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下属和年长者,我还是得知道一些。
因为托比欧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首先,我得先让我们两个先兴奋起来。
否则还不如趁着现在主人不出来一起偷玩电子游戏,有托比欧带头,至少我能做从犯。
好吧,我是真的很想玩游戏……
言归正传。
托比欧离我很近,导致若我不将视线聚焦在他的眼睛或带有雀斑的可爱鼻子,看到的就只有略奇怪的轮廓。
他温热的吐息落下,很轻,很痒,单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胸口打转。
但仅限于此。
他似乎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算了……以我的经验,这一步后面应该是亲吻。
但在我试图侧过头落实那个如同跑步比赛哨声的开始吻时,托比欧先一步有了别的动作。
他那像刷盘子的手指划入了被衣服遮挡住的左胸中心。
按,拧。
刺痛与细微的电流交织着划过大脑,胸口敏感的神经末梢被触动,带来一种奇怪的酥///麻感。
等等这俩不是装饰吗??
就像键盘使用频率最低的scroll lock键一样……
等我回神,便对上托比欧微微眯起的眼。他向后了一些,不再与我行贴面礼,但手还放在我身上戏弄。那条狭窄的缝隙像通风管道后的猫一样观察着什么。
他问:“疼吗?”
“还好。”我说实话。
这点痛感与我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这就像人类第一次吃到螃蟹里的肉,那种解锁了新食谱的迷茫。
“可是你的表情很有趣诶,西塞尔。”托比欧问我,“舒服吗。”
我说:“舒服。”吗?
舒服对我而言是刚从红砖窑炉中取出的热气腾腾的玛格丽特披萨,如果它是我烤出来的就更好了,但厨师们并不会允许一个未成年学徒主厨。
托比欧会,他给了我可以购买窑炉和厨具的工作,还愿意吃我亲手制作的食物。
一口,一口。
吃得精光,可爱的脸上露出餍足。
就像现在我挺直上身半跪在他面前,胸口与坐在沙发上的他的视线齐平。我看到他在得到我的回答后,年轻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脸侧雀斑铺洒在绯红的脸侧。
他在高兴。
这就是舒服吗?
上衣被撩到胸口以上,勾住衣摆的那只手停在我的嘴边,小指轻轻抵在我的唇缝中。
我眨眨眼。
“咬住,别装傻。”托比欧说。
行。
我知道我的肌肉很漂亮,这是我每天锻炼的成果,是实打实的力量的象征。
“不许用力。”
哦。
指甲探入轻轻刮过锁骨,放松状态下的肌肉随着呼吸的起伏变换形状,少年的掌心下是逐渐加速跳动的心脏,血液在血管中欢呼,南意人的浅褐色肤色缓慢浮起红晕。
空调开到了十六度,那台机器尽职尽责的制造着冷气,那在这个动作之前可以帮我很好的冷静大脑,但现在,我只感觉很冷。尤其托比欧的手在我身上放热风。
黑手党有时候会把敌人关进冷库,然后给他们送上一些热水。
喝掉,还是涂在身上。无论怎样都是折磨。
我现在就是。
我快烧起来了。
“能……”不能把空调关了。
原本向下的深色眼珠转过来,那是敢扰我兴致你就死定了的警告。
我闭上嘴。
虽然我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玩。
少年低下头来。
我大脑一团糟,但必须确保自己像一堵墙一样一动不动,但还是忍不住垂眼。
梅粉色脑袋凑在胸口上堆叠起的衣服布料下,垂下的刘海盖住深色的眼。比手指湿热得多的柔软部位贴上皮肤,我看不到,但我想应该会像洗手后留下的水光淋漓。
是舔舐,还是撕咬刮擦,再或者是牙齿蹭过软肉的尖锐。是疼,是愉悦,还是无所适从。
我都不知道。
“你不该这样,西塞尔。”托比欧将我的思绪拉回。
他在不满。
我只能从咬住的布料中发出含糊的碎声:“我需要做什么?”
“嗯……叫一叫?”托比欧看起来也不太确定。
叫?
