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新婚没多久,一直没跟你说,原先伺候你的贾叶子你还记得吧。”何春水说。
“记得啊,小叶子不是去伺候宫秀了吗?她怎么也不在?”金紫菀问道。
“小叶子有一个朋友叫夏欢颜,原本也是个丫鬟,宫秀看中她,让她做了何春山的小妾,这个夏欢颜就是何修远的亲生母亲,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就死了,小叶子一直怀疑她的死跟宫秀有关,所以求我把她调到宫秀那里去,她去了宫秀那里,利用夏欢颜的遗物装鬼,吓得宫秀说出了当年害死夏欢颜的实情,当时宫秀已经怀有身孕,小叶子同意宫秀生完孩子再去自首,前阵子,宫秀去县衙自首了,蔡贤也跟着一起去了。”何春水说。
“原来是这样,宫秀之前对我不错,我还一直念着她的好,真想不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被判刑了吗?”金紫菀说。
“被判了十年,蔡贤在县城安了家,就近照顾她,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谭星说。
“那小叶子呢?她也走了?”金紫菀问道。
“小叶子和凝光在宫秀被判刑之后就回来了,现在在跟姑娘们一起干活。”何春水说。
“这个小叶子,重情重义,有勇有谋,春水,让我带她一起出去跑生意怎么样?”金紫菀说。
“好啊,只要她自己愿意就行,凝光也是个聪明能干的,你也顺便问问她。”何春水说。
“对了,修远呢?他知道这一切吗?”金紫菀问道。
“他岁数还小,要是知道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却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他肯定没办法接受,但要是让他继续和宫秀和睦相处,小叶子又觉得对夏欢颜不公平,所以我只跟修远说,宫秀嫁给了蔡贤,要跟蔡贤一起离开,但修远是何家人,不能跟他们一起走,修远哭闹了一阵,也就接受了。”何春水说。
金紫菀叹了口气,“修远肯定很伤心吧。”
谭星也叹道:“大人做的孽,无辜的孩子也跟着遭殃。”
“我怕他继续住在那院子里,触景生情,就让他和奶妈一起搬到徐元那里,徐元心细,不会让他受委屈。”何春水说。
“徐元那院子里住得下吗?”金紫菀说。
“徐元早就搬到李青暮原先那个院子里了,那里宽敞,再多两个孩子都住得下。”谭星说。
“希望修远能早日从伤痛中走出来。”金紫菀说。
“着急也没用,慢慢来吧,好在徐元平日里对修远就很好,修远并不讨厌她,时间久了,应该会接受她。”谭星说。
“我也跟欧阳老师说了,让她多关照修远,等过个五六年,再告诉他真相,应该会比现在更好接受些。”何春水说。
“反正咱们家,无父无母的孩子多的是,他慢慢就能接受了。”谭星看向金紫菀,“你今天怎么不急着走了?要留在这里吃午饭吗?”
金紫菀笑了,“我今天来了,就没打算走。”
“什么意思?你晚上也不走了?”何春水问道
“怎么了?跟相公吵架了?还是跟公公婆婆有矛盾?”谭星忙问道。
“都有吧,反正在别人家住着,哪哪都不舒服,还是想回到原先我那院子里住。”金紫菀说。
“好啊,你想回来住,搬回来就是了。”何春水说。
“那你相公呢,刚成亲没过多久,就要分开住?”谭星说。
“我还没想好,他要是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也不是不行。”金紫菀微笑着说。
谭星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吕公子能同意,他父母能愿意和儿子分开?”
“再说吧,只要春水能让我回来住,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金紫菀说。
谭星呵呵一笑,“那吕公子要真能搬过来住,不是成了何家的上门女婿了?”
“女人个个都是上门媳妇,男人怎么就不能做上门女婿?”金紫菀说。
谭星叹道:“紫菀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不是跟你吵架拌嘴,只是觉得女人可以离开父母生活,男人也一样可以吧。”金紫菀说。
“紫菀说得有理,你的房间还是原样未动,我这就让人去把你的房间打扫一下。”何春水说。
“我也去一起打扫。”金紫菀起身说道。
苏云走了进来,意外地发现金紫菀在这里,“紫菀?你怎么在这里?吕公子正急得到处找你,我还跟他说你没来呢。”
“他走了?”金紫菀问道。
“走了。”苏云说。
“走了就算了,阿云,我要搬回来住了。”金紫菀笑着说。
苏云看向何春水,“怎么了?跟吕公子吵架了?”
