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孟嬷嬷前来回话,手里捧着一漆盒,打了一看,里面俩个布娃娃插满了针,太后拿起一看,背面写着自己与皇上生辰八字,冷笑道“看来楚昭容真是日日夜夜都要皇上与哀家的命啊。”说罢将布娃娃丢向楚昭容,她看清楚是何物,便整个人都瘫软惊恐起来,“臣妾,真心不知,还望太后宽恕。”楚昭容道
“若不是你,那是何人要栽赃陷害你。”太后道
“是…姜美人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置我于死地,好啊,你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楚昭容说罢,便朝姜美人扑过去,二人扭打起来,突然姜美人腹部疼痛,身下一片鲜红,如殿内的杜鹃花般艳丽动人。
“不好,姜美人怕不是要早产,快去禀告皇上,还有请太医前来。”顾彦舟道
殿内时刻传来哀嚎声凄凉无比,人如受剜肉剔骨之刑,一会声渐止,太医出来,稳婆道“恭喜皇上太后,姜美人产下小皇子。”
“皇子,朕的第一个孩子竟是皇子,姜美人诞育皇长子有功,即日起便升为婕妤,赐居昭阳殿。”皇上道
红花急忙跑出来道“不好了,娘娘不好了。”太医与稳婆进去,太医把脉,稳婆见床单如一片红海,双方对视一眼摇头,太医道“姜美人,由于早产本就气血不足,生产中又是拼尽全力,产后失血过多,怕是…怕是回天乏术了。”
“怎会如此,妹妹你挺住,没事的,皇上求求你,救救她。”姜淮道
“姜爱卿,你还是趁着姜婕妤生机未断,快些与她道别吧。”皇上道
房内,只有兄妹二人,“哥哥,看来我是无法陪伴你了,还有我刚出生的孩子,可惜没有亲眼目睹楚昭容惨状。”姜滢道
“妹妹,你何至于此。”姜淮道
“哥哥,前朝与后宫紧密相连,休戚与共,你下次切不可莽撞,官场上要三分谨慎,三分狡诈,三分自我,一分迎合,不可过于刚正不阿,记住过刚易折,我瞧顾彦舟是个有主心骨的,你可多与他来往,但不可百分百真心对待,万事留心眼,性命才长远。”姜滢说罢,便咽气了。
“妹妹,滢儿。”姜淮哭的伤心欲绝,也昏死过去。
长乐宫,孟嬷嬷道“太后为何,要我提醒姜少府去请顾廷掾来解此案。”
“自当是好奇,何人会被晏儿如此放在心尖上,为他挡刀,为他上进,为他从军。”太后道
“如果太后想见他一面,直接招来便是,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孟嬷嬷道
“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如他们传的那般厉害,见微知著,断案如神,果然是有些实力的。一会功夫便断定作乱之人,不错。”太后道
“那他是否瞧出这厌胜之术,何人手笔。”孟嬷嬷问
“制作娃娃的材料乃蜀锦,除了哀家宫中有,剩余便在姜婕妤处了,而且娃娃针脚与之前姜婕妤送的香囊一般无二。”太后道
“姜婕妤好大胆子,如此诛九族之事都敢做,不要命了。”孟嬷嬷道
“此招虽险,但胜算极大,我看她也是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了,定是昨日楚昭容捉拿红花时,绿蜡偷偷将其藏入合欢殿,哪怕今日没有顾彦舟,她也会引到搜宫,楚昭容也难逃此劫,殿内杜鹃花可处理好了。”太后道
“自然,您放心,太后此举一箭三雕,其一,除去姜婕妤,即打击到为皇上效力的姜少府,又可将小皇子掌控;其二,巫蛊除去楚昭容,其背后的御史大夫,必受其害,也可震慑幕后之人;其三,借此案考验顾彦舟,看其是否可担当大任,为您所用。”孟嬷嬷道
“你传哀家懿旨,傅广,不费一兵一卒便退匈奴十万雄兵,封镇北侯;裴麟晏,少年英杰,保家卫国,任卫尉;顾彦舟,屡破奇案,功勋卓著,任廷尉,姜婕妤,诞下皇子,准以夫人之礼下葬;楚昭容,行厌胜之术,打入冷宫;御史大夫,教女无方,幽禁家中;姜少府,衷心护主,赏百金。太后道
“诺,奴婢遵旨。”孟嬷嬷道
回程马车,姜淮昏睡不醒,顾彦舟思绪还在案子之上,姜婕妤与楚昭容鹬蚌相争,何人坐收渔翁之利呢?还未多想便听到匆忙马蹄声,撩帘一看,见裴麟晏驭马狂奔而来,二人双眸对视,秋波流转荡漾起别样情愫,顾彦舟不安的心波被抚平成涟漪,漆黑的心底被光扎的刺眼,原来脱轨的边缘处还有一人在原地等待,仿佛八岁的雪夜太多的寒,透不进来,怀里的暖与婆婆身上的有所不同,贴近一些想把彼此融成一体,低落在尘埃里,开出一朵绚烂花。裴麟晏只觉这一路千年万年般长,人生的记忆如走马灯在脑中闪现,独有一段留白显着一个背影,伸手去触摸如镜中花,水中月,但心里念着,脑子里想着,自己需要缝补,将他嵌入残缺不全的生命里,犹如一袭华美的袍。
“彦儿,入宫可伤到哪里?”裴麟晏道
“无碍,你看我全身上下一根头发丝都没掉。”顾彦舟道
“还好无事,不然我可要发失心疯。”裴麟晏道
“好了,我这不有惊无险吗?,无非是姜兄有求于我,要我帮姜婕妤洗刷冤屈。”顾彦舟道
“姜婕妤?”裴麟晏道
“就是姜美人,因起诞育皇长子有功,便被提了位分,其中原由,我给你详细说道。”顾彦舟道
“如此说来,其中玄机,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简单,涉及权力斗争哪怕亲如母子,亦可反目成仇,何况是嫔妃之间,更是代表着家族,掺杂着**,不拼个你死我活,便不会罢手,万幸你平安无恙。裴麟晏道
“你今日感想,尤其之多。”顾彦舟道
“不知为何,这些事我从小到大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但是一想到你深陷其中,便不自主的难安,彦儿,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何事,一切以自身性命为先。”裴麟晏道
“好,我答应你,不到迫不得已之际,我万事以己为先,可好?”顾彦舟道
“不可,哪怕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你自己的命也是顶顶重要的,切不可放弃。”裴麟晏道
“好,我拗不过你,答应你便是,那你也要答应我,万事万物都没有你自己重要,保全自身是第一等大事,万不可冲动冒进。”顾彦舟道
“既然是你所愿,我便铭记于心,不违此誓。你随我归家可好。”裴麟晏道
“那我们便回清居,“相思入骨鬓发白,绿梅傲雪凌霜开。我愿冬风凭借力,长厢厮守卧君怀。”顾彦舟道
“我愿与你此生不弃,生死与共,便要将你正大光明的带入裴府,你可愿与我携手同行,共度余生。”裴麟晏道
“我心愿之,身必往之,麟,无论前路如何坎坷荆棘,我与你共同面对。”顾彦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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