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叶怀真

叶星奕闷头扎在凌恒怀里,堪堪就要透不过气也自甘情愿。

直到远处,烟花炮仗声响起,一阵盖过一阵,一阵掩过一阵。

凌恒才终于舍得松开怀里的小孩,嗓音已经哑得几乎发不出声:“年初二了,星奕,新年快乐。”

叶星奕无可置信般转过头,急着就去找手机,然后怔住:“你还没吃蛋糕呢,怎么就过零点了!”

凌恒也没开灯,只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倒着摆在茶几上,却也足够亮。

他已然调整好情绪,捡起零零散散一地的自己,笑:“已经许过愿了,作数。”

叶星奕还是一脸执拗,龇牙咧嘴张张合合了好一会,将清秀俊郎的小脸原地搓成团子,不住悔恨:“都怪我,非要玩水花灯。”

凌恒笑着在他头上摸了两把:“水花灯是我要玩的,要怪也只能怪哥。”

叶星奕生自己的气,但手里没停过,他拆开包装袋,双手捧着白瓷刀递给凌恒,极认真:“要一刀切下去,从头到尾,不能断。”

凌恒从来不在意这些,何况他十三岁便已离家,更是对自己的生日完全没概念,只当寻常日子过。

认识简泊之后,那小子倒是惦记得紧,高中课业繁忙,还抽空去小卖部买切角蛋糕,非得怼到凌恒嘴边,监督他把一整块全吃了,才拍拍屁股滚蛋。

凌恒脖颈还是红的,眼也是,他宠道:“好,都听我们星奕的。”

凌恒眨了眨眼,坐在地毯上,捞过旁边的小狼崽子,捉住狼爪:“一起。”

叶星奕抿唇,鼓着脸,没能挣开。

凌恒用掌心包裹,带着叶星奕,将两层的蛋糕从这头一直切到那头,连带过往一并斩断。

切完蛋糕后,他长臂一伸,将叶星奕圈进怀里,捏了颗沾着奶油的草莓,喂到小孩嘴边。

叶星奕捂着嘴,狂摇头:“你吃!第一口必须你吃!”

少年用手心紧紧捂着,意志坚决:“你先吃!快吃!”

凌恒叹了口气,不太明白这小家伙到底哪来的这么多讲究。

他笑着将草莓送进嘴里,递了个勺给叶星奕,把蛋糕往小孩那推了推,随意道:“不切了,直接吃吧。”

凌恒舀了一大勺,亲自喂给叶星奕,问:“甜不甜?”

叶星奕点头:“好甜。”

凌恒勾唇,又恢复成了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可以有条不紊把身边所有人都照顾得很好的男人。

只是,被困在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没人能劝慰半分。

蛋糕胚和顶上的奶油都是巧克力味的,但夹层里的不是。

凌恒挑了些,放在手心,唤:“星星。”

小狗崽子叼着玩具奔过来,大口大口舔了,快乐到起飞。

叶星奕望着弟弟,直接抬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掌掴声清脆,凌恒沉下脸,蹙眉:“叶星奕。”

“干嘛呢?”他眯眼,质问,“不想要屁股了,还是不想要手了?”

叶星奕悻悻,不敢答话。

凌恒又心软了,脾气本就好得出奇,对着小狼崽子更是完全发不出来。

他叹口气,敛下眼色:“蛋糕选的很好,哥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边上这点奶油,星星吃也足够了。它有点乳糖不耐,吃多了会拉肚子。”

叶星奕这才好受些,但还是道:“我的错,自己喜欢巧克力,就觉得你们都会喜欢。”

凌恒宠溺又温柔,低头直接在蛋糕上啃了一大口,很给面子:“真的非常、非常好吃,是我吃过最好的蛋糕。”

他哥甚少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叶星奕顷刻就被哄好了:“真的?”

