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根本不会亲人,虽然野心很足,但是技巧很差,笨拙地啃着他,可又啃不下力,仿佛踏仙君是什么易碎品似的。
踏仙君先是脑子断了线,愣了许久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跨越时空生死门以为能见到师昧,却不想来了地狱,地狱中没有光没有热。
而楚晚宁带着火种而来,照亮了现在的巫山殿,现在竟然还在……亲他?
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瞧着眼前的人,楚晚宁的凤目却闭上了,专情且投入地与他接吻。
他本来就不是个聪明的人,品不过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何况楚晚宁往他的热油里面丢的一点点火从来都可以瞬间烧光他的理智。
他品味着楚晚宁的接吻技巧,楚晚宁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他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人吻起人来了是什么滋味。
可是,太轻,太柔——
不够。
他要更多。
于是他反客为主,与他唇舌激烈地交缠,而后两只手直接将楚晚宁抱了起来,接着反转了个位置将楚晚宁摁在了帝座上。
一吻歇息,他痴迷的看着他:
“宝贝~你怎么这么主动,嗯~”
他欺身上去,想要将楚晚宁的手反扣在身后,可是刚刚一抓到楚晚宁的手,那个人却做了昔日楚晚宁绝对不会做的事,他回握了踏仙君凶横有力的手,而后与他十指相扣,手劲是和踏仙君如出一辙的强悍有力。
这个动作让踏仙君彻底没了理智,完全没空去想楚晚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让他彻底变成了野兽,别的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可以不问,他只想和他交欢,不顾一切的索取风流。
“楚晚宁!你今天是不想下床吗?”
他说罢没等楚晚宁的回应又激烈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要比楚晚宁力道凶狠有力很多,也比他有技巧得多得多,交缠间银丝相连,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这个吻在双方都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终于止息,楚晚宁的眼尾已经泛了红,迷离又陶醉,悲伤又决绝,他没答踏仙君刚刚问他的话,而是直接侧过了了脸,薄唇停在了踏仙君的耳根处,又是咬又是亲。
这就是答案了,意图不能再明显。
踏仙君闻到了梨花白的味道缠着海棠的香气,明白他也喝了酒,可是楚晚宁从来不会醉,他是想干什么?
踏仙君不知道,但是理智的线早就绷断了,他不问,他只想玩更加刺激的,**早就胀得发痛,他顺着楚晚宁啃他耳根的间隙一口咬在了楚晚宁秀丽挺直的脖颈上,手急不可耐地开始拉扯楚晚宁的衣服:
“本座满足你,本座一定喂饱你。”
……
纠缠停止在了巫山殿的帝君之榻上,休止在了第二日的晚间。
兽皮的床被上面满是雨露,踏仙君和楚晚宁俱疲,沉沉睡去,他们相拥着,如同一对爱侣。
————
有光透进来。
天光已经是大亮,踏仙君在巫山殿的帝君之榻醒来,昏沉间想要去寻找楚晚宁的身影,想要抱住他,甚至想要将唇贴在他柔软的墨发处,既而向下游走,然后停在脖颈处,像这个世间所有缠绵缱绻的夫妻一样,吻他。
可是手往旁边的床榻一碰,只有兽皮柔软又光滑的触感,突然睁眼——
旁边哪里有人?
他猛地坐起来,清晨的朦胧昏沉被一扫而空,头脑突然间变得清明。
楚晚宁去哪里了?楚晚宁刚刚不是还在他旁边躺着吗?那样主动那样反常的楚晚宁,他们互相纠缠,几乎整整一夜,谁都不愿意轻易停下。
宿醉让他想不起太多,只记得昨晚有多疯狂,有痛意在后背泛起。
踏仙君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往身上一看。
咬痕。
结实的胸肌处留着那人被弄到极处无法克制留下来的撕咬。
没错!就是楚晚宁!
楚晚宁去了哪里?之前踏仙君怀着楚晚宁的孩子的时候几乎日日,在早上在折腾了对方一晚的情况下还要楚晚宁为他做粥做汤,尽管他做的那么难吃那么难以下口,踏仙君也要他做。
为什么?
因为楚晚宁该,该为他该为他们的孩子负责。
所以现在楚晚宁在厨房吗?
