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澜心头一哽,身上的气息骤然冷冽,嫉妒再次涌上心头,侵蚀了他的理智,他不想忍了。
温若的手被挟持,不受控制地往陌生地方探去,哑巴身上的束缚一点点被她剥掉,松垮的里衣下露出结实的胸膛。
留给她的空间越来越狭小,温若双手环在他劲瘦的腰上,隐隐兴奋地指尖摩挲着微凉的肌肤。
她新奇地发现,小哑巴腰后多出的那一片柳叶,只要稍一触摸,他便忍不住战栗。
温若玩心大发。
齐观澜深吸一口气,不甘示弱的手指从锁骨处轻轻往下滑过,揭开了那层薄薄的面纱。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温若身体微颤,在他克制又讨好的眼神下,陌生又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无法说不。
“继续。”
男人真的不能说不行,就连小倌居然也是。
肌肤相贴的触感缓解了她心底的燥热,心跳声吵的她有些心烦,想起刚刚坦诚相对,惊鸿一瞥的东西,未知的恐惧突然袭来,“蜡烛熄了!”
齐观澜照做。
朦胧的余光下,温若的衣裳一件件的落到地上,齐观澜照老鸨说的,果真从柜子里翻出一瓶药膏。
突来的异样惹的她皱起眉头,抱着男人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怎么商量?
他现在是哑巴。
“我热。”
“会不会啊你!”
药性好像发作了,温若抬起手臂兀自缠上他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滚烫的呼吸,颤栗的肌肤,掠夺了她所有的理智。
“出去!”
齐观澜闷哼一声,动作略显局促,头一次便遇见此等大敌,进退两难。
略带薄茧的指腹顺着光滑的后背慢慢下沉,试探,勾引,轻触之间,暧昧渴求缓缓蔓延,沙哑而又蛊惑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昏暗中,难舍难分的身体只剩下索取,房间里传来阵阵喘息声,分不清出自谁口。
雨后初晴,野蛮生长的海棠花,经历过暴风雨的洗礼,美丽动人的花瓣上还带着晨珠。
欣赏过它绽放的样子,便再也舍不得移开。
天微亮,温若蜷起身体,身下的异样令她瞬间回神,她抬起眼皮,轻轻眨了两下,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被子下不着寸缕。
“该死的岳黎。”
一开口又被自己吓到,她咽了下口水,破口大骂:“下作。”
“卑鄙。”
“无耻。”
茶杯突然出现在眼前,温若抬起头,哑巴穿戴整齐,还换了面具。
杯沿递到嘴边,不烫不凉,还带着甜味,温若裹着被子坐起身,拒绝了他的投喂,一杯水下肚,火气轻了许多,她脸色变得松快。
就在她想穿衣的时候,哑巴突然弯腰,连被带人一起打包,抱着她往外面走,“做什么?”
浴桶冒着热气,温若呆了一下,还有这种服务?热水没过肩头,齐观澜叠起袖子,拿起白巾,准备伺候她沐浴。
温若咳嗽一声,“我饿了!你们这早饭是不是也好吃?”
齐观澜嘴角一抽,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温若闭上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屏风外面发出窸窣的声响,还有胡麻汤的香味。
她从梦中惊醒,“我居然睡着了!”
温若肚子咕噜一声,她低下头,才看见腰腹上有几道红痕,她皱起眉头,飞快地擦拭身体,穿上里衣。
齐观澜过去时,她已经穿的差不多,温若见他伸手,微微一闪,“我可以自己系!”
他抓住下方的丝带晃了晃,表情执拗。
温若妥协,凭他服侍。
衣带系好,手臂穿过衣袖,温若顺着他低下的头颅,随意一瞥,衣领下的齿痕若隐若现,无言地诉说着昨夜是怎么样的荒唐。
门外霓裳曲弹的缠绵悱恻,琵琶声下唱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老鸨不合时宜的嗔笑声打断了她的沉默,她垂下视线,“莫非你们都如此贴心周到?”
齐观澜手一顿,怎么,她很好奇?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道,几番曲折下终于穿好。
温若皱起眉头,“我收回刚刚说的!”
贴心是真,什么周到,笨拙才是真。
温若摸了摸耳后,还好。
她用完早膳,刚要起身袖子便被人抓住,温若回过头去,哑巴笑眼弯弯地指了自己一下,便害羞地侧过脸去,耳尖透着红,特别的好懂。
温若直勾勾地盯着他,走神了片刻。
没有等到想要的,他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不安地扑动着,好似被她的犹豫伤到。
错觉!