我想我知道正确答案。
于是在他思索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轻哼。
这样?
“就是这个!”托比欧高兴地摸了摸我的头,“你真棒,西塞尔!”
被夸了。
但他很快又问我:“你会哭吗?”
呃……
有点难。
我断臂掉头都没哭过,现在哭什么。
“会。”但我说。
反正我两条胳膊都闲着,大不了偷偷掰几根手指试试。
“不行不行,现在就哭不行的!”托比欧很快大声否决自己。我想这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上床的每一步都有严格的规划。
因为他在自言自语。
“应该先……再……然后……”
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后,很快发来下一个指令:“把衣服脱掉,西塞尔。”
这个简单多了。
我先脱了被咬出印子的上衣,拿在手上时,才发现衣摆处多了两道被犬牙勾破的湿漉痕迹。然后是裤子,这个需要站起来或坐下,总之不能是跪着,但托比欧没有让我站起来。
我只能将那些布料堆叠在腿弯处。
看起来,过关。
“嗯……然后该我了。”托比欧计划着,“我刚才帮了你,现在该你帮我了。”
少年身体稍稍后仰,胳膊撑在身后一点的位置,垂着脑袋,居高临下看过来。
我听见他舌头抵在牙间摩挲时传来水声。
“往前一点。”
托比欧稍微分开一点腿,意思很明显,让我到那去。
我胳膊还没短到这种地步吧?
抱着不解,我膝行几步,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手侧擦过裤腰两侧冰凉的一排柳丁,打开腰带卡扣,抽出腰带,我又找到贴在滑道上的小拉链,刚要去扯,额前却被伸手抵住。我仰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托比欧也不说话,就盯着我,一脸不爽。
我好像懂了。
他介意我用了手。因为在刚刚之前,我的双手一直是背在身后的。
原来我们还在玩扮演狗的游戏吗?
我重新背好手,反正腹部核心力量也够我支撑自己。我伏下身,凑近那片燥热的布料,用舌头卷起拉链,轻轻叼住铁片,试图模仿charlie在路上咬我裤腿的动作。
不是一般难。
托比欧坐着,他穿的是一条紫色软牛仔,布料堆叠在一起,完全没有发力点。
“呃……西塞尔,你在干什么。”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这是在诈我?
我,西塞尔,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遍。
“汪。”狗是不会说人话的,对吧!
我用‘我明白’的目光抬眼看他,然后继续做他让我做的事情。
“……”
托比欧原本只是在不爽西塞尔在骗他。
他说舒服,他说可以哭,都是像在哄小孩一样哄他玩。
这条可恶的狗的替身原本让他烦躁——和足够信任的人建立精神链接的能力。
西塞尔总是会想很多东西,觉得他很可爱、撒丁岛、今天的午餐晚餐、教堂的神父、如何练好肌肉、晨跑、那条很丑的老狗,boss。
托比欧最喜欢最后一种。
前几种也可以。虽然经常吵到他睡不着,但听惯了会觉得还不错,就像boss打来的电话一样。
但突然有一天——那声音断掉了。
boss说,因为西塞尔背叛了。
但托比欧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他能感觉到西塞尔对boss的敬爱和忠诚,像他一样。
第二反应才是愤怒。
“……他的大脑被敌人控制了,我可爱的托比欧,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们得去一趟埃及……”好在,是好在吗,反正在boss讲述西塞尔断链的原因时,托比欧应该是庆幸的。
巴基斯坦。
他们再次相遇。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西塞尔还是原来那副样子。
可托比欧讨厌新的他的眼神。
底色是西塞尔特有的无惧无畏和有恃无恐,仿佛这世间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还有令人生厌的纵容,狡黠,聪明的笑。
以前虽然也差不多,但没有这么明显。因为失忆,他忘了自己身为狗应该遵守的一切。
里面还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这是最让托比欧烦躁的。他看不懂。
boss说,那是那条狗在觊觎你。
——觊觎是什么?
