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神医终于来到府上给牧徽姊把脉,林茕本以为是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却没想到是位一袭青衫的年轻女子。女子把完脉后开了修身养性的药,牧徽姊留她们一并吃饭。
云如赋笑嘻嘻地问林茕:“别看她如此年轻,医术非常高明!这次为了徽姊妹妹,不远万里从南曦而来呢。”
牧徽姊连忙朝女子行礼,女子一把扶住牧徽姊的手:“我也正好来此看望好友,在下珺瑶,如此我们变算相识了!”
珺瑶笑着说:“我看了你为如赋作的画,我有位小友也酷爱作画她开了自己的画铺,生意可是红火。有时间你们真该见见!”牧徽姊笑笑:“我很期待,会有见面那天的。”
珺瑶从怀中掏出一本画册递给牧徽姊:“这是我那小友所画,你可看着玩。”牧徽姊接过翻开,画中尽是两位女子依偎,一人作画一个抚琴,好不惬意。
“你们到时候来南曦玩,尽管报我的名号!我很期待在南曦见到你们。”
林茕私下向珺瑶学习了简单的配药,她一点就通学得很快,珺瑶非常想收她为徒让林茕跟她回南曦。
“你真的不跟我回南曦啊,你这般聪慧可惜了。”
林茕看了眼不远处和云如赋聊天的牧徽姊,目光温柔地说:“我家小姐可舍不得我呢。”珺瑶看了看林茕又看了看牧徽姊了然于心可惜地摇摇头。
“珺瑶姐姐,我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你。”林茕问道,珺瑶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想不起来。
珺瑶眉眼一弯:“我是南曦公主,不过我更愿意行医,世人只知我是珺瑶医者便好。”
林茕恍然大悟:“原来是公主殿下。”
珺瑶笑着说:“很久没人叫我公主了,之前我觉得公主的名号太大于是便行医,没成想…”
林茕笑着把话接下:“如今变成神医了。”珺瑶无奈地摇摇头,神色中有很多骄傲。
选择自己想做的事,一路走下去走到顶峰何其不易。
告别珺瑶和云如赋,林茕便开始研究做药,她改良了浮云散使其药变得一次便可麻痹,她本想直接毒死牧弘文但想了想不妥,牧弘文会武且警惕性很高,普通的迷药对他无用。林茕拿着做好的毒药,此药无色无味,可融入空气混进体内使其麻痹昏厥。
林茕便开始盯着书房,牧弘文当值时书房落锁有四人看守,散值归来便一直在书房内。且牧弘文的院子内有大量的人,一时不好下手。
林茕想他毎日都在书房,想必与这陈夫人关系一般,牧离如此他定是不喜,不过那两人肯定不知道牧弘文的秘密。
在林茕发愁要怎么混进书房时,一个好消息直接砸到她的头顶,牧弘文今夜与好友吃酒可能彻夜不归。
等到夜幕降临,牧弘文院落奴仆减少,她打晕了院子里的奴仆直奔书房,这锁她这几日一直在研究着,前几日江从冗给她做了把仿制的钥匙,随着吧嗒一声,锁应声落地。
林茕打开火折子打量着书房,映入眼帘的便是挂在墙上一人高的画,画旁摆放着许多花瓶,林茕一一试探在摸到一个花瓶时发现它可活动便用力一扭,那画竟缓缓往后面前出现了一处暗道。
走到暗道深处里面是一处房间,有很多的架子柜子,架子是满是书卷。
林茕快速翻动着,在一处上锁的匣子中停住,这匣子的锁并不难开,林茕三下五除二便打开里面是一摞书信。
那书信记录着牧弘文与阎野这些年来每一笔的交易往来和货单。有了这些便能证明牧弘文与他国私下往来!林茕把证据放入怀中,怕牧弘文回来起疑,便拿出纸笔誊抄了几页放回匣中,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可疑之处,林茕刚想离开便听见门外有嘈杂之音,她火速离开密室便碰见了要开门的牧弘文,来不及躲藏了!林茕拿出毒药在牧弘文开门的瞬间撒在他脸上。
牧弘文眼睛都没睁开便颤抖着倒在地上抽搐,抽搐了一会便没了动静。
林茕居高临下地看向牧弘文心中闪过了无数次杀了他的念头,但不能是现在!
