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已是四月中旬,二人昼夜同宿,已然神仙眷侣模样,好不快哉!
“彦儿,你看此处挂上同心结可好?”裴麟晏道
“自然是极好的,同心结上意,永世到白头。与卿相携手,共赴此生情。”顾彦舟道
“愿我二人如同此鸳鸯玉佩,合则君卿相交意,此生不弃;分则你我皆顺遂,此世安康。”说罢将一半玉佩交由顾彦舟。
二人还沉醉于此,忽然半斤八两来到厅前,“廷尉大人,怀春楼突发凶案,还望您移步查看。”半斤道
“此事乃长安县廷掾管辖,如何寻到我这来了。”裴麟晏道
“卫尉大人,虽新的长安县廷掾现已上任,但此事乃丞相亲自下令要顾廷尉查办的,小的我也是奉命通传。”半斤道
“那丞相可有说,为何一定要我彻查。”顾彦舟问道
“因为…因为死者乃淄博太守。”八两道
“此时快要年中,正是一些外派官员入京述职之际,并且携带税银,那怕不是税银也有不妥。”裴麟晏道
“正是如此,淄博太守暴毙后,税银也不翼而飞,还望大人快与我等同去怀春楼一探究竟。”八两道
“彦舟,我与你一同前去,此事涉及税银非同小可,我等自要留心。”裴麟晏道
“好,你我二人一同前往。”顾彦舟道
一行人来到怀春楼,门外已被执金吾包围,来者一见是裴麟晏与顾彦舟二人,便道“顾廷尉,裴卫尉,你们可算来了,死者乃淄博太守,事关重大涉及税银,且沈相下令要您彻查此案,我等也无从下手,便只有将此处围禁起来,还等您发号施令。”兰辞道
“无碍,此案有何线索。”顾彦舟道
“只知,昨日戌时淄博太守前来赴宴,邀春花作陪,酒醉后便一人在房间歇下,今日巳时前来伺候的丫鬟,多次敲门无人应答,便叫来老鸨,一开门便见淄博太守已气绝身亡多时,仵作查验应是死于昨日子时。”兰辞道
进入房内,见死者衣着整齐,屋内收拾干净,无一丝痕迹,老鸨与春花皆在。
“那赴宴之时都有何人在场?”顾彦舟问道
“回大人,除去淄博太守,前来赴约的还有琅琊太守、胶东太守以及少府,连同我等一起五人。”春花答道
“那众人在此期间可有异样或是不寻常举动。”裴麟晏道
“大人们都在饮酒作乐,并无异常。”春花道
“那你可知他们何时离去?”顾彦舟问道
“我记得是姜少府不胜酒力亥时一刻先行离去,其次便是琅琊太守应翌日有约,亥时二刻便回去了,胶东太守一直待到亥时三刻也被下人送回,最后我看淄博太守已醉的不省人事,也无人来寻,便将其安置在房内,收拾好屋内,我也就回房休息去了。”春花道
“也就是说,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人是你?”顾彦舟道
“是我没错,但我不可能刻意谋害吧,毕竟太引人注目了。”春花道
“你无须辩解,现今还未有确切证据表明与你无关。”裴麟晏道
“淄博太守因何暴毙。”顾彦舟问
“仵作反复检查未有任何异常,死者如常人一般无二。”兰辞道
“也就是说死者与屋内皆无线索,那只能问询昨日聚会之人。”顾彦舟道
“半斤你去寻柳医仙,请她前来此地,再仔细检验一遍尸体;八两你去沈相府寻沈公子邀他驿站相见;还望兰中尉好好保护现场,莫叫他人做了手脚,我与裴卫尉一起去找姜少府,各自行动起来吧。”顾彦舟说完,众人便各自行事起来。
顾彦舟与裴麟晏来到姜府,敲了半天门,未有人应答,二人便只能翻墙而入,见光景与上月未有不同,摸索着来到屋内,只见姜淮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顾彦舟眼神中闪过惊色,准备抬起手指探一下他鼻息,裴麟晏右手将顾彦舟挡在身后,左手向前一探道“无事,他只是昏睡过去,不时便会醒来。”顾彦舟从衣袖中掏出一小瓶,打开往姜淮鼻下一放,一股难闻味道蔓延直冲脑门,姜淮睁眼干呕起来。
“你可算醒了。”顾彦舟道
“顾兄、裴兄你们二人为何在此。”姜淮道,仔细观察环境后又道“欸,为何我在家中,明明昨日我在怀春楼参加宴会,怎么昨日之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姜兄,你是说你昨日一直在怀春楼与人共饮,但不知为何怎么回家了,而且昨日之时一点都不记得了。”顾彦舟道
“确实如此。”姜淮道
“那姜兄可还记得昨日与何人在怀春楼,又因何事共饮畅谈。”裴麟晏问道
“我昨日与淄博太守、琅琊太守、胶东太守一起畅谈,应我四人都乃同乡,便把酒言欢好不快哉,只是小酌几杯,便失去记忆,醒来便见到你们二人。”姜淮道
“那期间可发生何种奇异之事。”顾彦舟道
“昨日我只记得,我们四人一落座,便开始饮酒,后来便有一个姑娘叫…对叫春花,开始抚琴一曲,一曲终了,我便毫无记忆。”姜淮道
“可还有什么细枝末节,那怕最不起眼的都算,比如吃了何物,听了何曲,闻到何味?”裴麟晏道
“这…我突然想起,昨晚的香很独特,不似之前惯用的玉春新科,是一种异香,我还问道是何香,但无人回我,我们便没有太上心。”姜淮道
“难道问题就在此香之上,那为何房内无一丝味道。”顾彦舟道
“对了,顾兄为何来此,可是发生何事?”姜淮道
“淄博太守,今日被人发现暴毙于怀春楼。”裴麟晏道
“怎会如此,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顾兄,裴兄你们二人一定要彻查此事,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姜淮道
“此事我等自然会调查的水落石出,定不会叫死者蒙冤,凶手逍遥法外。姜兄放心,你当好自珍重,切不可伤心,如若想起任何线索,都可来清居找我二人。”顾彦舟道
“自然如此。”姜淮道
二人走出姜府,向驿站走去。“彦儿,你说姜淮可有隐瞒?”裴麟晏道
“我也觉姜淮有所隐瞒,其一,这三位太守千里迢迢进京,不进宫面圣就很奇怪,而且一反常态连丞相或御史大夫都不去拜访,反而找一个少府,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其二,四人哪怕是同乡,相见之处不是姜府也是驿站,为何选怀春楼,此地龙蛇混杂;其三,淄博太守暴毙之时,姜淮并无不在场证明,他也算是嫌疑人,那动机是何呢?”顾彦舟道
“正是如此才觉奇怪,他们四人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所以才需掩人耳目,怀春楼偷偷相聚。”裴麟晏道
“事到如今,只有去驿站找另外二人一探究竟了。”顾彦舟道
二人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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