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的理由是, 在廖家痛失尊夫人的时候,锦衣卫帮忙维持府中安宁。baoxiaojianduan
当时廖景城因为身体病痛,加之死了夫人, 遭受打击, 就一病不起。
锦衣卫进府后,对府中各处进行了搜查, 这些廖景城都知道,而且他也知道锦衣卫是受了皇命来的, 没有皇命他们怎么敢对侯府进行暗中的搜查?
至于这个金生木, 他能在锦衣卫戒备森严的守卫中逃出廖府, 不能不说, 算是个人物。
所以, 他还不能死!
至于他给廖景城的这个布袋以及布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些廖景城自然想马上知道, 当年随着杜婉婉的死,廖家还丢失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的丢失, 不但让廖景城几乎难以继续活下去,就是皇家震惊了。
那就是廖家祖传的玉钥匙。
玉钥匙到底是怎样的一件宝物,很多人都秘传,说是玉钥匙关系到一宗宝藏,这宝藏可是前朝起义军的, 当时前朝皇帝荒淫无道,祸害天下百姓,惹得百姓们纷纷揭竿起义。
其中有一支起义军带头人叫王国栋。
王国栋带领的起义军,很快就占领了几座城池,势头直逼当时的国都。
而廖家祖上也是起义军的, 但廖家祖上跟随的起义军却是先祖皇帝为首领的那一支,廖家祖上是一位有勇有谋的人物,协助了先祖皇帝夺得了天下。
之后廖家的祖上又奉皇命带兵把王国栋一干不肯归降先祖皇帝的起义军剿灭了。
这个剿灭的过程自然是很血腥,也很让人心痛的。
但现实就是这样,胜为王,先祖皇帝赢了前朝,就必得要统一天下,谁若是出来阻拦,那就得死!
廖家祖上也曾经留下文字,讲述了自己在剿灭王国栋起义军后的惭愧与无奈,但正是因为那次的剿灭行动,让廖家的祖上得了一样东西,就是玉钥匙,本来廖家祖上对于这枚玉钥匙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的,当时廖景城的爷爷还小,正是好玩的时候,所以他的父亲也就是廖家这位辅助开国皇帝的廖家祖上,他把玉钥匙拿回来给小儿玩耍。
一段时间里,这枚玉钥匙一直都是孩子挂在身前的一枚小玩意。
直到后来有一天,廖家门口来了一个人,那人说要拜见廖家家主。
管事的说老太爷没空儿。
那人就对管事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要他进去禀报老太爷,管事的把那名字告诉老太爷后,老太爷立马要他把那人请进去。
老太爷跟那个人在书房里谈了一天一夜,后来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而后挂在廖家小孩儿身上的玉钥匙便不见了。
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孩子自己弄丢了,就名人到处寻找。
后来老太爷说,不要找了,本来就不属于廖家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既然老太爷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儿又过去几年,在老太爷临终前,他把自己的儿子叫到了跟前,然后跟他说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关于那枚玉钥匙的。
再后来廖家的每一位家主临终前都会跟自己的继承者交代后事,这后事都是关于一个故事的。
所以,关于那枚玉钥匙的故事,廖景城也是从他的父亲那里听说的,只不过,他听说的时候,老侯爷并没有染病,也没有马上就要过世的迹象,他是在他迎娶继室杜云英进府的前一夜告诉了廖景城,并且把那枚大家都以为丢失了的玉钥匙郑重地交给了廖景城。
廖景城骑在马上,一路奔驰,脑子里其实就跟不断地闪过很多图画一样,回忆起关于玉钥匙的所有故事。
那枚玉钥匙是属于王国栋跟他的起义军的,那年进府去找老太爷的人正是王国栋。
他并没有死。
但是,他已经出家了。
对于玉钥匙所隐藏的秘密,他都告诉了廖家的老太爷,他说,因为廖家对于百姓们的护卫跟忠诚,所以他才把玉钥匙留给廖家的,他要廖家老太爷答应他一个条件,这玉钥匙关系到的东西都是来自于天下百姓的,所以即便将来要用,那也必要用在百姓们身上,也就是说,他要廖家老太爷保证,若是现今与后世的皇帝,若是那一个做出对天下百姓不利的事儿,那就要廖家的后人拿着玉钥匙取出那批一直隐藏于某地的宝藏,把昏君打下马,把天下的和平与安乐还给百姓们。
廖老太爷想了很久后,才答应下来。
这份承诺过于沉重,但廖家人都是有担负,有义气的。
正如王国栋当年说的,如果拯救天下苍生这事儿廖家人做不了,那天下谁也办不到!