凌恒笑,语气郑重:“真的。”

叶星奕伸手,用指腹将他嘴边的巧克力酱拭去,绷不住乐:“我也觉得你会喜欢,挑蛋糕的时候第一眼就相中它了。”

两人各拿着一个勺子,悠哉悠哉地将蛋糕分吃成了彻头彻尾的大花脸。

叶星奕搂住凌恒,靠在他身上:“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跟你待在一块,没那么多规矩,无拘无束的,很自由。”

凌恒环住他,温和却有力:“那哥希望,我的星奕可以一直自由下去,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

叶星奕想都没想,顺着本能,几乎脱口而出:“我想成为你。”

凌恒舀了满满一大勺蓝莓,一手举着,一手托着,喂过去,语气平缓:“不要成为我。”

叶星奕并没听出话外之音,眼眸亮了亮,暂时从凌恒怀里坐起来,直起腰,跪在地毯上翻找。

少年抱着沉甸甸颇有分量的书包,打开夹层,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盒子,说:“哥,生日快乐,礼物。”

凌恒轻笑,接过来,手指搭上去,快要打开时又故意不动,征询:“我打开咯?”

叶星奕调整呼吸:“开。”

两秒后,一枚银戒安安静静地躺在凌恒正手心。

BLACKHEAD守护之约,是个很小众的饰品牌子。

凌恒哑声:“全部小金库都用上了吧?”

叶星奕却不管不顾,只在乎:“你喜欢吗?”

他哥答得毫不犹豫,说:“喜欢。”

住在凌恒这后,叶星奕把各平台的快递默认地址都改过来了,断断续续买了挺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但他一直都没太所谓,根本不关心凌恒有没有看到,反正他哥很宠,往家里买什么都不会批评,从来没说过他一句乱花钱。

小崽子每每拆完快递,收货单也不撕就完完整整地扔进垃圾桶,往旁边一甩算罢。

可一个多月以前,期末考试还没结束的时候,有一阵,小狼崽子却连着叮嘱了他哥好几次:“你不许看我快递啊,不许拆,放那就行,不许动。”

凌恒那时忍笑:“谁要动你快递了?这点自由权肯定给你。”

叶星奕转念一想,也是,他哥好像从来没拆过自己快递,每回都只是整整齐齐地码在桌角。

但架不住小东西要筹备惊喜,他又叮嘱:“你不许拆啊!真的不可以拆!有炸弹!”

凌恒满脸黑线,虚着在空中给他来了一拳:“小狗熊。”

直到此时此刻,凌恒才回过神,小家伙原是这么早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按原计划,小家伙大概以为没法留在琓县陪自己过生日,想多弥补一些。

一想到这个,凌恒就不自觉地添了许多怜惜,他轻柔地托着,缱绻问:“星奕帮哥戴上,好不好?”

叶星奕抿唇,捻起那枚戒指。

尽管源自于一个以素戒出名的品牌,但若真的说它是素戒,其实不妥。

送给凌恒的东西,叶星奕不想落俗。

他提前很早就开始准备,GUCCI的孔雀石虎头看了,克罗心的永恒款也看了,就连明显超出消费能力的LINDOSAY也看了不少,只是兜兜转转,研究半天,还是最初设想的守护之约最称心意。

少年人的世界没有离别,爱轰轰烈烈,叶星奕存着私心,只想一直陪伴在凌恒身边。

守护之约有别于同系列的其他所有款式,最外边金圈熠熠,即便是现在,光源很有限的情况下,依旧清晰,依旧夺目。

叶星奕跪在地毯上,跪在凌恒身旁,捧着这枚此刻最能代表他所有心意的对戒,认真又庄重地给凌恒戴好,说:“哥,生日快乐,我很爱你。”

凌恒轻轻摩挲着右手食指的素戒,半响,低下头,吻了吻。

再次亲吻之间,他看到了叶星奕一颗赤忱纯粹的真心。

对于叶星奕来说,暗恋太苦了,苦到明明是完整的一对情侣对戒,他却怎么都不敢掏出另外一枚。

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少年书包最不起眼的角落夹层里。

但叶星奕不敢,有胆子买,却没胆子让凌恒瞧见。

从来没谁这么替自己过生日,爱刻骨,锥心。

等两人靠坐在地毯上,靠坐在一块儿,将生日蛋糕分吃完大半,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凌恒在医院待了整整三天之久,穿的衣服甚至都还是那天早上送叶星奕去车站时的那一身。

