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替身文里的女主22

如今能澄清这件事的只有苏父和乔氏,还有苏雅。

可苏父如今人在天牢关押,且程文渊派人截杀苏父不成,两人必将会反目成仇,加上苏清河已然被拉到程文渊那边,想都不用多想,不论是为了报复程文渊,还是厌弃了这个儿子,苏父都不会出来做澄清。

乔氏和苏雅会澄清,可这不是人在苏家,被苏母派人严加看守吗?

苏母对程家关门不见,派人上门退婚,并老死不相往来的举动,也更加证实了谣言是真。

程文渊以为自己掌握了苏清河就掌握了兵权,谁知一步错步步错,他低估了叶温两家,还没能杀得了苏父,不臣之心暴露在沈懿的眼皮底下使其防备。

现下苏清河在他手里,无异于烫手的山芋。

不扔吧,同等于坐实谣言,扔吧,可苏雅对他有恩。

程文渊看着听闻谣言,越听越像真的,思忖着觉得当有权势将军的儿子,比当一个前途已失侯爷的世子更好,且别说已经得罪苏父,正小心翼翼,实则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的苏清河,此时正一脸恍然大悟。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破坏了他那还算周正的长相,嘴唇上下开合,似要客套,却见程文渊铁青着一张脸,额头青筋乱跳。

“闭嘴。”

被喝止,苏清河张了张嘴,看了看大有你敢再说我就杀了你的程文渊,立马审时度势地缩了肩膀,双手捂嘴。

嘴上不能说,可苏清河心里委屈得不行。

他也就是想问问而已,不是就不是,做什么这么凶恶?他得找个时间和他阿姊好好说道说道,看她选的什么夫婿?禁止他做这做那得不说,还凶巴巴的!这种夫婿能要吗?现在没成婚都这么对他这个小舅子了,成了婚后岂不是更变本加厉?

苏清河对他的怨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过现下苏清河于他已成弃子,若不是外界看着,加之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这草包怕不是早让他滚了,如今更是多瞧一眼都觉得伤眼睛,也懒得多做理会。

让人将苏清河赶回房间后,程文渊正在整理心中的思绪。

近来发生了诸多的事,变故太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原本该如计划进行,如今却一切都乱了套,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

温家弹劾的事,底下人去查探后发现是苏父没处理干净,漏网之鱼逃出一直在躲藏观望,在得知李代桃僵叶温两家和苏家彻底结为仇人后,这才选择了叶家和温家。

流言的事,也正如那个权贵家的小少爷所说一般。那日正逢天子下聘礼之时,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烦闷喝了些酒,苏雅一直让人传话说苏清河被人欺负,没多想便让底下人去处理,谁知底下人会错了意,并为了讨好苏雅这个日后的将军夫人,把小少爷的亲爹给警告了一番。

虽说事后知晓他有整治过底下人,可警告也警告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没放在心上,谁能知道被警告的人知道惹不起他未做报复,却又被他那不懂得官场之道,看不懂形势的愣头青儿子听了去?

流言于他没所谓,只是名声不好,那些在观望的世族难免心里会介怀。试想一下,你口味如此不挑,专门逮着苏家这只羊毛使劲地薅,还闹得苏家落败于此,再加上灭口不成还惹了一身腥。

如此品行不端,不择手段,手段狠是狠了篓子却是频出,如此之人,如何叫他们放心带着全家老小跟着你混?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儿过家家,这可是关乎全家满门性命之事啊!

目前看来弹劾和流言并无不妥,只是巧合,也许是他思虑甚多,总觉得也太过蹊跷,可证据又全都指向巧合,便只把这份怀疑压在心底。

之前的事难以挽回,程文渊也不在上面多做计较,转而看看有什么得以改变形势之事。

“主子,陇安崔氏家主来信。”

程文渊眉头皱了皱,接过书信。

陇安崔氏是八大氏族中排行最末,靠着祖上留下来的盐田一直存活至今。因为其手段很脏,名声不好,出了名的出尔反尔,一直被其他七大氏族排挤在外,若在以往程文渊肯定不会与这种人打交道,可如今形势对他愈发不利,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程文渊打开书信,眉头愈发紧皱,末了将书信丢在一旁揉着眉心。

崔家是来向他发来合盟信号,书信里明里暗里都在说如今的形势对他有多么的不利,说他的名声有多臭多脏品行有多么低下,与一个劲往低了踩,往痛脚上说相反的是转而不停说他们崔家可是八大氏族之一,有多么的好,你看你都这么差劲我都不介意,所以你赶紧感恩戴德地和我们一起搞事吧!

