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林茕先去后厨查了食材确定无毒后便开始排查人,在看过一张张面熟的脸后林茕刚想放松下来,就注意到牧徽姊门口清扫树叶的丫鬟,她的衣着打扮没有问题关键她的手不像干活的手。
林茕过去找了个借口把她手里拿的笤帚打走快速看了下他的手,手心茧子的位置和大小像长年使刀之人,果然是习武的手。
林茕找是春要了那丫鬟的卖身契查看,这人叫小厝,三年前因家乡闹洪水自己逃难被府上收留的。林茕暗笑这拙劣的理由也太鬼章了,林茕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三年前鬼章就已经埋伏了自己的人,今日只发现了一人不知还有多少藏在暗处的人。
林茕悄悄跟着小厝,发现她跟小厮丫鬟们都很熟悉,互相打过招呼后小厝去了后厨。小厝跟赵大娘闲聊了几句,赵大娘对小厝很信任熟悉,随后小厝便去浇花。
林茕看这赵大娘一如既往的做饭,用的食材和调料都很正常,直到赵大娘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往锅里磕了一下,那东西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磕完后唯独这个白色瓶子没有和其他调料放在一起,反而神秘地放在一处盒子中。等赵大娘走后林茕立刻查看白色瓶子,那里面放着白色的粉末,非常细微放在手里搓两下就消失了。且没有任何味道,即使放在饭中也很难察觉。
林茕立刻去了牧徽姊的房间,丫鬟们刚摆上饭菜,牧徽姊见林茕来了便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了。
林茕看着这些平常的菜眉头一皱,牧徽姊刚要夹菜林茕就握住她的手让她别吃,牧徽姊没继续问到直接放下了筷子,看着林茕。
林茕说道:“锦弦居最近上了新的菜品,我带回来给你尝尝鲜。”
牧徽姊突然来了句:“你要去…见云姐姐吗?”林茕点点头,心想让云如赋去查查这小白瓶,没注意到牧徽姊耷拉下的小脸。牧徽姊莫名的酸涩感越来越强烈,竟生出了小性子,牧徽姊站起来要回屋:“我不吃了!”林茕不明所以一把拉过牧徽姊询问,牧徽姊沉默不语,林茕不解她为何生气,只当自己没有跟她解释清楚。
林茕把牧徽姊拉回椅子上耐心说:“是我在厨房查到了一个可疑的瓶子,我怕这里有毒,所以叫你先别吃。我去找云如赋也是去查查这瓶子到底有没有毒的。”林茕边说边拿小白瓶给牧徽姊看,牧徽姊只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林茕轻笑一声忍不住摸了摸牧徽姊的头,笑着说:“等我回来。”
牧徽姊看着林茕出门,才把手放到林茕刚刚摸过的头顶,脸色微红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锦弦居内,林茕大口吃着新品菜肴,云如赋在旁边研究着那小白瓶。云如赋不解:“一点味道也没有,这东西还这么小,哎!但是呢我正好认识一神医!”
林茕嘴里塞满了食物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云如赋拍拍林茕的肩:“放心,交给我吧!”云如赋刚要走林茕喊住她问出纳闷了很久的问题。
“不知道为何徽姊最近怪怪的。”
云如赋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直接在林茕旁边坐下一脸八卦的准备洗耳恭听。
“就是我一来锦弦居,徽姊就怪怪的,尤其是知道我要来找你,就更奇怪了。”
云如赋含笑地看着林茕:“哦?怎么个怪法。”
林茕挠挠头:“就是好像有点生气,但好像又没有。平时我出门她不会这样,只要我来锦弦居,她就这样怪怪的。”
云如赋意味深长地看了很久林茕,林茕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狐疑地看向她。云如赋笑着说:“你可有心上人啊?”
林茕被她问得一愣:“心上人?没有啊。”
云如赋:“果真,就没有为谁心动过?”
林茕到真的认真思索起来还是否认。
云如赋:“你今年芳龄几何了?”
林茕:“二十二啊。怎么了?”
云如赋用一种惋惜地眼神看向林茕:“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为谁心动过,没有喜欢过谁吗!”
林茕沉默,自十二岁家破人亡后她便一直在鬼章做事,连活下来都是听天由命更何谈为谁心动。
“我…不知道何为心动何为喜欢,你有心上人吗?”被突然问到的云如赋竟脸红起来,略微害羞小声嘟囔:“当然有啊!”
林茕震惊:“哎是谁?为何不提亲啊?”
云如赋叹口气:“我爹一直不喜他,我不喜我爹给我安排的人,于是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今也娶了别人为妻,哎说着你呢怎么拐我身上了!”
林茕问:“那什么是喜欢呢?”
云如赋:“喜欢啊…大抵就是无时无刻想与他一起,想和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想和他牵手拥抱,触碰他时会脸红心跳,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林茕听着云如赋的描述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与牧徽姊的点点滴滴,原来这就是喜欢。原来,我喜欢牧徽姊。
林茕问:“那…徽姊那种是什么意思?”
云如赋打趣道:“她怕不是吃味了!”
林茕震惊:“啊?”
云如赋哼了一声:“那也不该吃我的味!我看徽姊妹妹对你很是上心呢!”