后来,玉钥匙的事儿泄露了。
起义军中知晓玉钥匙秘密的人并非只有王国栋一人活下来了,那人逼着王国栋说出玉钥匙的下落,王国栋不肯,他就被那人杀了。
从王国栋死后,天下就掀起了寻找起义军玉钥匙的热潮,这股热潮中,还有皇家一脉。
直到杜婉婉突然暴病而亡。
玉钥匙随着她的死,不翼而飞。
廖景城把玉钥匙丢失的事儿据实上报了皇上,皇上表面惊讶,说,怎么廖家还有如此好玩的故事吗?但事实是,紧随其后,他就派了锦衣卫进驻侯府,打着帮助侯府料理后事的旗号,实际上却是想要查清楚到底玉钥匙是不是真的丢了?
由此,玉钥匙的故事被翻成了几个版本,流传于京都百姓们中间。
但在廖景城这里说,玉钥匙丢了,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丢玉钥匙那些日子,他曾经绝食求死,因为觉得愧对了祖上的嘱托。
外界的人都不明真相,却因为同时期他的妻子杜婉婉死了,所以听说他绝食,都认定他是不舍爱妻,这才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想要随着死去的爱妻共赴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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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避暑山庄,大家都在收拾行装,因为皇上已经下令第二日早上,就要班师回京。
廖景城去见了皇上,说,这里距离北稻城不远,而北稻城正是廖家老四廖景宣的管辖所在,所以,他请皇上恩准他从此地出发,去北稻城探望在任上的四弟廖景宣。
皇上一听打击赞赏,说他身为长兄,不忘幼弟,实在是做的很好,当即不但答应了,还赏赐了一些东西,要他带给廖景宣。
廖景城谢恩后,回到住处。
碧羽跟茯苓也在收拾东西。
温七正在院子里吃冰镇葡萄,吃着吃着,似乎困了,就歪在躺椅上睡着了,就是这样,手里还捏着一枚葡萄,作势要送到嘴里去,结果葡萄没吃进嘴里,她却睡了,所以,画面就很神奇地停在了这一幕。
廖景城站在那里看着这个馋嘴又懒惰的小丫头,看她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满足,是满足这里的气候宜人,吃冰葡萄又是一种享受了吧?
她怕热。
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北稻城临海,是个适合人消暑居住的地方。
冰葡萄一下子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一旁去了。
温七一下子坐起来,嘴里惊呼着,谁抢我葡萄了?
“你吃葡萄的时候,千万不要把种子都吃进去,不然,明年春天,气候合适了,一颗葡萄树就会从你的身体里长出来,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用去后院摘葡萄了,直接从你身上摘就好了……”
廖景城说着,把旁边盘子里的葡萄递给她,“没人抢你的葡萄的原因,你知道了吧?”
“啊?他们都害怕会在自己个儿的肚子长葡萄树,所以才不跟我抢?”
温七把廖景城的话补全了。
当即小脸就变得煞白,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小腹,然后又用手去摸,去揉,捏揉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一脸的沮丧,眼圈都泛起泪光来了,“我……我说我这几日怎么吃什么嘴里都是酸溜溜的,原来是……是葡萄籽在我肚子里发芽啊!呜呜,碧羽,快,去叫我哥哥们来,我……我有临终遗言给他们,呜呜……”
她竟被吓哭了。
廖景城彻底呆傻。
碧羽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件衣裳,正欲要叠好都放进箱子里,就听到她家主子在外头哭嚎了。
“小姐,不……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啊?”
“碧羽,你快去叫哥哥们来,我……”
温七话没说完,咧咧着的嘴就被廖景城的大手掩住了,他掉头跟碧羽说,“没你的事儿,你忙去吧,你家小姐又犯傻气了!”
我……我没有!我的肚子里都要长出一颗葡萄树来了,你还这样对我,廖景城,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这是温七瞪着廖景城的大眼睛里的怒吼。
廖景城知道自己又惹祸上身了,他怎么会料到温七会真的信了他说的话 。
他小的时候,祖母见他吃葡萄太多,也是如此吓唬他的,他呢,却比温七懂得太多,当即就说,祖母,我的身上好热的,若是种子被丢进去了,一定被热死了,怎么还会发芽长成树呢?
