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听完,感觉头都大了。
凝霜皱着眉直言不讳的说:“先把你那套折腾人的做派收起来,就算我能找到,你就不能好生待人家吗。”
“既然是找来生孩子用的,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了。”贺欢望着她,“妾室就是对待妾室的态度。”
“她若有了身孕,就是孩子的母亲。”凝霜有些生气了,“对孩子的母亲都不尊重,算什么合格的父亲。”
贺欢本就没打算真正纳妾,说的也是些故意找茬的话,却在此时想到了自己的双亲。
“你先找到人在说吧。”男人坐下来拿起书卷敷衍着她,“我喜欢身子清白又会勾引男人的,夫人得空了物色好人选,可以慢慢教到我满意为止。”
凝霜感觉自己像是青楼的老鸨,又或者是专门培养瘦马的嬷嬷,而贺欢则是一位挑剔的买主,满是令人生厌的皮肉生意之感。
“你爱找谁找谁去。”凝霜语气里带着不悦,“跟我没关系。”
她准备转身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就被贺欢拦了下来。
“与你无关?”男人神色里也是不悦,“说要帮我纳妾的是你,现在说与你无关的也是你。”
“我现在没兴趣帮你找女人了。”凝霜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找了也是被你糟蹋。”
贺欢轻笑了一声,接着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夫人真是心善。”
凝霜心里一晃,身体又僵了一下。
贺欢想到她今日在浴房里那翻旖旎的春色,眸色深沉的望着她:“那以后还是委屈夫人了。”
凝霜来不及反抗,就被他一把抱到榻上,再次覆上唇深吻着。
“贺欢!”她挣扎着,“我说了我怀不上孩子。”
“找大夫看,我不介意多试几次。”
贺欢已经不在乎她是否能怀上自己的孩子,只是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被她拿捏,被她这个执笔人在纸上乱画一通,让自己变得满目疮痍。
他只是想她,然后想吻她,想与她亲近一些。
他想尽量克制下自己,收敛些,让自己变得没那么失控。
凝霜被他吻着,记忆又再次回到上次的圆房。
那个像疯子一样,听不进去话,把自己当物件的贺欢。
她骂着,挣扎着,甚至想使些拳脚上去,在他面前却都是小儿科。
贺欢不喜欢她的反抗。
她以前不会抗拒他的吻,他的抚慰,如今却是满身的抗拒。
他不甘心。
她越反抗,他越不想收手。
他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吻的,他想再次看看她动情的神色。
舌头被对方狠狠咬了一下,贺欢终于暂时停了下来。
“贺欢。”凝霜冷冰冰的看着他,“我就算身体无碍,也不是没有想法,只能给你拿来生孩子的容器。”
她的神色冷漠而决绝:“我不想给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贺欢沉默了一会,心里虽已经不在意她是否能怀上子嗣,却还被被她的话凉了心。
“无妨。”男人有些凉薄的笑了笑。
凝霜望着他淡漠的神色,本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却没想会再次被迫迎接他的吻。
贺欢感觉心里原本准备的那条界限,被自己斩断了。
好像,又要放任自己失控了。
像父亲那样,强迫母亲。
无能的父亲,无能的自己。
凝霜听着他的靡靡低语,奋力挣扎着。
“你怀不怀的上,都是我贺欢的女人。”他控制住她的手腕,望着她眼里满是霸占,“不管你以前属于谁,现在你只属于我。”
凝霜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她就是在这样的神色下,从挣扎到疲惫,最后受了伤。
夫妻圆房在她这里只剩恐惧、屈辱及无助。
在贺欢面前,此时只剩下对男女力量悬殊的恐惧,像被糟蹋一样的屈辱,还有夫妻之间理所应当,无人理解,连报官都无法做到的无助。
她不明白,原本好好的关系,原本适可而止恰到好处的两人,如今怎么会觉得对方如此陌生,甚至有些可怕。
感觉到贺欢的呼吸急促起来,凝霜颤声重复说着:“我不要。”
贺欢不理会她的话,安抚着他,只在心里尽量留着一份理智,告诉自己这次会控制好,一定不会再让她讨厌自己。
凝霜徒劳的挣扎着,无助的看向门外,恰好看到门口有一个身影经过,像极了杨鸢。
杨鸢经过书房时,听到了夫人的挣扎反抗,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
她听过府里的传言,此时更觉得夫人可怜。
“阿鸢,阿鸢!”
