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木见辛夏杵在原地,笑着打趣:“你先前不是挺威风的嘛,看你现在垂头丧气的,赶紧打起精神来,你可代表着春江门,可不能给师父丢脸。”
辛夏缓了好久,扭扭捏捏得跟江奕木道了歉,看着这架势,惹得江奕木哈哈大笑。
“你,你不要笑了。”辛夏只觉得太难为情,手脚不知如何摆,偏过头叹口气。
江奕木马上收起自己的笑,“我的身体你们不必担心,只是要花多点时间休养。恐怕过段时间也不能随师傅学习了,只能等我伤养好才行。”
辛夏抬头安抚道:“眼下你把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师父那边会理解的。以你的资质,等身体好了之后再学习,一点都不耽误的。”
江奕木也觉得这点伤并不算什么,身上顶多都是皮外伤,至于落入湖中,身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她也没有太过担心。反正这具身体本来就不好,只能靠中药好好调理。不过多多学习武艺,应该是可以提升一些身体素质。
“对了,前几日听说那个姑娘醒了,我没来得及去看她。”和慕清临争吵的一幕浮现在江奕木眼前,她皱着眉继续道:“她近日如何了?有没有跟你们说他是谁?有没有告知你们,她为何受伤?”
盛檀竹摇摇头道:“这些她都没有说。”
南宫月啧了一声道:“何止是没有说这些,自从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莫不是个哑巴?”
辛夏否认了南宫月的想法:“我可不认为她是个哑巴,我觉得她单纯是不想和我们说话。”
“真是好大的气派,我们把她给救了,还不想和我们说话?”一想到那个女人冷眼相待的模样,南宫月就觉得自己是在热脸贴冷屁股。
“眼下我身子也不好,待我休养过后再去看她吧。想必她也和我一样,受了那么多伤,行动不便。”想到这里江奕木笑笑,“那就比赛,我和她谁能快点好起来吧。”
听到比赛,南宫月来了兴致,忙拽着盛檀竹的衣袖,激动道:“比赛?这个好,我们来打赌吧,赌殿下和那女人谁能先好起来。”
盛檀竹送南宫月一个白眼,居然拿别人的身体来当赌注,这南宫月莫不是没长脑子。
“我不赌,这个赌注也太没良心了。”面对南宫月的盛情邀请,盛檀竹忙忙拒绝。
“阿竹不赌,那夏夏来赌吧。”南宫月看向了辛夏。
辛夏瞅了一眼江奕木,又想到那个被救治的女人,道:“依我看来,那个女人可能会先恢复好身体。”
南宫月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他拍拍桌子道:“你看,殿下,还是我对你好,我可是坚决地站在你这边的。我赌你恢复得快!”
辛夏嘁了一声,“这可是依据事实来判断的,又不是看人情,你若是以这种方式来打赌,这可没意思。”
“算了,就随世子的意思吧。”盛檀竹怕两人吵起来,连忙定下,“那输了的人该接受什么惩罚呢?”
这个惩罚可难倒了下赌注的两人,见两人迟迟想不出来惩罚的方式,盛檀竹道:“你们说不出来,那我来定吧。输了的人嘛……给慕清临端茶送水一个月!”
给慕清临端茶送水一个月,这个惩罚还不如让南宫月去死。登时他就炸毛了,“盛檀竹,枉我把你当好兄弟,你怎么能定这个惩罚?”
盛檀竹饶有兴趣地对南宫月笑笑道:“难道你对殿下没有信心?”
“你……”
辛夏听到慕清临这个名字,一脸疑惑,“你们还没告诉我,这个慕清临到底是谁?”
盛檀竹挠挠头,正要回答,“他是……”
“真是热闹。”
慕清临幽幽的声音传来,把南宫月吓得直接从桌子上滑落下来。这个声音实在是令南宫月恐惧,腿一软,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慕清临缓步移到江奕木面前,看到跪倒在地的南宫月,笑道:“世子不必行如此大礼。”
真没出息,看着南宫月这副模样,盛檀竹恨铁不成钢,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南宫月仓皇地爬起来,连忙躲在盛檀竹身后,这下慕清临的目光顺着南宫月落在了盛檀竹身上。
盛檀竹咳了一声,“看我作甚?我现在是殿下的好友,你若是想就我在此而兴师问罪,倒不如先问殿下的意见。不过在你询问殿下的意见之前,是否要先审视自己呢?没有保护好殿下,害得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最应该问罪的应该是你吧?”
