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寻仇

“非得我也拿对星奕那套治你?”凌恒箍着人,低声训,“伤都还没好,乱动什么?再把绷带碰散你就试试。”

尽管他刻意压低声,动静委实不大,但抵不过叶星奕耳朵尖,小狼崽子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吭哧吭哧从客厅跑过来。

少年瞪着眼,骂骂咧咧:“我真的不能拿板砖直接把他砸晕吗?手都裹得跟木乃伊了快,还这么不老实,可劲折腾你。”

凌恒用力按着人,安抚了好一会,简泊才再次睡过去,双手紧紧握拳,伤口险些又裂开。

前者小心翼翼攥住他的手腕,缓慢掰开,对还杵在一旁的叶星奕说:“快去睡,明天还要上学。”

少年皱眉,咬牙,神色紧绷:“他要是再敢动手,你不能站原地不动就那么任他打,听到没有?”

“我知道简哥不容易,”叶星奕认真说,“但你才是我哥,我很心疼。”

凌恒勾起唇角,笑了笑,柔声安慰:“乖孩子,去睡吧,被子盖好。”

简泊从十一点多就开始发高烧,夜间热度一直不退,辗转到现在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每呼出气时,都充斥着血腥。

凌恒探手,额上的退烧贴已经又烫了,甚至能隐隐瞧见氤氲雾气,明明才换了一个小时不到。

等妥帖照料好他,凌恒起身,出了卧室。

客厅里,沙发上,叶星奕双手交叉阖十,枕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出神,愣愣。

凌恒掀开被子一角,将小家伙冻得冰凉的脚揣进怀里捂着,心疼不言而喻:“还是很冷吗?刚才不穿鞋,光脚就在地上跑。”

一双**的脚被凌恒整个抱在怀里,叶星奕腆着脸:“还好,不冷。”

“哥,你说云骁哥,”他抿唇,“现在会在哪呢?”

高穹挟幽壤同归,雨下得很大。

车门从外被拉开后,朱武一把将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宁云骁打横抱起,厉碹撑伞跟在一旁,没入夜色。

酒店门口立刻有着正装西服的服务生笑着迎上来,唐铄把车钥匙递给他,道:“我来抱云骁吧,武哥。”

朱武没理:“不用。”

电梯直接上到四十八层,男人示意:“喊应旸现在过来。”

男人调整姿势,单手抱着少年,后者闷哼:“哥……”

朱武抬眼:“乖。”

毯子被拿开后,宁云骁整个陷在酒店松软的大床上,身体只占了最边一角。

朱武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揽着人往床中间丢,俯身撑在床头,将手掌覆上少年额头,阴沉着脸:“……真是够差劲的。”

应旸跟在厉碹后边进来,一手提着医药箱,颔首:“武哥。”

朱武很淡地扫了来人一眼,眼神微转:“替这小东西看看,下午手腕被我掰折,又接回去了。”

应旸明显已经见怪不怪:“是。”

朱武没再管,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接过iPad低头随意滑动。

唐铄递了一根红河道过去,点上后道:“整个四十八层已经都按您吩咐提前一周就包下来了,还有另外两间套房,规格与您入住的这间完全一致。”

“跟着我这么久了,”朱武眼皮都懒得抬,“你们自己商量。”

厉碹立在一旁,低声:“是。”

朱武招了招手:“去休息吧。”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躬身离开。

朱武又在iPad上拨弄了一阵,才随手丢下,再度起身:“烧到多少度了?”

“39.8°,”应旸道,“他体质不太好,偏瘦,长期营养不良。”

朱武嗤笑一声,下颌微抬:“用什么药你自己看吧,不用问我。”

“要真过敏死了,就索性找地方处理掉。”他丢下这么一句,便回身出去了。

五分钟后,男人再进来时,服务生已经将餐食摆满了一茶几,笑着示意。

朱武没看他,径直略过,走到床边,蹙眉:“怎么针还没打完?”

应旸斟酌着,答:“他不让我碰,我怕针头断在里面。”

“不让碰就把手脚都绑起来,再不行直接砍了。”

朱武盯着应旸,半响后坐在床头,掀起被子一角,箍住少年的腰,催促:“打吧,动作快点。”

应旸利落地掰开安剖瓶,吸到针筒里,屈膝跪在地毯上:“是。”

果不其然,针尖才碰到X,宁云骁就猛地剧烈挣扎起来,险些将针直接抓在手里,留下手背上很长一段血痕。

应旸揣测着男人的神情,忙道:“我的。”

朱武脸色沉了几分:“再来。”

少年烧得神志不清,针尖堪堪没入一半时,又挺身,再次用力大幅度挣起来,困笼之兽般,作无用功:“不要……不要碰我!”

