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瑶闻声转过头,见是白砚尘走来,口中还说着,“我在客栈中听闻衙门前来办案,却不想师父也在!你们可否同我讲讲发生了何事?我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宋令昭和林玉瑶走在前,白砚尘伴林玉瑶身侧,矮子瘦子走在身后。
接着,林玉瑶向白砚尘叙述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真是棘手,我们刚得到的线索又断了,眼下这案子真是不知从何处查起是好!”林玉瑶轻叹道。
白砚尘听此,似突然想起某事,“师父,你可有这两人画像,让我一瞧!”
“哦?画像是有的!”
林玉瑶立刻拿出画像展示给白砚尘看。
白砚尘接过画像拿于手中,摊开后仔细打量一阵后,突出言道:“师父,今日晚时我见过他们二人!”
“何处?可是在客栈?”宋令昭听此话,回应而问。
“对,我在客栈包厢转角处,瞧见了他们二人,嘴里还说着什么,什么赏画,我也是因着他们说起了画,才过多留意了一眼
正是他们二人,我不会记错的。”白砚尘回忆着答道。
“赏画?”林玉瑶听此,陷入沉思,脑海中回忆起方才她刚要伸手拿起的那幅画,却被那男人立刻阻止住,想起他反常的行为,有了些头绪……
“不对,宋令昭,他的画有问题!”林玉瑶大喊一声。
“那我们快回去!”宋令昭对着身后人等说道。
随后,一众人又疾步返回至客栈,上楼破门而入。
“哎,我说,又是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老子不发怒,你们是不是没把老子当回事啊。我说你们几个到底想如何?”男人见此,怒声而吼。
“还请阁下息怒,我们有了新的线索,还请您协助我们调查案件!”宋令昭直言不讳。
“协助你们什么?老子都说了,老子没害他们,没害他们,怎么听不懂人话?”男人甩袖,似要抡拳头,怒吼道。
“不知可否让我们瞧一瞧您视若珍宝的那幅画像?”林玉瑶试探问道。
“要看我的画?不行,你们是什么人,也配看我的画,真是异想天开?”男人立刻跑到床榻前,伸开双臂,遮挡住。
“阁下,我们查出很有可能是你的画有蹊跷,你不让我们看,怎么让这案子水落石出?”白砚尘拱手行礼道。
“哎,头儿,别跟他废话!”矮子在身旁时刻待命,只等一声令下,将其擒拿。
宋令昭眼见讲道理不成,那就只能来硬的。
“矮子,瘦子,上!”宋令昭一声令下,矮子和瘦子便上前牵制住男人。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敢抓老子,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男人挣扎着,口中破口大骂。
“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白砚尘走至男人身旁安抚着。
说着,林玉瑶和宋令昭就上前寻找画像。
“狗屁,你们这群强盗,就是想偷我的宝贝,快把我放开,真是没有天理了!”男人被矮子瘦子架到门口。
林玉瑶和宋令昭搜寻着,不过片刻,宋令昭找到包裹,打开,拿出画轴。
“找到了!”
林玉瑶接过,“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它有问题!”
林玉瑶小心翼翼打开画像,露出的内容却惊呆了宋令昭,使其立刻转过身,偏过头,不知所言道:“这画……怎……怎会如此荒唐!”
“咳咳咳……”林玉瑶面上一红,缓解着尴尬。
原来,画像上画的是:一貌美女子,身着极薄轻纱,似无衣,身上一肌一肤,皆若隐可见,特别是前胸处有一颗红痣,更让人想入非非,实属荒唐,任谁瞧见都会面红耳赤,极为羞耻……
男人见自己的画让人瞧见,极为羞愤,“你们……你们真是无法无天,真敢动老子的画!”
“老实点吧你!”矮子伸出手装作要打人的模样,“怎么样头,那画可有不妥?”
“师父怎么样?可真的是画有蹊跷?”白砚尘询问道。
“有……”宋令昭正过身子,眼神闪躲,不敢多看画像一眼,“玉瑶,这……荒唐之物可有问题?”
林玉瑶见宋令昭的样子噗嗤笑了一声,“有,有大问题,凶手就是它!”
“哦?怎么说?为何你说它就是凶手?”宋令昭瞟了一眼画,又快速撇开。
“宋令昭你瞧,这画像上的女子!”林玉瑶说道。
“我不看……我不敢……”宋令昭低语吟喃。
“……你还想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林玉瑶笑嘻嘻说道。
说罢,宋令昭看了一眼,“你说吧,这画像到底有何玄机!”
“嫂子,你细细说来,我怎么没懂呢,给我们解释解释!”门口矮子扬声问道。
随后,林玉瑶拿着画像走至门口,宋令昭跟随其后,想听听林玉瑶的解释。
林玉瑶于众人面前摊开画像。
矮子瞧见也是红了脸,挠了挠头, “这画像,这女子,真是……不可言说!”
瘦子更是捂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白砚尘瞧见更是立刻转过身,“师父这画竟如此……”
不知如何去形容。
“你们瞧,这画像女子前胸处是不是有颗红痣?”林玉瑶问道。
“嗯……确有一个,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宋令昭看了一眼后,又仰起头。
“这颗红痣是毒,也就是他们中毒的根源所在。”林玉瑶扬声而道。
门口男人听见此,羞愤而言,“我这画怎么还成凶手了,你们在说什么,真是荒唐,真是稀奇了,头一次听说,画还能杀人!”