慕清临沉默不语,盛檀竹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继续道:“让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皇上居然还没惩罚你,难不成你这个家伙又用什么花言巧语骗住了皇上?呵,真不愧是您呐,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哄住皇上,还是您最有本事。”
一番说辞,把矛盾全转移在慕清临身上。南宫月赞叹盛檀竹这锅甩得好,低着头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
向来能言善辩,语言上不曾让别人得了什么威风的慕清临,此时此刻面对盛檀竹的指责居然沉默不语。
江奕木不知为何有些心疼,连忙上前一步为他开脱。
“这事并不怪他,等有时间我会向你们说明白。”她瞥了一眼慕青林的侧脸,这张带着病样的脸,写满了歉疚。想到他还病着,江奕木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额头并没有那么烫,才放心下来。
“大夫让你好好休养,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要找我吗?”江奕木关切地问。
慕清临凝重的脸舒展了一些,他把江奕木的披风整理好,最后把手放在江奕木的肩上,道:“听说有客人来找你,想着你身子不好,我来接待。刚过来就发现这里这么热闹,还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慕清临眼睛一扫,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
这人是谁?
望着眼前个头不高的小孩,慕清临一脸问号。
还没等慕清临问,辛夏强硬地把慕清临的手从江奕木肩上拉下。
“你谁呀?怎么动手动脚的?”辛夏打量了慕清临两眼,这个穿得不是那么正式的男人,面貌倒是挺好看的,脸上虽是病殃殃的,但长了一双目露凶光的眼睛。
辛夏把头转向盛檀竹和南宫月,见两人一脸震惊,辛夏猜测,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所说的慕清临。
“你就是慕清临?我知道你,你可讨厌了。”辛夏叉着腰。
从盛檀竹和南宫月的言论来分析,据他推测,这个慕清临可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这个咸猪手,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慕清临走到辛夏面前,微微低着头问:“我可讨厌了?你听谁说的?”
见此,江奕木伸着手想要阻拦慕清临,看到瑟瑟发抖的南宫月和不知如何开口的盛檀竹,她向两人使脸色,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齐齐摇头。
“ 他们啊。”辛夏指了指盛檀竹和南宫月。
锋利的视线撇过来,南宫月低下头 。
盛檀竹可不怕,迎着慕清临的视线对了过去。
慕清临并不理会这两人,继续问辛夏,“那你知道我是殿下的谁吗?”
江奕木正等着辛夏说话,藏在袖子里的手忽然被慕清临拉了过去。这双温暖的手,握得江奕木耳朵发烧。
奇怪啊,以前和慕清临亲密接触,明明没有感觉的。江奕木皱着眉,低头看两人的手。
还没盯着看几眼,却见辛夏把两人的手分开。这小孩气鼓鼓的说:“不是,你说话就说话,你摸她的手干嘛?”
慕清临被这小孩逗笑了,“行,我不摸,那我再问一句,你是殿下的谁?”
辛夏撇了慕清临一眼,双手环胸,颇有气势,“她是,她是我的……哼,我的师姐!”
这句“我的师姐”把江奕木给乐开了花,要知道,辛夏比武输了要喊江奕木师姐,可在外,辛夏从来没有叫过江奕木一句师姐。
“她是你的师姐的话,那你应该叫我……”慕清临走近江一木,在辛夏怒目圆睁下,伸手揽过她的腰,“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
“什么姐夫,你占谁便宜呢……”辛夏正要发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张大嘴巴指着江奕木,又指向慕清临,“姐夫???你你你,你们……什么?他是你丈夫?”
江奕木点点头,辛夏抱着脑袋转头看向处在一旁的两人,“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慕清临是她的丈夫?”
南宫月不敢说话,盛檀竹咳了一声道,“这不,没机会吗,那现在你知道了。”
辛夏还是无法接受,迅速转过身子,满眼都是疑问:“你居然,你居然是有丈夫的人了?你居然……他居然是你的丈夫?这么讨厌的人居然是你的丈夫?”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慕清临觉得很有意思,他微笑着低头问:“殿下在外面都说自己是未婚吗?”
江奕木觉得自己无比冤枉,“不是,我才没有。只是没告诉他而已。”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边辛夏难以接受江奕木这一连串的身份,气得直蹦,“不告诉我你是公主,还是已经结婚的公主,你怎么能这么早就结婚呢?你看起来明明还这么年轻,这么小,你万一以后有孩子了,你还能继续跟着师父学习吗?”
“咳咳,师弟,你这个想得有点远了。”江奕木老脸一红,“改日我会好好向你解释。”
看向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某两个人,江奕木使了下手势,“ 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其他的事,你们先商量着办,好吗?”
南宫月巴不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应了声好,飞快地拉着还在难以接受的辛夏,离开了这个寝殿。
还没等盛檀竹反应过来,南宫月就带着辛夏走远了。盛檀竹连忙说了声告辞,也离开了此地。
今天终于安静了下来,慕清临望着门口,发出一句疑问:“是啊,万一以后你有孩子了,你还怎么跟着你的师父学武呢?”
“啧——”江奕木翻了一个白眼,“慕清临我觉得你可能又病了,你赶快回去歇着吧。”
“多谢殿下的关心。”他忽然收紧了揽着她的腰手臂,她没反应过来,身子和他的身子贴在一起。
下一秒,慕清临的脸凑了过来,“不过,殿下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您的这些小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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