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俩好一通忙活,终于把小院儿恢复原样。
陶兴洋扶着腰,总算知道为什么以前他兄弟的老婆一听他们一群人要去家里喝酒脸就拉得老长,真是吃喝一时爽,收拾火葬场。
要是男人再喝醉了,不能帮忙反而添乱,真真杀人的心都有。
“小鱼,来搀我一把,哎呦我这老腰…”陶兴洋虚虚地将全身搭在李余肩膀上,享受着小夫郎紧张担忧的照顾。
“哎呀,我真是太坏了,过两天去集上要给小鱼买点东西。”
陶兴洋在小夫郎的照顾下洗漱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打算好这两天早起去钓鱼,然后跟着阿伟他们去集上,看看这里的买卖行情,顺便带小夫郎逛逛,美滋滋~
妈耶,差点把这个事儿忘了!
李余推门进来,看着突然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翻箱倒柜的陶兴洋,满脸疑惑:“你在干嘛?”
“小鱼,你来得正好,这两天你收拾屋子没有?”陶兴洋翻完床头翻床尾,这小子难道这么老实,就没有点私房钱?
“没有,要不我明天,不,我现在就收拾。”李余觑着他的脸色,还以为屋里太乱被男人嫌弃了,连忙开始收拾。
其实不是他懒,只是他之前不知道陶兴洋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不敢乱动他的东西,连睡觉也是因为娘让他去的,不然他很可能会选择在地上睡。
陶兴洋看不得小夫郎紧张的样子,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床前:“哎呀,我不是让你收拾屋子,别动了,来,坐在床上。”
李余感受到肩上火热的温度,男人说话时身后的气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陶兴洋让小夫郎在床上坐好,自己也蹭到他身边坐下,两人面对面,李余不明白男人想干嘛,一脸懵地看着他。
陶兴洋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开口。
相处了这两天,陶兴洋大概摸清了小夫郎的脾性,敏感又胆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缩起来,也猜到了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环境养成了他这种容易被欺负又好哄的性子。
可是他们现在是夫夫了,陶兴洋不想让他继续战战兢兢地靠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他想了想,开口道:“小鱼啊,我明天想去钓鱼,你能不能早起一会儿陪我一起?”
“好啊。”李余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口答应了,这是夫郎应该做的。
“我想过两天去集上逛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嗯!”他想去集上。
李余这次点头明显痛快多了,陶兴洋看得心里软软,接着问:“最近我不能去打渔,家里最近事多,银钱可能不宽裕,我想养鸭子去卖钱,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好!我可以每天去地里割草喂鸭子,不过买鸭苗也要钱…”李余顺着陶兴洋的思路走,已经开始认真思索怎么先赚钱买鸭子了。
“这才对嘛,我们已经是夫夫了,无论大小事,要可以商量着来,而且我绝不会因为不收拾屋子这种小事就怪你。”
李余没回过神,怔了一下,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陶兴洋。
“小鱼,我们已经成亲了,是不是?虽然我之前一直在昏迷,但这两天和你相处,觉得你特别好,又可爱又能干。
我已经把你当成除了娘以外最亲的人了,希望你也是一样。
所以不要害怕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犹豫,你干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的,就像你对我一样。”
看着李余眼圈红了,眼泪要落不落,陶兴洋试图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再说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啊,像收拾屋子也是我该做的,怎么默认所以事情都要你干?你想把我从屋里挤出去吗?”
很明显,这个玩笑不太成功,陶兴洋眼看着李余嘴一憋,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平视他,认真地跟他说,我把你当成亲人,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之前他们只会教训他,要顺从,要听话,将来才有人要,才能有家。
可是,现在有了。
李余猛地扑到陶兴洋身上,搂住男人的脖子,小声抽泣起来。
“小鱼想哭就哭吧,今天痛痛快快哭一场,以后咱们夫夫俩好好过日子,我会努力挣钱,让你过好日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陶兴洋努力安抚自己怀里的小夫郎,把人严严实实抱在怀里,一边顺毛安抚。
“我,我也会挣钱,呜呜呜…”
“好啊,我知道小鱼很能干,比我厉害多了!”陶兴洋拍拍他的背。
怀里的人像是委屈极了,哭声渐停后,还是呜咽了好一阵子。
陶兴洋一开始满怀心疼,想着让孩子好好哭一场宣泄情绪,后来又是担忧,再这样哭下去该把眼睛哭肿了。
他揉了揉小夫郎的头发,想要开口劝时,怀里的人抽了两下鼻子,突然没了动静,陶兴洋觉得身上一沉,他低头看去,竟是小夫郎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陶兴洋轻手轻脚地抱着小夫郎躺到床上,挨挨蹭蹭一会儿又忍不住后撤身体,俯视自己怀里哭到昏睡过去的人。
紧闭的双眼因为哭泣微微红肿,小刷子似的睫毛上还有一丝晶莹的泪珠,鼻头红红的,嘴巴也是浅红色。
他伸手蹭了蹭小夫郎下唇,好软……
“小鱼…”陶兴洋手掌流连在他的唇边、脸侧,直到身下的人被扰得皱起眉头才不得不停下。
“夫郎,晚安…”
翌日清晨,陶兴洋睡得正香,怀里的人却不停地动来动去,他睡眼朦胧地伸手拍了拍,想让人安分下来。
这人往哪摸呢…李余咬唇,把自己屁股上的手拿走,又努力挪走搂着他腰的手臂,艰难坐起身来,摇了摇床上又昏睡过去的男人。
“阿洋,阿洋哥?”李余小声叫陶兴洋,“快起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钓鱼?”
