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妍一身嫩绿,神色天真烂漫,好奇地穿行在林间,好像精灵般活泼俏皮。
她离开皇宫,虽有几分波折,但如今就是她想要的宫外生活,于是看什么都新鲜。在前辈的指导下,第一次打井水,第一次劈柴,第一次生火......
哪怕差点一头栽进水井、被前辈提溜着腰带狼狈地趴在井边;哪怕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斧子都快举不起来了也才成功劈了几根歪歪的柴火;哪怕被烟呛得咳嗽不止、被熏得灰头土脸,不好意思地让前辈给她擦脸擦手......
她也依然开心得眼里闪闪发光。
这是与封闭、拘谨的皇宫截然不同的轻松生活,与担子沉重的继承人截然不同的自由人生。
这一切比她出宫前想得还要完美。尤其是......
她趴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脸,看着蒲团上闭目打坐的清冷女人。
一袭白衣胜雪,音色泠泠,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
而那把锐不可当的古朴长剑就摆在桌上。
南宫妍手痒,趁女人没注意,摸了摸长剑。
凉凉的,硬硬的,还有股尘土与血腥气。
她学着女人的样子,握住了剑鞘,拔出长剑,想象自己也像女人一样,一剑在手,天下莫敌。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学吗?”
南宫妍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差点没把自己戳伤。
女人身法飘忽,到身后环住她,握住剑柄。
贴着她的耳畔:“小心。”
南宫妍耳朵忽然就红了。
连带着被女人环抱着身体也迅速发烫。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茫然地迎着女人的目光,脸颊蹭上了她的。
女人微微蹙眉:“发烧了?”
“我长大了也能像你这样吗?”
“什么样?”
“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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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戏份很顺利,郁妙音眼里属于少女的澄澈和太女的早慧结合得非常好,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被天真无邪的南宫妍所吸引,露出了看女儿一样的姨母笑。
直到戏结束,郁妙音冲卓星渡招手,露出成熟女人的慵懒媚态。
明明娇嫩如春芽的衣裳还没换下,依然看得众人心里一跳,潘虹脸突然爆红。
——她又想起中午郁妙音回眸轻吻卓师姐那一下了。明明是情侣间很平常的亲密举动,却看得她脸红心跳。
演戏的时候她很投入,忘了这事,还真把郁妙音当成十来岁的小姑娘了。
现在回过味来,心里“嘶”的一声。
郁老师也太会演了,这俩人平时的情趣不得玩出花来?
小朱张罗着出去吃饭,郁妙音摆手,说要回酒店休息。
车里只有她们,郁妙音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闭目养神。
卓星渡轻问她晚餐要吃什么,她去买。
郁妙音:“不想吃。”
语气有些冷淡,和白天那个温热的吻大相径庭。
直到送她到房间门口,卓星渡想起那个吻,还想再试试:“今晚需要我陪你吗?你昨晚都没有休息好。”
郁妙音懒洋洋打哈欠:“为什么你陪我我就能休息好?”
“我想我能帮到你。”
郁妙音掩唇的手一顿。
狐疑看她。
她知道了?
卓星渡还是那样清风朗月,对着她笑容和煦,似乎是发自肺腑地担心并想要替她排忧解难。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昨晚没睡好的?
难道趴在门边偷窥偷听?
......卓星渡只是精神病,倒不是个人格低劣的下作贱人。
郁妙音还是很客观的。
“郁姐?”
“行。”
郁妙音自顾自走进房间。
她开始卸妆,看着还杵在门边的卓星渡:“要我请你?”
卓星渡有礼里还有一些犹豫:“你......不排斥和我待在一个房间里了?”
