡异的金色。
他眯起眼。
这不是普通的精神病患者。
(二)
就在男人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猛地撞了过来。
白柏木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地上,而那个持枪的男人已经飞出去三米远,像被一辆卡车撞上似的。
他抬头,看见黑骑正蹲在疯子的胸口上,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懒洋洋地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嗯哼~别乱动,你身体里有脏东西。”
疯子发出非人的尖啸,瞳孔骤然收缩,眼白部分蔓延出蛛网般的金线。
黑骑“啧”了一声:“又来了。”
他另一只手娴熟的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短刀,刀柄刻着一只狰狞的眼睛。
“等等!”白柏木下意识喊道,“别杀他!”
黑骑头也不回:“放心,我只杀‘它’。”
刀尖刺入疯子的右瞳——但没有鲜血喷溅。相反,一道刺目的金光从伤口迸发,伴随着某种尖锐的、不属于人类的嘶叫。疯子剧烈抽搐几下,随即瘫软不动。
金光消散后,黑骑站起身,甩了甩短刀,刀身上的金光像活物一般蠕动,最终被吸入那只雕刻的眼睛里。
他转过头,冲白柏木咧嘴一笑:“刚刚没被我帅到吧。”
话刚毕,一记拳头打了下来。
五分钟后,白柏木的公寓。
白柏木拨通队长的电话后来人将疯子带走。
(三)
五分钟后,白柏木的公寓。
黑骑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沙发,两条长腿搭在茶几上,手里捧着白柏木刚买的咖啡,满足地叹了口气:“啊,人间的东西就是好喝。”
白柏木坐在对面,双手交叠,目光冷静:“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黑骑眨眨眼,“哦,你是说刚才那个?简单来说,他被‘地狱之眼’寄生了——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魔物,专门吞噬人类的邪念,顺便把宿主变成行尸走肉。”
白柏木皱眉:“地狱之眼?”
“诶对对就是我之前提的那个玩意儿,本来我的工作就是看着它,结果……”黑骑挠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它就跑到人间来了。”
白柏木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那你呢,你到底是什么?”
黑骑放下咖啡杯,笑容灿烂,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地狱恶魔,货真价实的。”
白柏木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作为一名犯罪心理学家,他见过无数精神异常的患者,但眼前这个自称“恶魔”的男人,言行举止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合理性。
“如果你真的是恶魔,”白柏木缓缓道,“为什么找我?”
黑骑歪头:“因为你能看见‘它’。”
“什么?”
“刚才那个疯子手腕上的伤口,”黑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普通人看不到那些金光,但你看得很清楚,对吧?”
白柏木沉默。
他的确看到了——而且不止一次。在过去几个月的案件调查中,他已经见过三次类似的伤口,每一次都伴随着离奇的死亡。
黑骑凑近,压低声音:“沈医生,你被‘它’标记了。”
(四)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清晰。
白柏木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黑骑:“假设我相信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合作,”黑骑摊手,“你帮我找到被寄生的人,我负责把‘地狱之眼’揪出来。”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聪明,而且……”黑骑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身上有‘它’的味道。”
白柏木猛地转身。
黑骑却已经跳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我得去追下一个宿主了。本来昨晚上就以为它要来找你的,没想到今天才来,还好我这机智的小脑瓜在这守着。噢对了,如果你想通了,明天中午来‘黑猫咖啡馆’找我。”
他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道:“还有,记得带把伞——明天会下雨。”
说完,他拉开门,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白柏木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疤痕,形状像一只半闭的眼睛。
他轻轻按住它,低声自语:“……果然瞒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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