她躲开跑过来的奴仆回到了屋内,连夜把消息告诉了云如赋和江从冗。
这书信里记录了阎野接头人的姓名,云如赋很快就查到了。这个人,还活着。
事不宜迟,林茕立刻起身去了阎野,那接头人名叫宁蜮,是位将军。林茕冷哼了一声如此将军阎野必亡。如今的阎野不像当年,逐渐败落,人心凋零。
林茕让门口的侍卫传话:十年前,牧弘文。处理掉其他的侍卫便大摇大摆走入将军府,宁蜮听到这话竟躲了起来。
林茕一眼便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悄悄潜入他所在的房间,直接把房内东西都砸了。房内变得一片狼藉,宁蜮终于缩出头来跟林茕碰面。
宁蜮一见到林茕便知道她是林骁行之子,刚想嘲讽她便看到了身后的狼藉,一下子把话咽回去,本来还想羞辱一番这下对象却变成了自己。
“这是做什么?”宁蜮不安地问道,林茕盯着他摇了摇手里的书信:“说吧,当年的事。”
宁蜮看着那书信瘫坐下来,但闭口不言。林茕笑着说:“你不会在等着侍卫来吧,你放心,那些侍卫都倒了。”宁蜮震惊地看向林茕,那些侍卫可是他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居然被林茕直接打倒了。林茕见他还是不说话,从小厮手里抢来了一把火把,作势要烧府。宁蜮立刻开口道出当年的事。
当年阎野只是一个很小的附属国,与牧弘文最初的往来只有交易以赚取钱财,后来不甘心野心大了但兵力不足。过了几年阎野也夺了几座城池,但打不过林骁行,他便试探着牧弘文,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最终答应的条件是牧弘文来阎野做丞相,便开始计划如何打败林骁行之军。宁蜮交代具体的他并不知情,只知牧弘文写了几封信,大概内容是林骁行为了阎野的财富和高官厚禄与其合作。
宁昭战时,阎野的人混进林骁行之军,与其他细作里应外合,在粮食水中下毒,夜袭,埋伏使得林骁行之军大败,死伤无数。
林茕压抑了很久才忍住没杀了宁蜮,“信呢?”
宁蜮:“信早就烧了,当年那件事后参与的人好多都离奇死了。”
林茕:“你怎么没死?”
宁蜮苦笑:“我命大吧…”
林茕真的很想弄死他,但现在不行。
林茕:“就写了几封信?信上有什么?”
宁蜮:“信上有将军印,好像是牧弘文身旁那个周珂弄的。”
林茕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突然都说出来了?”
宁蜮:“这么多年,我一直被噩梦缠身,十年来我从来没有睡过好觉,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林茕:“当年参与的人还有谁活着?”
宁蜮:“只有我了。”
林茕:“你倒活得长,跟我走。”
林茕把此事告诉了云如赋让她去查周珂家,等她回城,云如赋遗憾地跟她说什么都没查到。
林茕思索,这将军印制作不易且不容销毁,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突然灵光一现,林茕赶紧问道:“周珂埋在哪?”云如赋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
一行人来到周珂墓前,云如赋还想拜拜,林茕直接把坟踹开,云如赋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林茕没理她自顾自开始挖坟。
林茕吹了吹棺材上的土对一旁傻眼的云如赋招招手:“帮个忙,开个棺。”
云如赋:“啊?”
林茕没想着让云如赋开棺成心逗她,拿出小刀把棺材上的钉子都起了费了半天劲才把棺材打开。
里面是周珂的白骨,在白骨旁有一小包裹,林茕直接下手拿出来听得旁边云如赋的抽气声失笑。
那小包裹里是一匣子,匣中有一印,正是伪造的将军印。
林茕气笑:“藏得够深。”
在头骨下,林茕发现了一些纸张,林茕直接把头骨拨弄到一旁却听得咔得一声,那头骨竟然断裂,在云如赋惊呼声中林茕默默把头骨扔在一边,把纸张拿起来看,这些纸张都被烧毁了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些信,只是时间太久字迹已经不清,不过如此秘密地藏在棺中定是很重要。
林茕仔细地检查了棺内,除了那俩物并无其他特别的,便跳上平地转身就要走,云如赋拉住她看了看大开着的棺材。
林茕道:“他若落我手里便是挫骨扬灰。”说完扬长而去,云如赋愣了愣急忙跟上。
如今有了很重要的线索,基本可以定牧弘文的罪,但还不够。
云甫归那边也带来了消息,他意外发现林骁行用过的东西都来自一个地方——木华轩。他找到了木华轩的老板蒋利仁,在逼问下蒋利仁承认他与阎野有私下交易被林骁行发现,他向林骁行行贿被拒绝,林骁行报了官,木华轩被封,蒋利仁坐牢,从此便怀恨在心。在牧弘文的指使下,充当了“证人”。谎称自己曾经看到林骁行的亲信与阎野有密切接触和交易。
林茕缓了一会不知该有什么情绪,云如赋愤愤不平,云甫归安慰自家女儿问向林茕:“如今证据确凿,接下来你想如何?”
林茕想了想:“牧弘文亲信很多,势力很大,即使证据确凿,他也很难定罪。而且不知上头那位如何做呢?”
云甫归沉默,若陛下接下便承认十年前是陛下做错了,可皇帝怎么会承认自己做错事呢。
林茕看了看云如赋和云甫归:“接下来,我一个人面对。你们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了,此情,难以为报。”
云甫归:“不是我们帮你,是我们向往光明。”
云如赋:“是啊,而且清白之人不该蒙受冤屈!”
林茕神色复杂看着两位:“谢谢…谢谢你们…”
珺瑶来啦!她的故事在另一本《雨打梨花深闭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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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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