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反噬发作

柳渡生看着阮千岁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方才阮千岁同青慕言说的话柳渡生听得清清楚楚,柳渡生知道了她的任务,同时也心疼她即将丧失五感换来的救命之恩。

“段淮肆,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

柳渡生愕然愣住,她叫他段淮肆,是北辰国的君主段淮肆。

他在想,如若把恢复了记忆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又会如何呢。

之前柳渡生那么对待她,现如今她对柳渡生应该恨之入骨,但段淮肆不一样,如若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她,会不会也会影响到她的计划呢。

尽管她的计划柳渡生已经知道了,她不仅要从他手中拿到退位诏书,还要杀了他。

但柳渡生已经不在乎那些了,他现在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就算让她杀了自己也无妨。

当初柳渡生找到晏呈,自行申请入幻境,不也是为了赎罪吗,虽然柳渡生知道他就算是死,阮千岁也不会放过他。

当初晏呈劝他的话,柳渡生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贸然入局现在的情况变成这样,这一点柳渡生也确实没有想到。

「“你不要命了吗,如若阮千岁不出来,你也会被困在里面,更严重的是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幻境之外,柳渡生透着他送给阮千岁的手镯找到了阮千岁,可却被告知阮千岁却因此入局。

阮千岁孤身一人行便千里六百年,柳渡生便跟着找了她六百年,在这六百年间,柳渡生丝毫没有察觉到阮千岁的气息。

但当他与晏呈擦肩而过之时,却感受到了星落镯的气息,这无疑也是柳渡生的最后的希望。

“我要见她,无论如何。”

“真是个疯子,后果我也于你讲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骂骂咧咧地怪我就好!”

柳渡生的出现同时也是晏呈没有想到的,晏呈骂骂咧咧地把柳渡生送进了幻境,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自愿赴死的人。

这可真是自寻死路。」

六百年间,天上地下,人间妖境,四海八荒。

柳渡生便依靠着自己的这份信念与愧疚找了阮千岁六百年。

而今当他真正地面对朝思暮想之人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更要依偎着另一种身份才能接近他。

如若再来一次,为了能保住阮千岁的性命,他还是会选择当时的做法。

他以为他能抵御冲动,却低估了他对阮千岁的思念,终于,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

可她的脸庞略显沧桑和疲惫,同时也背负了不该承受的痛苦,柳渡生了解阮千岁,她就是这么一个明明惜命,但出了事就自己扛的人。

六百年前是如此,六百年后亦如此。

六百年前柳渡声对不起她,六百年后柳渡生依旧对不起她。

“没事。”

“没事就好,哪里不舒服要吱声啊,不要闷着不说话。”

青慕言看着阮千岁一副担心的模样,讽刺地低头轻笑了一声,真是苍天好轮回。

依照柳渡生现有的记忆,再加上之前段淮肆的记忆,现在的事情发展,他已经将休书交给阮千岁了,所以阮千岁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她的地位和名誉也即将崩塌。

“那···休书的事情···”

阮千岁闷哼一声,若不是为了任务需要,阮千岁现如今早就掉头走人了,可眼下还是需要君主夫人这个身份,才有机会在君主生辰之时动手,阮千岁又不是傻子。

现在走的话,方才做的事情不全都功亏一篑了。

现如今,距离君主生辰,还有三个月。

“休书的事情我就暂且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当时丢在地上,我又没说我要接,我又不是什么朝三暮四的女子,你谈何休我?”