经历了人生多少风风雨雨的祖母,被他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喂,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他依旧捂着她的小嘴,问。
她用力点头,眼中的神情在说,你是我夫君,我为什么不信你的话?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妻子信你的话?
廖景城无言以对。
是啊,若是她天天跟谎话精似的,那自己倒是要怒了。
可是她也太天真了吧?这种葡萄籽在肚子里发芽长成葡萄树的话也能信?
他原本想故意逗逗她的,没想到,这逗得过把了,得,终于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好吧,你该信我的!”
他无奈地点点头。
“可是你骗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骗我!”
她一把扯开他的手,怒视他。接着更离谱,一下子从躺椅上站起来,“你是个骗子,不配当我夫君,我要回娘家!”
说着,就要走。
“喂,你别闹了!”
“你道歉!你无端端地骗我不对,还有,你这样说,害得我再也不想吃葡萄了,这是多大的损失啊!我好吃,又解暑的冰葡萄啊,永别了……”
她不依不饶地跺脚,数落着。
“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他说。
“你道歉!”
她坚持。
“……”
他站在那里,没动,他还没给谁道歉过。
“好吧,咱们各走各的……”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他说,“我道歉,以后再不骗你了!”
“哈哈,真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啊,不行,我得拍照留念……”
她立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跑到他身边,伸出手臂去,做了一个手拿相机的动作,然后自己很臭美地对着虚无的相机摆出了一个很二的POSS,“咔嚓!好啦,照好啦!”
“你……耍我?”
这时的廖景城才明白,所谓的她信了他的话,竟是她故意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要听他说道歉的话。
“你……”
他还要说什么,人家侯夫人却一路蹦蹦跳跳地唱着,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她进屋了。
屋里茯苓很钦佩地对着温七竖起大拇指,小声地说,“夫人,您可真厉害啊,我们侯爷这些年从来不会跟人开玩笑,更不要说道歉的话了,您可是第一人啊,您都让我们侯爷怒了,笑了,哎呀,侯爷是真拿您没法子啊,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好可怜啊!”
“他可怜?我才不觉得呢!”
温七看一眼院子里,廖
还站在那里,貌似被雷击了。
不觉更得意,“谁让他总是傲气巴拉的,他是人,别人也是人,难道他是个侯爷就比旁人多出一只眼睛,俩鼻子?哼……”
“不过,奴婢倒觉得,侯爷这样才算是过日子,以前他总是板着脸,也不跟人说话,看着很是了不得的样子,实际上那得多无聊,多苦闷啊!幸亏夫人您来了,侯爷这才……才……”
茯苓不敢往下说了。
“你说啊,他才怎样?”
“奴婢不敢说。”
“哎呀,茯苓姐姐,你就说吧,夫人不会告诉侯爷的。”碧羽插话道。
茯苓看向温七,温七很郑重地点头,“对,你说吧,我不告诉他,为啥要告诉他,这是咱们主婢之间的悄悄话,小秘密。”
“嗯,夫人,奴婢觉得侯爷自从跟您成亲了,才过上了一个人该有的正常的生活。”
茯苓很认真地说道。
“是……吗?”
温七倒被她说的有点愕然了,跟我过的日子才是正常人的日子,那以前他跟杜婉婉过的日子呢?是神仙眷侣的日子?
她愣在那里,小脸上的笑却一点点冷凝住了。
碧羽跟茯苓都不解地看着她。茯苓最不安,马上就跪下说,“夫人,您别生气啊,都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自己掌嘴……”
说着,抬手要打自己脸。
被温七一把拉住了,“茯苓,不关你的事儿,我是想起别的事情来了,好啦,你们都忙吧,快点收拾好,咱们要回去……”
她说着,坐到一旁去发呆了。
碧羽跟茯苓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主子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啦?
她们俩都琢磨不透,也就只好不再琢磨,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日,廖景城跟温七说,要从这里出发去北稻城,温七好大不高兴。
她其实打算好了,回去京都的路上,就把母亲跟几个嫂子叫到自己的马车里,她们一路就能聊天了,而且她的马车里有冰块,也不热,这将是一个多么让人愉快的归途啊!
可是没想到,他们要去北稻城,不能跟温家人一起走了。
她嘟着嘴,对着廖景城翻白眼,表示我不高兴,我不想去北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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