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亲吻的水声不断响起,书案后的地板上一片火热。
陆溪屿右手摸上寒生露在外面的肩膀,道:“不冷吗?”
寒生道:“不冷。”
但在对方的左手下意识往他腰间摸去,梆硬冰冷的木头贴上来时,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呼:“好凉!”
陆溪屿方才发觉,压伏在寒生身上,埋头去舔他的耳垂,道:“对不起嘛,忘记把手臂加热了。”
寒生觉得好笑:“你的手臂是什么烤鸡嘛,还用得着‘加热’这个词?”
“嗯……”陆溪屿牙齿轻咬,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一轮痕迹:“如果阿生想的话,我还可以随时加热身体的其他地方……”
“加热哪里?”
陆溪屿往前一顶|胯:“你想哪里就哪里。”
寒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面色爆红,双手一推,道:“滚开,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荤话!”
寒生没用多大力,推出去的双手软绵绵的,被陆溪屿一把抓住,扼制在胸前,继续亲吻他的耳廓。
陆溪屿转移话题道:“阿生,耳朵也很漂亮,要不要去扎个耳洞?”
寒生道:“扎那玩意儿做什么。”
陆溪屿道:“耳朵空荡荡的,要带个金耳坠才好。而且没有耳洞的话,成亲时聘礼五金得少一金,那不亏了?”
寒生主动将下身的裤子褪去,腿盘上来,道:“聘礼?谁给谁?”
陆溪屿道:“你是我媳妇儿,当然是我给你啊。”
寒生:“那你能少给一金,不还得暗地里偷着乐嘛,怎么还这么殷勤地想多花钱?”
陆溪屿掐住他的膝弯,将其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当然,怎么能让我媳妇儿吃亏呢?”
寒生眉头皱起,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哼。陆溪屿捂住他的嘴,道:“嘘,阿生,声音小点,那臭狐狸还在后边那屋呢,要是听见声音,准又得跑过来骂人……”
寒生拨开他的手,道:“什么叫我小声点,弄出动静的不是你吗,一边在那里……呃啊!一边还叫我小……声。”
陆溪屿埋头轻咬寒生的脖颈,嘬出一个个响亮的啾声,卖力干着活,故作委屈道:“我哪有,我不是一直乖乖的嘛,分明是你要叫,如果不想发出声音,忍住不就好了……”
“你怎么不来忍……啊!”
最后一个音,寒生终于没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随后浑身一僵,用力捂住嘴,竖起耳朵打听外边的动静。
没听见云云仙的骂声,他松一口气,用力一拳捶在陆溪屿背上:“叫你给我轻一点!成天就知道没事找事,信不信我揍死你?”
陆溪屿两手撑在寒生身侧,低头看他,噘起嘴道:“什么叫没事找事?不是你一开始在那里等我的嘛?还表现得一副饥渴的样子,我都还没说话就扑上来了……我都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是不是几日没碰你,身子太寂寞了?嗯?”
寒生侧过头,一头乌发披散在地板上,抬手捂住眼睛,道:“闭嘴吧,不想在这时候和你说话。”
“哦,那好吧,我出来了。”
“什么?你干什么!你,你是不是有病?!给我放回去!!”
陆溪屿起身要走,寒生气急败坏将他拉回来。陆溪屿撑在他身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表情恹恹的,也不动,就这样呆着。
寒生急得要死,道:“陆溪屿!你闹够了没有?再给我装死看?”
陆溪屿道:“就知道骂我,把我当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是人好不好!我要反抗!”
“啪!”
陆溪屿脸上被扇了一个耳光,寒生骂道:“反抗?你反抗什么?给我动!”
陆溪屿果真变了脸,从寒生身上起来,将一旁的披风拖起丢到他身上,自己则吊着湿漉漉的大鸟,往床的方向走去。
“喂!”
寒生从书案后爬起,怒不可遏道:“陆溪屿!你疯了是不是?胆子肥了?给我滚回来!!”
陆溪屿不理,兀自钻到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不吭声。
寒生也当真动了气,就不去追他,用力把披风往身上一盖,赤|身裸|体侧躺在地板上,打着一副要把自己冻死的气势,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但眼睛没闭一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陆溪屿虽然躺在床上,但耳朵竖得笔直,无时无刻不在听着书房那边寒生的动静。
等了好久他也没来,从被子里探出头,心惊胆战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刚要赶紧过去把他抱回来,突然身体一顿,隐隐约约间,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水声。
那水声很有规律,且伴随着阵阵低沉的喘息声,以及皮肤贴在一起摩擦的声音。
陆溪屿才听了一会儿,就全身起立,再也控制不住,如饿狗扑食一般往书房飞冲而去。
在空虚被火热填满的那一瞬间,寒生脱了力,濡湿的发丝黏在他脸上。地板上满是汗水,被他的胸口和后背反复擦拭,成为**的一大片。
寒生被炒菜般在地板上翻来覆去,趴着翻一个身,才刚刚躺下,又被拉扯着手臂坐起来。陆溪屿用力抱着他,在他颈侧反复亲吻:“阿生,阿生……我爱你,我爱你……”
寒生大口喘气,抬手抹一把汗,还在嘴犟:“滚开,别爱我,我不爱你。”
陆溪屿道:“不行,你必须爱我,你只能爱我……”
寒生在头昏脑涨间听见这句话,下意识脱口而出道:“那我要是爱上别人了呢?”
