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忍不住笑了:“连严三公子都称好的料子吗?那想必是真的非常不错了。”赞叹过后他朝夏垚撒娇:“哥哥见了严氏的好料子,可别嫌弃我的。”
夏垚同这位严三公子不熟悉,也不清楚他今天突然凑过来是什么意思,帮他亲爱的好二哥相看自己么?
无所谓,如果真的有好东西,不必他亲自开口,严阔自然会拿给他。
“我要那么多好料子做什么,有这些就够了。”
严永鹤看见夏垚朝着江阳笑,眉目如画,从侧面看,从眉骨到下巴是一条流畅的曲线,皮肤在冬日的暖阳下泛着一层柔光,像品质上乘的珍珠。
他没有制止夏垚对别人笑的权利,严永鹤胸口有些紧绷,虽然自己不是二哥,但暂代其职,也设身处地地体会到了竞争带来的压迫感。
夏南晞,江阳,好像每一个都心怀不轨,但又每一个都表现得人畜无害。
他有些理解自家二哥紧张的心情了。
貌似真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抢走。
“咳咳。”坐在轮椅上皮肤苍白的男子,掩唇咳嗽了两声,气血翻涌,面颊短暂地泛起红色,二人的目光顿时落到这位久病缠身之人身上。
江阳:“哪里不舒服?要请医师过来看看吗?”
夏垚:“让你二哥来接你?”
“没什么,旧疾罢了。”轻轻一句掩过,严永鹤继续方才的话题,“料子再好,没有合适的人穿,也是枉然。夏小公子若是感兴趣……”
“什么好料子?阿垚想做冬衣了吗?”夏南晞应酬了一圈,又背着手匆匆转回来了。
虽然修士并不怕冷,但冬衣很应景。
入冬以来,夏垚还没有做过新衣服。夏南晞若有所思,他的衣柜倒是有几件新做的衣裳,若是夏垚着急,他不介意把那几件衣服送给他。
夏南晞了解过方才发生的事,说:“无功不受禄,况且,现在换季,我府上也买了不少颜色新奇,花样新潮的料子,只是前段时间阿垚一直不在,否则,现在定是已经穿上新衣服了。”
严永鹤低头用手帕掩唇又咳了两声。
噢,不在府上,在他二哥那里,所以没穿上新衣服。
唉……他是在点二哥吗?
二哥的生活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啊……
让一个从来没有过恋爱经历的人来应付这些事实在有些难为人了,好在他身子不太好,可以当借口挡一挡。
在严永鹤一番精疲力尽地操作下,最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宴会。
只是回去的时候:“我娘呢?云叔也不在。”夏垚伸着脑袋环顾四周。
“鲁家主似乎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
夏垚撇撇嘴,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当年那起棒打鸳鸯,鲁家主还做梦呢,他找不着更好的,可不代表娘找不着更好的。
夏南晞出门后直接拎着夏垚的后颈,灵力凝聚,几息之间便回到了府上的主卧。
许久未曾过来了,夏垚粗粗扫视一眼,房间内还是和从前一样,分毫未改,一切都是熟悉的布置。
床上铺着浅紫色的被褥,夏垚还记得夏南晞在床上俯身吻自己的模样,性感又辣。
圆桌上茶具的款式也是他亲自挑的,夏南晞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夏垚接过来,杯中浅绿色的茶水散发着熟悉的香气,也是夏垚离开前还在喝的。
夏南晞见他没动,开玩笑道:“一段时间来,连家都不认得了吗?”
这段离开的时间里,房间内的时空仿佛停滞了,所有痕迹在夏垚最后一次踏出房门时永远冻结,直到他的主人再次归来。
“当然不,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夏垚没有忘记自己今天和他回来的目的。
“你一定猜错了。”夏南晞踱步到衣柜前,开始一件一件地将新衣服拿出来。
“不管是谁,你既然心里有他,那还有什么资格谴责我。”夏垚倒不是怪那个人的意思,“你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你就去找他的安慰,以后咱们就做兄弟,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夏南晞手臂上搭着一件天蓝色羊毛滚边卷云暗纹的衣裳,一步一步朝夏垚走去:“你说得对,我该去找心上人的安慰。”
“早该这样了,强扭的瓜不甜。”
“来试试新衣裳吧,还是想要其他料子,我着人去买。”
夏垚毫无防备地走上前去:“我看看……还不错。”
当然不错,夏南晞很了解夏垚的喜好,从前很多送到夏垚跟前的衣服都是经过夏南晞筛选过后才送到他面前的。
“那现在试试吧。”
夏垚顿了一下,在这里吗?但,他们是兄弟啊,兄弟之间试个衣服有什么,忸忸怩怩反倒显得他还没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夏垚开始脱外套,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最贴身的中衣是留着的。
夏南晞遵纪守法地站在在旁边充当人形衣架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氛围平静到不可思议,夏垚穿着整齐地站在一面足有一人高的水镜前,对着镜子左右转动。
“很好看,换一些新首饰吧。”换了新衣服,旧首饰就不太般配了。
“好啊。”夏垚放松下来,屁股刚刚沾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身后便猛得传来重重的一声“碰”,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打开。
夏南晞下意识护住夏垚,回头一看,是面色不善的严阔。
这股不善在看见夏垚身上的新衣服后变得更加冰冷。
“阿垚,到我身边来。”
“是严二公子啊,最近换季,我让人赶制了几套新衣裳,让阿垚试试。”夏南晞一字一句,温柔坦荡地解释,“没别的事。”
“我给阿垚准备的新衣服也做好了,就等着阿垚回家试试,就不打扰夏族长了。”
夏南晞脸上笑意渐浓:“这怎么叫打扰,我们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即便经历了一些波折,感情也还在。哥哥给弟弟准备衣裳,不是应该的吗?”