李余早起惯了,醒来后忍不住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深觉丢脸,自从男人醒了才两天,竟搞得他哭了两次鼻子。
又感动于他对自己说的话,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照顾陶兴洋,努力干活儿,做一个最体贴的夫郎。
所以一看外面天光微亮,他立马开始了约定好的叫醒服务。
“嗯,钓鱼,对,今天要早起。”陶兴洋眯着眼,伸了个懒腰,趁李余不防猛地把他拉下来搂住。
“你干嘛呀,快松开!”李余用手撑着陶兴洋的胸膛,害羞地低头。
“昨晚上都抱了一整晚了,小鱼,你要习惯。”陶兴洋认真道。
李余反驳不了,其实他早上刚睁眼时也被吓了一跳:“那你,还要不要去钓鱼了?”
“当然要,而且我现在就是在为钓鱼做准备啊!”
看小夫郎一脸你在胡说的表情,陶兴洋乐了:“小鱼就是我的福星,抱一抱今天运气好,一定能钓大鱼!”
陶兴洋猛吸一口小夫郎,凭着顽强的意志力起身、穿鞋走出房门,独留李余面红耳赤地坐在床上暗骂他流氓。
早上五点半,也就是小夫郎说的卯时二刻,陶兴洋已经带着小夫郎出现在礁石滩上。
“哈欠~”这时候是真早啊,对着刚刚跃出海平线的朝阳,陶兴洋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睡不醒也吃不饱,一大早起来肚子便咕咕直叫,陶兴洋嘱咐小夫郎把家里的火引子都带来了,准备来个现钓现吃。
“快快快,小鱼,我找到一个绝佳钓点!”
“嗷!”李余已经完全被海平面上金灿灿的大太阳给迷住啦!他望着远处的太阳,觉得自己离它的距离好似比之前都近。
他嘴里应了一声,转头看到陶兴洋背靠朝阳,满脸笑意地向他大步走来接他。
他们在的礁石滩常年受海水冲刷,上面长满青苔,又湿又滑,他不习惯这样的地方,走得艰难。
一路上大多要陶兴洋牵着走。
男人的手臂粗壮有力,李余靠在陶兴洋身上,低头小心走路。
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听到动静转过头,李余才发现是陶兴洋的五叔。
“啊,五叔好!”李余拽了拽陶兴洋的衣角,示意他跟人打招呼。
“唉?五叔,这么早您也来钓鱼?”陶兴洋一扭头才发现不远处的礁石上的人。
“好好!阿洋,你身体可好些了?”陶兴洋父亲是家里的老三,他五叔年纪看起来不大,身材矮壮,脸庞黝黑,看过来时眼中满含关切。
“好多了,只是我娘还不让我出海,所以今早起来钓鱼。”陶兴洋起身回话。
“你娘说得对,该歇一歇,今天鱼口不好,早起有风,待一会就回家吧。”
陶兴洋应声,找了个较平坦的礁石把东西安放好。
鱼竿应该是他爹自制的,材料很简单,但该有的东西都有,钓竿、钓线、浮标、坠子、鱼钩齐全,陶兴洋昨天特地留了一点海鳗的内脏,现在正好可以当鱼饵。
他还特地带了个草垫子给小夫郎坐。
早上凉,他之前就听说过女人不能受凉,好像这里的小哥儿也能生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怕寒气。
陶兴洋熟练的地挂饵、抛竿,按理来说钓鱼去要先打窝,用食物的腥气把鱼都引过来,可是他现在鱼饵不够,只能靠运气了。
陶兴洋静等了一会儿,水里还是没有动静,小夫郎一直坐在身旁安安静静地盯着水面。
“小鱼,你要是无聊可以去周围看看,这片礁石上应该会有不少海螺。”
他在周围转的时候粗粗扫了一眼,就看见了不少海螺,只是个头不算大。
陶兴洋拿起一个专门撬螺的铁钩递给小夫郎,让他自己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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