何春水笑了笑,“没有,吕子毅找不到人,肯定还要到这里来,到时候你就让人把他引进来,让他跟紫菀好好谈谈就是了。”
苏云听何春水这么说,也就知道没出什么大事,找人一起去给金紫菀收拾房间,豆蔻本在房间里绣花,见金紫菀回来,高兴极了,几人打扫了房间,擦干净桌椅,给床铺换上了新被褥新纱帘,才又坐下来,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下午,吕子毅又来了,跟金紫菀谈了许久,金紫菀不肯退让,吕子毅又去跟何春水谈了谈,回家收拾了东西,搬进了金紫菀的小院里。
吕子毅接替何春水,成为了姑娘们的画画老师,姑娘们写字画画日益精进,成果斐然,绣出的花鸟鱼虫惟妙惟肖,绣的山水人物也都精细秀丽,何家绣渐渐成为何家绸缎庄的招牌,在整个泰安县远近闻名。
积攒的绣品和料子多了,金紫菀带着豆蔻、贾叶子和潘凝光去了外地,精美的绣品和布料很受欢迎,慢慢的,何家绣在外地也有了名气,还有很多外地的客商,专门前往庆源镇采购。
有了名气,也赚到了钱,何家的姑娘们个个神采飞扬,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不管是独自生活,还是结婚生子,都不再畏惧。
何春水的师姐和师母听说了何家的事,专程来看望她,在何家住了几天,见何春水气定神闲,已然解开了心结,何家的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两人总算是放心了。
临走时,师母送了何春水一些丹药,嘱咐她以后要经常写信回去,让清水观的人能知道她的近况,何春水收了丹药,答应会写信回去,得空还会去清水观看望师姐和师母。
又是一年春天,何春水在院子里晒太阳,楚禾剪了一枝白牡丹,插在了何春水的发髻之上的剑簪旁。
苏云走进了院子,来到何春水身边,“小姐,听冷千儿说,绸缎庄接到了长留庵绣佛像的订单。”
“能绣就绣,告诉我干什么?”何春水问道。
苏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忘了?长留庵就是夫人去修行的地方。”
何春水一愣,“哦,我真是忘了。”
“你要不要趁机去见见夫人?”苏云问道。
何春水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吧,她不会想见我的。”
“你不想见夫人吗?你好好跟夫人说一说,她不会怪你的。”苏云说。
何春水摇了摇头,“我跟母亲,这辈子只能这样了,你不是说朱英也去了那里吗?她们俩作伴,也挺好。”
何春水从躺椅上站起来,牵起楚禾的手,“咱们去花园走走吧。”
楚禾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你母亲搬去了新院子,还适应吗?”何春水问道。
“她说一个人住,太大了些,想找两个老姐妹一起搬进去,又怕你不同意。”楚禾说。
“那院子是她的,让她自己做主就好,不用来问我。”何春水说。
“那我代我娘谢过了。”楚禾笑着说。
何春水也笑了,“之前都谢过了,怎么又谢,你和你母亲这些年在何家兢兢业业,这也是她应得的。”
两人牵着手,走到了后花园,花园里有一些休息的姑娘们正在赏花游玩,见了何春水和楚禾,纷纷叫着姐姐姐夫,向两人问好。
楚禾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怎么这么高兴?”何春水问道。
“她们叫我姐夫。”楚禾向何春水小声说道。
“我是她们的姐姐,叫你姐夫,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春水笑着问道。
楚禾有些惊讶,“是你让她们这么叫的?”
“我不想办婚礼,但名分还是要给你的,你要是不想做花匠,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别的活。”何春水说。
“不用了。”楚禾在海棠花下停住了脚步,牵着何春水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我喜欢做花匠,小时候知道你不能到花园来之后,我就希望能为你建一座只属于你的花园,虽然你现在不需要了,不过,能继续为你继续侍弄这个园子,我也觉得很开心。”
何春水看见海棠花映在楚禾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柔软的爱意,“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院子里的花坛、紫藤花架还有秋千,就是你给我建的花园,我很喜欢。”
楚禾满心欢喜,把何春水拥进怀里,“春水……”
“春水姐姐!春水姐姐!”柔情蜜意被稚嫩的童声打破,双儿拿着一张纸,欢快地跑了过来。
“双儿,找我什么事啊?”何春水蹲下身子问道。
双儿展开手中的纸,“春水姐姐,欧阳老师说要给我起个学名,你看这个字怎么样?”
何春水看了看纸上的字,笑着道:“是久旱逢甘霖的霖字啊,很好,就叫这个吧。”
“我听说小凤妹妹不姓何了,我能不能姓何啊?”双儿天真地问道。
“双儿,不管你姓不姓何,我们都是一家人。”何春水说。
双儿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帘,“大家都有姓,就我没有,我想跟春水姐姐一样姓何,不行吗?”
