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恋情揭晓

淮河吃了药伤口好转不少,她们住在小山下的私宅,淮河准备收拾出主屋给听雪住。

主屋东西不多,淮河只收拾出一盒小箱子,听雪坐在门口的桌椅前,掌心拖着下巴,看着淮河在书桌前走动。

屋内没有烛火,淮河打开书桌后的窗户,翻找药膏。

绿叶窸窸窣窣,房内吹进一缕风,吹动着听雪桌前的纸张飘落,听雪弯腰捡起几张,被上面的文字吸了神,“思观也?”听雪默读出来,以为是淮河写的,她瞄着淮河背影,“你这么想江观也啊。”

淮河没回话,听雪默认对方准许自己看下去。

她增大音量继续读:““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

听雪越读越不对劲,她看向淮河的眼睛多了许多惊奇与考究——秦淮河喜欢江观也?

眼睛刚瞄到“共赴天涯”几个字,就被淮河一把抓起,她捏住听雪手腕,想要抢夺那些纸张。

“夜听雪!”

听雪把纸放在桌子上,双手举起,“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她笑得不怀好意,淮河狠狠瞪了听雪一眼,将桌上那些纸张信件收拾好,地上掉落一张刚刚读的,听雪蹲下捡起来,刚要道歉就看到左下方的落款是花既白。

听雪把纸张揉开,上面写着:“上元灯会,可做远游,愿与所思,共赴天涯。”

淮河又来抢夺,听雪干脆把纸扔到地上,心中隐隐生出猜忌与怒意,“你都知道是不是?”

“与你何干?”淮河将纸张塞进怀中,气势很弱。

“与我何干?”听雪被淮河的惊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淮河。

胸口起起伏伏,听雪生出几分忧郁,她有些失望,“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办这些事?要不是我要回家,谁搭理你!”

听雪肩膀抖起来,淮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戏耍她,现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信任我,然后骗我。”

“我视你为盟友,你却处处提防我。”

听雪叹出几口气,胸口充塞了吐不出的哀怨,听雪握紧拳头却又笑了出来,“秦淮河,做人要有良心吧。”

“要是没有我,你知道自己死多少次了吗?”

淮河舌尖抵住自己上颚,被迫咽下一口唾沫,她偎住自己肩膀,在酣沉的空气下放大听雪的一举一动,“我并非有意瞒你。”

“并非?”听雪重复。

她转身捏住自己衣裳,力气大得好似要将它捏碎,听雪眼睛涨得快炸裂了,一阵阵酸涩,要她快透过不气。

“就连江观也与花既白想要上元灯会私奔,你也不曾告诉我。”

“不,不是,我不知道。”淮河终于可以反驳一句,她死死抓住这个空隙,想要从听雪讨些原谅,“我只知小姐与既白小姐的关系,但不知道她们要私奔。”

私奔?——淮河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听雪反问。

淮河快快摇头,“不知。”

听雪不再纠结淮河的对与错,她剖析眼前的这些信息。

花既白若是诚心爱慕江观也,得知江观也的死讯定会来寻,相府她进不去,就只有墓地。

“去墓地,快走!”听雪拍打淮河手臂。

墓地离她们所住的私宅有一段距离,暮色苍茫中二人寻到那处墓碑,埋棺材的坑未被填上,可见相府无人来探望。

昨晚下了整夜的小雨,土地泥泞不堪,听雪走近,发现地上有两只还未结成泥块的脚印。鞋尖方向朝尸体滚落的坑洼,听雪飘下小坡,原本在坑洼里的尸体不见了。

淮河从小坡上跳下来,满脚都是泥,听雪在这处坑洼边张望,“这没有脚印,更没有拖拽的痕迹,若是花既白所为,她只能是在昨夜那场大雨之前。”

“那墓碑旁的脚印又是谁的?”

淮河跟着听雪的思路冥想,“会不会是既白小姐?”

“若是她,她便是杀害江观也之人。”听雪左手保抱住右肘,下巴倚在食指上,“你同我细细讲讲江观也与花既白之间的事。”

淮河张嘴又闭嘴,神情为难非常,“小姐与既白小姐...相互倾心...”

“我...”她语塞。

听雪按耐住性子,尽量软着语气:“怎么了?”

“这是私密之事,我不知该从何说起。”淮河低头,身高矮了几分,还带着少女的羞怯。

听雪向下落不小心陷在泥地里,看着自己沾满污泥的双脚她叫了一声,淮河掐着听雪双臂让她悬起地面。

鞋袜变得湿湿黏黏,听雪满脸愁苦地整着自己衣裙,扭头发现裙边也满是沙土,她不满的抱怨一句,抱着拖沓的衣服,高高悬在地上。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她抽空看了淮河一眼。

“因为...因为她们是两个女子。”淮河声音极小。

“那又如何?”

听雪刚出口,脑子便追上来,她意识到这是古代,女子在这种封建尊卑秩序下生存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是两个女子相爱,这违背了传统的‘伦理道德’。

若江观也的死真是花既白策划,那花既白当真是行为卑劣。听雪不由对江观也生出同情。

听雪看着淮河仿佛看到了江观也,她审视着这里的一切,在这空间与时间割裂的地方,找到了一点归属。

“女子的心跳与男子有何不同?女子间的情爱又怎会是羞耻的?”听雪说。

淮河眉框颤了颤,难以置信地盯着听雪。江观也与花既白的私情让淮河不得不重塑自己的道德观,她从未想象过情爱,更别说两个女子间的情爱。

淮河是执拗的、纯白的,她能够很容易的接受一切新鲜事物,但适应与顺从,对她来说总是不易的,难以理解的。

越是两情相悦之人,越是要求神拜佛让人收下自己的情悦。在扭曲的秩序下,生出禁忌的感情是容易的。观也无人可诉,她每迈出‘违背人伦’的一步,便会得到一丝反抗秩序的快感,这份快感是滚烫的、珍贵的,观也更要双手碰上,让淮河成为这份快感见证者,成为这份情愫的见证者。

淮河只能接受、适应、顺从。

她是渺渺的血肉之躯,听雪出口的话是稀罕的安慰。

听雪眼珠子一转,“我们再去花既白家中一趟。”

“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六世□□喇嘛仓央嘉措。《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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