“夏族长日理万机,我是担心耽误了您的事,还是由我来陪同阿垚好了。”
夏垚感受着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缓放下手里钗簪:“那我们先回去了,哥哥,你也忙去吧。”
夏南晞拿起夏垚刚刚放下的首饰:“喜欢就带回去吧,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
“二位,路上小心。”
“嗯,你也别太忙了。”
兄弟二人气氛融洽地告别过后,夏垚才同严阔踏上回家的的路。
外面天色渐暗,周遭是一片昏黄光景,这个时间点正值晨昏交接,光芒飞速褪去,黑暗紧随而来。
夏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心烦意乱的。
直到回到房间,回到没有任何旁人的私人空间,严阔才缓缓对夏垚说:“对不起。”
“……哪儿错了?”
“其实没有新衣服。”严阔迅速补充,“但我已经让人去买了,明天就有新料子,很快就能做成衣裳。”
今天的事,他都听三弟说了,江阳和夏南晞都能想到的,他没想到,这让他们怎么想?这让夏垚怎么想?
本来两个人就虎视眈眈,这下更显得自己不如他们细心了。
严阔很少打扮自己,常穿的法衣极为珍贵,几百年都不会损坏,制作时间也很长,加上修士不惧怕寒暑变换,一时便忽略了。
夏垚身上穿着新衣裳,更显得光彩照人,严阔却越看越不是滋味,醋劲儿直往心里头钻:“你别穿这件衣服,可以吗?”
夏垚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今日已经同夏南晞把话说开了,日后他不再纠缠我,我们只做兄弟,而且他也已经有心上人了。他也是好意。”
“他有亲口说心上人是谁吗?”
“没有,但我觉得,不是聂薪就是许放逸,前者概率大一点。”
严阔半信半疑:“你把当时的场景说一遍。”
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过后,严阔聪半信半疑变成了肯定:夏南晞肯定还喜欢夏垚!
严阔本欲好好同夏垚解释,但在看见他清澈的目光时,又觉得没什么不好。
夏垚只是拿他当哥哥,又不是情哥哥,误会说明他放下了。
对,他放下了。
夏垚不知严阔心中是怎样百转千回,纠结曲折,只知今夜的严阔格外努力,叫他在生死之间来回徘徊,简直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严阔知道夏南晞心怀不轨,但他没想到把夏垚翻过来,能看见他后颈上一个新鲜鲜红的手印,宽大有力,一看便知是男人留下的。
有孩子的母狐狸会刁住孩子的后颈,有伴侣的公狐狸也会刁住伴侣的后颈。
他夏南晞,究竟算母狐狸,还是公狐狸呢?
严阔盯着那块红痕,眼睛仿佛也被染红了,夏南晞凭什么捏他的后颈,兄弟之间会这么做吗?怎么大哥从来没这么对过他呢?
严阔低下头狠狠咬住了那块异于常人,格外柔软的皮肉。
据说这块地方痛觉不敏感,但被捏住小狐狸会条件反射地老实起来。
夏垚确实老实了,但也叫得更欢了。
“他从前也会咬这里吗?”
严阔突如其来但询问让本就沉溺无边浪潮的夏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哀哀叫着回答:“会。”
“……”果然,严阔只要一咬,夏垚就会条件反射似的绷紧身体,呼吸也更急促。
一场漫长的混乱过后,夏垚伏在软枕上,脸上写满了回味无穷。
“你吃醋了?”夏垚望着正在给自己搓裤子的严阔,眼睛眯着,“今天弄得我真舒服。”
“真棒,再接再厉。”
为啥我一写就锁,为啥呀[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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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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