正当柳渡生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阮千岁抢先一步回答了他想问的问题。“我和段王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是为了配合我演戏去救你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没有。”

话音一落,柳渡生内心压抑不住的开心,而在阮千岁身后的青慕言心却碎了一地,他看着阮千岁的背影,虽然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伤心。

成婚本就是假的,只是一个让阮千岁接着留在这里的借口罢了,一开始阮千岁就已经同他讲清楚,但青慕言为何还是会如此地伤心呢。

在发生这一切之前,谁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样子,现如今柳渡生已恢复,她为了完成任务,为何不选一个离目标近的选择呢。

当然青慕言什么都知道,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他就是不太甘心。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神复杂地望向阮千岁,而阮千岁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偏着头轻轻地瞟了一眼身后的青慕言,她知道他现如今在想什么,她刚刚在柳渡生面前毁了和青慕言的婚约,是个人都会伤心的吧。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同段王,还有话讲。”

阮千岁前脚刚要拉上青慕言往外走,柳渡生便提早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阮千岁茫然地回头,她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像风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柳渡生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般蹙着眉头望着阮千岁,柳渡生恢复了记忆,他看着那张和晟以陌一模一样的面庞,一时有些担心。

毕竟晟以陌是她愿意用性命相救的人,还是那日因救她死在雷刑之下的人。

“我只是同段王说两句话而已,你放心。”

阮千岁拍了拍柳渡生的手,柳渡生这才渐渐地松开,阮千岁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时候变得事这么多了?

屋外,二人都沉默不语。

因为刚刚所发生的事大家也都想得明白,只是阮千岁还是想跟他解释一下。

想到毕竟是她让青慕言出来的,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才缓缓开口。

“我方才说的,没有伤害到你吧?”青慕言闻声长叹一口气,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失落的模样,只好伪装一副自己毫不在意的外表。

“伤害到我了,你要怎样,赔点银两给我吗?”

青慕言的玩笑这才打破了阮千岁与他之间的尴尬,阮千岁听后皱了皱眉,意思是还想从阮千岁那里圈点钱再走是吧。

“我想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解释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既然如此你还想骗我的钱,你是想讹我吗?”

“当着他的面前就这么毁了我与你的婚约,你不该赔我一点我的面子费吗?”阮千岁无语,赔什么赔,她丢脸丢了那么多次怎么没人赔她点钱。

“不愧是王爷啊,丢了点面子就想讹我钱,光天化日之下做白日梦,段王要点脸好不好啊?”

话音一落,二人一同特别有默契地笑出了声,能看到青慕言是这种状态,阮千岁放心多了。

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不仅要照拂柳渡生,她还要安排一下宫中的其他事宜,有很多事情还等着她解决,除去这些,她还要去见一次长鸣。

一想到这里阮千岁头都大了一圈,但是没办法,为了三个月后的那一趟刺杀,她还要继续装下去。

“我们段王能看得这么开我就已经放心多了,我还要去办一些事,我就先走了,日后有时间再聚吧。”

阮千岁得到了青慕言的回答后二话不说地再一次走进了屋内。

青慕言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好,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就连她的发丝都在闪闪发光。

在青慕言的内心中,她就是这样的人,尽管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但是无妨。

他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青慕言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黑气,他没有了以往的体温,取而代之的是黑气冲刷赋予他的那种深深的凉意,或许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只不过是阮千岁一直在用着她的办法让他活着,无论在哪里亦是如此。

青慕言笑道,他一直想不通,明明像阮千岁这般好的人,为何偏偏是个万人嫌的魔子呢。

为何会掌控着不属于她的黑气,她明明是那么阳光明媚的人,是活得那般灿烂辉煌的人。

但是没办法天注定的事情不可改变,每个人的诞生都有着自己的道理。

阮千岁阳光明媚、灿烂鲜活,有着独特的魅力以及超出常人的善良,可这般善良的人却是个因世间万恶才诞生的魔女。

或许,就连她也背负着属于她的使命,这种使命不可替代无法忤逆,只有她才能完成。

后来在北辰国的日子也随着狐妖的死亡越来越平静,日子一天接着一天地过去,平平淡淡的日子中也夹藏着些许的小浪漫。

柳渡生种的石榴树日复一日地长大,六六的胡闹以及柳渡生每日的絮絮叨叨。

阮千岁在这样的环境下活得越来越快乐,有时阮千岁也能察觉到柳渡生的变化,或许是因为狐妖一时的愧疚,柳渡生对阮千岁越来越好。

换一种话说,阮千岁竟越来越觉得他像真正的柳渡生,而不是北辰国君主段淮肆。

恢复了以往身份的青慕言也常常来找阮千岁,有时对阮千岁送上殷勤被柳渡生看到,柳渡生还会闷闷地吃醋。

更主要的是她每天晚上还要回去哄这个小醋包。

阮千岁已经好久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平淡又幸福的日子了,她甚至有时候在想。

如果她真的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在这个虚无而有真实的幻境之外,她一个人飘荡四周,而在这里,她有人陪伴。

