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课桌染成蜜糖色时，简棠露正用圆珠笔戳周云皎的手背。

"说好的，帮我改作业。"她拖长音调，指尖沾着刚吃完辣条的油光，在周云皎的校服袖口留下一个淡淡的指印。

周云皎低头整理被翻乱的笔袋："你作业呢？"

简棠露变魔术般从书包夹层抽出一本《世界第一初恋》，封面上两个男生在樱花树下接吻。"先看这个！新出的番外篇！"

教室后门突然被风吹得"砰"一声关上，周云皎吓得差点把书扔出去。简棠露却笑得更欢，虎牙抵着下唇："你这么胆小，怎么当攻啊？"

"什么攻..."周云皎耳根发烫，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半根红豆冰棍。

"分你一半。"简棠露已经咬开包装，融化的糖水滴在摊开的数学作业本上，"快化啦，快吃。"

冰棍甜得发腻，周云皎小口舔着，突然发现所谓的"作业"根本是一片空白。简棠露凑过来，洗发水的味道混着冰棍的甜香："其实我是想给你看这个..."

她翻到漫画第37页，男主角把对方按在墙上亲吻。周云皎呛住了，咳嗽着别开脸，却听见简棠露轻声说："你生气时皱眉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

电风扇在头顶嗡嗡转动，吹起作业本的纸页。周云皎慌乱中碰翻铅笔盒，哗啦一声，从简棠露的作业本里飘出一张对折的纸条。

「周云皎周云皎周云皎」

「周云皎今天又没理我」

「周云皎的睫毛好长」

这些都被用力划掉了，最底下是一行小到几乎看不清的字：

「如果我们是BL漫画主角，现在应该在下雨天接吻了。」

简棠露扑过来抢，周云皎下意识往后仰，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们同时僵住，听着走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吃掉！"简棠露突然把纸条塞进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拼命咀嚼。周云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喉头滚动，纸团就这样消失了。

"......你疯了？"

"甜的啊，"简棠露吐了吐舌头，唇边还沾着一点纸屑，"你用的蓝黑墨水，居然是薄荷味的。"

周云皎伸手去擦她嘴角，却在碰到皮肤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回。简棠露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她忽然凑近："其实我..."

教室门被猛地推开。陈砚青站在逆光里，三角板的阴影正好落在摊开的漫画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