跟许芹待在一块,总能想起很多不太好的回忆,激得向来稳重自持的人,也躲到消防通道,躲到楼梯间。

凌恒知道自己身上烟味很重,很臭,很熏人,但他却怎么都不舍得松开叶星奕,怀里单薄的身体在此刻,成为了唯一最大的宽慰与惦念。

少年用肩撑起一个避风港,让他能暂时忘却,能暂时依赖。

好在叶星奕一点不嫌,小狼崽子挂在凌恒身上,软得惊人,脱力般就往下坠,可总有人会接个满怀。

叶星奕肆无忌惮地赖在他怀里,呼吸逐渐清浅均匀。

凌恒俯身,小心翼翼地低头,拨开小孩的碎发,在他额上吻了吻:“我的星奕,平安长大。”

正如生日祈愿,凌恒所盼皆是为了旁边的小家伙。

临了自己,只寥寥四字,别无所求。

凌恒没用什么力,就将怀里的小少年打横抱起,稳稳抱回卧室。

叶星奕困糊涂了,攀住他的脖颈,没骨头般,把脸埋在他怀里:“哥……”

凌恒脸上的笑还挂着时,叶星奕突然用力,直起身,昂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爱你……”

男人抱着少年的手一僵,站在卧室门边,那抹笑倏地就淡去了。

叶星奕在长途大巴上摸爬滚打了一下午,又转了两次出租,才刚沾床,他就条件反射般睁眼:“我要洗澡。”

快凌晨四点了,屋外一片漆黑。

“不洗了,”凌恒怕他着凉,柔声,“现在太晚了,温度低。”

叶星奕软声呢喃:“身上好脏。”

凌恒无奈,退一步:“那哥给你打水擦一下?听话,你先把被子盖好,往里再钻点。”

叶星奕这回没太大意见了,哼哼:“不要,身上脏。”

他又翻了翻,整个压在被子上,躺得四仰八叉。

凌恒叹口气:“冻生病了打针的时候可千万别嚎。”

星星早就回狗窝睡得哈喇子直流了,不比床上的小东西。

可凌恒却不觉得小孩折腾,他几步进浴室,打了热水回来。

房里空调开得很暖和,叶星奕迷迷糊糊睡热了,伸手就将T恤掀到脖颈,露出大片大片光洁细腻的腰腹。

凌恒叹口气,将他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不消须臾,叶星奕便睡熟了,周遭都是他哥的气息,XXXX也很安心。

凌恒动作轻柔舒缓,拿着拧干的热毛巾,将青涩的身体妥帖擦净。

十分钟后,他把毛巾丢回盆里,单膝跪在床头,替小孩仔细掖好被子。

叶星奕皮肤偏白,但凡有伤痕就格外明显。

从莘城回来,他一路辗转数次,手里又结结实实提了不少东西,勒得手心满是红痕,过了**个小时了,还是没淡下去,隐隐就要发肿。

凌恒重新打了热水回来,温度特意调高。

他将毛巾折成长块,敷在叶星奕手心上,反复数次。

男人捉住小狼爪,捏着,凑到自己脸边,低头吻了吻,盯着少年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

家里热水器正常运作,可凌恒再次从浴室出来时,却浑身冰凉,水汽很重。

等他终于上床,叶星奕早就已经睡得六亲不认了。

凌恒靠在床头,半分钟不到,旁边的小崽子就悄悄摸摸地挪过来,浑身**地钻进他被窝。

凌恒隔着被子一块搂着,竭力克制。

两分钟后,直到被子底下,叶星奕裸着大腿,往他身上瞎蹭——凌恒终于忍无可忍,坐起来,按亮床头灯。

他对着叶星奕,一向脾气好得出奇,温柔又有耐心,很少很少很少爆粗。

这会,却是真的刹不住车。

他深吸一口气,用食指在小东西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弹,暗哑:“还睡不睡了?不睡就给老子起来做题。”