应旸连忙将针拔出来,下意识道:“怎么这么犟呢?”

朱武已然失了耐心,一把捞起少年就按在怀里,动作粗暴,接二连三地重重盖上去,声响既清脆又沉闷。

应旸揪起心,想劝却又不敢,只生硬道:“武哥,他还病着呢。”

朱武丝毫不为所动,冷声:“只是发烧而已,算什么病?”

细瘦不足一握的手腕被牢牢反箍在腰后,少年即便还处于昏迷之中,也疼得浑身发抖,已经发不出什么声了。

朱武强行掰过他的脸,紧紧掐着脖颈。

少年双眼紧闭,大滴清泪却不受控地顺着脸颊滑落,跌在床榻,呢喃:“哥……”

朱武眯眼,短促的凝滞过后,终于肯收手。

应旸小心试探道:“还是个孩子,您受累,慢慢教着吧,急不来。”

男孩子静静趴在男人怀里,半分生气也无,只有瘦得肋骨外翻的胸腔微弱起伏着。

两针注射完,朱武接过棉签按着,晦暗可怖,满眼阴鸷。

宁云骁烧得滚烫,朱武捞过他,不算温柔地放趴在床里,扯了被子掖好,问:“要输液吗?”

“要的,”应旸点头,“奥硝唑、氯化钠还有葡萄糖,各100ml。”

朱武坐在床边,沉声:“嗯,我看着。”

应旸整理好输液袋,调整完滴速,道:“您不用费心,等药水快没了会自动停下的,空气不会进去。”

等他出去,朱武再次将手放在宁云骁额头上,蹙眉:“还这么烫。”

少年这时终于乖觉,缩在纯色被子里,蜷成一团,眼角还挂着泪。

朱武扫了眼茶几上的餐食,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在床头,俯身将泪细细密密地拭去,唇触感温热。

他说:“胆子真够肥的。”

没人能应他,瘦削单薄的身体还在不住打颤,朱武低唤:“不怕,云骁。”

……

深埋在血管里的输液针被拔出,宁云骁吃痛,睁开眼,神智并不清明,下意识就想撑着身体坐起来。

朱武只穿了单件无袖背心,连人带被子一块抱着,圈在怀里,出声:“再乱动一个。”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崽子,眯起眼:“不疼了?”

宁云骁一怔,恍惚:“……哥。”

朱武也是一愣,数秒钟后,勾起唇角,讥讽:“还真把我当你哥了,他有什么好的?开家小破诊所,一年赚得还没我一个月多。”

烧只退了半度,宁云骁已经又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伏在男人颈间。

朱武单手环住他的腰,将被子提了提:“……纯傻逼。”

中途厉碹进来过,提着一袋放在牛皮纸袋里的资料,瞥了眼完全没动过的餐食:“我重新帮您再叫一份吧。”

朱武接过牛皮袋,打开,问:“野格今晚在哪?”

厉碹压低声:“下午一直都在安盛商务楼,晚上七点多去的嘉豪淮海国际酒店。”

他说:“带了两个译馥职业技术学校的女生,十四岁。”

朱武稍微转了转脖颈,简单活动过后,笑:“一把年纪,精力还挺旺盛。”

他沉下脸,扫了几眼资料,才装进纸袋里,道:“东西放好,盛碗粥过来,别的不用。”

厉碹回来得很快,除了两大碗粥外,托盘里还放着一整只的白切鸡、调料数碟。

朱武在宁云骁腰上用力掐了两把:“醒醒。”

少年烧红了眼,身体仍滚烫,对上朱武的视线,他立刻就大幅度想往后退。

只是他哪里挣得过,逃得开,很快又被箍着腰掐着臀抓回来,男人眯眼:“我耐心不好,再乱动,就不止是打你一顿的事了。”

宁云骁跪在床上,踉跄着,眼里雾气氤氲,失神发狠般:“你别被我等到机会——”

朱武失笑,大力掀开被子,箍在他小腿上,整个抱起,圈着人走到落地镜前:“什么机会?杀我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男人说,“当年化工厂爆炸,父母惨死,唯一的哥哥又被我这么对待,云逸要是知道,会怎么想?”

怀里的身体顷刻之间挣扎起来,朱武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攥住宁云骁的手腕,大力往后拗,嘲弄:“这里已经断过一次了,还没尝够吗?”

宁云骁闭上眼,眼泪无声地砸下,堪堪就要崩溃:“你是畜生……”

朱武笑着,挑眉:“我还能更畜生。”

他悄声:“给我把眼睛睁开。”

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到宁云骁几乎认不出来,他双眼紧闭,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动作。

男人报出了一个地名:“衡山路183号,宬苑滨江。”

宁云骁霎时就停住了,感受到怀里身体的僵硬后,男人轻笑:“弟弟骨灰还埋在那,我没记错吧?”