——他喜欢你,我的托比欧。
托比欧很少主动思考。
因为他只需要完成boss的命令就好,boss说什么就是什么,boss的话便是神谕。
唯独这次,托比欧认为老板的分析有误。
托比欧帮boss处理过很多黒帮事务,他懂很多。西塞尔的眼睛很干净,没有那些肮脏,令人厌恶的垂涎。他看他的时候总是在笑,那亮闪闪的光蒙蔽了一切。
托比欧想,因为西塞尔被控制了,现在boss也听不到他的心声。这是西塞尔的错。
所以,那种东西是什么?
一直到西塞尔恢复记忆,回到意大利,他们之间的精神链接逐步恢复,托比欧也没想明白。
但就在不久前。
boss打来电话,他说西塞尔在外面爱上了一个女人。
托比欧突然明白了那东西的含义。
是西塞尔的‘自我’。
对boss,对他,西塞尔顺从,不反抗,对一切照单全收,没有丝毫怨恨。
但他永久保留了一部分‘自我’。他的忠诚和温顺,仅仅是因为他想。
那东西在不断疯长。从埃及,不,从他出狱,在贝利克罗打电话告诉他,抛弃他的父母死了的那一刻,西塞尔眼底的鲜活越发耀眼。
如果不做些什么……如果不做些什么……
托比欧的头开始疼了。
他眯着眼,看在他腿间和一小截拉链较劲的黑发青年。他高挺的鼻梁撑在因坐姿撑起的布料上。
蹭。
西塞尔有时候思维跳跃和简单到令人费解,比如现在,他脑子里只有和那个拉链搏斗。
青年微卷的发丝随动作轻晃,发尾擦过修长后颈,结实流畅的背脊绷着一层薄汗,蝴蝶骨若隐若现。连空气都被染上几分黏腻的灼热。
托比欧抬起手。
“嘟嘟嘟嘟——”
电话铃声一响,托比欧和西塞尔都吓了一跳。西塞尔停下动作,直起身体向后,嘴角湿漉,带着被铆钉划伤的红痕,脱下的上衣在他脚边,胸口还有大片未褪去的红色。
青年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过来。里面盛满惊喜。
他在想:得救了。
托比欧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电话。
哪怕那响个不停的手机就在不远处的地上,只要站起就能拿到。
他一把抓住西塞尔凌乱的长发,指根没入蓬松的发丝,用力向下一按。
对方下意识抗拒了半秒,便轻而易举地被那只属于少年的纤细的手压了下去。
“没有让你停。”托比欧决定将西塞尔的意外之举当作自己原本的想法。
他的头很疼,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但托比欧还是准备说完想说的话:“还是你认为只有boss是你的主人,我只是随便可以打发的小孩?闭嘴,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西塞尔。”
“嘟嘟嘟嘟嘟嘟——”
西塞尔没有挣扎,他解开了那个拉链。
“现在去把电话拿给我。”托比欧指着地上的手机。
它散落在一堆从购物袋中掉出,散落一地的东西中间。
但西塞尔叼来了一只西红柿。
“蠢狗,我要的是电话!boss一定等久了!”
托比欧生气地把西红柿扔远,见西塞尔原地不到,困惑歪头,气得自己跳下沙发,捡起手机接通,“boss!抱歉来晚了,我刚才在处理一些事情。”
【没关系,托比欧,我可爱的托比欧】电话中,boss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令人心安,【不用为此感到抱歉,我永远不会责怪你。而且你做的很好,托比欧,不听话的狗是应该好好教训】
“是,boss!”托比欧眼睛一亮,然后又失落下来,“那……但是,boss,西塞尔和您说的一样狡猾,他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我该怎么办?”
西塞尔看着一地的罗勒叶西红柿意面牛奶黄油陷入沉思,实在不知道哪个是托比欧的电话(因为不让用手,他裤子还在腿弯呢,膝行和叼东西都很麻烦,于是战术装傻,果然托比欧自己去拿电话了
*
狗确实哄孩子成分多一点,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上床等于结婚,不结婚的上床就是玩
*
而老板,纯意大利人思维,上个床多大点事啊,孩子不会手把手教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第 31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