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回

迎亲时声势已经十分浩大,正式的婚礼就更隆重了。杨玉晔又坐了一次花轿,花轿帘被掀开时,沈佑霖穿着华丽的大红袍,把红绸子塞到杨玉晔手里。

杨玉晔牵着红绸,小心翼翼地跟在沈佑霖身后,跨过火盆。新娘子的脸被盖头遮着,但身段苗条,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周围围观婚礼的群众纷纷赞叹不已。

拜堂也进行的极为顺利,杨玉晔的长辈并不在,便由罗师傅代为高堂。夫妻对拜后,礼罢,杨玉晔被送入洞房,沈佑霖则出门去接待客人。

杨玉晔觉得身上乏,想把盖头摘下来松快松快,暗香吓得连忙抓住她乱动的手,“小姐,这盖头不能摘,不吉利的,要等姑爷来摘才行。”

杨玉晔不高兴地噘着嘴,心想暗香说的姑爷,要是知道她现在觉得累,肯定会同意杨玉晔把盖头摘下来,再把凤冠摘下来,好好松快着歇歇。

想到此处,杨玉晔一愣,自己从前是不会这样行事没个章法,如今果然是被沈佑霖宠坏了,越发肆意妄为。

正想着,沈佑霖却快步进来了,面上虽然不显,但他急切的脚步显示了他的迫不及待。杨玉晔十分奇怪,“不是去接待宾客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个丫鬟也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纰漏,成亲当日,新郎没在前面宴客,怎么想都不合适。

沈佑霖却说道:“他们都想法子灌醉我,我不想喝醉,就开溜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暗香很想劝说他陪客喝酒是规矩,但到底没违逆过姑爷的意思,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随后沈佑霖从喜娘手里拿过喜秤,把杨玉晔的盖头掀开,仔细地观摩着坐在喜床上的杨玉晔,美,美不胜收。

杨玉晔红着脸接过喜娘手里的合卺酒,喜娘笑着祝道:“祝侯爷与新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赏。”

喜娘乐呵呵地接了赏钱。

沈佑霖二人喝过交杯酒,然后又从喜娘那儿接了生饺子吃了,说完一车框的吉祥话,喜娘也觉得无话可说了。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洞房礼都走完了,就该是周公礼了。

可现在还是白天,哪有这时候就洞房的,按理说沈佑霖应该在外面陪着宾客,酒过三巡后再回来天就黑了。如今这样,大家反倒有些尴尬,沈佑霖却不管那些,挥手让喜娘退下,看着几个丫鬟说道,“帮夫人把妆面卸了,头上这凤冠摘掉。凤冠如此重,别累着她。”

几个丫鬟上前服侍杨玉晔卸妆净脸,拿了帕子擦干脸后,沈佑霖瞧着她素净俏丽的脸蛋,觉得这样的她比浓妆艳抹的样子要美得多。

沈佑霖为了让杨玉晔住得惯,安排她带来的半夏、紫菱、暗香做屋内的大丫鬟,只添了负责洒扫的丫鬟在屋外伺候。

另外还有一位杜妈妈,是沈佑霖幼时的奶娘,年老持重,颇得沈佑霖依仗,之前一直负责打理侯府的内务,如今也被沈佑霖指给杨玉晔用。

这位杜妈妈也是个命苦的人,当年自己的生的儿子不幸早夭,恰逢沈夫人生下沈佑霖后,奶水不足,找了杜妈妈做奶娘。从此杜妈妈便拿沈佑霖当眼珠子一样疼,沈佑霖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尽心尽力地帮沈佑霖料理一干琐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这位杜妈妈十分敬重。

今日沈佑霖成婚,杜妈妈也没少忙上忙下,宴席开始后,杜妈妈自去了下人席位,和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吃酒。

酒吃到一半,听说沈佑霖才略坐了坐,就走了,杜妈妈听见,当下便表示不喜。之前听说沈佑霖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地姑娘,不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大户人家小姐就罢了,偏偏对方还是个庶出的。沈佑霖在她心中,是金玉一般的人儿,这样出身的小姐哪里配得上沈佑霖。杜妈妈本就对杨玉晔没什么好印象,现在更是有些着恼,“这新娘子也太没规矩了,竟拐的侯爷连宴席都不迟了,将来捧场的王公重臣,都晾在席上了,这成何体统。”

旁边另有与她交好的婆子说道:“可说不是嘛,才刚成婚,就纵的无法无天,将来可不要作到天上去。”

“就是这话,”杜妈妈放下酒杯问道:“侯爷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他说道说道,务必要请他回来宴客。”