眼睛有相似很正常,她总不能那么倒霉,睡了齐观澜那个素昧谋面,同父异母的兄弟吧,幸好她易了容,否则她就是万劫不复。
庆幸之余,她稍稍想了一下,负心汉的儿子总不至于卖身到青楼,不过心底多少还是慌,“你姓楚吗?”
他摇头。
“姓孟吗?青州人士?”
依旧摇头。
温若松了口气,“若我来,便找你。”
他闻言立刻笑盈盈地送她出门。
温若一走,齐观澜立刻摘了面具,松了口气,他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枕着双臂闭目养神,“她认出我了?”
还没高兴片刻,他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可她为何要问那些,莫非是假装不认识?”
“或者想让我误会?”
“到底什么意思?”
出了清倌,齐观澜换回身份,小顺子苦着脸跑来,“露馅了?”
小顺子掐着指尖,“是差点,还好小的机灵,才瞒过公主,少爷,您昨晚做什么去了?”
“抓人!”
小顺子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少爷亲自抓?
谁?
温若换回原本的打扮,一身青色,发髻利落地挽成花。刈先生跟在身后,双指紧并放在她手腕上,“这药真邪门,鬼才。”
“无事,过了今日便解了。”
温若收回手,准备出门,刈先生挡在她身前,“昨夜见到齐观澜没?”
温若摇头。
“那算你幸运,老夫路上被他逮到了,还以为我有龙阳之好,非要请客。”
他半是真心地吐槽道:“眼力这么好,怎么不去当捕快。”
温若深有感触,刈先生哈哈大笑,“想好了没?解蛊吗?”
温若愣神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
“半路的师徒到底比不上敬茶拜师的。”
“烦请先生帮我去顾府送个信!”
刈先生接过信封,一脸唏嘘地走了。
大理寺门口,温若刚到,孙长风见到她立刻低下脑袋,躲开了她的视线。
孙月悠正从里面出来,见到二人,眼底闪过一抹得色,明知故问道:“哥,你们什么关系,她怎么和你一起来?”
温若幽幽地望了一眼,孙长风羞愧难当,“闭嘴!”
孙月悠以为他面皮薄,调侃道:“害羞什么,怎么不见安平郡王?他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昨日那阵仗吓的我半死。”
“道歉?”温若唇角一勾,“孙小姐当真令人大开眼界,温某算是长见识了。”
孙月悠愣住,“什么意思?”
“母亲认了罪,你才被放出来,你以为是什么?”孙长风无言面对温若,更恨不得从未见过傅敬江,他五妹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原以为是傅敬江走错,谁知都是暗地里算计好的。
孙月悠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视着孙长风灰败的脸色。她脸色一僵,急切地抓住孙长风,“哥,你在说笑,对不对?”
她连连摇头,嘴里只有一句不可能。
又有人过来,温若没心情和她说教,转身就走,孙月悠发疯似扑上来,“肯定是你,我跟你没完。”
“孙月悠,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傅敬江飞快地抓住她的手,“对不起。”
孙月悠眼眸猩红,目光像淬了毒药般狠毒,竟是连遮都不遮了。
温若神色复杂地扫过三人,离三人远远的,冷脸说道:“孙月悠,别异想天开。”
“是我跟你没完!”
孙月悠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去,她惊恐地看向两侧,一个是她同胞哥哥,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你想做什么!”
“我无牵无挂,你说呢?”
孙月悠目光闪烁,被脑子的想法吓的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半天,一句话没挤出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孙长风接住她,“对不起。”
傅敬江冷静地瞥了两人一眼,转脸便换了一副姿态,关心道:“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很冷?”
孙长风闭紧了嘴巴。
温若咳嗽几声,“没事,看在傅姨的面上,先这么算了。傅公子可要看好你未婚妻,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下次我可就不顾情面了。”
傅敬江面色略微难看,狭长的眼底被阴霾溢满。
又是如此。
次次坏自己好事,孙月悠没除掉也就罢了,可她万不该拿走那只信鸽。
假扮近棋他才发现,温若精通易容。
这么一看,他百般筹谋,只因溪右是假的,才让温若渔翁得利,得了荣静的恩情,还与齐观澜越走越近。
温若是怎么发现溪右是假的?
亦或者她就是溪右,所以才会找到死者身份救出荣静。
那么,他跟踪齐观澜,最早在铺子后门撞到的与死者相似的女子想来也是她假扮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居然是逃千张的徒弟。
既然不能为他所有,他捏紧拳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温若对此一无所觉,“我还要录口供,你们带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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