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面圣

在鬼章的人潜入牧府时,林茕便没有和江从冗见过面,只书信来往。她知道这不是江从冗所做,但不想再见鬼章任何人了。所幸牧府里鬼章的人都被林茕揪出来了,她大可放心。

江从冗罕见地约林茕于茶楼相见,林茕诧异问道,江从冗只是笑笑。

江从冗喝了口茶,这里的房间隔音很好不用担心会被人听去。

林茕看了看四周:“安全吗?”

江从冗:“我开的。”

林茕:“哦。”江从冗还挺有钱。

江从冗问道:“都查清了?”林茕点点头把查到的事一一说起。江从冗沉默了许久,久到杯中茶凉他才缓缓开口,“原来…当年是这样的。”

林茕问起很久就想问的:“你跟我爹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从冗看向林茕的眼神里陷入了回忆,他喝了口茶说起,他曾是林骁行的部下,在炎丘一战中我方大败,林骁行为了护他身受重伤,听见军医说救不活了。江从冗说到此处双手锤了下桌面,后悔道:“我以为是我害死了将军,我很害怕又慌张,于是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林茕没问静静听他讲述,江从冗沉默了好久才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我逃跑了。”江从冗苦笑道,后来他才知晓援军很快就到了逆风翻盘,此战险胜,将军被救活了,四处寻他无果以为死了还郑重地向他敬了酒。

江从冗往后靠住椅子淡淡地说:“我当时以为自己害死了将军,恨自己也恨敌人,这个时候鬼章找到了我。他答应会让我复仇,我便一呆就呆了二十多年。”

林茕开口:“所以,你找上我…”

江从冗苦笑:“没错,我就算加入了鬼章我也没有能力为将军报仇,但是你可以,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跟我很像,那份被仇恨掩盖的双眼。”江从冗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坐起来捏着林茕的肩膀大笑道:“我没看错,你真的做到了!!!哈哈。”

林茕被他摇得头晕,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那你让我刺杀牧徽姊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当年跟牧徽姊没关系。”

江从冗冷哼一声:“呵,牧徽姊…当年牧弘文害得林家家破人亡,我也得让牧弘文尝尝丧子之痛!!!可谁知你居然还和那牧徽姊成了朋友!她是你仇人之子啊林茕!你要记得,你姓林!”

林茕质问:“何必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你这样和阎野宁蜮有什么区别!你是滥杀无辜的卑劣小人!”

江从冗大喊道:“我不是!我只是想该死的人尝尽该受的痛苦!”

林茕反驳:“那牧徽姊的痛苦呢!她何其无辜!牧弘文所做她毫不知情!这就是林将军想看到的结果吗!害死无辜之人?”

提到林骁行江从冗一下子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

一室寂静,林茕开口说:“我准备做个事,先让百姓知道事情的真相。通过说书人、童谣,话本等等把真相散播出去。”

江从冗点点头:“行,我帮你,你准备怎么对付牧弘文?”

林茕耸耸肩:“比起我亲自动手,还是让他身败名裂好。”

江从冗看了眼白雪皑皑的窗外,“冬天了吗。”

林茕笑道:“马上就是春天了。”

白沙坡孙三喜翘首以盼等着林茕到来,林茕看着他身后一大帮子人不明所以,孙三喜介绍说这些是之前跟过林骁行将军的,也有人参与过宁昭一战侥幸活下来的。

其中一个断了一个手臂的皮肤黢黑的男子上前向林茕抱拳:“姑娘,我们都相信林将军的为人,若有需要我们皆是证人!”随着男子的话语,其余人纷纷附和。

林茕不禁湿了眼眶敬重地朝着各位行礼。如今证据,证人齐全但前路还是一片渺茫,不过林茕不怕,因为她身后,有很多人。

消息散播出一个月后,大街小巷都在提及林骁行含冤而死一事,官府越制止在百姓心中真相越来越真。林茕静静坐在锦弦居听旁人的议论声,随着两人前来林茕关上包间门。

云如赋不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面圣?”

林茕说道:“冬月十四。”宁昭大败之日,一百七十五人含冤而死之日。

云甫归在旁不语,林茕知他所想看着他说:“我自己去吧。”

云甫归摇摇头:“不…我会去的。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位怪罪下来…你是林家最后的血脉了你不能出事。”

林茕握住云甫归的手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云如赋在旁附和:“我也去!我不怕!”云甫归皱皱眉:“你不能去!”

林茕点点头,这事牵扯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云如赋冒险。

云如赋:“我从一开始调查此事我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如果我真的死了为正义而死也值了。爹,林茕就让我去吧。”

林茕和云甫归看了一眼,后者长长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林茕知道他就算拒绝云如赋也会去的。

云如赋小心地看向林茕:“徽姊妹妹那…你打算怎么说。”

林茕:“我这几日回府她没有什么异样,似乎早就料到了。如今想想,我很对不起她。”一时间陷入寂静,云如赋干咳了两声打破转了个话题。

云如赋:“哎你们知道吗,牧离前些日子在大街上调戏姑娘,你们猜那姑娘是谁?”林茕挑了下眉看云如赋,云如赋笑笑:“是御安郡主,就是那临王最受宠的女儿。”

林茕想象着牧离被暴揍的画面笑着说:“怪不得我这几日没在府里看见他,原来是被人揍了没脸回去哈哈。”

云如赋摇摇手指:“非也!据说那牧离是被临王关起来了!临王府内有一监牢听说那里还关过皇子呢!”