意识到了啊。
郁妙音对自己的演技相当自信。她相信卓星渡已经信了她就是李延贞——她想象中的爱人,以及那夜她真的醉酒强迫了自己。
郁妙音是体验派,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因撕裂和痛楚而站不稳的身体,那些床单和卓星渡指缝的鲜血,也都是货真价实的。
——虽说是她主动造成的就是了。
若非如此,实在很难在卓星渡那里留下真实的证据。依对方那多疑的性格,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用最真实的东西慢慢铺局,她可能还要拖上多年才能达到今日的目的。
——顺利扮演一个精神病人的渴望,带她陷入更真实的幻想,虚实结合勾起她的愧疚,再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至于卓星渡的病情会不会加重——
郁妙音不在乎。
就像她也不太在乎自己的所谓贞洁。
按无聊的社会习俗来看,她的确是将第一次以一种荒唐的方式给了卓星渡。
但她并不抵触。卓星渡此人的皮相实在可观,为人尔雅温文,气质如拂面春风,又学识丰沛,这些年她数不清的追求者里,像她这样的,一个都没有。
如果没有母亲的事,她或许真的愿意慢慢接触,与卓星渡培养感情。
可惜,郁妙音在最低谷的时期遇到她。是非曲直、优质与否,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心情去考虑。
“进来。”
卓星渡小心地迈了一步进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吸了口气,半是保证半是自语:“我会很安静,不会打扰你休息。”
“砰。”
“咔哒”
迎接她的,是主卧房门的关上和落锁。
郁妙音的声音有些闷:“你自便。”
卓星渡:......
郁妙音洗完澡,做好护理之后,躺在大床上发呆。
两天连着NG多次,闻着马身上那股动物的味道,不算舒服,加上骑马颠簸,还被陌生的热源搂着腰上马下马多次,晃得郁妙音有点犯恶心。
昨天的确没睡好,今天又折腾,实在是疲乏。
将身体更深的陷进软软的被褥里,闭上眼,某些欲求张牙舞爪地要求得到释放。
她取出小朱带来的东西,拿在手上。
郁妙音很早就学会了纾解,既不认为羞耻,也不宣告天下。她对欲/望嗤之以鼻,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见到任何东西都能联想到下三路。
她更喜欢调动自己的某些风情,勾起他人的欲/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对自己的自控力引以为傲,在山巅冷嘲着欲/望的奴隶。
但不知为何,痛楚和鲜血让她想起那晚依然会色变,但她却仍忍不住去想在那之前的卓星渡。
还清醒着的、眉梢爬满情/欲却依然稳稳将其克制住的卓星渡。
卓星渡鼻梁挺翘得过分,眼窝微深,看上去有点混血。她在呼唤了李延贞一声之后就缄默不语,头顶的灯光投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打在脸上,是一片心事难言的阴影。
郁妙音主动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拢在怀里,像母亲疼惜地抱住失散多年的孩子.
卓星渡仍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和哽咽,至少这么近的距离,郁妙音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可郁妙音不是为了做她的母亲而来的。
她是海上的塞壬,只为让迷途的旅人一去不回。
她衔住卓星渡的唇,柔柔地探索,两人接了个温情的吻。
郁妙音惊讶地发现卓星渡的吻技十分好,甚至在柔和的氛围里,也能让她慢慢情动。
其实那晚郁妙音对疼痛的记忆比对高/潮的记忆更清晰。
毫不夸张,在卓星渡温柔地带领下,她从一开始就如坠梦里,许久才回过神来。
覆顶的温热一阵又一阵,她的手扣在了卓星渡柔顺的长发上,想要推开,但又不舍,只能靠喉间挤出的声音稍稍舒缓,却发现已经哑得不像话,于是才惊觉:这样的过程,已经重复无数遍了。
她只能凭本能扭动腰肢,似躲避,又似迎合,一边呜咽,一边更用力地把卓星渡的头朝自己按,好像巴不得将她的口舌全部吞进去。
卓星渡的舌头仿佛利剑刺穿了她的心脏,引起那儿一阵又一阵的风暴和酥麻。她甚至某一刻升起了荒唐的念头:卓星渡的舌是不是已经伸进了她的大脑,破坏了她的理智,否则她怎么会语无伦次地要求卓星渡对她再坏一些,再用力一些?
郁妙音轻喘了一声,难耐地睁开眼。
......太快了。
心里依然有团火焰在灼烧,身体却有些厌倦。
原来拥抱是如此暖热真实,而这些冰凉的造物即便被体温烘热,也只是一些虚假的东西。
再高档的玩意,所谓的拟真触感和挡位,也不过是对伴侣的拙劣模仿。
只有卓星渡能用那双克制到冷冽的双眼凝视着她,感知到她所有的震颤所代表的意义,那瞬间身体的所有渴望,并熨帖地完全满足。
她咬唇,心里愈发忿忿。
都怪卓星渡。
她的胃口开始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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