凝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她过来,上次叫阿妙便是徒劳的。
府里贺欢才是主子。
可她还是像抓住了稻草一样,不肯放弃。
但那影子在门口踌躇着,始终没敢进来。
凝霜放弃了。
算了,她不该指望任何人的。
但她也不想再让身体受痛。
凝霜放松了身体,缓缓从身上取出那把钢制的匕首。
她抚上贺欢的背,想给他一点点教训,也做好了伤不到他的准备。
给他一点教训,哪怕他生气,会更折腾自己也无所谓。
她咽不下这口气。
贺欢感觉身下人似乎温和了些,主动勾着自己的唇舌,便更忍不住与她痴缠起来,可背上却突然传来一阵不重不轻的疼痛。
“疼吗?”凝霜笑着看他,轻声说着,“再不停手,我还可以刺的更深。”
贺欢微微定了定神,背上的痛感开始愈发清晰起来。
他望着凝霜似乎终于带了些快意的脸,轻松的笑了笑:“随你。”
然后继续沉迷与她。
凝霜愣住了。
她想过贺欢或许会生气,或许会停手,却没想到他会任由自己这样做。
手里的匕首进入一寸后没有再深入下去,被她猛地拔了出来,带出了一些血迹。
“疯子。”她喃喃低语着,“你真是个疯子。”
“我知道。”贺欢毫不掩饰,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你求我娶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他眼里的霸占越来越重:“现在我了解了。我如你所言,是个欲求不满的疯子。”
凝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不想真的再伤他,也不知该如何保护自己,匕首缓缓掉了下来。
“贺欢。”她的手从他的背上缓缓垂了下来,声音里带了些无力感,“你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吻着她,可身下的女子却突然不受控的哭了出来。
杨鸢听到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时,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推开门。
接着,便看到衣衫不整的夫人,正红着眼眶推搡着自己的夫君。
杨鸢未经人事,整个人还是红了脸。
凝霜难堪又带些惊讶的转过头去,小声带着哭腔说:“不要看。”
贺欢听到那这句话时,突然想起,儿时母亲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的。
“阿欢乖,好好睡觉,不要看。”
那个时候,母亲的声音里也是带着哭腔的。
他按照母亲的意思,没有去看,却忘不了后面父亲无谓的轻笑声,以及母亲的隐忍声。
贺欢刚才还发热的身体,瞬间凉了下来。
他看都不看杨鸢一眼,冷声说道:“滚出去。”
杨鸢却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她声音发着抖,颤着身子,却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求主子放过夫人,不要强迫夫人了。”
贺欢用薄被盖好凝霜的身体,瞥了她一眼:“关你一个下人什么事?”
“杨鸢,杨鸢愿意......”她憋红了脸,“愿意用身体侍奉主子。”
说完俯身冲贺欢磕头,再次重复着:“求主子不要强迫夫人。”
“阿鸢......”
凝霜望着她,一时间说不出其它话来。
杨鸢抬头看向贺欢,一番犹豫后还是硬着头皮红着脸说:“杨鸢是清白之身。”
“怎么?”贺欢神色里带着些嘲笑,“自荐枕席,想做个妾室吗?”
对方疯狂摇头,畏惧的看着贺欢。
“杨鸢没有多余的心思,也不需要名分,主子把杨鸢当通房丫鬟用便好,只要......”她低头声音小了些。
“只要能少折腾夫人。”
贺欢不明白这少女为何会做到这种地步,总觉得她有别的心思。
杨鸢猜出了他的想法,如实答道:“之前若不是蒙夫人搭救,杨鸢就要被自己父亲卖到青楼,被那些臭男人糟蹋了。”
“所以,所以杨鸢记得夫人的好。”她咬了下唇,“杨鸢心甘情愿为了夫人,被糟......”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改了口:“亲身侍奉主子。”
贺欢望着这个婢女,知道糟蹋两字泄露了她的心声。
想到她用强迫两字描述自己的行径,再想到自己母亲当年的隐忍,贺欢心里的自我厌恶感也愈发重了起来。
他的父亲说的没错,他是贺章的儿子,他比自己的父亲更过分。
他强迫,糟蹋自己的妻子,还让她受了伤。
凝霜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几次欲言又止。
看着贺欢脸色愈发难看,她只能赶紧先轻声呵斥两句:“阿鸢,出去。”
“夫人......”
杨鸢神色担忧的望着她,却听贺欢突然轻笑了一下。
“既然想侍奉,现在就去隔壁的屋子吧。”
贺欢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刚准备从榻上下来,就被凝霜一把拉住。
他回头看着自己夫人震惊的神色,依旧轻轻一笑。
“夫人不是想帮我纳妾,又让我自己看着办吗?”他语气里带着轻微的疏离感,“她叫杨鸢对吧。”
凝霜想到他与杨鸢榻上的场景,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是你自己要给他纳妾的,许凝霜。
你该试着接受了。
她这样告诉着自己。
扯着他胳膊的手终究还是轻轻松开。
“我跟阿鸢单独说几句。”她感觉自己突然疲惫至极,“她一会儿过去。”
贺欢没有多言,直接去了侧屋。
他知道自己是临时起的心思,并不是真的看上了杨鸢。
要她过去,也不过是想验证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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