这个时代的合盟无非就是联姻,程家就他自己一个后生,自然是崔家嫁女。

书信里还说我们已经知道你有多么的不挑嘴,连妻妹都能下手,有多么的乱人伦,但是没关系,正好我有个爱妾的女儿生得极好,虽然只是妾室出身,可早年却是罪臣之女,也是当过官家子女教养。

如此出身的女子生的女儿自然是半分不差,他这女儿从小还被抱到他夫人膝下抚养,跟正房所出无甚差别,可比你那个生母不明不白没名分跟着别人,勾引姐夫,毫无助力,一看就是不安于室的苏雅好得太多。

如此一通下来,目的就是让他另娶他妾室生的女儿为正房。可以说除却名声不好外,别的氏族不带他崔家玩,很有可能就是他这张嘴太会得罪人。

虽有点过分夸大,可崔家说的却也都是事实。

如今形势对他不利,倘若有了崔家也能多一份筹码,至少在军资供需的方面不愁,需要提防的是崔家在背后捅刀,诸如大业成时临了摘桃,不过离这一步还远着,届时成王败寇全看各家本事,现在思及还太早。

唯一让他觉得顾虑的是,苏雅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助力,可若叫他有负于她,却又伤了当年的情分。

回想当年受伤,眼不能视物之时,是苏雅不嫌他来路不明悉心照顾,这份温暖一直让他念怀至今。也许是人心易变,他变成诡计频出之人,而她也再难找出当年初遇的感觉。

思及此,程文渊又想到了苏雅曾说过她不在乎名分,眼神不由得微动。

正妻于他不过只是用来交换利益的筹码,谁人来当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反正苏雅也不在乎名分,而且有他在,旁人也不敢欺负了去,如此倒也正好,左右苏雅一向体贴,相信她能够理解他的难处。

还好苏雅不知道程文渊的想法,不然她恐怕会吐血。

什么不在乎名分之类的话,不过是她当初以退为进的话,哪里能够当真?有哪家正经人家的女子,会不愿当正房夫人,转而去当低人一等,供人消遣的妾室?又不是天生自甘低贱,平白爱受人委屈!

程文渊这里还在和崔家互相试探,苏父那里已经表示自己贪财负义,受小人蒙蔽害得众多战士无辜而亡,自感愧疚难当,不堪大任,愿交出兵权成为白身,并上交全部身家以宽解自身罪孽。

总体意思就是我交兵权和上缴钱财留我一命可以吧?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沈毅本就是为了兵权而来,除却程文渊未能被拉下,苏父这个主谋被盟友捅刀残疾终身成为废人之外,其他涉案之人全部被发落,那些无辜牵连的战士也被追封晋了职位,各方面后事也已然处理好,自然同意苏父交出兵权。

官场就是这样,涉及到各方面的利益,总会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苦主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知晓这是朝廷能许他的最大限度,不管心里怎么想,当然不会傻傻地站出来说你选我还是选他之类的话,这无异于一个身无外物的衣衫褴褛的乞儿问你,选他还是选一个有权有势,你还心心念念对方好多年的人一般,这岂不是自讨没趣?

只能叹世多艰难,利益蒙人眼,未尽人意罢了。

交出了兵权的苏父,被一早得知消息的苏母和他的部下接了回去。

因为苏家上缴了国库,现在苏母住的是她名下的一座一进一厅的院子。

这个院子比寻常百姓富裕了很多,却是和以前的苏宅并不能做比较,饶是以前过过苦生活,如今回到这种并不算差地方的苏父,心里落差感愈大。

苏母看到他面显不虞,也跟着叹了口气。

“如今手头吃紧,外头也看着,我便做主打发了下人,只留了洪叔和我的陪嫁也能照看照看。”

洪叔是苏老夫人留下的人,他在苏家下人中颇有威信,对苏父也是忠心耿耿。只是近几年岁数大了,连走路都颤巍巍,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随时抽过去,这样的人留下,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可是若是不留,岂不是叫别人说他苏魏无情无义,连帮你做了一辈子的活计,对你忠心耿耿,如今无力生存的府里老人都能赶走,这事儿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苏父也知道苏母这样做是对的,他才刚将苏宅充公,倘若转身便住了大宅,仆人如流云,说不准户部那群钻钱眼子里的人知晓又该会闹。至于苏母的陪嫁,也是一个年岁不小的奶娘,自是不能打发了去,现下这般正好。

左右早年他也是吃过苦头,如今不过只是又回到以往罢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苏母依旧对他不离不弃,往后开支还得从她那出,如此良人,他苏魏真是三生有幸。

苏父正感动着,倏地一位蓬头垢面,衣着脏污的疯婆子朝他迎面扑来,枯黄的手指如同鸡爪一般,将手上的污迹尽数沾染他的衣袍。

重力使然,受伤未愈的双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叫他面色惨白,冷汗直出。偏这疯婆子毫无察觉,一个劲往他怀里钻,鼻间传来的臭汗味,差点熏得他快吐了。

疯婆子如同得了癔症一般大嚎,眼泪混着脏污划过脸颊,嗓音如雷:“魏郎,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苏父:“???”

什么魏郎?谁家的魏郎和他同名?是在叫他吗?他怎么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疯婆子???

苏父疼得险些抽过去,只感觉他没死在沈毅手里,也没死在程文渊手里,只怕是会死在这个疯婆子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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