陆溪屿动作一顿,随即又更为猛烈起来:“那我就去把他杀了,让你不能爱,只能爱我。”
“这么恶毒吗,那我也不爱你了。”
陆溪屿再度停下,于黑暗中怔怔盯着寒生的眼睛。眼尾泪光一闪,趴伏下来,道:“对不起,阿生,我说错话了,我不杀他。”
“你想爱谁就爱谁,这是你的自由,反正我只会爱你。要是你爱上了别人,我就偷偷爱,然后等着。等到哪一世,你也来爱我了,我再光明正大爱。”
“等多久?”
陆溪屿没有迟疑:“一直等,等到为止。除非神形俱灭,再也无法转世,才会把你让出去,等下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出现。”
寒生低笑,没忍住笑出声,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陆溪屿用大拇指擦拭他的脸颊,道:“怎么哭啦。不要哭,不喜欢你哭。”
寒生捉住他那只手,在他手背上抚摸几下,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在刑场上,这只手被铁针扎透的场景。
他霎时哭得更大声了。
陆溪屿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就只是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道:“别哭,别哭,你夫君在这儿呢,哭什么,再哭就变成娇滴滴的公主了~”
“滚啊,谁娇了……”
“那怎么啦?不刚刚还在笑嘛,继续笑一个,嘿嘿~”
寒生趴在陆溪屿肩头,两条腿盘着他的腰,歪着脸,吸吸鼻子,道:“陆溪屿。”
“嗯,我在这。”
“你……”寒生喉头一哽,眼泪又要流出来:“你能不能好好活一世,一直活到老,我要看看你白头发的样子。”
陆溪屿笑道:“好啊,这就活给你看。不过我要是老了,会变得很丑的,你可不能嫌弃我,转头把我踹了。”
寒生扁着嘴,偷偷把眼泪擦掉:“先让我看了再说。我说丑才算丑,你说的不算。”
陆溪屿哈哈两声:“好好好,你说了算~”
寒生重新倒下去,躺在地板上。陆溪屿抓着他两只脚腕,在上边俯视他,打量一会儿,叹息道:“阿生,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分明我都喂了那么多饭了……”
“你当我是猪吗,以为喂个一两顿就能长膘了?”
寒生觉得这么躺着背疼,于是主动翻一个身,膝盖着地,下半身撅起来。
陆溪屿握住他的两边侧腰,磨蹭几下,往前送去,道:“那肯定是喂得还不够,看我一直喂,喂到你长胖为止。”
“要是我真胖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陆溪屿道:“那怎么行!健康不比身材重要?而且你无论是什么身材,我都觉得好看,又不是非得——”
陆溪屿话说到一半,他们房间的门忽地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人一妖立即噤声,紧抱在一起,下意识捡起边上的衣服遮盖身体。
来人咚咚咚几步冲到房里,边走边骂:“他妈的知不知道几点了?天都快亮了?!你们两个疯了是不是,做个爱做他妈一晚上?!人呢?!!”
云云仙在床上没看见人,用力一踹床架子:“草!反应还真快啊,老子门都没进你俩就光屁股跑了?他妈的最好明天别让我看见你们,我看见一个弄死一个!!!”
门被重重一摔,整面墙都为之一震。寒生和陆溪屿在书房里抱在一起,看着大门的方向,大眼瞪小眼,半个声也不敢吭。
等到门外彻底没了声音,寒生才小声道:“要不我们睡觉吧……”
陆溪屿哼唧道:“嗯~不要嘛~”
陆溪屿抱着寒生磨磨蹭蹭,还想弄,被寒生一巴掌拍开。好说歹说,才同意让后者趴在他胸口上一起睡。
寒生脸贴在陆溪屿胸口,被陆溪屿抱着。在那宽厚的胸膛之下,是一颗有力跳动的心脏。
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寒生觉得很是安心,闭上眼,迷迷糊糊想要睡着。
蓦地听见陆溪屿在上面讲话,道:“阿生,我要去兰阳竞选道盟盟主了。”
寒生没应声,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道盟盟主的竞选……是要所有参加者一一比试的,最后活下来那个,才能成为新一任道盟盟主。”
“阿生,我害怕……我没办法活着回来见你。”
什么?你要去送死?谁准你去的?
寒生于迷糊中皱起眉,在心里高声叫骂道。
陆溪屿摸摸他的后脑勺,道:“阿生,对不起,分明你刚刚才说,想要看我白头发的样子,还说要看看我变老了,会不会很丑。”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我更想站在那个位置上面。虽然竞选的路很艰辛,很可能会死,但是我还是要去。”
“只有当上道盟盟主,整个仙家才会听我命令。我才能够撤裁天底下所有的妖狱,禁止捉妖师对妖怪进行无意义的屠杀;才能够给妖族划拨自己的领域,让你们同人类一起名正言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才能够……真正地保护你。”
“我不能再当废物了,像前两世一样,连我自己都讨厌我。”
陆溪屿眼角有泪顺着太阳穴淌下来,视线直直地盯着顶上的天花板:“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世的我分明那么懦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反抗,就算被迫与你分别,也没有勇气去天底下四处找你……你却只喜欢那样的我。”
“总是说我和第一世不一样,说以前的我根本不会怎么怎么样,说你想要的是那个我,而不是现在这个我。”
“可是,分明第一世那个陆溪屿,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好……”
陆溪屿呜呜哭出来,但尽量压着喉底的抽噎,怕把身上的寒生惊醒。
“刚好,如果我这一世死了,下一世再回来,我就往那个性格发展,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好不好?”
“可是……”陆溪屿说着说着,又感到悲痛欲绝:“如果你不想再等我了怎么办,你之前和我说过,如果我这一世又死了,你就不等我了……那我转世还有什么意义呢?”
陆溪屿紧抱着寒生,汹涌的泪水将他的脸颊铺满。
他目光呆滞,无措道:“阿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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