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7月25日晚,本以市发生一起恶性烧人事件。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紧密的窗帘隔绝了外界,只有少部分光透进来,给无趣的房间平添一丝妩媚。
明灭的灯光照在季君酌脸上,冷酷的表情一览无余。
他微微攥紧的手,昭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静。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指尖不停地在手机上滑动。
几个视频与第一个差不多,话术也没有明显区别,有用的线索并不多。
季君酌刚放下手机,敲门声响起。
门外,一位妙龄女子带着鸭舌帽,蓝色的头发被她绑成侧马尾挂在颈边。
耳边露出黑色的耳钉,身着一身黑,双手插兜,活脱脱一个酷girl。
“哥。”季君酌应下,侧身让她进来。
待他关好门,回到客厅,原本昏暗的客厅瞬间亮堂了。
季弦星抱怨道:“哥,你天天也不拉开窗帘,每次来你家阴森森的。”
季君酌无奈一笑,给季弦星倒杯水,就近坐下了。
季弦星也不跟他客气,翘着二郎腿,喝了半杯水。
贺成文见她喝完水,开口道:“查的怎么样了?”
季弦星闻言,立马正了正神色:“昨天我去现场看了,初步检测应该是异教那边的人干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包中拿出平板。
现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是会觉得恶心,季弦星激起一个机灵,咽下升起的干呕。
“喏。”她把平板递给季君酌。
前面是几张化为灰烬,中间还有烧焦的骨头的照片。
在骨头下,一个圆圈中间露出老鹰嘴,即使没有全貌他也知道中间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色老鹰。
他之前见过,想不明白异教作为旁门左道,图腾却圣洁无比,让人忍不住臣服。
季君酌皱着眉头往后看去,出现一段视频,看角度应该是监控。
事发时在黑夜,距离也比较远,所以视频拍的并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够辨别是三名男子。
他们搬着木材一类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应该是材料准备完好了。
紧接着,他们趴在地上看不清在干什么。
结合前面的图片,季君酌知道他们在画异教的图腾。
很快,一只老鹰出炉了。
搬好的木材被他们精心铺在上面。
三人站在圆圈边缘,手里各提着一桶柴油浇在自己身上。微弱的火星划过黑夜,以燎原之势在他们间蔓延开。
他们机械的跳着舞蹈,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脸上面无表情,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恐惧,他们疑似想挣脱束缚,但无法掌控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烧为灰烬。
视频的结尾闪过轻蔑的笑,不是对警察,是对他们的嘲讽。
季君酌认出这是古**上的祭祀舞,以活人献祭且祭品须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保证对祖先的尊敬。
这种情况太过残忍,所以在上千年的历史中早已被淘汰。
早年兴起的异教中酷爱如此,认为虔诚才能打动祖先,完成他们的宏图大业。
季君酌所在的部落多次抓捕,偏偏每次都像滑溜的鱼,让人抓不住。
往后翻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他把平板还给季弦星,“查到线索了吗?”
季弦星:“还没有,这三人关系网太复杂了。”
她摇摇头:“不好查。”
“嗯。”季君酌盘算着再去一趟,季弦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还不熟练,视频找挺清晰的,关键的地理方位都没有记录。
“查不到也不要有压力,要保护好自己,异教如今势力庞大,不是我们能够撼动的。”季君酌叮嘱道。
“知道了,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季弦星虽然这样说,然而却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
话题一转,季弦星继续说:“我给你预约个心理医生,你明天去看看。”
“不去。”季君酌一口回绝,少有的孩子气。
季君酌在别人面前总是装作很成熟,很可靠的样子。
即使季弦星是他亲妹妹,他也不会释放天性。
虽然季君酌每天笑盈盈的模样,待人也和善,细心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一层无形的隔膜,令人无法接近。
虽然季弦星很喜欢他哥哥现在活泼的样子,但早一天治疗就早一天好。
她故作痛心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完,还擦了擦不存在的两滴眼泪。
季君酌轻飘飘看她一眼,季弦星立马收起表演。
“你真不去?”季弦星语气里带着威胁。
据她所知,季君酌的梦魇已经很严重了,寨子里的巫医给他配的药也已经不管用了。
季弦星真不知道他在犟什么。
“不去。”他斩钉截铁道。
她轻叹一口气:“看来我只能告诉妈妈了。”
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还没来得及解锁屏幕,就被季君酌眼疾手快抢走了。
季君酌说:“还可以商量商量。”
他不想母亲为他忧心。
“没得商量,你必须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弦星是长辈呢。
”行,去。”季君酌无奈道。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季弦星贱嗖嗖道:“哥,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模样。”
季君酌给她一记眼刀。
得,有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她打趣道:“你昨天碰到贺哥了。”
她肯定道并在季君酌的雷达上疯狂试探。
季君酌皱着眉头,“你从哪听说的。”
“许霁停告诉我的。”她毫不犹豫把好友给卖了。
“不该问的别问。”
“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季弦星星星眼的看着他。
“哪一步都没到。”
“喜欢就勇敢的去追啊!畏畏缩缩的可不是你的风格。”季弦星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她知道季君酌还喜欢贺成文,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两人闹掰了。
但喜欢是要争取的。
“有时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压下烦躁的眉心,“你还太小。”
她当即大声反驳,“我不小了。”
“我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要争取,那像你个胆小鬼。”
季弦星冲他做了个鬼脸,马溜抱着东西就离开了,生怕她哥追上来。
来之前还在想能扒到他的八卦。
唉,可惜了这一趟。
季君酌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在思索她的话语,空洞的眸子显示他的思绪早已飞出天际。
良久,他活动着僵硬的手臂,室内重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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