像这样平平淡淡的小幸福,如果是真的话就好了。

可好景并不长,在普通的一天里,她开始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

晏呈说过的反噬要开始了,那么就意味着在剩下的几个月时间里,她要逐渐开始丧失她的五感了。

这是她自愿求来的反噬,也是她必须面对的。

反噬开始,这也代表着晏呈开始催她了,她的好日子才过了多久,让她多享受一下不行吗。

“晏呈这个死家伙,催什么催。”

想到反噬,她一时间便想到的就是长鸣,明明计划着早一点去找他,可奈何阮千岁这个懒人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了反噬即将开始她才想起来要去找长鸣。

长鸣知道阮千岁天魔之子的身份,那么阮千岁猜想他一定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延缓这个反噬时间。

阮千岁在外面求不到晏呈帮她,但是阮千岁可以在里面求别人啊,她又不止他一个靠山可以依靠。

长鸣是修仙之人,更是差一步便能飞升成仙的人,他是离仙最近的人,他既能看出阮千岁的身份,那么知道的办法也一定特别的多。

阮千岁便抱着这样的猜想,就这么水灵灵地找到了长鸣。

还在好好熬药的长鸣完全没有想到阮千岁会这么匆忙地赶来,甚至都没想到阮千岁短短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你的意思是,你的法术被收回,而你为了要回你的法术救段淮肆遭到了反噬?”阮千岁心虚地点点头,总不能把真实的情况一一的全部告诉长鸣吧,阮千岁把这一切告诉青慕言已经是个例外了,总不能再跟长鸣说一遍吧。

青慕言是晏呈送给她的礼物,但长鸣不是啊,长鸣是这个幻境土生土长的人啊。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要你帮我找到那种延缓反噬的办法,有没有?”

长鸣笑着看向阮千岁,阮千岁笑得这么开心,以为他有办法,也冲着他傻乐起来。

“没有。”长鸣的笑容在一瞬之间被收回。

“······?”

神经病啊!没有你傻乐什么啊!

阮千岁无语地收回了笑容,一股子无名火油然而生。

“为什么,你可是仙门弟子!”

“你打住,我先没成仙呢,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做过邪修?”

阮千岁语塞,但是她笃定长鸣一定是在骗她,虽然她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但是她就是知道。

“你肯定在骗我!”

“我骗你干啥,我骗你我是能成仙还是能成神?”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怎么看出我天魔之子的身份的,你做个好人帮我想想办法嘛~好歹我也是帮过你和昭月的~”

得,又来这一套,是连阮千岁都嫌恶心的一套,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你瞎不代表我瞎好吗,你那红珠子一看不就能猜到?”

“那为啥别人猜不到就你猜得到呢?说明你聪明呗,既然你都那么聪明了,帮帮我又能怎样呢?”

阮千岁已经把谄媚两个字发挥到极致了,如果还是没用,那阮千岁是真没招了。

“因为我是修仙的,因为我爱读修仙的书,行了吗?”

阮千岁没招了,阮千岁还知道他是修仙的呢,还用得着他说吗?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阮千岁一瞬间蔫巴下来,她跟长鸣随随便便地打了一声招呼,便想离去。

可前脚刚走,后脚还没抬起就被长鸣拉住了她的手。

“我有一颗药丸,但是有副作用,你要试一试吗?”

······?

原来长鸣不吃撒娇这一套,他吃欲擒故纵这一套啊!

阮千岁就说他有办法,果然女人的第六感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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