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裴麟晏示爱惹众怒 顾彦舟受刑表真心

裴府,由于休沐,正好一家老小都在,原本准备一起用午膳,结果裴麟晏与人有约,也就裴老太,裴父裴母与裴麟羽四人一起吃着,只见门房来报公子与一男子同骑而归。

顾彦舟还未下马,仰首望见四个大字-安国公府,字体笔锋犀利洒脱,沉甸甸的,屋檐遮着天看不到尽头,琉璃瓦上镌刻着金字,门联写着“一门双杰保天下太平,四世三公护世间苍生。”,下马,见石狮与马平齐,被裴麟晏牵着爬过无数台阶后,穿过照壁,一贵妇起身道“晏儿,回来了,快去净手吃饭,不要叫家人久等,哎你带回的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他是长安县廷掾顾彦舟,泾县人士,也是吾心悦之人。”裴麟晏道

话毕,厅内顿时鸦雀无声,裴父不可置信,裴母蹙眉思索,裴老太神情自然,裴麟羽好奇欢喜。

“晏儿,你此话何意?”裴父探寻问道

“顾彦舟乃我心悦之人,我二人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愿生死与共,此生不弃。”裴麟晏严肃道

“你们皆为男子,此事有违人伦,背离三纲五常,为世间所不容。”裴父道

“纵使人间留不住,此情可达上青天。我此生只愿与彦舟一人相伴白头,还望父母成全。”裴麟晏坚定道

“晏儿,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如若如此,你如何继承安国公府,如何入仕为官,你们二人如何面对同僚?”裴母担忧道

“我二人只为厮守一生,相伴终老,这功名利禄皆可随风而弃,那地位权势皆可随水而流。”裴麟晏道

“你这个逆子,气煞我也,叫为父如何抬得起头,如何保住这安国公府名声,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你…你给我立即去祠堂罚跪,面壁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身,直到知错为止。”裴父痛斥责道

裴麟晏与顾彦舟二人一起跪下,双手相牵,“父亲,母亲,祖母,孩儿不孝,但我与彦舟是真心相爱,我们早已互许终身,非卿不可,一路走来,我们经历生死,跨越危机,历经艰难险阻,唯此生不负尔,还望成全。”话毕,二人磕头。

“你们太年轻,以为有爱便可跨越门第,超越世俗,世间一切皆可让道,万事万物皆可丢弃,不,你们的一腔热血不过是撞了南墙,迸发出撒在雪地上罢了,看似鲜活明亮,一下雪终归白茫茫一片,人世偏见依旧,世俗枷锁沉重,你们改变不任何,长此以往你们必心生嫌隙,怨恨彼此,双方争吵不休,二人厌倦憎恶,最后分道扬镳,死生不负相见。纵使结局如此你们依旧一往直前,初心不改?”裴老太道

“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们二人也要闯一闯,看看结果究竟如何。”顾彦舟与裴麟晏对视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不反对,日后且拭目以待。”裴老太说罢拉上裴麟羽回房去了。

“你们又是何苦呢?为何作践自己,地上凉,你们起来吧。”裴母道

二人不为所动,依旧跪着,“你们这是何意,是要逼迫我同意,好好好,既然软的不吃那来硬的,不想起来便不要起来了,我看你们能撑多久,来人,上家法,给我狠狠的打。”裴父说罢,便见俩下人,拿着鞭子上来,二人愣着,无一人动手。

“你们在等什么,给我打,你们二人谁打的好,便赏十金,打的不好的,便立即逐出府去。”裴父道

二人听罢便用尽全力鞭打起来,如竞赛般,鞭声如雷,一会儿顾彦舟便小脸煞白,汗如雨下,嘴唇微红,背上的血迹如水浸润全身,裴麟晏跪抱着顾彦舟,将他整个人护在身下,承受的鞭打次数翻倍,哒哒哒,鞭声密集如雨点般,顿时间皮开肉绽,血迹斑斑。血渍混着汗珠滴落在顾彦舟脸庞,滑到唇边,就着血吃了下去,尝到苦涩,口腔里升腾起浓郁腥味,吞下去心脏砰砰跳起来,如同与裴麟晏融为一体,一阵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停下,别打了,别打了。”顾彦舟带着哭腔道,双手捧着裴麟晏发白的脸。

