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府献药

回到咸阳,尘悟捏指一算,嬴疾去了军营,还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于是幻化出一身男装,直奔国府。

来到国府,她自称神医,请求拜见景监大人,有灵丹妙药献予秦公。景监是秦公宠臣,非常忠心,而且全力支持秦国变法。尘悟与嬴疾大婚那日他也曾来观礼,尘悟曾问过嬴疾,景监其人如何。

嬴疾答曰:侠骨柔肠,能为朋友舍生忘死,是能托付妻子的好人。

侍卫通报,景监大人接见。

尘悟跟随侍卫走进一间厢房,景监正在看文书。“尘悟见过大人。”

景监抬起头,看了尘悟一眼,犯了琢磨,“你是何人,为何与一位故人如此相像。”

尘悟拱手行礼,“尘悟曾听夫君嬴疾说过,大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景监慌忙站起,向尘悟行礼,“景监见过公子疾夫人。”

尘悟回礼,“大人无需客气。”

景监请尘悟落座,狐疑的问:“听公子疾说起,夫人产后生了重病,不见客。何以会自称神医,还要献灵丹妙药?”

“自从公父称病,夫君与尘悟倍感担忧。在下从夫君处得知,公父之病在日夜操劳国事,是以神医青木前来诊病之时,在下曾隐去公父身份代为询问。神医留下一剂良方,然药方上的药材甚是难得。在下自荐去各地采集,夫君叮嘱秘密行事,才有了称病之说。”尘悟回答。

景监很高兴,“夫人归来,莫非药已配齐?”

尘悟点点头,“已经做成药丸,危急时服下可延寿半年以上。”

景监高兴的神色又沉郁下来,“不能根治,只能延寿吗?”

尘悟知他会有此一问,答道:“公父为秦殚精竭虑,精气早已消耗殆尽。”

景监叹息道:“夫人此言很多名医都曾与景监说过,总归是不死心,还请夫人莫见怪。”

尘悟劝慰他,“大人对公父的苦心,尘悟岂会不知,但有回天,便是粉身碎骨也会去做。”

景监很是动容,关心的问:“夫人回来可曾回过公子府?”

果然是忠臣,老臣。精明!“为公父延医求药乃是公事,况且夫君身在军营,等他回来什么事都耽误了。”

景监对尘悟的回答还算满意,叫来侍卫,吩咐道:“命人密报商君,就说公子疾夫人送来灵药为君上医病。”

“大人,尘悟有一事相求。”尘悟道。

景监笑着回答:“夫人但说。”

“尘悟与夫君分别一年半,因身在山中,书信不通,可否帮在下送一封书信去军营?公器私用,还请大人通融。”尘悟有些难为情。

景监听了大笑,“皆言公子疾夫妇感情甚笃,今日终于得见,夫人快些写吧,景监一定派人早日送到。”说完命人准备帛书,笔墨。

尘悟提起毛笔,手不住颤抖,盘古剑重千钧,她一样挥洒自如,而今一支轻轻的毛笔竟然都拿不稳。写些什么好呢,如同当日分别留书一般艰难。许久她才写好,交与景监。

景监接过书信,神色郑重,“夫人情深,景监定然不负所望。”叫来驿差,嘱咐一番,才将人放走。

驿差刚走,便有人通传,商君回国府。景监带着尘悟去迎接。

尘悟向商君行礼,“见过商君。”

商君回礼,“本君已经得知夫人带来灵丹妙药,不知可否一看?”

尘悟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玉盒,双手呈上。“此药得天地灵气,需用玉来护养,商君看过即刻,却摸不得。”

商君接过玉盒打开,一阵清香充盈满屋,丹红色的药丸躺在盒子里。“夫人这药怎么只有两颗?”

“续命的灵药两颗足够,人还要几条命?”尘悟回答。

商君神色凝重的点头,“天理循环,天命难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此药何时服用,如何服用?”

尘悟回答:“此药命在旦夕前服用,佐以露水。”

商君郑重向尘悟行礼,“夫人辛苦了。”

尘悟回礼道:“商君不必如此。药既已献上,尘悟告辞。”

“来人,送夫人回公子府。”商君吩咐。

“谢过商君。”尘悟知道商君心中尚有疑虑,没有拒绝。

回到公子府门前,尘悟竟然不敢抬手敲门,还是随来的侍卫帮忙敲的。

门子不耐烦的吼道:“别敲了,门都快敲碎了。公子不在府上,回去吧。”

侍卫回答道:“公子夫人回来了。”

“夫人?”门子嘀咕一声,“什么夫人?夫人生病,不见客。”

尘悟在门外呵斥道:“大胆,公子疾夫人在此,快开门!”

“夫人回来了?”门子半信半疑将大门打开一道缝隙,看见尘悟站在门外,大喜道,“夫人!您真的回来了!”

大门敞开,终于回家了。

家老是嬴疾从小玩到大的随从,接到夫人回府的消息慌忙跑来,见到夫人无恙更是十分惊喜,眼中含着热泪,“夫人终于回来了。”

“公子近来可好?”尘悟询问。

家老面露难色,“公子身体向来很好,只是日日思念夫人,过得很苦。”

“我曾在信中劝他纳妾,他没听?”尘悟又问。

家老回答,“公子日日对着夫人留下的那两卷帛书,无心纳妾。”

“小公子何在,带我去看看。”尘悟吩咐。

家老于是带着尘悟来到嬴元住的厢房。还是老样子,只是摇篮换成了小床。

家老很有眼力见,禀报道:“公子不许动家里的任何物件,那摇篮还是因为小公子长得太快,睡不下了,才换下来。”

尘悟见小床空空,问道:“小公子呢?”

家老脸上这才浮现笑容:“小公子已经会走路了,屋子里待不住,奶娘带着在后院玩呢。”

尘悟跑去后院,看见一个小娃娃手里拿着柄小木剑,咿咿呀呀的乱挥。

家老告诉尘悟,“公子很宠爱小公子,那柄小木剑便是公子在小公子周岁时亲手所作。”

尘悟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抱住孩子。

“娘。”赢元奶声奶气的呼唤。

“元儿,是娘亲回来了。”尘悟抱着孩子,泪水止不住落下来。

嬴元为尘悟擦去泪水,“娘,不哭。”

尘悟被他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破颜而笑,“娘走的时候,元儿还在襁褓中,如今怎么认出的?”

嬴元拽着尘悟的衣角,晃晃悠悠领着她来到嬴疾的卧房。家老推开门,她们走进房中。嬴元带着尘悟来到榻前,指着榻前的一幅一人高的画像说:“阿大说,娘长这样。”

尘悟走上前,脸上早已满是泪水,手颤抖得轻抚画像。

嬴元疑惑问道:“娘为何又哭了?阿大说,爱哭的男孩子将来没出息。”

尘悟弯下腰,脸上还带着泪,却笑着说:“元儿,你阿大把你教的真好。”

嬴元帮尘悟擦去眼泪,稚气的说:“娘不哭,阿大说,男子不能让女子流泪。”

“好,娘不哭。娘陪着元儿练剑。”尘悟宠爱的对嬴元说。

嬴元十分高兴,拉着娘去前院练剑。

尘悟奇怪,问他:“元儿,我们为何去前院练剑?”

嬴元告诉她:“元儿与娘在前院练剑,阿大一回来就能看见,一定很开心。”

尘悟用手划了他白嫩的小脸蛋一下,“元儿有心,不过你阿大尚在军营,今晚恐怕回不来。”

嬴元眼睛转了转,说道:“今日回不来,过几日也会回来。”

“好。”真拿他没办法,嬴疾怎么把孩子教的如此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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