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金鱼姬坐在沙发上，翘着脚吸溜着鲜橙汁，按着遥控器不停换台。而启明倚在沙发靠背上，端着橙汁忧心忡忡。
那个自称娜塔莉却酷似启明记忆里女神的女人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启明没有装作毫无发现地演一出被监视的好戏，而是直截了当地捏碎了对方的监视器械。一是因为他着实不喜欢未经允许就窥探自己的行为，还不如干脆了断地告诉对方“老子知道你的意图了要么喊主事的出来要么我把你监视的手段通通给掐掉”；二来，娜塔莉说她是托尼的新助理？
托尼想来是不会用装监视器这种下作手段的（卤蛋：你他妈谁下作？），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娜塔莉身后的组织，应当是同时盯上了他和托尼两个人。
能够逃过钢铁侠那种堪比挖掘机的搜索技术成功潜伏下来的人，想来是有特殊的身份…………
比如，某个神秘组织或者政府的特工，什么的。
话说回来，鬼魂霍华德是不是有提到过“神盾局”？
启明对这个词还是有印象的。毕竟他上辈子的下铺舍友一下雨就会撑起一把带着鹰纹的黑伞装深沉，推着眼镜按住启明肩膀说：我是神盾局的十级特工，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是我见过的最黑的阴阳师，不如加入我们瓦坎达，一起建设青山绿水的非洲，三年内GDP一定赶超英美！
…………何等糟心的回忆啊。
启明在心底操了个蛋。
恰好这时候金鱼姬发出了很不爽的哼哼声。
启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电视，发现频道里刚好出现的是不久前才对金鱼姬造成双重打击的罪魁祸首——托尼·斯塔克。
好好的一场赛车比赛，有钱又会玩的钢铁侠一定要去横插一脚，亲自驾车想挑战冠军。
“我会长高的。”金鱼姬说，“我一定可以不用跳起来就能打碎甲虫精的膝盖。”
启明：噗。
他忍着笑喝了一口果汁：“那你可真是理想远大。加油，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可以在钢铁侠起飞前打到他的膝盖。
电视上的画面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直播的现场一片混乱，启明看见一个双手电闪雷鸣的赤膊男人一鞭子一辆赛车，要不是托尼的助手送来了装着装甲的箱子，钢铁侠估计也要被揍进地里。
唉，超级英雄。
一种带着只要出门100%遇到路人粉和黑粉反派buff的神奇职业。
主角变身之后反派自然是给扭吧扭吧打成一团塞给了警察。而前一秒还在镜头里喊着“卧槽法克完蛋了”的记者下一秒就踩着风火轮冲到了托尼面前，那劲儿都能让人觉得他能把话筒给直接塞被采访人嘴里。
镜头前的托尼脸上还带着撞车留下的灰尘和血痕，铠甲不复鲜亮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满脸疲惫的钢铁侠紧紧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推开送到他嘴边的话筒，示意记者死一边去。
与此同时，抱在托尼脖子上、只剩半边身体、脑浆混合着血液往下淌的半透明小男孩冲着镜头比了个鬼脸。
惊悚效果满分，甚至还能带个打光效果附加分。
屏幕前的金鱼姬被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而启明…………
启明那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果汁直接从鼻孔喷了出来。
他妈的钢铁侠这个不省心的短腿柯基！！！
启明内心疯狂咆哮着，在打了三十几个夺命连环call、发了数十条短信之后，对方终于在半夜回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我的大阴阳师。我记得我有说过我的夜晚时间可是很贵的。”声音甚至还是懒洋洋的。
启明深吸了一口气。
超级英雄，不能打，不能打。
土豪财神，抱大腿，抱大腿。
“你在哪里，我有话要当面跟你讲。”启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间挤出了这句话。
“我正在和一位热情洋溢的记者共度美好夜晚，怎么，你这个1000岁的老人家也要一起加入？”托尼轻轻地笑，“还是别吧，这种年轻人的全身运动不适合十个世纪前的古代人。”
正打算爬窗出去的小蜘蛛发誓他听到了启明手里的手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他咽下快到嘴边的“发生了什么”，默默地跳下了楼。
