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我该怎么办,说出真相嘛?”
“韩寻,你理智些。”
“人都没了,要理智有什么用。”
“墨子让你要好好活着,你忘记了吗?你要知道,真相一旦被揭穿,对你,对李含惠,对墨子的父母,都没有什么好处。社会的舆论还不知道会如何,你敢保证社会会站在你这一边,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不被允许的。”
“若愚,可你之前一直说,我的存在是天意。”
“韩寻,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活着。”
“事发当时,现场除了行凶人李含惠,被害人韩墨子,韩先生你之外,可否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你亲眼目睹了李含惠把刀刺进了韩墨子身上,对吗?”
“对。”
“除了这把刀,你是否还有其他证物可以提供?”
“没有!”
钱书那本日记已经被我收起来了,我不愿让警方知道,想必李含惠更不愿意。
“那把刀的来历?”
“我朋友送的?”
“事发时,那把刀放在哪?”
“桌上很显眼的地方,我一直把刀放在那,李含惠,我朋友他们都知道。”
“那把刀上确实有李含惠的指纹,但你可知道,李含惠在行凶的时候已经服用了令人神经错乱的药物?”
我冷笑起来,“李含惠果然神通广大,竟然想出如此替自己开脱的方法。”
“她已经招了,她之前是吸过毒。”
是吗?据我所知,她一直对身体看得很要紧,怎么会去吸毒呢?警方和律师都说她服用了迷药,那么如果是真的,究竟又是谁呢?
“李含惠说她当时看见韩墨子拿着刀在指向你,护子心切,便上去抢夺刀,不小心误杀了人。”
我陷入了沉默。
“是这样的吗?”
“……”
警方竟然没有接着再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另外,距离你家8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名醉晕在垃圾桶旁最后冻死的流浪汉。”
我抬起头,惊诧地看着警察。
“你再想想,那天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疑的地方,韩墨子的那叠资料,我后来仔细看过那份资料,原来李含惠和钱书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可是林若愚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过,韩墨子,又是从何处从何人手里得到这份资料的。而李含惠的神志不清究竟是她故意的还是其他人有意为之。
林若愚,我的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我内心那颗怀疑的肿瘤越长越大,阻碍着我的血液流动,真痛,真碍事!
“韩寻,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来,你应该心知肚明。”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若愚,别装了,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我对不对?”他的脸色突然暗了下去,直勾勾地看着我,但却没有回应我一句话。
“我什么意思,好,你听着 ,我现在就好好解释解释我的意思,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母亲在你小时候因为你父亲出轨而自杀,所以你恨,一直以来你都很恨,恰好你遇到了我,和你仇人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接近我,苏醒生病后刚好给了你契机,你杀了苏醒,又让我这个剥夺了他生命的人成为你仇人的儿子。”
“哈,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你故意让韩墨子找到那份资料,让她来找我,故意让李含惠听到,让她发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去找了李含惠吧,跟她说了真相吧!”
“原来最信赖的朋友一直在利用我。”
“韩寻,你听我解释,是,你说得没错,我恨李含惠,从小到大,这种恨意的累积深到你无法想象。但是我没想过要伤害韩墨子。”
“是,你是没想过,但是你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弥补的,墨子,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已经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的心有多么痛,多么空,你他妈能体会吗?”
没错,你他妈沉浸在你那无边的仇恨中无法自拔,可是却拉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你陪葬,我,墨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遭遇这些悲惨,这一切,都是拜你和李含惠所赐!”
“韩寻,我喜欢你,李含惠也好,韩墨子也好,我都恨。”
“一石二鸟,你做到了,林若愚,你真的很厉害,你的智商真的很高,但是,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韩寻,你真的,不再要我这个朋友。”
“我唾弃你,我瞧不起你,我永远恨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林若愚嘴角竟然扯起了戏虐的笑容,只是那么一瞬间,那笑容便消失了,依旧是因为失去朋友哀伤的面容。
“从此,不要再来找我,我们恩断义绝,如果你胆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对你,绝不会客气。”
我内心那颗怀疑的肿瘤越长越大,阻碍着我的血液流动,真痛,真碍事!
我看到了苏夫人,那个我恨得牙痒痒的人,李含惠,几天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床头放了一簇又一簇的花,而她在那花下仔细地涂着指甲,放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真是厉害,都成为杀人凶手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给她送花,
我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
“夫人应该很喜欢您的指甲吧?十指纤纤,丹蔻艳艳。它们让您的手指显得修长优雅,极致美艳。可是这样的指甲也最最容易藏污纳垢,成为细菌们躲藏滋长的最佳去处。”
她抬头看见我,怔住了,“苏醒?”,却再也说不出下句话来,只念念叨叨着:“苏醒!”
“是你,为了你儿子的性命,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我的墨子,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蛇蝎女人!”
“你什么意思,苏醒,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什么意思吗?夫人应该心知肚明才对?”我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她一定是疯了,对苏醒,她爱得太疯狂。
“钱书。”我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果然,她有一瞬间的恍神。
我重重地把那本日记扔在她前面。
她犹豫了一会,拿起那本书翻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我要看她究竟能做出一个什么样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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