叶星奕无意识昏昏沉沉地睡着,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连带他哥难得的气急败坏一并隔绝。

愣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被窝里的小孩又跟八爪鱼似的再次黏上来,凌恒眉心狂跳,直接起身下床,澡白洗了。

他打开衣柜,翻了一件短袖T恤,一条睡裤出来,给叶星奕严丝合缝地套好,才算完工。

凌恒才躺回床上,旁边的小东西几乎是立刻就又粘了上来,不仅得寸进尺般,直接将大腿架在他腰腹,还小声嘀咕,叽里呱啦的。

凌恒费了半宿劲也没听明白,但能肯定小家伙是睡爽了,他没再执着研究,连人带被子一块揽进怀里。

阖眼没多久,黑暗一片里,被子底下,窸窸窣窣的动静再次传来。

叶星奕毫无负担地枕在凌恒臂弯里,一双狼爪还不老实,硬要搭在他腰间,大腿夹住,即便隔着两层睡裤也很要命。

在凌恒往床边挪了无数次,退无可退后,小狼崽子依旧贼心不死。

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的凌老师彻底服气:“……”

他一脸倦容,眼圈底下乌黑,疲惫满溢,撑着身体坐起来:“你等着明天睡醒的。”

放完起不到任何威胁作用的狠话,凌恒已经困得冒烟,他缓慢而温柔地掰开小家伙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飞速塞了个枕头过去。

在确认小家伙没被自己弄醒之后,凌恒起身,光脚摸黑站在衣柜旁,翻了条外裤出来,套在睡裤外面,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冬天外穿的裤子厚实,再次躺下时,凌恒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睡觉要有多不省心就能有多不省心,凌恒不过起身穿个裤子的功夫,三五分钟时间,他的手已经搭在床头柜上了,整个人大写的摇摇欲坠。

凌恒彻底认命,彻底服气。

无声长舒一口气后,他弯腰俯身,跪在床上,将小狼崽子往中间抱了抱。

这不抱还好,一抱,叶星奕感受到热源,马上蹭了过来,简直没完没了,又软又甜:“哥……”

凌恒早都不知道出几身汗了,但他还是环抱住叶星奕,诚实地将小家伙整个圈在怀里,没好气:“狗崽子。”

隔天下午两点,叶星奕悠悠醒转,凌恒已经坐在客厅茶几前了,手边摆着一沓厚厚的资料,正低头书写。

无论在他身边待多久,叶星奕都会发自肺腑感叹一句:“你字写得真的好好,偷了。”

凌恒莞尔:“那作为报答,我送你一整箱字帖。”

“卧槽,有狗,刚过完生日就惦记着治我,”叶星奕一脸不可置信,瞪着凌恒,中途瞧见自己送的那枚戒指正安安稳稳地戴在他右手食指上,又乐,“算了,我是大孩子,不跟你计较。”

他牙都没刷,就开冰箱摸了根巧克力冰淇淋出来,在眼刀投来之前,慌忙找补:“我热醒的。”

小崽子又强调:“真的好热,好燥。”

凌恒挑眉:“大孩子也可以被揍屁股。”

叶星奕靠近,盘腿坐在地毯上,假意:“这个也是企业外包的单吗?也能赚很多吗?”

“提到钱眼睛都变大了,”凌恒忍笑,没答,“哥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

叶星奕愣个神的功夫,手里的冰淇淋已经不翼而飞。

小狼崽子立刻垮脸:“我才啃三口!”

凌恒指了指墙上的壁钟,道:“下午两点多了,饭一顿没吃,起来就找这个,真招我抽你呢?”

叶星奕白了眼他,龇牙:“想把你踹进垃圾桶。”

凌恒举着冰淇淋,大口咬下去,评价道:“人家是姬小满,你是叶小满。”

叶星奕原地打了一套太极,挑衅:“我还能变成叶怀真,你要看看吗?”