金鱼姬悄咪咪地从隔壁窗子跟了过去。
妈的这话熊的，欠骂呢吧。
“一千岁”的老家伙启明冷冷开口：“呵，还和美女共度良宵，逗我呢吧。年少不知精子贵啊托尼，一把年纪你确定你还玩的动？没听过华国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是不是该为钢铁侠愿意在我面前撒谎而感到荣幸？都说了带着驱邪符，一个月没睡好觉了吧？脖子上爬了一个小鬼的感觉爽不爽，夜晚时间是不是很宝贵？五秒内报出你现在所在地，不然我就挂电话，你等着在地狱泡硫磺浴去吧。”
从摩纳哥开始就一直觉得有点喘不过气的托尼摸了摸脖子，在沉默四秒后说：“马里布街10880号，邮编90265。”
启明“呵呵”一笑，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为了不崩安倍晴明“白狐公子”温文尔雅的人设，他早就三字经问候对方父母了。
呵，反正霍华德应该也在，到时候一起教训，不是刚刚好吗。
从窗口翻出去打车的启明笑得温文尔雅。
本来看着测试仪上“钯含量54%”字样发呆的托尼突然打了个哆嗦，脖子上的勾玉吊坠也跟着闪了闪。
“就送到这里吧。这么大晚上的麻烦您了。”启明付了钱下车，对着出租车司机道谢。
司机大叔看着启明一个小年轻孤身一人半夜往这种偏僻地方赶，还在他关门时候提醒他小心，并告诉他附近没有警局。
启明点头致谢，看着出租车打着灯远去，从袖子里抽出蝙蝠扇，眯了眯眼。
幸好司机只是个普通人，换做是个有阴阳眼的，恐怕要被启明看见的场面给吓尿裤子。
马路上或爬或立着数不清的人影，大部分都是支离破碎不成人形。血腥味混合着人肉的腐臭，鬼影嚎叫，冲天的怨气笼罩的海岸边灯影辉煌的豪宅。
没想到…………他暂时封存了霍华德的这一个月，竟然引来了这么多的鬼魂。
从无数怨魂之中保护了自己孩子这么多年，该感叹，人类的灵魂真是坚韧吗。
或者说，这才是“爱”的力量？
启明打开蝙蝠扇掩住口鼻，身上亮起蓝色辉光，将靠近他的鬼魂悉数击成碎片。于是鬼魂们都很长眼地避开了这个危险的活人，只用阴森的目光凝视着他缓缓走向豪宅。
这些都是怨魂，已经没救了。
他皱着眉，“言灵·星”释放，照亮了他周身一小块区域，五芒星阵的光芒也暂时逼退了附近的鬼。
这么多统一的怨念集合在一起，饶是启明也没有把握能在灵力没有恢复顶峰状态的情况下一举净化。
这都什么烂摊子啊。
世界上那么多军火商，怎么偏偏这些鬼都凑到托尼这里来静坐。
还有，这么隐蔽的住址，这些鬼都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占卜之术？
但是如果真的有通灵者在幕后驱鬼的话，在托尼身边飘了将近二十年的霍华德夫妇，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越来越复杂了。
感觉若是自己这一脚踩下去，很难轻易脱身啊。
算了。
启明走到豪宅门前，还没敲门，大门就自动敞开。
我堂堂安倍晴明，怕过谁？
“晚好，安倍晴明先生。我是先生的智能管家贾维斯。”突然响起的男声吓得启明一脚软。
…………秒打脸。
启明：“…………咳。”
“先生于两分钟前陷入浅昏迷状态，但是关闭了我的警报系统。鉴于他给您开放了进入权限，我认为此刻您应该去看一下先生。”贾维斯彬彬有礼地说。
What？
这特么扑街得太及时了吧！我还没动手呢！
启明照着贾维斯的指引走进了地下工作间，隔着玻璃就看见躺倒在地上的托尼，以及坐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的小鬼。
……真刺激。
启明想。
他输入密码走进去，蝙蝠扇指向小鬼：“在消失之前，告诉我，谁驱使你们过来的？”
小鬼缓缓把头扭向启明，随着它的动作，脑浆混合着半边脸上的眼珠滚落。它“嘿嘿”笑着，把眼球塞回空荡荡的脑壳里。
“该死。”它说。
“托尼…………斯塔克，该死。”
它的目光落在启明脸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都给我看了…………”
启明语气淡淡：“谁给你看的？你看到了什么？”
小鬼尖锐地笑了起来：“……死了！你留下来了，所以你死了！你们都死了！嘻嘻嘻，你们都该死！！！活着的都该死！”它的身上开始涌出黑气，黑气从半透明慢慢凝成实体，化为黑雾试图往托尼口鼻里钻。
在它附身成功之前，启明甩出一道灵力，把小鬼打成了齑粉。
期末考试了，身负上万字论文的我在线落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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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