林茕听完眼神却黯淡下来,牧徽姊不能对她上心,更不能喜欢上她。
林茕拎着食盒走出锦弦居时,云如赋还在后面打趣道:“你要把我锦弦居的吃的都拿完呀,干脆在牧府开个锦弦居分居好了。”
回到牧府,牧徽姊一如往常吃着锦弦居的菜肴,林茕不敢想牧徽姊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最好什么都没有。
隔日云如赋就给了答案,那小白瓶里是浮云散,单吃无毒但若是混在饭菜里长期食用将会慢慢产生毒素,期间身体无恙,毒素积累到一定到量将会毒发直接暴毙。林茕赶紧联系云如赋让她把那神医请来给牧徽姊把脉。
林茕直接冲到后厨把赵大娘提出来质问她小白瓶之事。赵大娘听闻有毒后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下跪求饶。
赵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我当年入府时做什么小姐都不吃,是…是那个丫鬟给了我这东西,她说里面是她家乡的调料能增添食欲的…我闻了闻没啥味啊但放在菜里做出来确实香味四溢,而且我也找人看了这玩意没毒…这顿饭小姐吃了我挺高兴的…于是就一直放了…”
赵大娘后悔地直拍大地:“我真不知道有毒啊,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毒害小姐啊!都怪那小厝!是她给我的那瓶子,云雀啊,这事跟我没关系啊…”赵大娘要朝林茕扑过来,林茕一把甩开她的手。
林茕强忍住要杀了她的心,居高临下地盯着伏在地上的赵大娘:“其他的呢?”
赵大娘哭着说:“别的真没有了!”
是春看了眼牧徽姊,牧徽姊没回话是春便摆了摆手让小厮把赵大娘拉了出去。
牧徽姊一阵后怕,自己竟然吃了三年有毒的饭。林茕走过去抱住牧徽姊安慰她道:“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相信我。”
把牧徽姊送回房中,林茕着手查了府上的所有事物,小到茶水大到桌椅盆栽,暂时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期间林茕问下人对小厝的印象,竟都是她很好,是个热心肠之人。
林茕找到了浇花的小厝,直接把小白瓶扔在她面前,小厝淡定地捡起小白瓶对着林茕轻轻一笑:“没想到,你很聪明这都能查到。”
“你到底是谁?”
让林茕没想到的是,小厝丝毫没有辩解大方说:“没错,这毒就是我下的,我来这就是为了杀牧徽姊。”林茕一把掀开她的袖子果不其然有鬼章的标识。
小厝突然大笑起来盯着林茕恶狠狠地说:“你狠不下心来,我来帮你啊呵呵呵真没想到你这优柔寡断的竟然是鬼章的人,真丢我们鬼章的脸。”林茕眉毛一挑,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厝凑近林茕在她耳边说道:“茕,就算你想保住牧徽姊,也无济于事,我一定会杀…”小厝话还没说完,林茕就结果了她的性命。
林茕看着倒地的小厝,用刀拍了拍她的脸:“你不配提到她。”林茕照常把尸体扔在深水潭,但这一次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小厝一失踪,下人们便发现了,有对林茕印象不好的丫鬟一下子就怀疑上了林茕,因为林茕这几天一直在跟着小厝。又有丫鬟大胆猜测是不是林茕恨小厝。整个牧府谣言四起,最终停留在云雀下毒杀了小厝。
林茕不在意,牧徽姊却坐不住了连忙让林茕去解释,林茕一边给牧徽姊梳头一边淡淡说:“谣言止于智者,我没事,让他们说去吧。”
牧徽姊急忙转过身看向林茕:“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冤枉你!清白之人怎可平白受诬陷!”林茕神色一暗,是啊清白之人怎可受诬陷啊…
牧徽姊直接拿了小白瓶出去召集了所有下人把小厝下毒一事说明。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
但经过此事后,小厮丫鬟们依旧不喜林茕,且林茕感觉总有人盯着她,导致她没法去书房查看密室所在。
下毒之事刚过没几天,一夜林茕听得有人要潜入牧徽姊房间,她隐去身形观察着,那三人身形娇小皆都遮面,手握匕首。其中一人拿出迷药往牧徽姊房内吹去,吹完三人交换了眼神便要开门,刹时脖颈一凉。林茕收回刀揭下三人面罩,竟都是府中的下人,手腕处都有鬼章的标识。
林茕呼吸一滞,鬼章到底派了多少人来!她照常把尸体扔到深水潭,这深水潭深不见底四周杂草丛生,是牧府的禁地,据说当年有人死在这潭中府中还闹鬼,这潭怎么填满第二日都会恢复如初,于是便把它封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下子死了好几个奴仆,府内人心惶惶,有人传谣是潭中水怪作乱,更有甚者把矛头指向牧徽姊说死的都和她有关,她被水怪附身有了煞气。林茕摇了摇头,手中的刀动了动,随后府内便没了谣言。
谣言嘛,杀了传谣之人便没了。
但牧徽姊的奴仆们纷纷请辞,表示宁愿去伺候牧离。牧徽姊只点点头,本就没什么人的院子又变得安静下来。
林茕听后倒是笑了很久,牧离那厮打骂下人以欺辱为乐,那群人放着安稳不过只为了个传闻便去了更危险之地。不过林茕乐得清闲,牧徽姊少了威胁。
小厝OU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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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小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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