林玉瑶不听其言,对着众人细细解释着:“今晚他们三人在一处品茶赏画,可这画是如此……自然会让他们色心而起,这吴老二和孙老三极有可能是因为抵不住诱惑,上手摸了这女子前胸处的红痣,便中了毒,敢问阁下,是不是如此?”
“荒唐!照你说的,他们真的摸了这画,那这毒是如何毒死他们的,莫非只是摸了一下,就中毒死了?”男人问道。
“不,此毒乃是遇水则发,极有可能是他们二人摸了此毒,并残留于指甲缝隙之中,况且他们回家都做了一个共同的举动……”林玉瑶停顿了话语。
“喝茶!”宋令昭出言。
“对,他们可能是喝茶之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茶口,使毒入茶,不知不觉间,饮入,致使毒入口,而后毒发身亡,神不知鬼不觉。”林玉瑶缓缓而言。
“原来如此,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白砚尘插言道。
“你们……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男人听罢,神情有些慌乱。
“自是真的,你若不信,那我们用银针一试!”林玉瑶自信说道。
而后,宋令昭取出银针,将茶水泼于画像上,使画像上的红痣融于水。
“我的画啊……”男人惋惜道。
宋令昭拿起银针,一试,面露欣喜,于众人面前展示银针。
果然,银针变黑!有毒!
“此物有剧毒!”林玉瑶出口言道。
“居然真是画像杀人!嫂子你真聪明!”矮子笑嘻嘻夸了林玉瑶一句。
“竟真的是画像有问题……”男人突瘫坐于地上。
“你快说,这画像是从何处得来的!”林玉瑶走至其面前,急声询问。
“是啊是啊,想活命的话,你快如实同我们交代,要不然,这两条人命可都你来认,把你关进狱中!”矮子吓唬着说道。
“我说……我说……大人们,这画像其实是……醉仙楼的妓子阿春给我的……她送我的啊,这两条人命可跟我没关系,都是醉仙楼那个娼妇阿春,都是她!”男人有些激动,语无伦次道。
“醉仙楼?何处?”林玉瑶和白砚尘同发出疑惑。
“嫂子和白公子不知道,那……那是……”矮子吞吞吐吐,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青楼……”宋令昭出言答道。
“原来如此,那她又为何给你画像?”林玉瑶出言询问。
“这不是我明日要离去,白天我去见她,说了我要走的事情,与她告个别,谁料这娼妇一听说我要走,便哭的梨花带雨,嘴上说着与我难舍难分,非要送我这俗物给我,说什么以慰相思之苦,看着她的样子,我心一软,这不就收下了,谁知是如此毒物!”男人如实回答。
“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们无法断定,看来,要去一趟醉仙楼!”宋令昭出言。
“事不宜迟,那我们快去吧!”林玉瑶很是着急。
随后,矮子瘦子架着男人跟着林玉瑶和宋令昭便前往醉仙楼。
出客栈大门后,打头的林玉瑶停了下来,“宋令昭我不知晓路,别跟着我走!”
“右转,跟紧我!”宋令昭说道。
“哎呦,宋大人竟对去醉仙楼的路如此熟悉,了如指掌,莫非之前去过?”林玉瑶紧紧盯着宋令昭的眼睛。
“没……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宋令昭着急开口解释。
林玉瑶打量了一眼,半信半疑,算了,还是案子比较重要,眼下不是说别的事的时候,万事皆有轻重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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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众人已行至醉仙楼门前,可谓是,胭脂水粉漫天舞,佳人粉黛露春色。
宋令昭等人的到来,立刻引起醉仙楼门口引客老鸨的注意。
“哎呦,这不是宋大人嘛,今日怎么有空来我醉仙楼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呦,这其中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哦,你来便来,带小娘子这可不符合规矩!”老鸨见宋令昭,眉飞色舞道。
“我们衙门今日来醉仙楼办案,还请您行个方便!”宋令昭向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出言道。
“哎呦,这衙门办案居然办到了我这醉仙楼,怎么是我这里的姑娘们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老鸨挡在门前,喊叫声引来众多围观群众。
“可不就是你们的阿春姑娘杀了人,还要赖在我头上,还不让她出来给老子认罪!还老子清白,你这老鸨还不滚开,真是晦气!”身后男人向着老鸨大喊一声。
“呦,这怎么说话呢?听你们这话,是说我们的阿春姑娘杀了人?真是笑话,我们这可都是柔弱女子,怎么就杀人了?是不是欺负我们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要将这杀人罪名扣在我们头上?”老鸨不甘退让,故作柔弱。
双方各不退让,僵持不下。
“鸨母,您先别急,是他们没规矩,想必今日的案件您也有听闻吧,那可是两条人命,我们可是经过层层调查,嫌疑是真真切切指向了您这儿的阿春姑娘,我们才敢来的,要不然,哪能叨扰您呢?您可是谁啊,这幽州城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们怎敢惹您。好鸨母,您就让我们进去好好查探查探,绝不是将事情闹大,怕影响您这醉仙楼生意,你看我们也没带人来。这要不是阿春姑娘做的更好,我们都皆大欢喜,可真要是她啊,若我们从别的地方查出真相,带来衙门众人,强行把这阿春姑娘捉拿,您看这生意,还有您,这不是包庇犯人,与其同罪吗?多得不偿失!”林玉瑶上前拉过僵持的老鸨,劝说道。
老鸨双手环于胸前,转了转眼珠,“真是的,你们听听,还得是人家姑娘家家的会说话,看你们一群臭男人,话都不会说,既如此,快跟我进来吧!”
老鸨叫退了门口拦门的护卫,随后,众人跟随老鸨进入了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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