何春水把双儿抱在怀里,“可以,当然可以,以后双儿的学名就是何霖了。”
“太好了。”双儿高兴地抱着何春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要去告诉轻鸿姐姐。”说完转身跑走了。
“慢点儿跑,别摔了!”何春水站起身,向双儿喊道。
双儿消失在拐角处,只有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知道了。”
楚禾抱住何春水,在她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胆子大了不少啊。”何春水笑着说。
“我可是姐夫。”楚禾笑得很甜。
天气和暖,桃花、海棠和樱桃花正在枝头开得热闹,何春水挽着楚禾的胳膊在花园里慢慢走着,前面传来了阵阵笑声。
两人循着笑声走过去,看见姑娘们正在草地上抛绣球玩,你抛我接,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清风阵阵,送来漫天花雨,花瓣落在发髻上,衣服上,绣球上,纷纷扬扬,撩动了满园春色。
细看之下,金紫菀、豆蔻、谭星、张宁、徐元她们也都在,见何春水来了,都挥手招呼她一起过去玩,阳光下,一张张笑脸熠熠生辉。
何春水拉着楚禾,笑着跑了过去。
《何春水回来了》的正文就此完结,番外还想写一点金紫菀婚后的内容,因为三次元亲人生病,一直没有码字,隔得时间长了,还需要找找感觉,对番外感兴趣的话,可以先收藏着,应该不久就会更新。
感谢一直在追连载的你,让我在数据这么差的情况下,还能有一丝安慰,谢谢!
妖鬼系列暂时告一段落,下一篇我要转战古言了,主角是一位公主,如果你看过我的另一篇文《下山除妖去》的话,可能对里面带兵打仗的公主有点印象,她就是下一篇的主角,不过,虽然是同一个人物,但公主所在的世界,并没有妖鬼,只有平凡的人类,她会以凡人之躯,迎接她的挑战。
下一篇的大纲正在构思中,文案在下面,感兴趣的可以先点点收藏,咱们下一篇见。
《女儿须遂平生志》文案:
姜生本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一朝流落民间,竟被一个村姑指挥去挖粪堆。
戴庭芳一直觉得和姜佑安的初见是一场梦。
那天他情绪低落,一个人到城外散心,走到山脚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向他搭话,随即,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她肩上扛着一头鹿,鹿好像受了伤,鲜血顺着她的衣袖滴落在土路上,鹿头垂在女人身侧,睁着大大的眼睛,默默看着他。
女人穿着的粗布衣服上尽是尘土和血污,像是刚在地上和什么打了一架,她的脸上也带着血迹,戴庭芳吓了一跳,“姑娘受伤了吗?”
女人看见戴庭芳的脸,双眼瞬间恢复了神采,咧开嘴笑起来,“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戴庭芳有些失神,流血的鹿,温顺的鹿眼,肩上扛着鹿的女人,女人灿烂的笑脸,这太奇怪了,自己肯定是在做梦,真是个怪异的梦。
后来他逐渐淡忘了那个诡异的梦,直到他按照家人的嘱托去寻找表妹,路上再度遇到了那个女人,她主动走上前来,跟他打招呼,脸上是灿烂的笑,“公子,你长得真好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戴庭芳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仓皇离去。
看到自己的主动邀约,换来的却是男人的落荒而逃,姜佑安感到很奇怪,“我夸他貌美,他怎么看起来这么害怕?”
“你只看他长得好看,却不知道他是谁,他叫戴庭芳,是崇正书院院长的独子,从小家里管得严、看得紧,现在虽说也二十多岁了吧,但恐怕除了他娘,其他的女人他连手都没碰过,你这样贸贸然出现在他面前,又夸他好看,又邀请他去家里,他能不害怕吗?”袁竹说道。
姜佑安表示不屑:“我只说请他去家里坐坐,还没说要做别的呢,他这胆子也太小了。”
“他们家人是出了名的老古板,最注重名声啊名节之类的,麻烦得很,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袁竹劝告道。
“你越不让我招惹,我越觉得心痒。”姜佑安捋了捋额头的碎发,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若是坏了他的名声,他会作何反应。”
人物简介:
姜佑安本是天骄公主,一朝出逃,流落凡尘,纵然粗布荆钗,在贫困与饥饿之中摸爬滚打,却难掩她骨子里的骄傲与张扬,她想做的事,不管千难万险,也一定要做成,她想要得到的,就必定要得到,包括那个美丈夫。
戴庭芳多年寒窗苦读,殿试被皇帝钦点为探花,少年得志,留在京城为官,本想大展宏图,不曾想被党争牵连,狼狈回乡,理想和信念化为泡影,他困在县城里迷茫无措时,一个女人血淋淋地出现在他生命里,看到她身处重重桎梏之中,却依然不认命、不低头,创造出独属于她的一番天地,他才醒悟,原来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也不必拘泥于仕途。
袁竹是个寡妇,离了娘家和婆家,一个人艰难生存,只因一时心善,收留了姜佑安,从此再没有了安生日子过,不过,大家一起折腾,倒也热闹有趣。一次,她帮一个女人和丈夫和离,丈夫不肯,闹得满街人围观,别人大骂她是泼妇,却有一男人找上门来说喜欢她,要娶她,真是荒唐!
小剧场:
“我听说,以前公主府里,养了一二十个面首,是真的吗?”戴庭芳手上忙碌地翻着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堂堂公主,养几个面首不是很正常吗?你们男人还不都是想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姜佑安答道。
戴庭芳摇头否认,“我才没有那种淫.乱的想法。”
姜主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抓住了戴庭芳的手腕,“看你生得如此美貌,若是跟了我,我以后就只养你一人,如何?”
戴庭芳手中的书跌落,在姜佑安的注视下慢慢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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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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