宁云骁无法自抑地颤抖,悲切凄鸣,终于认命般睁开眼:“……武哥,你想怎么都可以。”

男人“哦”了一声,继续:“我现在转了心思,要在这里X你,有意见吗?”

他在说什么,宁云骁已经听不见了,只摇头:“没有……”

落地窗前,男人腾空抱着少年,调整了姿势:“好看吗?”

朱武不经意问:“你跟简泊实践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吗?”

提及爱人,宁云骁本空洞的眼又怔了怔,随即坠入无边的万念俱灰,他堪堪只发得出气声:“……别碰他,我求你。”

朱武勾起唇角,莞尔:“这么不信任我呢?还是这么不信任他。”

宁云骁眼里的悲凉真切,更深。

他宛若被抽离般,只冷眼看着镜子里未着分缕的少年,跟纹身攀满整个胸膛的男人。

正当他以为朱武还要再做些什么时,后者只是转身,将他抱回床上,拿被子裹紧,塞了个陶瓷勺子过去:“吃完。”

就着这样的姿势,宁云骁不得不坐在朱武腿上,□□相贴的一瞬,他立刻就想下来。

朱武阴沉着脸:“我对你太好说话了是不是?嗯?”

宁云骁端着粥碗,浑身僵硬,泛着赤红,蜷在被子里。

男人命令道:“把粥吃完。”

他有所动作,端详着身上人的反应,眼神亮了:“跟简泊这么久,还是X?挺好,留给我呢,这份情我一定记得。”

宁云骁一勺接一勺,大口往嘴里塞,泪淌下,苦得发涩。

少年低声唤,哥。

男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哑声:“确实不一样。”

怀里抱着的少年火热,红得分明,朱武掰着他的身体往回,埋头。

肩上传来阵阵刺痛,宁云骁握紧了手里的勺子,才脱臼过的手根本经不起这种折磨,一抖,摔回碗里,温热的粥溅了不少出来。

直到左边肩膀整个血肉模糊,朱武抬起头,混着鲜血一并咽下。

男人肆意抚摸,眯眼:“瘦归瘦,手感倒是很不错。”

他将手搭在少年颈间:“把两个鸡腿都吃了。”

宁云骁一愣,僵住,没动作。

朱武挑眉,圈着人往怀里带了些,强迫人紧紧贴在自己胸膛,将头枕在他右边肩上,笑:“吃啊,死都不怕,还怕我下毒吗?”

他道:“还是你说谎了,其实很怕死。”

宁云骁听不出情绪:“随你。”

朱武勾唇,略颔首:“那就吃。”

宁云骁的右手饱受蹂躏折磨,试了数次也没能握住筷子。

朱武垂眼看着,嗤笑一声,先他一步拿起筷子,夹着白斩鸡腿部最中间的一块,问:“吃调料吗?”

宁云骁木着脸。

朱武情绪不分明:“问你呢,吃不吃调料?”

宁云骁被他紧紧箍着,看不到他的脸,无措:“……”

“吃个饭还这么费劲呢?”朱武莞尔,直接将鸡肉喂到宁云骁嘴边,“简泊平时不嫌你事多吗?”

没等宁云骁答话,他又笑:“也是,凌哥身边那个狼崽子,比你还小两岁吧,要真论起折腾人,他也好不到哪去,一口獠牙,张牙舞爪的。”

在朱武看不到的角度,宁云骁忍不住皱眉。

他早先就发现了,朱武对相当多的事情都比他预想得要了解更深。

宁云骁抿唇,含着那块鸡腿肉,半响才咽下。

朱武耐心等着:“吃掉了?张嘴让我看看来。”

宁云骁错开视线,照做。

朱武笑了笑:“这么乖。”

他又接连夹了好几块,监督宁云骁全吃完后,才道:“这么瘦,要多吃一点,还没我养的犬重。”

宁云骁敏锐地觉出,他用的字是“犬”,而不是“狗”。

“我养了一只蓝湾牧羊犬,叫Lidio,”朱武想起什么,“等明天牵过来给你看,怕狗吗?”