裴麟晏眯着眼笑着说:“彦舟,我无事,不用担心。”

“你要打死儿子才肯罢休吗?”裴母说道,上去将裴麟晏扶起,“你们父子二人,为何如此之犟,非得两败俱伤才好?事已至此,我们就成全他们,也算是一桩喜事。”

裴父见裴麟晏如此,气已消大半,终是心疼占据上风道“你二人之事,我不多过问,你等顺其自然便好。”

裴麟晏与顾彦舟二人喜笑颜开道“谢父亲、母亲成全,我们自当相敬如宾,白首相依,举案齐眉,此生不弃。”说罢又跪下磕三个响头。

此时,见门外走进一人,原是太后心腹孟嬷嬷“安国公府,这是发生何事,裴卫尉与顾廷尉怎会如此?”

“此乃府中琐碎小事,无足挂齿,孟嬷嬷为何称其二人为卫尉与廷尉?”裴父道

“太后懿旨:裴麟晏,少年英杰,保家卫国,任卫尉;顾彦舟,屡破奇案,功勋卓著,任廷尉。恭喜安国公了。”孟嬷嬷道

“此乃全凭太后赏识,非此二人之功也。微臣在此谢太后赏赐。”裴父道

“既然旨意带到,我也就回宫复命了。孟嬷嬷道

“如此,慢走。”裴母道

“你可知你姑母为何任命你等为九卿职位?”裴父道

“那自是九卿官位多悬,自当提拔信任得力之人已控制局势。”裴麟晏道

“自然,但不全是,表面看你姑母掌权,但皇上年岁渐长,现皇子也有,也是快亲政之年,然朝中必将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也是望你们二人可以辅佐皇上,度过此次危机。”裴父道

“我二人只当竭尽全力保全裴府与辅佐皇上。”裴麟晏道

“顾大…彦舟,你扶麟晏回房上药吧,这一遭也苦了你啦。”裴母道

“谢母亲,那我与彦舟先回房了,父亲您消消气。”裴麟晏道

裴父点头道“好”

裴麟晏与顾彦舟回房,裴父看二人相扶背影,重重坐下拍头叹息道“此事如何是好啊?”

“你也无需过度担忧,男子相爱,历朝历代皆有之,你也知晏儿脾气十分之倔,认定之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越是阻挡,他倒越是执拗,你我随遇而安。”裴母道

“唉,也只有如此了,盼晏儿早日醒悟,走上正途,娶妻生子,那我也算是此生无憾了。”裴父感慨道。

房内,见裴麟晏躺着,背上一道道新伤覆盖在旧痕之上,整个背如渔网般,交错纵横,肉里渗出血来像山野上的小泉,凉飕飕的。顾彦舟用手抚摸着伤痕,皮肉上的触感电击似的传导入心口,麻木压的喘不过气来,眸子里泪珠断了线似的滴入伤口中,裴麟晏嘶嘶地笑着“彦舟,为何伤心落泪?”

“你明知故问。”顾彦舟道

“难道是为我?不对啊,见惯血腥场面的顾廷尉,顾大人,一见血就哭了,何时如此胆小。”裴麟晏道

“自是你与我而言,如珠似宝,我愿你永生永世无病无灾,如有意外,我皆替你受着。”顾彦舟道

“不许胡说,我们必将同心永结,携手白头。”裴麟晏道

“好,一切依你,皆我所愿。”顾彦舟道,唇靠近伤口轻吹气。

“彦儿,有点痒。哈哈哈哈哈哈,别吹了,真的痒。”翻身坐立起来,擒住顾彦舟的双手,俩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藏着深爱的人,望着对方仿佛千年万年时光只在一瞬之间,目光下移到唇,喉结干渴的蠕动着,二人像似大漠中的兽,舔舐着水潭,清水灌入口腔,大口吮吸着,心里想着不够还要更多,吞咽起来,呼吸都凝重了,喘不过气,俩人镶嵌融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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