席上有个机灵的小丫头,一直是负责打扫书房,叫喜鹊的,劝道:“妈妈还不了解咱们侯爷嘛,他何时愿意参加这等宴会,平日里王公大臣做宴请的,侯爷可从来都没去过,依我看,未必是新奶奶唆使的。”

杜妈妈听见这话,才按下心头的冲动,勉强地笑着说道:“说的是,今天可是侯爷大喜的日子,当然是随着他的性子来,就算是有什么不妥,我过后再说就是,何必在他兴头上找他的不痛快。是我吃多了酒,脑子不清。”

众人见杜妈妈不去惹那霉头,纷纷松了一口气,愉快地劝着酒,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杨玉晔卸了妆面,换上了家常的衣服,杨玉晔便叫人传了饭,他想着杨玉晔应该肚子饿了。两人用过饭后,沈佑霖牵起杨玉晔的手,说是要带着她往外面逛逛,且不许丫鬟们跟着。

沈佑霖带着杨玉晔,从主院开始逛起,沈佑霖耐心地讲解着,每个房间的用途和位置。

这是沈佑霖封侯后,皇帝赏赐的宅院,甚是奢华,比从前的杨府大了五倍不止。侯府从南向北门楼逐渐升高,寓意为“步步高升”,而每道院门都是三级台阶,寓意为“连升三级”。从西到东,内账房、候客室、书房、鸳鸯厅、大客厅、暖厅、大戏楼、祠堂,已一一走过。沈佑霖才开口道:“你以后便是这宅院的当家主母,总不好连这府里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沈佑霖的父亲是公勤伯,他还有一个兄长沈佑霁,承袭的是公勤伯子爵,他们都住在一条街之外的公勤伯府。沈佑霖是嫡次子,没有承袭爵位,他的封赏和身家,都是自己凭军功一刀一枪挣来的。

“公勤伯府已经只剩一个空架子,徒有世代公卿的美名,但没有任何实权。”沈佑霖直言不讳地解释着,“我不同爹娘一起住,你不用到我娘身前立规矩,平时爱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喜欢吃什么就叫厨房做,缺什么就让管家到库房去取,这府里没有人能管着你的头上,连我都不行。”

杨玉晔又惊又喜,她知道大户人家规矩繁多,特别是京城的勋贵世家,婆媳妯娌的相处之道更是一门学问。没想到,沈佑霖直接帮她把这些麻烦都省了,这侯府里的正经主子,只有杨玉晔和沈佑霖二人,当真舒适又自在。

“多谢。”

沈佑霖侧着脸,好笑地看着她,“就说声谢就完了?”

杨玉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然呢……”

沈佑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意味再明显不过,杨玉晔却有些扭捏,“这可是大白天,被人看见可怎么办。”

沈佑霖厚着脸皮说道:“下人们都在外院忙活我们的婚礼,有空的都去吃酒了,这里没人。就算看见又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这是在我们家,谁还能说什么闲话不成。”

杨玉晔羞红了脸,迟疑着不肯。

沈佑霖又道:“夫人这样便害羞,等到晚上,洞房花烛的时候,又该如何?”

杨玉晔有些微赧,四下看了确实无人,才凑到沈佑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这样够了吧,你可以闭嘴了吧。”

“你猜?”沈佑霖专注地看着脸红的杨玉晔,一脸调笑之意,“算了,你不用猜了,这样自然是不够的。”

沈佑霖霸道又不容反抗地,伸出手勾着杨玉晔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杨玉晔吓了一跳,待要挣扎,面前英俊的脸越来越近,不给她出声反对的机会,就将她的嘴结结实实地封住了。

沈佑霖在她香软的唇上辗转轻舔,注意到这个傻姑娘不知道闭眼,只呆呆地愣着,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胸腔里的心跳越来越快,沈佑霖喜欢杨玉晔身上淡淡的幽香,他用舌头顶开她的银牙,同她唇齿纠缠,辗转流连。

这一吻甚是绵长,直吻的杨玉晔透不过气来,沈佑霖却仍没有停下的意思。杨玉晔忍不住伸手推开他,却被沈佑霖抓住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不容她挣扎,沈佑霖再次加深了这个吻,继续与她纠缠。

终于意犹未尽结束这个吻的时候,杨玉晔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脚下发软,半倚半靠在沈佑霖身上,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沈佑霖便顺势抱着杨玉晔到荷花池边上的凉亭里坐下,同她喂鱼赏景,一起消磨时光。过了好半天杨玉晔在回过神来,平复了心绪,恢复了冷静,却又听沈佑霖惋惜地说道:“天怎么还不黑,我还要同夫人洞房。”

………………………………

这一句话,便让杨玉晔的心绪又乱了,脸再次红的像抹了十层胭脂一样,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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