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羽由着他压，两只手突然按在他的腰上。

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萧煜被按的浑身一抖，差点尖叫出声，一下子就弹开，跳的远远的，龇牙咧嘴地看着沈清羽。

他浑身的痒痒肉全长在腰上，这可不得了了，虽然沈清羽只是轻轻一按，但是他两边的腰好像有好多小虫子在爬，脑子里全是黑色的甲壳虫排成好多列在他的腰上纵横交错地爬行。他恶心地隔着衣服使劲挠了两下腰肢，冲着沈清羽大叫：

“恶贼，看我修理修理你。”

沈清羽哈哈大笑，绕着灶台躲闪，一切仿佛回到百年之前那些安静祥和的下午，他们两肆意玩闹疯笑，没什么烦恼来打扰他们。玩累了就贴在一块躺着，煜哥这时总是很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呆，两手垫在脑后，让他帮忙捶腿捏肩。力道轻了煜哥还得问他是不是没吃饭呢。

萧煜一个飞身就把他压住了，坐在他身上，一把捆住他的手放到脑袋上面，“小崽子，被本座抓住了吧。说，你想怎么死？”

沈清羽看他这样还真有点害怕，一时间有点后悔刚才掐煜哥的腰。毕竟萧煜整人的点子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从前煜哥给他施展幻术，让他做了整整一晚上的春梦，差点就让他精尽人亡。这事后来还被煜哥笑话过好久。

他吞咽两下，无比认真道：“煜哥，我错了。”

“错了？”萧煜哼哼直笑，拆了裤腰带圈在沈清羽手腕上捆紧。他坐在沈清羽腰上，抱胸问：“你个王八蛋，居然敢对我做那样的事。哪错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郎君怕痒。”沈清羽连连作揖，他手被绑住了按在头顶，只能双手合十摆个动作，就跟躺着跳舞一样。他已经两臂酸疼了，自从前几天为了让煜哥打消怀疑，把身体里的法力全部化成黑团放出去之后，他现在可以算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比一个弱男子还不如。见萧煜不为所动，他接着求饶：

“郎君饶命，让我起来吧。”

萧煜笑了，坐在他身上说：“好啊，那你起来吧。”

沈清羽愣住了，看一眼煜哥坐的结结实实的下半身，等了一会，却依旧不见煜哥起来，煜哥只是抱着双臂笑着看他，他心里突突两下，说：“煜哥，你坐我身上，我怎么起得来呢？”

“这我可不管，你不起来，就是看不起我，你敢看不起我···”萧煜危险地眯起眼睛。那双眼睛劲劲儿的，好在里面夹了一丝揶揄。

沈清羽哑然，不一会脑子一转，吸吸鼻子，憋了一会气，眼眶立马因为窒息红了，他撅着嘴说：“郎君，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放了我吧。”

萧煜看他眼红，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感觉自己笑得像个老巫婆，直接俯身，高大的身躯罩住沈清羽，“你还敢哭，人家瞧见了还不知道我是这么欺负你的呢，难不成我叫你别躺在地上，还是虐待了你？”

沈清羽没应，咬着嘴唇，忽然把捆住的手拉下来盖到眼睛上，身体开始一抖一抖的，间或还有大口大口地吸气动作。

萧煜笑容僵在脸上，赶紧伸手使劲扒拉沈清羽的两只手，“别哭别哭，我不闹你了。”

可沈清羽的两只手就跟钢铁焊在脸上一样，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开，另外小口吸气变成大口喘息，呜呜声直响，好像哽咽了。

萧煜“啊呀”了一声，甚至给沈清羽作揖，边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哭，我给你赔罪还不成吗？别哭了别哭了。”

沈清羽大口喘息的动作停下了，但是手依旧没有从眼睛上面拿开，红唇微启，说：“你过来。”

萧煜连忙俯身下去，侧耳相对，想听得更清楚一点，这下把人气哭了，全是他的过错，他最看不得人哭了，男的女的都一样。今日这番看来真是过头了，再惹人哭那他可真是大罪人了。

沈清羽缓了一会，没有说话，只是问：“你俯耳过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且说吧。”

话音刚落，萧煜耳垂猛地一疼，他叫了一声，脸扭过来，被沈清羽猛地抬头正巧撞上，因着强大的冲击力他被撞得往后仰，屁股底下那只腰猛地一扭，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摔得他头晕眼花不知天在哪地在哪。

沈清羽一边掀翻他，一边哈哈大笑，“我骗你的。”说完就跑。

萧煜反应倒是快，跌跌撞撞爬起来，却只看得清楚沈清羽一团迷糊的身影，好一会眼睛才清明起来，看着哈哈大笑的沈清羽，他咬牙道：“臭小子，看老子今天怎么弄你。”

可还没等他出击，大门砰得一声被大力推开。

厨房两人齐齐回首，只见小二大汗淋漓吼道：“老爷，结界异动，又有魔族出现了！”