宁云骁摇头:“不怕。”

朱武笑着点头:“也是,我忘了,简泊家还养着只哈士奇呢,Lidio可比那蠢狗要帅得多。”

宁云骁抿唇:“虾饺也很乖,很帅。”

朱武挑眉:“乖?Lidio可不乖,它只肯听我一个人的话。”

碗里的粥还剩大半,朱武不悦:“我抱着你,这么会功夫,才给我吃这么点?惯的,全吃完。”

宁云骁下意识拿手背擦了嘴角,没出声,也没动。

朱武直接将手覆在他额头上,沉声:“还烧着呢,再吃点,粥吃不下就算了,把鸡吃了。”

面前是一整只的三黄鸡,五斤多重,除了宁云骁刚才吃的那几块,完全没动过。

朱武提高音量:“都吃完,敢剩任何一点,我绝对把你肚子剖开填进去。”

宁云骁:“……”

朱武夹了块,递过去:“吃。”

“不是要杀我报仇吗?两只手腕细得还不够我一只手攥的。”

闻言,宁云骁果然咬下,叼走。

朱武失笑,眼神柔软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冷脸道:“你要是乖,表现好,有奖励。”

宁云骁头都不抬,完全不理。

男人莞尔:“有关你弟弟的,也没兴趣知道?”

宁云骁倏地转过身,眼神怔怔:“你没资格提他。”

“那小兔崽子不是我杀的,”朱武勾起唇,不屑,“只能先告诉你这么多。”

他直接端过宁云骁手里的碗,重重放在一旁:“睡觉。”

宁云骁死死盯着他,追问:“视频里,你在包房最中心。”

“听不懂话?”男人没答,只厉声,“再敢问不该问的,你会跟那小崽子下场一样。”

他随意按了按,套房里所有大灯应声而熄,唯独剩下床尾的一盏。

等了很久,宁云骁依旧行动自如。

他突兀道:“你不把我捆起来,不怕我晚上一刀捅死你吗?”

男人伸手揽住他,往怀里捞了捞,抱紧,大腿欺压过来,架在宁云骁腰上,避而不答:“瘦得没二两肉,我都怕给你压骨折了。”

宁云骁执意:“你一点都不怕死吗?”

还是没人理他。

躺在身侧的男人衣冠楚楚,而自己却,宁云骁只好又道:“你不担心我趁你睡着了跑走吗?”

有限的光源下,朱武伸手,准确动作,暗哑:“套房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人轮班换岗守着。你要是想跳窗,那随意,四十八楼跳下去必死无疑,但那样,你就等不到查明白你弟弟的死了。”

男人出声:“而且,你要是再激我,我不介意替你XX。”

宁云骁:“……”

粥里放了有安睡成分的补药,等清浅均匀的呼吸在耳畔响起,朱武重新坐起身,含着宁云骁的耳垂,不轻不重地舔舐,整张脸都掩没在阴影之下。

他低声:“云骁,安心睡,时间到了,我会放你回去。”

隔天宁云骁醒来时,套房里除了朱武外,还有好几个陌生男人。

他未着分缕,下意识就往后退,裹紧身上的被子,满眼警惕。

朱武望过来,挑眉:“等会。”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大步迈至床边:“终于退烧了,想吃什么?”

宁云骁皱眉,并不出声。

朱武往身后招了招:“你们先出去吧。”

人都退出去以后,宁云骁抿唇:“非要这么羞辱我?”

朱武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脸:“是羞辱吗?真要想羞辱你,我就该在他们面前把你身上的被子直接掀了。长得也不丑,正好给大家都看看?”

宁云骁咬牙:“傻逼。”

朱武笑:“骂这么脏?问你呢,吃什么。”

少年还是不答,朱武眯眼,再次起身,绕回沙发,从茶几上找了iPad丢过来:“自己点,大仇得报之前,可千万别饿死了。”

……

自那天起,二十多天来,朱武没再对宁云骁疾言厉色地动过手,只是绝大部分时候,都不允许他穿衣服,脾气上来时,过分点的行为也有不少,但末了,倒是会抱在怀里温声哄,偶尔手重了也会上药。

酒店被子松软,有人进来时,宁云骁就装死闷头扎在床上,等人出去,才抬头裸着肩瞪朱武。

朱武只是笑,并没说什么,可也还是不许他穿衣服:“跟在我身边,你总得吃点苦头。”

这话说出口,朱武自己都觉得好笑。

算什么苦头呢,他寸步不离二十四小时陪着这小东西,除了不给他衣服穿、不给手机、不许他跟任何人联系外,好吃好喝养着,比起从前陪在身边动辄得咎几经折腾的那些玩意儿,不知强过多少。

有时,宁云骁睡着了,凝视着他的睡颜,朱武会想。

明明身边形形色色无数男女,唾手可得,许多长相身材都远胜于宁云骁,可他却早已觉不出心疼。

而这股莫名情愫,自第一眼,便生根发芽。

朱武自嘲。

一个十七**的半大孩子,肯舍下身畔所有珍视的一切,丢掉原本或许能够长长久久锦衣玉食的生活,自愿一而再再而三地跳入火坑,只为那已经离开数载的亲人。

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这些事,原来是会有报应的。

可因果轮回,这报应,月旬后,生生降在了他最不想承受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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