林茕:“倒算牧离高攀了呀。”正要去控诉牧弘文,他儿子便出了事,看来这是老天都在帮她。

别了锦弦居林茕去了茶楼跟江从冗会面,江从冗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看得林茕想揍他。

林茕:“干嘛?”

江从冗神秘一笑:“保密。”林茕没搭理他,“哎上次我让你看得宅子咋样了,能便宜点不?”

江从冗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最低这个价,话说你怎么突然要买宅子。”

林茕倒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牧家将倾,我要和徽姊过好日子。”江从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确定扳倒牧弘文,你的牧徽姊还会想跟你在一块?”

林茕略得意地点点头:“当然!”她从怀里掏出几张图纸递给江从冗:“这是我想要的宅子不错吧,我把要摆什么都画在上面了,拜托你帮我置办。”江从冗沉默地接过图纸敲了林茕一头,林茕捂着头不解抬头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林茕切了一声:“跑得到挺快。”

冬月十四日清晨,林茕云如赋和云甫归在马车上沉默不语,这条路似乎漫长不已,下马车时雪花落在了林茕的衣袖上,林茕抬头看着漫天飞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那片雪花在手心融化她笑了笑仰面走入皇宫。

云甫归先进殿内,林茕与云如赋在门口等待,林茕看着旁边一直深呼吸的云如赋揉了揉她的头。

“很紧张?”

云如赋摇摇头,头上的雪花随着她的动作飘扬落下:“是有点激动!”

云甫归的手狠狠握紧指甲陷入手心也感觉不到痛,他做了许多个深呼吸。听见自己相熟的官员在商议好后提出最近传言一事,果不其然皇上询问了云甫归。

云甫归立刻上前:“陛下,针对最近传言,臣已彻查此事。”

皇上:“哦?是何人传谣?”

云甫归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上前说道:“陛下,臣调查出此事,是…确有其事。臣还查出来了证据。”

一时间众人静默瞬间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云甫归根本不敢抬头看皇上的神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上一言不发,云甫归心底一凉冷汗狂冒。不知过了多久,云甫归听得头顶处传来分不清情绪的声音:“证据呢?”

云甫归刚要说话,候在门口的林茕和云如赋直接推门而入,走在前方的林茕双手拿着匣子径直走向皇上,她站在云甫归身旁把手中的匣子高举:“证据在此!”皇上朝身旁的太监颔首,太监接过匣子递给皇上,皇上一看内有几封纸张和一伪造的将军印。

那纸张上记录着牧弘文与阎野宁蜮走私证据,旁有宁蜮口述信,最底层展开赫然是一张血书,那上面是一群人写着自己的姓名以命担保林骁行将军绝无叛国之心,每句话上都用血描红摁了手印。

云甫归见皇上看完:“陛下,还有人证。”皇上颔首,门口的人陆陆续续进来,为首的宁蜮,蒋利仁,孙三喜,身后跟着曾与林骁行共战的人。

宁蜮蒋利仁一见陛下便慌忙下跪,自己快速交代了事实。

孙三喜等人向陛下证明了林骁行将军的为人处事,并揭露牧弘文。

皇上听闻并无喜怒,只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见林茕并没走,皇上凝神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皇上起身走到林茕身旁仔细看着,许久才说道:“原来是你。”

林茕笑了笑并不意外还是客气地说着:“陛下好眼力。”

皇上只点了点头并重新坐下,众人都在等他开口,他大手一挥落下一语便扬长而去:“彻查此事!”

云甫归,林茕,云如赋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这场仗,他们打赢了。

云如赋到了锦弦居手还在抖一直抓着林茕:“我还以为陛下不会同意呢,我怎么感觉陛下看到你后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呢!”林茕扭了扭脖子随口说:“他可能早已怀疑了,只是没有理由,我正好送上来了,我敢确信不会查的很久。”

天从人愿此事调查不过半月便板上钉钉,只差那道圣旨。牧弘文被官家带到牢中时还在狡辩,陈夫人四处求人托关系无济于事。

牧府一下大乱,牧徽姊像是预料到脸色如常,林茕不禁问她:“你怎么看?”

牧徽姊只吐出四个字:“自食其果。”林茕看着眼前淡定的人突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林茕听见外头嘈杂走出一看是丫鬟小厮们都在匆匆往外走,她不解地看向牧徽姊。

牧徽姊喝了口茶:“是我让陈夫人把下人们都遣散了,他们拿回了自己的卖身契当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林茕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厉害啊,你想得好周到,那我的呢?”

牧徽姊撇了眼林茕反问她:“你需要吗?”林茕心下一惊,又立刻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跟她说过身份是假的。林茕只笑了笑没说话。

林茕表面淡定内心慌得一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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