凌恒乐得握不住笔,面前的资料都翻了小半,他相当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满眼宠溺:“饭在微波炉里。”

叶星奕伸了伸腰,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就回卧室。

凌恒任劳任怨地将散了一地的资料捡起,按页数码好,听见声响后,再抬头,然后怔住:“这什么?哪来的?”

叶星奕抱着厚厚八沓捆好的现金,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眨眼:“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我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房子卖出去了,我爸他一共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每家最后分了118.25万,”少年报户口似的,“我爸说不能让我白吃白喝赖在你这,本来就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再不收钱的话,他过意不去,老脸没地方搁,一共八万整,让我带给你。”

凌恒蹙眉:“拿回去,自己放好。”

叶星奕戳了戳一张张捆绑整齐的粉红票票,撑着头:“你得收,哥。”

他神色认真:“你不收的话,我妈估计托梦都要揍我屁股,诶,但我昨天晚上睡觉,迷迷糊糊的时候真感觉有人掐我屁股了。”

凌恒:“……”

废话,我掐的,谁叫你睡觉那么武,跟打仗一样。

他没自爆,暂时忽略这茬,沉声:“拿回去,自己留着当零花。”

叶星奕相当坚定地摇头,竖起食指:“想都别想。”

凌恒叹口气:“那照这么算,你给我提供的情绪价值,该怎么结账?”

叶星奕下意识皱眉:“陪伴是互相的,抵清了,而且就算抵不清,也是我欠你的多。”

见凌恒还想说些什么,叶星奕直接大着胆子,用手心牢牢捂住他的嘴:“系统提示,玩家千窟为佑,左括号,317区特工魅影,右括弧,您已被自动禁言8760个小时。”

凌恒:“……”

哪有人禁言以年为计数单位的,得是犯了多大的罪,一局之内送了多少个人头,得把多少个队友都喷成骰子,翻多少人的族谱。

凌恒目光无奈,但柔和,并不挣,只捉住小狼爪。

他刚想开口,就听小狼崽说:“这钱你硬要不收,给我也行,我转头就去倒卖游戏账号,八万块钱,能充4.2个V10呢。”

凌恒不知该不该夸他一句脑子转得快、数学好,沉思后让步:“那这八万块我替你先暂时收着。”

叶星奕还有六个月不到就成年了,涉及重要问题时,凌恒并不愿只把他当小孩看,叮嘱:“我放在柜子里,什么时候需要用,你就自己拿,不用跟我说。”

叶星奕没什么反应,也不激动,面上欠欠的:“这么好?”

“你是大孩子了,”凌恒很尊重小朋友,首肯,“绝大多数情况下,你都是自由的。”

不会再有比他哥更好的人了,叶星奕转身,朝凌恒笑:“嗷呜~”

后者从茶几上抱起那八万块,故意说:“个小崽子,我还得去收拾被你弄脏的被子。”

叶星奕身体一僵,立刻扯着嗓子喊:“什么时候啊?卧槽?”

凌恒只剩个背影,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昨晚啊——”

叶星奕头皮发麻,立刻爬起来,踉踉跄跄跟在他哥后头:“卧槽啊卧槽,你认真的吗?我刚才起来的时候没闻到味啊。”

凌恒沉着脸,掩住笑意:“昨晚蛋糕甜,水喝多了吧,没事。”

叶星奕咬牙,恍惚。

“没骗你,”凌恒继续逗,“你自己回忆,哪天睡醒起来的时候是穿着睡裤的?”

叶星奕回忆不了一点,没法回忆。

他木着脸,凑在床边,干巴巴:“哦。”

凌恒忍笑:“你去吃饭,我来收拾。”

叶星奕再次:“哦。”

这么大人尿床还要他哥来收拾什么的,真的是太丢人。

身体却很诚实,小狼崽子攥着被子一角,死死不放,也不吱声。

凌恒挑眉,稍微用力扯了扯,没扯动。

他故意:“松手啊,你不松手我怎么把被套拆下来?”

叶星奕只顾低头,脖颈僵硬得宛如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不放,突然皱眉——

“不应该先洗床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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