踏仙君穿了一件里衣就要去厨房寻人。
等等!没走几步他又停下了。
虽然说踏仙君对自己认知很清晰,他的脸长得很好看,能够迷倒一大批人,但是楚晚宁……
他又进了巫山殿,传唤起了殿外的刘公:
“刘公,本座的衣裳呢?替本座寻上几身来挑挑。”
其实他不是个爱打扮的人,当年作弟子时,楚晚宁和门下三个人平时都穿得周周正正的弟子服,偶尔穿私服,只有薛蒙会把自己打扮成个孔雀。
他和师昧都是朴素为主,鲜少在衣冠服饰上费过多的心思,而楚晚宁,楚晚宁就更不用说了,成日穿着白色衣裳,跟死了夫君一样。
死生之巅的弟子为此给他起了不少外号,多得墨燃都觉得好笑觉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甚至想知道要是楚晚宁亲耳听到那些外号反应能有多有意思。
“嗻。”
刘公出去了。
踏仙君一个人坐在床榻想,这些年,巫山殿的这些年,他其实为楚晚宁寻了很多身衣裳,新的衣裳,宫人端上来那些极好极珍贵的布料要让帝君选来做衣裳,他首先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穿上这个布料的样子,而是楚晚宁白衣若雪,清清冷冷又凄冷寂寥的样子。
白色,到底太冷了点儿。
于是他沉迷于给楚晚宁换衣裳的颜色,沉迷于折腾他,宫人端上来的好料子他挑了一份就要按着楚晚宁的尺寸再做一份,都送到楚晚宁的红莲水榭去,让楚晚宁穿。
楚晚宁不肯穿,不肯穿他送的衣裳,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着楚晚宁反正是要妥协的,毕竟他都不知道撕了多少的白衣,总有一天他会撕完的,可这白衣竟然无边无尽,还撕不完了。
于是他只好亲自为楚晚宁换上别的衣裳。
“楚妃,别以为你成天穿个白色衣裳就真的能够得偿所愿当小寡妇。”
“你夫君我可没那么容易驾崩。”
楚晚宁听到是什么反应呢?他那时候刚刚被他折腾完,瞪他都不是那么有力气。
说了一句“滚”或者没说。
但却也是好好将他给他的白金色华服收起来了,第二天就穿在了身上。
其实楚晚宁知道踏仙君也知道,他只能这么做,楚晚宁不愿意穿那踏仙君必然会亲手帮他穿,这么做的后果简直一目了然。
那当着踏仙君眼前穿呢?也是行不通的。
“陛下,您要的衣裳”
巫山殿来了十几个宫女排成一排,华贵朴素各式各样的衣裳被摆在了踏仙君面前。
他环顾一圈,眼光落在一套紫色华服上,玄墨为底、金线织就的华裳。其色沉如永夜,却于暗处流淌熔金般的纹路,似蛰伏深渊的孽龙鳞甲,威煞逼人。广袖垂云,襟口以秘银掐丝盘出狰狞夔纹,凛冽寒光。领缘围拥着浓密墨狐裘,野性不羁,便更添几分帝君睥睨的孤寒。腰间束以玄革金扣蹀躞带,悬垂赤金璎珞流苏。
不错,这一身,这一身很好。
和楚晚宁的那一身,意外的适配合适。
“就这件吧。”
他没有让宫里人服侍他更衣的习惯,于是他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
宫人退出去了,踏仙君更了衣就赶去厨房,他觉得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对,一天更比一天的想要见楚晚宁,像发了疯,他控制不了。
好在楚晚宁是他的妃子,他无需克制,他可以日日夜夜的和他的楚妃纠缠在一起,谁都不能说闲话,谁都不敢嘲笑他。
厨房沸腾着热气。
踏仙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信步走了进去。
“楚晚宁,让本座瞧瞧你今天又做了什么。”
没等来那个人清清冷冷的回答,倒是等来一句惶恐又着急忙慌的:
“陛下!”
是个小宫女,他在听到踏仙君的声音的时候就匆忙地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踏仙君精心整理的华衣没了用武之地,心情不爽,于是语气带了几分压着的怒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楚晚宁呢?”
那个小宫女抖得厉害,声音颤颤巍巍地回答:
“陛下你忘啦……您让我们每天早上为你熬汤,等中午便给你端过去。”
踏仙君皱着眉听完,自己虽然厨房的工艺了得,但其实并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他略微诧异地问:
“什么汤?”
“虚实汤。”
“虚实汤?”
“陛下,您,您不记得了吗?,您改良了虚实境,而这位汤是您身边药宗提供的,具体作用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似乎是配合着虚实境用的,医官说是境引。”
虚实境,能够重现过去发生的情境,让人亲自再次经历,功力强大的人甚至可以做到化虚为实,墨燃是有所研究的。
他研究到这里的时候曾经有想过好好钻研去制造一个师昧还在的幻境,最后却不了了之。
踏仙君是务实主义,他不要虚假的安慰,不要故人如梦,每每相逢都是假的虚的抓不住握不着,哪怕难了点儿,等得久了点,他要那个人真真实实地出现自己眼前,他不会麻痹自己。
可是现在,几年后的他自己为何又重新钻研起了这个法术,他想干什么?他用这个法术都做了什么?
昨天那个和他激烈缠绵举止反常的楚晚宁突然撞入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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