萧煜神色立马收敛，再也没有心情继续玩闹。不知出现的魔族是不是亡魂，那个亡魂有没有记忆，若是是个已经完全恢复记忆的，可是个能开天辟地的大麻烦。他转头对沈清羽道：“粥盛好送楼上去，你们就待在百花楼里，我去去就来。”刚走了一步，又拎着裤子对沈清羽说：“把我裤腰带拿来。”

沈清羽用牙一啃，腰带就立马松了，见煜哥眼里浮出淡淡的惊讶，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毛。煜哥最喜欢和别人不一样，连打结这种事情也要和别人与众不同，这与众不同还不能猎奇，就得是让人一眼见到就觉得厉害的程度。

这绳结还是他亲手改良过的，既绑地紧，又绑地好看。煜哥占有欲强，因着他也参与了设计绳结这桩事，只给别人用以前没有经他手改良的绳结，这种四头蝴蝶结，也算是他俩独一无二的专属。

他像做过无数遍一样，掠过煜哥向他伸来要腰带的手，直接摸向煜哥的裤子，把腰带给系好了。

萧煜转身要走，一步都还没踏出去，衣角又被沈清羽拽住了，他回头，看着沈清羽，等他说话。

沈清羽眨眨眼，问：“不带我一起去？”

“不带。”萧煜说罢，有补了句，“外面很危险的，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我非要去，你带不带我？”

萧煜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声。

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以前遇到这种磨人的早就一拳打成猪头了，天池山上他说不准，谁敢再动半步。不过谁让人家是亡魂呢，看在他曾经杀过他们的份上，把他们弄得家破人亡的份上，现在顺着他们的心意才是对的。

萧煜拉上沈清羽的手，再三道：“不准离我太远，可听到了？”

越过小二，又对小二道：“把粥盛上去。”

“为什么不吃完再走啊？”沈清羽被煜哥握着手，眼巴巴地望了一眼后院，这锅粥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他差点废了手才做出来的。煜哥一口都没吃，还要现在盛出来，一会回来都凉了。

萧煜看一眼后院，拉了两步沈清羽，便道：“我带你到外面吃。”

沈清羽默然，看着厨房，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萧煜接过小二手里的罗盘，这罗盘还是因为前几天他以为百花楼的阵法不能用了特意让小二做的，虽然比不上百花楼的地底大阵，但是好就好在小巧轻便，放兜里就能走，不必像百花楼一样，只能等魔族进了楼，才能探测到他们的气息。

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很乱，似乎不知道指向哪个方向，东南西北被它来来回回翻来覆去转了好几遍，整个罗盘都因为这样来回转动震动起来。萧煜皱起眉头，等了好一会，指针终于停了，直直指向门口的一道影子。

萧煜抬头，但随即“啧！”了一声，拧着眉头看外面。来人并非魔族，而是小镇土生土长的一个买手串小玩意的老伯，之前陪着褚临安逛街，褚临安老去这老伯的小推车上买东西，不过他连老伯姓什么都不知道。

老伯走上前两步，把胳膊上挎着的小篮子上的白布掀开，露出里面七窍玲珑的手串，“老爷，新做了些小玩意，所以预备着先给您送一份来，您瞧瞧，喜欢您就挑走。”

萧煜伸着脖子往篮子里望了一眼，撇嘴道：“你让本座和别人用一样的？”

沈清羽拽拽萧煜的衣服，问：“煜哥，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萧煜又看了一眼篮子，不多会还是摇头，“和别人戴一样，别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不准。”

老伯闻言赶紧把篮子第二层揭开，里面孤零零躺了一个八宝手串，上面的珠子色泽暗淡，虽然八种颜色各不相同，但都是灰扑扑的，而且最顶上的绳结，一看就是那蜡烛火烧了一下，再拿手指随便捏的。

一般他要买些这种贴身物件，必得是真宝石真切割真编织。百年前他爹给他留了一座矿山，专门开采宝石黄金什么的，那里的宝石颗颗金润透亮，不许光照，即使是暗处，也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可惜那矿山被查封了，现在也不知道流落谁手。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手串这种贴身物件了。

萧煜拎出来，问：“这一款没人买过吧？”

老伯摇头。

萧煜拎着手串问沈清羽，“就这一个，你要不要？”

“要要要，我要。”沈清羽一把拿过手串，笑眯眯地把它套在手腕上，这手串质地一般，太阳底下也不闪，但沈清羽看起来喜欢的紧。萧煜摇摇头，让小二拿钱，嘱咐老伯道：“这手串，不准再做别的一样的了，听到没有？”

萧煜只怕说了老伯不听，等小二拿钱来之后，又加了一锭银子，算是买了这款手串的设计。小镇物价不高，也不算富裕，这一锭银子足够一家四口买上好多煤，过两个冬天了。

老伯千恩万谢地走了，萧煜斜一眼神采飞扬的沈清羽，他正举着手串对着太阳看，一脸痴笑的模样。他深深地摇摇头，搞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没见过好东西还是审美就是这么差。

这手串一看就是小作坊的破烂货，以前他流落兖州，就编过这种串子来卖挣个温饱，这种手串，莫说是达官贵人，就算是平明老百姓家里养的小姑娘，也是看一眼就算了的程度，连犹豫一下想要买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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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